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不想死,作為這裏的首領,是不應該讓其他人去死的。如果真發生這樣的情況,隻能說這個首領不合格。


    西園寺結子也糊塗了,如果田島綱史選擇的這個答案都算錯誤的話,那就隻剩下另一個答案了,可是,那樣的答案怎麽可能是正確的?


    正當大家疑惑時,石蒼源接著說道:“萬一北條帶著大軍來犯,你們被圍攻,你如果還想著帶著所有人逃離的話,那一定會全部死在這裏,說明你不是個合格的首領,古往今來,那些明君,那些善戰的將軍,沒有那個能做到你的答案,這個世界沒有百分的答案,隻有用犧牲來交換,至於你犧牲的是什麽,得看你自己衡量了。”


    在離開村莊的第二天,在峭壁裂縫入口,石蒼源與伊藤廣濟與五名守衛,就是犧牲的部分,隨後在西園寺結子手中救下小原壯一郎等三人後,村裏的其他人都是犧牲的部分,還好西園寺結子並不是惡徒,沒造成太大傷亡。


    這個世界沒有百分百的好事,就連吃個飯,都有可能吃到沙子或者噎著。有誰能百分百把握帶領所有人從危險中脫離?


    如果說隻有幾個人,或許還有可能,可這裏有十來萬人,就算瀞靈廷死神也無法做到零傷亡。


    石蒼源的這話讓田島綱史哼了一聲,然後看向旁邊看熱鬧的人群,說道:“犧牲一部分來交換?那要首領有什麽用?”


    小原壯一郎瞧了下田島綱史,若有所悟,又看了下神田秀真,沒再說話。


    石蒼源冷聲說道:“想跟著我離開的,現在就走吧,不過醜化我說在前麵,這一路可能不大好走,大家有可能會死。”


    一些人害怕了,可也有一些人更堅定了內心。


    在這種地方,無論是跟著誰,明天一樣都存在著危險,關鍵是看誰的運氣好。


    西園寺結子收起右手斬魄刀,看著小原壯一郎與神田秀真,微微鞠躬,說道:“請保重。”鞠躬完畢,提著斬魄刀,踏著小步,跟在石蒼源的背後,朝礦場的入口處走去。


    石蒼源知道西園寺結子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如果她想留下來,她剛才不會站在石蒼源的一邊,與神田秀真還有小原壯一郎對峙,在拔出刀的那一刻,她就不能留下來了。否則,田島綱史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她。


    來到入口處,石蒼源迴頭瞧了一眼礦場,發現大家都在看著他。


    這些都是不想走的,一個個抬著頭,這些眼神中有的在質疑,有的很反感,也有希望,還有無奈。


    身處亂世,誰都想附庸一個人活下去,但是,他們卻無法看透未來,所以能否活下去,全靠這一刻的選擇,也靠自己的運氣。


    石蒼源再次觀察了下整個礦場,轉身說道:“你們是幸運的,也是生存幾率最大的一群人,等過幾年,他們或許能迴到這裏,那個時候,你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一定會興慶自己這個時候做出的選擇。”


    西園寺結子愣了下,疑惑道:“為什麽?”


    石蒼源輕聲說道:“我們來救人的時候,是因為這裏麵有我們需要救的人,而北條下次過來就不一樣了,這裏麵,都是他的敵人,隻要守住入口,然後從礦場邊緣射箭,你覺得會怎樣?”


    “你怎麽知道?”


    “我了解他,他是個陰險的家夥,沒理由不這麽做。”石蒼源說完,再次迴頭瞧了眼礦場的入口處。


    入口處空無一人,甚至連個給他送別的人都沒有。


    再次站在戈壁上,石蒼源覺得自己滿載而歸,村裏的人大多數都在,他們是石蒼源的老熟人,與他一起生活好幾年,有的甚至早在石蒼源到村子之前就在了。


    大家也沒想到石蒼源會變得這麽強,一個個詢問之後,又開始詢問他的病情。


    剛開始,當他們詢問病情的時候,石蒼源有點不明所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記起在自己體內沒有靈力的時候,每天都會頭疼欲裂,各種記憶爆發,令他生不如死。


    從見到由紀千佳的那一刻起,石蒼源的內心就沒好受過,現在感受到同村人的關懷,他的臉上終於現出微笑,覺得自己還沒被這個世界拋棄。


    聽到石蒼源不會再頭痛後,同村人一個個又開始為他祝賀,覺得他終於熬過來了,真心為他高興。


    這大概就是親人的感覺吧。


    前進一個下午,石蒼源與西園寺結子兩人帶著兩萬人終於來到一個村子的不遠處。


    走在前麵的石蒼源第一眼就發現站在戈壁山丘上的灰袍人。他很守信,說保護村裏的老弱病殘到他迴來,果真保護到他迴來。


    有他在,村裏的人一定沒事吧。


    “大家繼續前進,前麵有個村子,今晚大家在這休息吧。”石蒼源邊走著,迴頭對後麵的人大聲叫道。


    聽到今天可以休息了,大家格外高興,不覺腳步變輕許多。


    很快,石蒼源與西園寺結子來到山丘上,朝灰袍黑麵具人走去。


    村裏最多隻能住下兩百來人,這次一下來了兩百人,別說村裏了,就連村外都擠滿了人,大家就地而坐,開始聊著笑著。


    這次死裏逃生,大家都意識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似乎在這一刻都意識到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再不做的話,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做了。


    灰袍黑麵具人雙手拄著布包,看著昏暗的遠方,許久沒有說話。


    “前輩,我們迴來了。”石蒼源笑道。


    “我知道。”灰袍人淡淡說道。


    石蒼源笑道:“前輩果真料事如神啊,如果不是前輩這幾天的訓練,我們兩個可就迴不來了。”


    灰袍人迴頭,看著石蒼源,冷冷說道:“我說過,我知道你的未來是什麽樣子。”


    西園寺結子笑道:“難道前輩的能力是預知嗎?”


    灰袍人愣了下,瞧了眼西園寺結子,笑道:“嗯,是預知,我不光知道他的未來,我還知道你的未來。”


    “前輩知道我的未來?那我未來還會不會失控啊?我真的很害怕會這樣。”西園寺結子立馬問道。


    灰袍人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我還不能說,等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放心,不需要太久的,就這一兩個月內吧,那個時候,還請你記住,你是你自己,隻要能想到,都能做到。”


    說完,灰袍人又看向石蒼源,說道:“小原跟神田沒跟過來嗎?”


    “他們兩個跟田島了。”


    “放心,你跟他們還會見麵的,好了,去村子裏找沿村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哦,對了,我知道你討厭死神,但是,這不是你構成襲擊死神的理由。”說完,灰袍黑麵具人突然消失,連影子都看不到,更別說去了哪。


    西園寺結子與石蒼源愣了下,麵麵相覷,滿是疑惑。


    沿村颯介在村子裏?還有,襲擊死神?啥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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