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對任詩雨笑笑,她興奮的拉著我的手走出院門,我還探頭探腦的在門口張望了半天。


    “咦,剛才都聽見喇叭響了,師兄是在哪兒呢?”


    “小多餘,詩雨妹妹,我在這裏!”


    路邊傳來了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我不用看都知道那是誰了。


    我順著那若蘭的聲音看過去,微微愣了一下。


    “不是……師兄你這是破產了嗎?你不會是打算帶著我們倆跟你一起去要飯吧?”


    路邊停著一輛很不起眼的普通轎車,看起來挺破舊的,在二手市場上絕對不超過兩萬塊錢的那種。


    最讓我驚訝的是那若蘭竟然是一個人來的,他穿著一套運動服倚在車門上看著我和任詩雨,身邊別說是保鏢了,就連個司機都沒帶。


    我本以為那若蘭會像以前一樣,一出門就前唿後擁的,開著我連牌子都不認識的豪華商務車,司機保鏢一應齊全呢。


    “切,你懂個屁。”


    那若蘭朝我翻了個白眼,“咱今兒個要去幹的是偷雞摸狗的買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得低調,低調明白嗎?不然我早就叫上中州五魁那些個閑人去當苦力了。”


    我眼珠子一轉,又套了他一句。


    “你就別吹牛了師兄,那幾個老東西可是輕易請不動,給錢他們都不一定能痛痛快快幫誰辦事,他們憑什麽聽你的?”


    “嘿,小猴崽子。”


    那若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想套我話兒是吧,你還嫩著呢,我呀,還就不告訴你。”


    那若蘭一臉得意的翹著蘭花指,我和任詩雨都笑了起來。


    “得了,咱麻利兒的吧,早去早迴來,省的讓人起了疑心。”


    那若蘭說著就上了車,我和任詩雨坐好之後,他親自開著車朝黑蛟峪趕了過去。


    那若蘭丟給我和任詩雨一人一個雙肩背包,我奇怪的打開看了一下,裏麵有清水,幹糧,一套簡易實用的登山工具,一個急救包,還有一張坐著密密麻麻標注的地圖。


    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那若蘭。


    “咱這是去遊樂場啊還是去掏膛子?怎麽還用的著這麽多裝備?”


    “多?切,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掏膛子用這點兒東西就夠了?豬腦子。”


    那若蘭顯然是對我的疑惑很不屑,他白了我一眼,朝地圖努了努嘴。


    “這些年我自己個兒也沒少去勘探黑蛟峪的地形,有些個複雜的咱先往後放放。今兒個咱先去最簡單的露天山地試試水,你倆先熟悉一下地圖。放鬆點兒,今兒個咱就當是去郊遊了。”


    那若蘭歎了口氣,我打開地圖看了一眼,從比例尺上估算,那是一片大概有一公裏見方的一塊山地,看起來並不太大。


    我問那若蘭,“你的意思是你在黑蛟峪探查到的有可能藏著天邪命格秘密的地方還不止這一塊兒?”


    “遠遠不止,這一小塊兒隻是我拿來給你試試手的,就算熱熱身吧,我怕複雜的地形咱進去了出不來。”


    那若蘭的臉色罕見的嚴肅了起來,我撓了撓頭。


    “不至於吧,難道黑蛟峪那丁點兒大的地方還能藏著什麽龍潭虎穴不成。”


    “嘿,丁點兒大的地方?小多餘啊,你這口氣比癩蛤蟆還大呢。”


    那若蘭冷笑了一聲,“反正你也答應幫我去找天邪命格的秘密了,我也不怕把實話全都告訴你。我給你的這張地圖隻是黑蛟峪的九牛一毛罷了,真正有可能藏著天邪命格的地方……嘿嘿,至少有九個,而且個個都兇險之極。”


    “不是……多少?!九個?!而且還都不在這張地圖之內?!”


    我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任詩雨卻一臉興奮的湊了過來。


    “那師兄,你明明知道天邪命格的秘密不會藏在這張地圖裏,那咱為什麽不直接去那九個地方找啊?”


    那若蘭苦笑了一聲,沉默了半天。


    “我必須要確認你倆人有沒有在極端環境下生存的能力,咱今兒個隻能算是去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做個實驗罷了。要是你倆能處理好山上發生的突發情況,我才敢帶著你們去那九個可能藏著天邪命格秘密的地方去。”


    我見那若蘭說的鄭重,心裏也暗暗好奇了起來。


    那到底是九個什麽樣的神秘地方,就連那若蘭這麽厲害的人都心存忌憚?


    該不會是什麽九幽地獄吧。


    任詩雨兩眼放光的問那若蘭,“要是我們能通過今天的考驗,你就會帶我們去那九個地方了是吧?那九張地圖在哪兒呢,先拿給我看看。”


    “嘿,沒有。”


    那若蘭歎了口氣,“說實話,那九個地方兇險之極,我也隻是在外圍探查了一下,沒有幫手……我自己也沒敢進去,哪兒來的什麽地圖啊。”


    我一聽這話嚇的差點跳車逃跑,連那若蘭都不敢進去?


    而且連個地圖都沒有?!


    那若蘭說的沒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來是不要暴露他身負天邪命格的這個秘密,以免被存心不良的人所利用。


    二來沒有師父的親口許可,我也不能暴露我和那若蘭的師兄弟關係。


    所以這件事就隻能是那若蘭帶著我和任詩雨去做,頂多再加上個花姐,隻有這幾個人知道那若蘭的秘密。


    可花姐又不會風水術,她跟著我們一起來什麽忙都幫不上。


    我們是來尋找天邪命格的秘密的,又不是讓她來鑒寶撿漏的,帶著她隻能是個要命的累贅。


    這麽算下來,能直接參與到這個行動裏的……


    就隻有我,任詩雨和那若蘭了。


    我心裏暗暗把師父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老東西一天到晚就會給我找些這種危險的事去做,而且還是不做都不行,不做就會死的那種根本沒有選擇項的無解題。


    我這條小命啊……


    是早晚要被他給害死。


    我無奈的看著窗外長歎了一口氣,幹脆閉上眼不再說話了。


    我昨晚被任詩雨嚴刑拷問到快五點了才睡覺,一大早八點又被那若蘭從被窩裏揪了起來。


    我現在早就困的眼皮子直打架了,與其聽他說些讓人毛骨悚然的事嚇的心神不寧的,我還不如趁這點兒時間好好補一覺。


    任詩雨卻興奮的一路都嘰嘰喳喳的和那若蘭說個不停,我耳朵裏的說話聲越來越模糊,慢慢的發出了均勻的唿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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