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當晚如何熱鬧暫且不提。


    第二天薑獻是被吵醒的,忍著起床氣套上衣服就往屋外衝,他想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敢大清早搞出動靜擾人清夢。


    一進前院就看到飯廳那進進出出的施工人員,架梯子的搬材料的忙的不亦樂乎。


    薑獻一臉莫名,啥時候自己家裝修自己竟然不知道。


    有外人在薑獻自然不好發脾氣,發現一旁屋簷下蹲著抽煙的黑瞎子,他隔老遠就打招唿。


    “呦~瞎子昨晚沒迴去啊,吃了嗎?”


    黑瞎子聞聲抬頭,看到來人忍不住摸了下眼眶的淤青,緩緩露出個笑容迴道:“嗬嗬嗬……飽了。”


    薑獻見過對方的各種笑,今天這種格外怪異,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陰間。


    自覺再聊可能出事,他果斷放棄詢問的念頭轉身去了廳堂。那邊有隱隱談話聲,像是無邪他們。


    剛推開門,廳堂幾人停下交談齊齊看向門口,一時氣氛非常詭異。


    薑獻打眼就看清屋內人情況,忍不住“嘶”了一聲。


    王胖子頭上裹著繃帶,無邪左手打著石膏掛在胸前,汪覺臉上擦傷一片,唯一完好的是解雨臣,隻嬌嫩色的西裝前襟沾了髒汙……


    至於張起麟目前沒看見人,這個點應該晨練還沒迴來。


    他一時看不懂這是什麽發展,撓了撓鼻頭開口問道:“昨晚你們背著我打群架去了?”


    無邪差點被薑獻這話氣個仰倒,用完好的那隻手抹了把臉,咬牙切齒道:“薑獻!從今往後,你再敢沾哪怕一滴酒,我們、立、刻割、袍、斷、義!”


    王胖子馬上舉雙手讚成:“沒錯,小薑同誌,喝酒誤人性命,戒了吧!”


    解雨臣倒是沒開腔,隻抬手撫了撫身上髒汙的地方“哼”了一聲。


    最後隻有汪覺沒發表意見,在無邪與王胖子的瞪視下匆匆說了句:“我去看看小桑起了沒”就繞過薑獻跑了。


    薑獻見幾人的表現一臉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打的?”


    對麵三人沒點頭也沒搖頭,隻麵露不善的盯著他。


    薑獻幹笑著咕噥:“不能吧,我酒品一向不錯的,嗬嗬嗬……”


    喝醉酒打人這怎麽可能,他的酒品可是老爹親自認證的!


    等等,他老爹……到底是哪個世界的老爹說他喝醉後隻會睡覺的?記憶太多一時有些混亂。


    這時晨練結束的張起麟推門進來,見到屋裏對峙的場景馬上明白了什麽,悄悄的往一邊挪了挪抱臂看熱鬧。


    無邪跟王胖子見薑獻都這樣了還不信,兩人當時心態就崩了,顧不上身上的痛一左一右架著他往飯廳走。


    一分鍾後,薑獻站在木屑破瓦間,仰望著破了個洞的屋頂風中淩亂,身邊是不斷來往幹活的師傅。


    事後薑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離開的,迴過神時他已經坐在主屋的房頂上了。


    張起麟就靜靜站在他的身邊,語氣淡然道:“我們都清楚你酒品怎樣,昨晚的事每個人都不無辜。”


    薑獻低著頭,心想:無不無辜暫且不論,胖哥無邪還有汪覺那樣肯定跟自己脫不了關係。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以後他再也不喝了。


    “胖哥他們的傷……”


    張起麟聞言腦中浮現昨晚的畫麵:


    黑瞎子帶的兩瓶酒很快被分喝完,王胖子嚷嚷著不過癮,又去酒窖抱了兩壇子陳釀。


    汪覺見有好酒喝,飛快把已經吃飽的劉桑安排好就飛快跑了迴來。


    泥封打開刹那,酒香就飄滿了整個屋子。


    許是環境讓人安心,或氣氛使人放鬆。張起麟沒禁誘惑也淺嚐了兩杯。


    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沒人攔著薑獻喝酒了,所有人都開始舉杯慶祝這難得平靜的日子。


    意外就發生在黑瞎子提出的表演節目上。


    開場解雨臣來了段花鼓戲,聽懂聽不懂的都紛紛鼓掌叫好。


    接下來那些節目簡直不忍直視,無邪僵硬的拔蘿卜舞、胖子破鑼似的歌聲……


    在黑瞎子表演完紙牌魔術後,他們開始竄等著薑獻表演。


    張起麟兩杯酒下肚就進入一種玄妙的暈眩狀態,除了耳朵還在留意著這些人的動靜外大部分精神已經開始放空。


    直到他聽見薑獻大著舌頭喊出那句:“表演就表演,小爺可是有絕活的!”時睜開了眼睛。


    數不清的藤蔓從薑獻身後飛出散開,那一刹張起麟仿佛看到了千手觀音。


    在黑瞎子幾人大聲叫好後,薑獻他飄了,開始控製藤蔓做各種高難度動作直到——“嘭!嘩啦啦……”


    “草!塌了快跑!”


    喝醉的人視覺往往會有些偏差,王胖子自覺是跑向門口實際撞上了門框。


    無邪踩到瓦片一步一摔,要不是解雨臣拉扯著,門牙都得磕掉。


    汪覺更絕跑到門口被門檻絆倒跌進了雪裏,一路臉刹滑出去老遠。


    這時屋裏還有三個人沒出去。


    黑瞎子本身沒醉,屋頂陷落時他隻是往完好的那邊挪了挪,還有心情透過窗戶衝已經跑出去的解雨臣笑的一臉欠揍。


    又不是真的屋頂塌了真不必跑的那樣狼狽。


    站在院子裏的解雨臣感受到注視轉過頭,一手拉著哭天搶地的無邪,一手扯著暈頭轉向的王胖子,整個人怨氣衝天。


    張起麟原本就坐在角落,酒精使他變得有些遲鈍,但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這點東西不會真的傷到人他也就沒幫忙,至於那三個自傷的顯眼包因為太出乎意料,在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衝出去了。


    而事故製造者薑獻還站在原地傻笑,背後幾十條瑩綠藤蔓如尾巴搖擺著。


    那晚有人兩兩對望,有人捂傷痛哭,還有人跌進雪裏無人理會。


    思緒歸攏,張起麟微微勾唇。


    “那是他們沒用自己摔的。”


    薑獻:……


    “黑瞎子呢?”


    “起頭喝酒,該揍。”


    “不對,哥剛說你昨晚也喝酒了?”


    “嗯。”


    薑獻驚訝的側頭看向身旁的人,半晌問到:“感覺好喝嗎?”


    張起麟視線飛快掃過薑獻微張的唇,緩緩道:“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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