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哪兒去啊你?”


    郭永喆趕緊背上背包追在我屁股後邊,我指了指黑魆魆的墓道口,腳下卻沒停。


    “不是……陶子,咱剛從墓道裏過來的,裏邊什麽東西都沒有啊,怎麽又要迴去?”


    郭永喆在我身後大唿小叫的,我趕緊朝其他人招了招手。


    “大家都跟上,快!時間不多了,我們要抓緊點兒!沒工夫解釋了,一邊走一邊說吧!”


    郭永喆見我臉色鄭重,心知我不是在開玩笑。


    他也不再多問了,趕緊招唿所有人背上了背包,緊緊的跟在我身後朝墓道口方向小跑著前進。


    “姐夫,咱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唐果兒跟在我身後跑的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問我。


    我努力調整著唿吸,早已經跑的開始上氣不接下氣的了。


    “坤日坤時坤門開,我估摸著讓冀州歸位的秘密就隱藏在這道坤門墓道裏,但我們的時間不多,未時結束之前要是還沒讓地圖歸位,就隻能再等五天了!”


    “那你說的秘密會在什麽地方?這條墓道這麽長,咱不會是要再走一遍吧?”


    我苦笑了一聲沒搭話,心想我特麽哪兒知道秘密到底藏在哪裏。


    要是讓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冀州歸位的機關,這還算是天尊級別的風水術嗎?


    見我喘的和風箱一樣,唐果兒也不再說話了。


    我們幾個人一路小跑著一路仔細觀察著墓道兩邊,但跑了足有五六公裏,也沒看見墓道兩邊出現過什麽特殊的景物。


    這一通負重越野可把我給累了個夠嗆,我直感覺我的唿吸聲都連成了一片,腳下發軟,心肝脾肺都快吐出來了。


    我停下了腳步,叉著腰咳嗽了半天,無奈的看著唐果兒。


    “我……我靠!不會是真讓你個烏鴉嘴說中了吧,難道讓九州地圖歸位的機關是在我們進入墓道口的位置?”


    唐果兒委屈的癟了癟嘴,我朝他們幾個人揮了揮手。


    “不行了,我得歇會兒,實在是跑不動了。你們先走,看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就喊我,可千萬別亂碰啊!”


    那若蘭迴頭看了看我,一把扯住了唐果兒和郭永喆的手。


    “詩雨妹妹,你留下照顧小多餘,我們三個先去探探路。”


    “哎,你別拉我啊,我要留下,我也跑不動了……哎呀!姐姐!”


    唐果兒帶著哭腔的聲音一下子就跑遠了,我心下暗暗發笑。


    那若蘭是不可能讓唐果兒單獨和任詩雨相處的,誰知道她打算什麽時候對任詩雨動手。


    “多餘,你沒事兒吧?”


    任詩雨扶著我,我喘了半天才順過一口氣來。


    “沒事兒了,咱再歇一會兒,等他們快到墓道口的時候咱就用幽冥鬼步跟上他們。”


    我和任詩雨原地休息了一下,我算了一下時間,他們幾個人也差不多該到了墓道口的位置了。


    “來,拉著我的手。”


    任詩雨依言拉住了我的手,我調整了一下氣息,吸了口氣,把經脈裏的法力慢慢的收斂進了丹田裏。


    “嗖!”


    我用起了幽冥鬼步的步法,我和任詩雨的身子一輕,風馳電掣的朝著那若蘭他們追了過去。


    堪堪兩三分鍾,我們就前進了三公裏多的距離。


    我估算了一下,離那若蘭他們就隻有不到一百米遠了,就趕緊收了幽冥鬼步,和任詩雨一路小跑朝著墓道口的方向跑了過去。


    “哎,真有東西嘿,陶子,陶子!你在哪兒呢?”


    郭永喆的大嗓門從墓道口那邊清晰的傳了過來,我趕緊答應了一聲。


    “哎,來了來了,你們千萬別碰任何東西,躲遠一點兒!”


    幾束手電筒的光線從前邊照射了過來,我拉著任詩雨,假裝氣喘籲籲的跑到那若蘭他們麵前。


    “哎,姐夫,你剛才不是說跑不動了嗎?”


    唐果兒一臉驚詫的看著我,不高興的癟了癟嘴。


    “切,裝死,這不是跑的挺快的。你就是想和姐姐單獨說悄悄話,不想帶著我。”


    我幹笑了幾聲,不置可否,眼光落在了麵前的石門上。


    雖然墓道的方向發生了偏差,但墓道口的這道石門卻是和我們進入地下墓穴時一模一樣。


    巨大的石門聳立在我們眼前,把墓道口堵的死死的。


    我也不知道這道石門是不是我們進來時的那一道,畢竟天尊級別的風水玄機不是我這種檔次的風水師可以參透的。


    我的心思沒在石門上停留多久,很快就被懸浮在石門前的一個拳頭大小的龜殼給吸引住了。


    這是一隻紋路清晰的小龜殼,通體呈現出暗青色,光澤溫潤,玲瓏剔透,簡直就像是一件用上等美玉雕琢出來的完美藝術品一樣。


    這時候小龜殼正懸浮在半空中慢慢的旋轉著,通體都散發出一片柔和的土黃色光芒。


    “陶子你瞧!”


    郭永喆生怕不小心碰著龜殼,他躲的遠遠的,朝龜殼努了努嘴。


    “我們跑到這裏就看見了這個怪東西,哎你說,這會不會就是讓地圖歸位的機關啊?”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龜殼,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它了。文王卦象和我師父教我的卜算之術不一樣,是用一隻空龜殼和三枚金錢進行卜算的,要是沒猜錯的話,隻要我用這隻龜殼卜算出坤卦,就可以把冀州地圖順利歸位了。”


    “那就麻利兒的,開始吧!”


    郭永喆咧著大嘴搓了搓手,一臉迫不及待的模樣。


    我點了點頭,慢慢走到懸浮著的龜殼旁邊,伸出手指掐算了幾下。


    可能各位看官對龜殼卜算這種古老的術法不是太了解,我給大家解釋幾句。


    從古至今,龜都是靈獸的象征,深受老百姓的崇敬。


    從一些古代流傳下來的成語就可以看的出來,什麽龜鶴延年啊,龜龍麟鳳啊,龜鶴遐壽啊,龜都是以一種“長壽”和“吉祥”的寓意出現的。


    所以古代人就把龜殼占卜所形成的卦象作為神祗,尤其是商朝的時候,上到國家大事,下到雞毛蒜皮,大家都會把龜殼占卜作為一切行為的唯一準則。


    龜殼隆起的一麵就像是蒼穹,而平坦的腹部就象征著大地,恰好暗合了“天圓地方”的寓意。


    龜背正中央有三個豎著的方格,這就代表了天地人三才,而分布在三才旁邊的十個格子就代表了十天幹。


    龜殼腹部有正好十二個方格,這就代表了十二地支了。


    我緊盯著旋轉不止的小龜殼,心裏暗暗打鼓。


    說句實話,風水之術千差萬別,並不是每一種法術我都可以自由掌握的。


    這種古老而神秘的龜殼占卜是以後天八卦為基礎的,和我們青烏堪輿一派的先天八卦理論相差甚遠。


    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再磨嘰,隻能硬著頭皮去嚐試一下了。


    我從包裏掏出一支毛筆,蘸了陰陽無根水,深深的吸了口氣,哆哆嗦嗦的朝著懸浮在半空中慢慢旋轉的小龜殼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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