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軍事禁區?”


    我問德福,他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


    “隻要我們能想辦法讓楚寒樓闖進去,那他就插翅難飛了。”


    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歎了口氣。


    “你是打算在這裏和他決一死戰?但是……就算我和師兄聯手,也不一定是楚寒樓的對手啊。”


    “嘿嘿,二少爺,您自己不都說了嘛,這裏可是……禁區啊。”


    德福的笑意越發詭秘了,他抬起手在脖頸上比劃了一下,眼睛裏閃現出一道白色的精芒。


    “借刀……殺人!”


    我看著紙上濃重的那個叉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哦!你是想借助禁區裏……上邊的力量來對付楚寒樓?!”


    德福笑著點點頭,我卻更迷惑了。


    “不是德叔,你這招可能能對付的了楚寒樓,可……我和師兄呢?我們倆不是也一塊兒被借來的刀給剁吧了?人家可不認識我和師兄是誰,到時候來個玉石俱焚,你說我們圖的是個啥呢?”


    “哈哈,二少爺不用擔心,到時候啊……您就知道了,我保您和大少爺都全須全尾的。”


    德福和那若蘭對看了一眼,兩個人一起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


    我翻了翻白眼,“得,又是不能告訴我對吧?我也不問了,問多了腦瓜仁疼。”


    德福嘿嘿一笑,把畫著草圖的紙點著燒毀了,我敲著腦袋想了一下。


    “讓楚寒樓闖進禁區倒是不難,你們商量好了要埋伏他的地點,到時候我有辦法讓楚寒樓自己送上門來。”


    那若蘭和德福麵露喜色,眨巴著眼看著我。


    “什麽辦法?”


    我陰陰一笑,總算是讓我逮著報複的機會了。


    “辦法嘛……嘿嘿,暫時保密!”


    “呃……”


    看著那若蘭和德福那副吃癟的嘴臉,我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聊了幾句天,那若蘭帶著德福跟我告辭,理由竟然是……


    他要迴去午休!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嘿喲,真是講究啊,這眼看就到了生死關頭了,你還活的越發精致了。”


    那若蘭笑道,“越是到了生死關頭才越是要抓緊時間享受幾天,到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從九兇之地走出來呢,這舒坦日子啊……嘿嘿,也不知道還剩下幾天了。”


    我讓那若蘭這句話給鬧的一下子傷感了起來,那若蘭見我臉色不好,反倒來安慰了我幾句。


    “得了,別愁眉苦臉的,師父他老人家既然說你能解的開天邪命格,那一準兒就錯不了。”


    我苦笑著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哎師兄,你的天邪命格應該是每隔十六年發作一次吧,上次發作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麽躲過去的?”


    那若蘭臉色一僵,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上次……”


    那若蘭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眼裏滿是驚恐的神色。


    看起來上次那若蘭避過天邪命格一定是遭遇了什麽讓他永生不敢迴憶起的場景,直到現在提起來,那若蘭還是心有餘悸,驚懼萬分。


    “大少爺,時候不早了,咱也該迴了。”


    德福突然冒出一句,那若蘭一下子迴過了神,吐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急匆匆的走出了門外。


    “哎……”


    我還想攔住那若蘭再問他點兒什麽,德福伸手阻止了我,輕輕的對我搖了搖頭。


    我歎了口氣,算了。


    可能是這件事對那若蘭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既然他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再去追問了。


    “師兄德叔,你們慢走。”


    我把那若蘭和德福送出門外,德福突然敲了敲腦袋,從兜裏摸出一個發卡遞給了我。


    “哎,這不是……唐果兒的發卡嗎?”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支紫色的發卡和唐果兒讓我交給寧珂的那支一模一樣,但是……


    我明明就記得,這支發卡我還沒來的及拿給寧珂啊!


    我疑惑的看著任詩雨,她也愣了一下。


    “這……這是妹妹的那支發卡啊,怎麽會在你手裏?”


    德福湊到我耳朵邊上壓低了聲音,“這是楚寒樓讓我交給你的。”


    “啊?!”


    我渾身的血一下子都涼了,驚恐的看著那支發卡,嘴唇一個勁的哆嗦著。


    我去,難道說這支發卡是……


    楚寒樓從我家裏偷走的?!


    任詩雨臉色大變,她迴身跑進了屋,過了一會兒她急匆匆的又跑了出來,手裏也拿著一支一模一樣的發卡。


    我頓時鬆了口氣,感覺腿肚子都抽抽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楚寒樓真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悄無聲息的潛入我家裏,在我和任詩雨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發卡呢。


    要是真的那樣的話,嘿嘿。


    我和任詩雨的腦袋在他的眼裏,還不就是兩塊放在砧板上待宰的魚肉啊?


    “咦,你們怎麽也有一支一模一樣的發卡?”


    德福奇怪的看著我和任詩雨,我苦笑了一聲。


    “唐果兒給我的,這好像是熊雲送給她的,唐果兒讓我把這支發卡交給寧珂,這樣楚寒樓就不會再去找寧珂的麻煩了。”


    德福“哦”了一聲,“那這麽說來,這發卡應該是一對,可能是……當年楚寒樓送給熊雲的信物吧。”


    我接過德福手裏的發卡,和任詩雨手裏的那支對比了一下。


    果然,這兩支發卡還真是一對。


    發卡的款式挺別致的,好像是一個珊瑚的枝椏,入手挺沉重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但感覺應該挺貴重的樣子。


    隻是唐果兒交給我的那支,珊瑚的枝椏是向右延伸,而德福轉交給我的那一支,珊瑚的枝椏是向左。


    我看了看德福,“楚寒樓說什麽了嗎?”


    德福點點頭,“他讓我轉告你,進了九兇之地之後,親手把這一對發卡交到唐果兒手裏,但是為什麽要這麽做……”


    德福咂著嘴搖了搖頭,“挺奇怪的,我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告訴我是一對發卡而不是一支呢……難道他早就知道唐果兒把她的發卡給你了?”


    我拿著兩支發卡反反複複的看了半天,眉頭越皺越深。


    “楚寒樓……他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我和德福苦思了半天也沒有結果,我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現在先不要節外生枝,就按楚寒樓說的做吧。你替我轉告楚寒樓一句話,讓他不要再對我身邊的任何人下手,不光是寧珂,也包括顏柳母子倆,不然的話……”


    我眼神一冷,死死的咬著牙。


    “我不介意和他魚死網破,到時候誰都別想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好,二少爺放心。”


    德福點點頭剛要上車,我又攔住了他。


    “現在誤會解開了,我會讓王玥那邊解除對你和師兄的調查,你也別去為難我那些朋友。還有,把你安排在王玥郭永喆還有我身邊的眼線都撤了吧。”


    德福笑了笑,“好,就聽二少爺的,至於您說的為難他們嘛……嘿嘿。”


    德福臉上抹過了一絲傲然的神色,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他們……還真不夠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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