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中分辨不出方向,好在今天天色不錯,先是順著峭壁走了幾裏,後來順著河流走了一天,眼看著天色將黑,眼前卻是一片荒蕪戈壁,別說村莊之類的,連個遮雨的地方都沒有。


    看來,今晚得在外麵過夜了。危險不說,還特冷,想生堆火,又怕引來那群人或者虛。


    路上,石蒼源見過好好幾處被破壞損毀的村莊,這些村莊要不死氣沉沉,隻留下一具具死屍,就是燒得幹幹淨淨,連屍首都沒有,隻剩下地上殘留的血跡。


    從村莊的痕跡看來,都是最近一兩年內發生的事。


    那群人到底是誰?有何目的?為何要抓走大量的原住民?難道真如伊藤齋左郎所說,是為了修築宮殿?真的如此嗎?


    坐在平緩小坡的頂端,石蒼源盤腿坐下,錘了錘酸痛的雙腿,從腰間抽出水壺,打開塞子,卻沒想水壺空了。


    “呀?漏掉了?”石蒼源朝水壺內瞧了幾眼,迴想了下,確認是自己喝掉的後,將塞子塞迴,看向前方。


    這一路跋山涉水,體力消耗太大了,腿都快走斷了,得休息下,加上體內力量覺醒,他開始覺得肚子會餓。


    突然,他意識到這一路上,好像沒再頭痛了。


    雖然不知怎麽迴事,不過這是好事啊,總比一天痛個七八個小時要好。


    終於解放了,石蒼源臉上現出一絲笑意。無意中,他想起一個人,在現世的她還過的好嗎?


    想起那個人,石蒼源內心不禁有些酸痛,誰會想到與她結婚的典禮上,會突然冒出另一個新娘,還說有了他的孩子。就算知道有人想陷害他又怎樣?她在那天離開了,杳無音訊。


    加上成為虛的時間,六年了,她應該跟其他人結婚了吧,說不定她連孩子都有了。


    想到這裏,石蒼源忍不住內心的酸痛,堂堂男子漢,竟因為一個女人而流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與她相戀四五年了,印象深刻,看來這輩子是難以忘卻了。


    眼前戈壁一望無垠,背後的山崖也看不到了,也看不到高山,能看到的隻有後方大概一公裏外的河流外,沒其他東西。


    從左側腰間拔出長刀,石蒼源仔細打量了一會。


    作為上班族,在下班迴到家時,看過的動漫小說不少,經常幻想過自己暢遊異世界。或許老天聽到了他的願望了吧。哦,不對,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折磨,也不對,在現世有何嚐不是一種折磨呢?


    在他右手拔出長刀的瞬間,石蒼源猛地記起來,那個黑麵具灰袍人手中的刀與他的一模一樣。


    如果是昨天或者前天,他會忽略,覺得沒什麽不對,畢竟刀這種東西可以量產。


    可是,就在他拔出長刀的時候,他腦中突然閃過一段死神的記憶。或許因為自己體內有靈力的原因,他打開了被吞噬的死神的記憶。


    在記憶中,一名男子站在講台上,說道:“中央四十六室今天下了法令,每個人的斬魄刀必須獨一無二,擁有相同的斬魄刀的死神,必須決一勝負,選出斬魄刀唯一的使用者。”


    好像這個法令是因為日番穀冬獅郎與草冠宗次郎的斬魄刀都是冰輪丸,中央四十六室才決定的。


    不光對於兩人,對於其他的死神來說,這一法令無疑是殘酷的。


    他手中的確實是斬魄刀,因為他能感受到刀內封印的力量。可灰袍麵具人手裏的那把刀也是斬魄刀,與他手中的一模一樣。


    估計名字也一樣。


    難道日後要與他決鬥?


    對了,他早上離開之前,說過在營救村裏人的時候,會遇到一個認識的人,難道說的是他?


    難怪他提醒自己當瞎子。


    原來是因為這把刀。


    苦笑兩聲,石蒼源覺得這個世界太扯淡,饒是自己想自由自在地活著,可到頭來,還是被人被命運牽著鼻子走。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未來路就規定好了,上學,上班,娶妻生子,老死,來到這個世界繼續被人被命運所安排,沒有盡頭。


    不知不覺中,天色又黑了一些,遠處似乎有火光,很微弱,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


    石蒼源立馬收起長刀,將水壺掛在腰間,剛想往那邊去,腦中突然想到這裏距離敵人很近了,說不定哪處火光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既然如此,那今晚就趁天色,把敵人全部殺光吧。


    返迴河邊取了水,又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一會,以最佳的狀態小心朝火光的方向奔去。


