「那麽,我先睡了。你也記得早些睡。」


    「嗯。」


    我隨口應了下後,繼續盯著那黑白二色的棋子。


    棋盤上隻有寥寥幾個棋子。


    這隻是連中盤都沒進入,開局才進行了不到一半的局麵。


    第一手,天元。


    第二手,右上角小目。


    第三手……


    和木九段的那一局,完全是被他給牽著鼻子走。


    第一手天元我認為發揮出來的作用,實際上隻不過是在後來被他變成了近四十目的差距。


    而前麵的他那幾十手的平淡無奇,手筋都沒有一個的落子。結果就卻是為了讓他自己布出個能在最後翻轉棋盤,逆轉勝負,讓我在中盤心服口服的投子認輸的局。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我盯著棋盤,一直不願意去進行的復盤,在這個晚上,一次又一次的擺出變式,推翻前一個論點。


    精神極好。


    而身體上對於對局時間的強度,與力度的要求,依靠的或許就是被自家的那個清源姐,勒令去晨跑出來的極佳體力。


    ※


    終於到了這一天啊……


    我揉著額頭,嘴裏咬著半塊麵包片,手上拿著一個紙盒裝的牛奶,慢吞吞的走向對局室。


    一直對我晚睡的行為,持放任行動的平八段,在昨天晚上九點半的時候,用她的直接肢體行動,告訴我其實她的心態,不如她在表麵上表現的那麽和善友好。


    昨天被那本女性雜誌敲的額頭,現在還在隱隱發痛。


    下手之狠,頗有師母的風範。


    不——


    我看著早就坐在對局桌前,挺直腰身,手上捏著把扇子的高永夏,突然很無道理的想到一句完全不符合此時場合的話。


    「其實應該是出自同門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實在是太晚了,所以碼不出來……(其實我是卡文了otl)


    於是明天二更補上。


    【娘的,我這幾天都是二更xd……】


    六


    我看著早就坐在對局桌前,挺直腰身,手上捏著把扇子的高永夏,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眼鏡,一邊戴著眼鏡,一邊走過去。


    站定,坐下。


    他點頭示意,我微笑迴應。


    伸手抓了一把白子,握拳後,手心向下、擱在杉木質地的棋盤上。


    他收斂了身上的傲氣,右手從放置黑子的棋盒中,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枚黑子,拍在棋盤上。


    聲音清脆、眼神犀利。


    「感覺和前天,完全,不一樣了」


    我微微眯起眼睛。


    「……這才有意思。」


    我鬆開手,棋子保持著一個規律,錯落的敲擊著棋盤,幾秒後,重新歸於平靜。


    兩兩一算。


    二、四、六——


    八。


    我執黑。


    高永夏執白。


    猜子得到的結果,和上次對局的完全相反。


    但是顯然,我不會讓結果也變成相反的。


    誰會願意輸掉呢?


    我拈起一枚黑子,大力拍在右上角星位。


    那麽就讓我看看,你是怎麽研究這個定式的吧。


    第三手,與第一第二手處於同一列的……


    右下角星位。


    我的布局完成了。


    三連星。


    非常經典,也一旦選擇這個布局的人沒有掌握,就成一潰不可收拾敗局的開局。


    其實我會對這個布局有研究,也是託了還在棋院的時候,那個非常喜歡「宇宙流」的何嵐所賜。


    「三連星布局是開局三步棋,連續下在棋盤同一側的三個星位上。」


    「而這個布局,是在1974年由「宇宙流」的創始人——武宮正樹創造的。」


    何嵐非常喜歡這個——在現在已經不太流行的宇宙流,並且在對它進行極多的研究後,運用在實戰中。


    因為我是在棋院裏,何嵐最容易抓到的一個棋力與她差不多的人,所以在那兩年裏托何嵐的福,讓我對三連星布局的研究深刻到一種——


    即便幾年都沒使用過這種不合適的布局,但是幾年後的今天,卻依舊能很清晰的知道我接下去該做什麽。如何應付對手,對於三連星布局的最大問題——


    重外勢,輕邊角實地。


    將這一布局,用在和高永夏的對局上。


    或許我內心深處在想——


    我的年少歲月,在這裏由你結束。


    【但是,又有誰知道呢?我到底是否心底一閃而逝,或者被中樞神經中的神經元組成這種暗示。】


    ※


    除開我在棋秤上小小玩得那一把比三連星布局還要罕見的「模仿棋」,以及用了幾手——拆開後單獨看,沒人認為會是妙招,但是放在一起——


    「我認輸。」


    食中二指間夾著的那枚白子,滑落迴棋盒中,發出微不可及的聲響,他將手從棋盒裏拿出來。高永夏初段,微微垂下頭,看著棋盤上的黑白二色的棋子,這樣子輕聲開口道。


    撇去那些光輝但實際上虛無縹緲易碎的連玻璃都不如的頭銜和期望,他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年罷了。


    而我一直認為,身為前輩的存在的目,就是給比他們年紀小的人,作為障礙或者一個超越的目標預期值,存在的。


    憧憬著前輩,期待依靠自己的實力打敗他們,然後再代替前者的身份,稱為阻礙後來者前進的障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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