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已經找不著嘍,要找你去找,那哥哥可不想去。”


    那若蘭冷笑了幾聲,“我也不瞞你了,那個探險隊的領隊叫鄭英明,我本來確實是打算讓他帶著我們進那九個神秘地點的,但師父他老人家有令,所以我也隻能把他們給……”


    那若蘭舉起一隻大胖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幫你拍這些照片的人就是鄭英明啊,就是被張雪菲的陰魂殺死在野長城山頂上的那幾個人是吧?”


    那若蘭點了點頭,“要論起戶外探險,這王八蛋在中州還算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可惜了了,死早了點……唉,現在就隻能另做打算了。”


    我故意引他往坑裏跳,“那你找到合適的人帶隊了嗎?”


    “還沒呢,德福最近一直在忙活這事,可惜找的人都不是太滿意。”


    那若蘭歎了口氣,我裝模作樣的敲了敲腦門,故意問了任詩雨一句。


    “哎詩雨,郭子是不是就幹這個的?”


    任詩雨立馬配合我,表演的簡直天衣無縫。


    “嗯,對,我好像聽說他是中州最好的戶外探險專家了吧。”


    那若蘭看著我和任詩雨,“你倆說的是郭永喆吧?”


    我和任詩雨一下就愣住了,原來那若蘭聽說過郭永喆的名頭。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他為什麽不讓德福去找郭永喆呢?


    “嗯……對,郭子是我哥們兒,這事既然你沒有合適的人,怎麽不考慮一下他呢?我幫你去說,他一準能答應。”


    “嘿,他要不是你哥們兒,我早就去找他了。”


    那若蘭的臉色有點怪異,我趕緊問他這是為什麽,那若蘭冷哼了幾聲搖了搖頭。


    “德福想找的人裏,郭永喆是最合適的一個,但……嘿嘿,好死不死的他就和你算是朋友,我這才不想讓他死,不然以你小子的脾氣還不得和我玩命啊。”


    “死?”


    我愣了一下,“應該不會吧,他戶外探險的經驗很豐富,各種地形都能應付的來,再加上我們幾個都會法術,四個人都活著走出來的概率是很大的。”


    那若蘭陰笑了幾聲,“你根本就沒聽明白我的意思,無論我們能不能活著出來,帶隊的那個外人……都不能。”


    我和任詩雨對看了一眼,後脊梁上一陣冰涼。


    “你的意思是……殺人滅口?!”


    “對嘍。我的天邪命格是個絕不能泄露的秘密,不然的話就會……嘿嘿,我本來是想讓鄭英明去送死的,反正他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可惜他死早了,我就隻能讓德福四處去找人,看看中州還有沒有既能給我們帶隊探險,又命不該活的倒黴蛋兒了。”


    “鄭英明不是個好人?”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那若蘭,“他怎麽了?”


    那若蘭猶豫了一下,對我搖搖頭。


    “不該你知道的就別瞎打聽了,反正那五個死在野長城上的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連著那個變成厲鬼的張雪菲也不值當的可憐。師父他老人家又不是個濫殺無辜的魔鬼,不然他能不給這些人留一條活路嗎?”


    我聽了那若蘭這句話,心裏堵著好久的一口悶氣終於頓時就舒暢了起來。


    原來鄭英明他們都是作奸犯科的該死之人,師父這才用毒辣的法術殺掉了他們,在給自己引來天譴報應的同時,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可張雪菲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又能幹什麽壞事?


    我問了那若蘭幾句,他隻是搖搖頭,並沒迴答我的話。


    “別問那麽多了,該你知道的時候你都會知道。他們和這件事沒什麽關係,你要是有這閑心就幫著德福找找合適的領隊才是正經事。”


    我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有了個主意。


    “哎師兄,我給你出個好主意,你看現在整個中州城你基本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除了郭永喆,其他人都不靠譜。你不如就幹脆用郭永喆來當這個領隊,事後也用不著殺他滅口。”


    “嗯?什麽主意,說說看。”


    我笑了笑,“要是我們能順利的活著走出那九個神秘地點,我一針給他紮失憶了不就行了,他就算想泄露你的秘密也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哎……別說,這法子還真行!”


    那若蘭低頭思索了一下,興奮的拍了一下大腿。


    這一巴掌好死不死的拍在我紮他的那一刀的傷口上,那若蘭頓時殺豬似的叫喚了起來,嚇的德福一頭衝進了屋裏,還以為我們把那若蘭給……


    那樣了呢。


    這件事敲定了下來,我和任詩雨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步計劃,我們倆不動聲色的對看了一眼,會心的相視一笑。


    那若蘭興奮的一個勁喊廚房備飯,說要留我和任詩雨在家裏吃一頓。


    德福答應了一聲,轉頭急匆匆的走出房間,我看著他的背影,試探著問了那若蘭一句。


    “師兄,這個德叔……在你府上有三十多年了吧。”


    “嗯,轉過年就三十二年了。”


    那若蘭連個咯噔都沒打,脫口而出。


    “在我十六歲那年德福進的我那家,我和師父他老人家被祖父捆在柴房裏,德福就是負責看管我們的小護院。那時候他歲數也不大,這一轉眼我們倆都老嘍。”


    那若蘭看著德福的背影感慨了幾句,我皺了皺眉頭,這也太巧了吧?


    就在那若蘭的天邪命格第一次發作的時候,德福恰好就在那家,而且還是負責看守那若蘭和師父的護院。


    到明年那若蘭的天邪命格再次發作,德福竟然還在他的身邊。


    而且這中間還經曆了一次天邪命格發作的過程,雖然我不知道那若蘭是用什麽辦法躲過了命煞,但我相信,德福可能會知道些什麽。


    怪不得那若蘭這麽信任德福,原來德福是親身陪著那若蘭經曆了三次生死關頭。


    這麽說起來,德福也算是他的生死之交了。


    我又試探了那若蘭一句,“德叔他……會風水是吧,這事你也知道吧?”


    “嗯,當然知道,不然他怎麽會在我那家當護院。”


    那若蘭喝了口茶,“說起來德福的道行不比五魁那幾個老雜毛……哎呀,我沒說師父,該打該打。”


    那若蘭趕緊拍了幾下自己的嘴,“德福的道行不比五魁宗師低多少,也能算是風水界的一流高手水平了,就算是你法力沒失的時候他也不比你……”


    那若蘭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嘴,他看著我陰森森的冷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聽說過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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