    這一路上,他盡可能的小心謹慎,生怕路上會遇到望風的敵人。好在今天運氣不錯,一路來到火光的不遠處,也沒碰到任何人。


    趴在小山坡上,石蒼源仔細望去。


    這是個小村,村內房屋倒塌將近一半,到處都是燃起的火光,無人放哨望風,很不正常。正當他好奇是不是陷阱時,兩名男子從對麵的山坡後走出,筆直朝村內走去。


    兩人都是武士,一人扛著薙刀,光著頭,看樣子是個僧兵,另外一人腰間兩側各有兩把短刀,身材比較健壯,頭發跟個鳥窩一樣,好像十多年沒打理。


    這兩人好像有點印象,他們與刀疤臉一同攻擊過石蒼源所在的村莊。看來他的方向沒錯,找到他們的大本營了。


    兩人來到村莊邊緣,並未急著進去,而是從身上抽出一塊黑布,蒙上臉後,大搖大擺進入。


    蒙臉幹嘛?難道這裏不是他們地盤?


    剛想下去幫助村裏的人,眼角發現房屋中走出一名女子,這名女子頭發高高束起,腰間一把長刀,身上也很幹淨,有點英姿颯爽的味道。唯一讓石蒼源覺得奇怪的是女子也用布蒙著臉。


    為什麽要蒙臉?還是近距離觀察下比較好。


    從身上撕下一塊破布,石蒼源也蒙住臉,悄悄下了山坡,進入小村。


    村內房屋淩亂,進入後跟個迷宮一樣,如果不是在山坡上將村莊的布局記住了個大概,不然石蒼源都會在此迷路。


    進去後,石蒼源才意識到自己踏入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房屋內關著的都是些病人。


    這些病人都躺在地上,咳嗽著,呻吟著,看上去離死不久了。再加上那三個健康的武士還要蒙著臉,石蒼源初步推斷這些人是患傳染病。


    屍魂界的人雖然會生病,但是還沒聽說過有傳染病的,難道這是他們研發出來的新病?


    來不及觀察房屋內的病人情況,石蒼源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兩棟房屋的夾縫中,躲在黑暗中,聽著不遠處那三人的交談。


    “什麽?還沒好?你讓我怎麽跟老大交代?”


    “病了就是病了,難道你還能命令他們不生病?”這個是女人的聲音。


    “算了算了,反正還有五天的期限,五天時間到,他們都要全部處死,這種地方,奴隸多的是,大不了我們再出去一趟,再抓點人過來。”另一名男子說道。


    “哼,走,我們跟老大去說,看你怎麽跟老大交代。”


    石蒼源不敢冒頭去看,生怕被他們發現,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直等到兩男子走後,他才悄悄探出頭,瞧了下兩男子離去的方向。


    跟著他們走,一定能找到村裏的其他人吧。不過先得等他們兩人走遠了再說。


    “你在這裏幹什麽?”


    突然,背後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


    石蒼源驚呆了,明明自己連房屋內的人也盡量躲著的,她又是怎麽知道的?得小心一點這人了。


    想了想,他迴頭笑道:“嗯,八野太大人讓我來看看這裏的情況。”


    近距離看,女子麵容清秀,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算得上美女,隻是雙眼中透著的殺氣令石蒼源渾身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像是被虛從暗中盯著一樣,背脊發涼。


    “一煌那家夥從不關心這些事,他隻想增大自己的實力,你真的是他派來的。”女子淡淡說道。


    石蒼源內心極為緊張,右手悄悄伸向刀柄,隨意編了個借口,說道:“他想看這裏能不能抽調些人手。”


    聽她的話,總覺得她識破了自己的偽裝,但又讓人覺得她沒察覺。


    “哦?”女子眼神中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石蒼源眼珠一轉,笑著問道:“我剛加入八野太大人的隊伍不久,請問姑娘尊姓大名?”


    “西園寺結子,武家之女,二十二病逝來到屍魂界。”女子淡淡問道。


    光是聽他武家之女,石蒼源就能判斷,她來屍魂界至少有個五六十年,畢竟在現世,這五六十年裏,沒所謂的武士了,也沒人這樣介紹。


    石蒼源皺著眉頭,說道:“石蒼源,之前隻是個普通的上班族,來屍魂界五年。”


    西園寺結子麵無表情,嗯了一聲,轉身說道:“我還有其他事,你迴去告訴他吧,這裏的人還在醫治當中,暫時不能加入他的隊伍。”


    她沒有懷疑?真是太好了,之前還想著自己身份敗露了。


    “好的,我休息一下就去找八野太大人。”石蒼源笑道。


    西園寺結子再次瞥了一眼石蒼源,轉身走了。


    看著她從眼前消失,石蒼源內心的石頭終於落地,剛剛真的嚇死了,還以為要跟她打呢。萬一驚動這裏其他人,那不是麻煩?他可不想被群毆。


    哦,對了,他們這麽多人,實力又強大,自己孤身一人,累死也不是對手,看來得找幾個幫手。


    走出房屋的夾縫,石蒼源看向空蕩蕩的村中央。西園寺結子明明走了不過幾秒,卻已看不到人影,也不知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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