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施然?”


    我愣了一下,“現在我們倆是死對頭,他恨不能一罐子蠱毒全都喂到我嘴裏去,怎麽可能聽我的招唿?再說了,隻要我找到天南巫門的掌門信物,我不就自然是他們天南巫門一派的掌門人了?”


    “雄主,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梁多多淺笑了一聲,伸手朝我放在桌子上的煙盒指了指。


    我愣了愣,梁多多自己拿過煙盒點上一支煙,優雅的交疊著二郎腿吐了個煙圈。


    “雄主不必奇怪,咱們風水十七雄本來就不是什麽名門正派,別說是抽根煙了,就連殺人放火也是家常便飯,你習慣了就好。”


    “呃……哈哈,好,不拘小節,這樣倒也痛快。”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又重新迴到了正題兒上。


    “怎麽,掌門信物還不能代表掌門人的身份嗎?”


    “嗯,不能。咱風水十七雄在創建之初,本來是沒有所謂的掌門信物的,就是在十六年前,十七位前任掌門趕赴寶瓶山的頭天晚上,施滇給了每個門派一枚隕鐵鑄成的令牌,我想……雄主應該早就親眼見過了吧。”


    我都懶得再抵賴了,幹脆點頭。


    “實不相瞞,我親身下過寶瓶山上的鬼墳,你所說的那十七枚令牌我都見過。這件事兒也沒必要再瞞著你們了,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做你們的雄主,咱們之間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


    “好,雄主痛快。”


    梁多多掐滅了煙頭,繼續說道。


    “各個門派的掌門信物隻不過是代表所在師門的不同而已,想要真正號令各家門派,須得手持總掌門令牌,除此之外,就隻剩了一個辦法。想要奪取天南巫門的掌門之位,雄主就必須要按照天南巫門百年來流傳的門規,說服施然放棄掌門之位,否則的話……哪怕是你殺了施然,天南巫門的成員也不可能推舉你做新任掌門人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也就是說……雄主的位子可以強搶,但掌門人卻需要民主投票了。嗬,真特麽雙標。”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梁多多繼續說了下去。


    “這還隻是第一個解決不了的難題。第二個,哪怕是施然腦子進水真的答應了雄主,你順利的拿到了十七雄所有掌門人的位置,也必須要經過一場試煉方可上任。試煉的形式很苛刻,雄主需要用各個門派最擅長的功法與原掌門人對戰,六十迴合內必須打敗原掌門人,哪怕是平局……都算你輸。”


    “不是……啊?!”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張大了嘴看著梁多多。


    “我說梁大姐,這不是你自己胡編出來嚇唬我的吧?用十七種你們最擅長的法術和你們打?!”


    “具體是誰定下的這套規矩,恕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天機門下從不妄言,雄主,你不光是要打敗十七掌門,而且還不許找外援。換句話說吧,就是你一個人單挑我們十七個,或者是……我們十七個人群毆你自己。”


    梁多多臉上的笑意不減,扒拉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湘西趕屍門不算在內,我長安天機門擅長的自然是天機策。除此之外,還有鄂西鷹爪門的飛天鷹爪功,雲州鏢局的輕功日行千裏,關外出馬堂的三請真仙,津門禦廚房的滾火不沾油,燕京都察門的蒙眼斷案,開封仵作門的隔簾辨兇。晉南商會的功法不怎麽樣,但心算是一流水準,估計老米會考你九位數往上的心速算。秦淮春香樓嘛……杜美人兒擅長的是媚術,這門本事雖然不算太高級,但卻是男風水師的短板。此外還有……”


    “停,停停停。”


    我聽的腦袋都一個頂倆大,趕緊抬手打斷了梁多多。


    “你確定要當總掌門的規矩是我一個人打敗你們十七個,還不許請外援?”


    “確定。”


    梁多多絲毫沒有猶豫,當即篤定的點頭。


    “而且我們十七家門派都不可能把壓箱底的看家本事教給你,想要用我們擅長的功法打敗我們,雄主,這就是我所說的第二個解決不了的難題了。”


    梁多多的神色很自然,看起來她沒說假話。


    我頓時就心涼了大半截,頹然的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風水推演,輕功,甚至是媚術都算是我傍身的技能之一,用這些功法去應付各派的掌門,我倒是底氣十足。


    但其他的功法都是些什麽鬼?


    跳大神?


    蒙眼斷案?


    隔簾辨屍?


    心速算?還特麽是九位數以上的?!


    還有那個什麽……


    滾火不沾油?!


    留給我的時間已經是迫在眉睫了,我恨不能今晚就把這些所有門派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梁多多卻對我提出了這麽一個過分的條件,我翻了翻白眼,繼續問道。


    “最後一個難題是什麽?”


    梁多多遲疑了一下,臉色有點兒陰晴不定。


    “我想先問雄主一聲,前任掌門遺失在寶瓶山上的所有令牌,現在是否都在雄主手中?”


    我也沒打算隱瞞,很幹脆的點了點頭。


    “沒錯,不光是掌門信物,就連十七位前任掌門的遺物和骨灰我也妥善保存了。隻要梁大姐能幫我坐上總掌門之位,我立馬就交還各家前任掌門的遺物和遺骨。”


    梁多多猛然站起身來,可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在意我所說的遺物和遺骨,卻緊盯著我,聲音都在微微發抖。


    “你找到的令牌一共是十七枚,十八枚,還是……十九枚?”


    “……嗯?”


    這句話我沒搞明白,風水十七雄的掌門信物一共是十七枚,就算是梁多多知道當年上寶瓶山的還有一個計劃之外的百草門吧,她所說的十八枚令牌我倒是能理解。


    但是這十九枚……


    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說的第十八枚令牌,是百草門的掌門信物?”


    我生怕梁多多不相信,又補了一句。


    “是一尊三足雙耳鼎,鼎蓋上刻著一株草藥的樣子。”


    梁多多驚喜的連連點頭,“沒錯,雄主果然是真的親身去過寶瓶山,當年風水十七雄和百草門聯手上山探墓,由於雙方分屬風水黑白兩道,各家門派都對此諱莫如深,隻有咱風水十七雄的少數幾位核心成員才知道這件事兒。若不是親手拿到了百草門的三足雙耳鼎,雄主絕不會得知這麽隱秘的消息。”


    “那不也就十八枚令牌嗎?你所說的第十九枚……是什麽樣子?”


    梁多多臉色一肅,聲音頓時就小了很多。


    “也是隕鐵鑄成,大小重量都與咱們風水十七雄的掌門信物相仿,隻有一個地方稍有區別。”


    我微微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梁多多緩緩開口,我的心跳頓時就加快了。


    “據說這第十九枚令牌就是風水總掌門的信物,但從來就沒有任何人見過,隻在我天機門的典籍中有所記載。那枚令牌的背麵比其他十八枚令牌多出了兩個字……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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