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迴到石台上又仔細摸了摸痕跡說:“他倆好像進的也是這個礦洞。”


    薑獻撇了撇嘴扯著黑瞎子的衣服一起輕手輕腳的走進中間的大礦洞。


    這條礦洞是筆直向裏開鑿的,也沒個拐彎啥的遮掩。


    薑獻跟黑瞎子追了一段後都能清楚看到無邪他們手裏電筒的光,他倆隻能貼著石壁慢慢跟在後麵。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前麵兩人突然停了。電筒光滅了又亮起來,薑獻猜測應該隻是在更換電池。


    過了會他倆用電筒照著地麵,應該是發現了什麽。說了沒幾句不知怎的兩人又吵了起來。


    因為離得遠,也聽不清他倆吵得什麽,薑獻內心呐喊:“打起來!打起來!”


    過了會也不知道老癢說了些什麽,無邪居然又平靜下來。


    薑獻:…無邪你果然不爭氣!


    又過了會,老癢跟無邪兩人合力把地麵一個石門拉開。


    兩人往裏看了會後,老癢打頭倒退著下去了,無邪等了下也倒退著下去。


    黑瞎子等到那個洞口裏不再有光傳出來的時候才拉著薑獻走過去。


    他向裏麵看了看說:“是個直上直下的豎井,石壁上有鑿出落腳的淺坑。”


    他抬頭看向薑獻:“沒有光你很容易失足摔下去,我先下去跟一段看看情況再上來接你。”


    薑獻點頭同意,瞎子的判斷還是很準的,他沒必要逞強。


    黑瞎子翻身下了豎井,他動作很輕幾乎沒什麽聲音發出。


    薑獻摸黑坐在洞口邊,洞口不斷有一股股熱風吹出來還夾雜著硫磺味。


    薑獻揉了揉鼻子心中疑惑:“這下麵難道還有溫泉?”


    在黑暗裏等待時間仿佛被不斷拉長,薑獻往後靠了靠開始閉目養神。


    自從進了洞他隱蔽一直開著,也不怕有什麽東西會襲擊。


    不知過了多久,黑瞎子迴來看薑獻坐著打盹就捏了下他的鼻子。


    薑獻眼都沒睜就揮出去一拳,黑瞎子抬手捏住拳頭笑嘻嘻的說:“是我,他倆走遠了。跟著我下去吧。”


    黑瞎子把電筒固定在背包帶子上率先爬了下去,薑獻借著黑瞎子下麵的光剛好可以看清落腳的淺坑位置。


    就這麽直上直下的爬了得有個七八十米,接下來礦道終於有了坡度開始逐漸變成了緩坡。


    下麵有水聲傳來,硫磺味也越來越大,又往前轉了幾個彎礦洞逐漸變寬。


    黑瞎子在前麵把電筒關了,薑獻緊走幾步抓住他的衣服。


    又走了一段空間變得更大,水聲在這個礦洞裏不斷迴蕩十分吵人。薑獻隻能模糊的看清洞底橫著一條幾十米寬的地下河。


    瞎子盯著河對麵看了會說:“沒看到電筒的光,他倆應該不在對麵。我們先沿著河岸往下遊看看。”


    兩人一路往下遊快速奔去,河水流速快聲音也大,根本不需要再考慮會不會發出聲音。


    跑下去好幾百米終於看到河中央的兩人的電筒光,看動作他們應該是拉著河裏的鐵鏈之類的東西在過河。


    這邊水聲轟隆旁邊離無邪他們不遠就是個向下的瀑布。


    薑獻蹲下摸了下河水“嘶”了一聲說:“這是溫泉河嗎?這麽燙手。”


    黑瞎子似乎發現了什麽迴頭看向上遊,突然爆了句粗口。


    薑獻從認識黑瞎子就沒聽見他說過粗話,這還是頭一次。他有些驚訝怎麽了,突然就覺得一陣熱浪撲來。


    應該是有溫度更高的水從上遊衝下來了。


    薑獻也忍不住罵了句娘:“這是開鍋了呀?無邪還在水裏豈不是要熟了?”


    他著急的衝著河中央的那一點燈光大喊:“無邪快上岸!”


    這時無邪跟老癢正緊緊抓著河裏的鐵鏈,艱難的抵抗著衝擊往對岸移動著。


    他們前麵不遠就是個瀑布水聲轟隆作響,薑獻的喊聲無邪根本沒聽見。


    剛才他們從豎井下到河邊,老癢就從河裏扯出跟鐵鏈說:“抓著鐵鏈遊過去就可以,你抓緊哈。”


    他倆抓著鐵鏈下水沒一會,水裏溫度就越來越高,無邪被燙的受不了就鬆了手一路被衝下去。老癢看他被衝走也鬆了手在後麵追。


    還好衝出去幾百米無邪終於在掉下瀑布前一刻抓住了一根鐵鏈停了下來,還隨手把衝過來的老癢也拽住。


    這時的水溫雖然很燙但還在可忍受範圍,他倆就拽著鐵鏈繼續往對岸挪。


    萬萬沒想到這麽快又有一波開水從上遊衝下來,上岸已經來不及了停在這隻能等著被燙熟。


    老癢踢了無邪一下指著下麵大喊:“跳下去吧,燙死還不如摔死!”


    無邪閉了閉眼一鬆手,人就順著水流衝到了瀑布下麵。


    薑獻看河中間的燈光沒有加速的跡象,他拿出手電筒向那邊瘋狂打信號。


    也不知道無邪看到沒有,隻一眨眼那邊燈光一下就沒了。


    薑獻愣了一下問黑瞎子:“怎麽燈光沒了?”


    黑瞎子也是被事態發展打的有些措手不及,他說:“他倆被衝下去了。”


    薑獻打著電筒一路跑到瀑布邊往下照去,電筒光照到底有個二十多米深。


    下麵的水流速比較和緩,他又仔細找了半天也沒看到無邪被衝到了哪裏。


    黑瞎子在他旁邊四處尋找方便攀爬的地方。


    薑獻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如果他不跟來,黑瞎子不需要多跑一趟上去接他,無邪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黑瞎子好似看出了薑獻的自責,他輕輕拍了拍薑獻的肩膀說:“這是不可抗力跟你沒關係,即使我一個人來也不可能下這種開水裏去救他。”


    他拉著薑獻到一側的斷崖邊說:“從這下去看看吧,他又不一定就死了。”


    薑獻打起精神,沒錯還沒看到屍體他自責個屁。


    現在也沒必要在乎什麽暴露不暴露了,他倆打著電筒就往下爬。


    到了下麵的河水變緩水也已經變冷了,薑獻他們潛下水找了一圈沒見人,最後還是在一片淺灘邊發現了無邪跟老癢。


    淺灘不大全是河水衝擊出來的鵝卵石。


    兩個人都處於昏迷狀態,應該是被水流衝到這裏的。


    薑獻檢查了下無邪的身體,還好隻有幾處磕碰傷。他鬆了口氣揮手就用治療給他恢複了嚴重的傷,比較輕的傷就給他留著讓他疼去吧。


    確定無邪沒問題後,薑獻迴身看去黑瞎子在翻動老癢的身體。


    黑瞎子看薑獻神情緩和知道無邪肯定沒事,他說:“他小子看起來不太走運,應該是從瀑布上橫著拍下來的。這會雖然沒死但也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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