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跡罕至的山林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誰能想到這片山林的地下還保留著一個古人的祭祀場。


    渾身畫滿神秘符號的青年躺在祭台中央,痛苦的神色讓精致的五官顯得有些扭曲。


    他的軀殼裏有兩個靈魂正在對峙,一個蒼老滿臉怨恨,而另一個年輕一臉懵逼。


    年輕的靈魂還沒來得及問一句:這是哪?


    蒼老的靈魂已經一臉怨毒的大吼著:“敢斷我長生路者,必須死!”就撲上去張嘴啃咬。


    年輕靈魂“臥槽”一聲,開始激烈反抗。


    當手臂被老頭子咬掉一塊肉的時候,靈魂缺失的痛讓年輕人終於發現事態的嚴重性。


    這尼瑪哪裏是跟神經病老頭打架,這是魂魄吞噬啊!


    他要是被這老頭吃了,也就徹底死的渣都不剩了。


    生死麵前,年輕人也拿出了狠勁。他年輕力壯的還能怕個老幫菜?


    想到這,他張開嘴露出小虎牙:“老犢子,受死吧!”


    兩個靈魂不顧一切的撕咬對方的魂體,如迴歸原始獸性一樣用牙齒殘忍的撕碎對方每一寸血肉。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祭台上青年睜開了眼睛,他神色平靜的望著穹頂有些出神。


    他叫薑獻,一個在讀大學生。


    前一晚跟同學開黑睡得晚,白天上課時他就沒挺住睡著了。


    睡夢中好像被什麽扯了一下,然後他就莫名其妙的來了這裏,還差點被個老幫菜給吃了。


    融合了老頭子的靈魂能量才明白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這裏是平行世界,老頭子是原主的爺爺薑重,也是某大集團的創始人。


    難怪薑獻一直覺得老頭子莫名眼熟,他跟自己原來世界的爺爺的遺照長的一模一樣。


    薑重為了長生瘋狂收集各種古籍文獻,甚至還跟一些盜墓世家有聯絡。


    經過多年追尋,他終於得到一張殘破的寫有獻祭奪舍祭文的帛書。


    為了安全他還讓心腹找了幾對實驗對象反複印證,最後不管成功與否參與實驗的人都被秘密處理了。


    可能害人遭了報應吧,老頭子今年就突然得了肺癌,還是一查出來就是晚期。


    他等不起了,於是就有了這場祭祀。


    而被獻祭奪舍的人就是他自己最小的孫子薑獻。


    也不知道是祭祀環節出了差錯,還是老天爺都看不慣這個一身罪孽的老頭子。


    最後兩個平行世界的薑獻來了個靈魂互換,老頭子直接被剛來的薑獻當場ko。


    薑獻雖然取得了最後的勝利,成功吞噬了老頭子的魂魄,但他依然動不了。


    祭台四周的蠟燭被風吹的忽明忽暗,四周溫度忽的下降了十幾度。


    薑獻的視線裏出現一團巨大的黑影,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向他。


    薑獻被看的有些靈魂顫栗,內心咆哮:“完犢子,獻祭個泡泡茶壺啊!這下真招來牛鬼蛇神了…”


    黑影裏的猩紅雙眼閃了閃,好似聽到了薑獻內心的話。


    一段古老晦澀的語言傳入薑獻耳中自動變成他能聽懂的話:


    “妄圖邪道成神者當誅,以邪法圖謀長生者當誅。神不入凡境,汝可願代神誅邪?”


    薑獻都懵了,平淡活了二十年,真沒想過能遇這麽刺激的事情。


    上麵說的那些是憑他一個普通人能誅的嗎?憑他長的帥還是憑他遊戲打的菜?


    他在心裏弱弱聲問:“我要是拒絕呢?”


    聲音冷漠迴:“拒絕當死!”


    薑獻閉了閉眼,知道要是拒絕他立馬就能被眼前這位黑爺爺打的螺旋升天。


    隻能抓緊講條件:“我若同意能得到什麽?”


    聲音冷漠迴複:“代神行走世間,是爾無上之榮幸。”


    薑獻要是現在能動,鐵定跳起來錘爆這個黑鬼的膝蓋骨。


    買兇殺人還得先付定金呢,祂這是想白嫖啊!


    黑影隻是神袛一絲神魂,祂的降臨完全是被這裏的祭祀引來的。


    幾千年沒遇到這麽膽大的人了,敢明目張膽的在同一個地方反複舉行邪祭。


    祂還感應到這世間仍殘存著上古遺留下來的祭祀邪神,用邪法圖謀長生的餘孽。


    神凡有別,祂並不能直接插手。


    但原主薑獻實在不頂用,於是就扭轉空間移花接木把另一個時空的薑獻扯了過來。


    祂降臨時間有限,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


    隻能開口:“賜汝神器,享長生之福。若為禍世間,天罰之!”


    話音落下一道綠光進入薑獻眉心,從眉心開始如藤蔓一般的神秘紋路蔓延至全身,一瞬後又消失不見。


    薑獻的身體也在一瞬間被改造。


    薑獻被那道綠光激的腦瓜子懵懵的,陷入昏迷前他想:臥槽!綠光照頂,大兇之兆!


    再醒來時,薑獻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老臉,嚇得他差點沒忍住一拳給他錘過去。


    仔細一看明白了,是原主爺爺的心腹張大旗。


    這老小子可沒少幫老頭幹壞事,幾次獻祭實驗全都由他一手操辦。


    張大旗看人醒了一副緊張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清楚這是祭祀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薑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老東西看我不嚇死你!


    張大旗一看對方大笑,認為肯定是成功了。他也跟著笑起來還問:“老板,您這是成功了。”


    薑獻突然止住笑聲說:“失敗了。”


    張大旗笑容一僵差點跪地上,如果老板失敗了,現在活著的是老板的孫子…他死定了!


    薑獻看他都快嚇尿了,忙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說:“大旗啊,你膽子是越來越小了。開個玩笑而已,怎麽嚇成這樣?”


    張大旗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老板,您這玩笑差點把我嚇死。”


    薑獻起身走下祭台,張大旗立刻遞上濕毛巾,幹淨的衣服也擺放到旁邊。


    薑獻擦幹淨身上的祭文,穿上衣服正準備走。


    張大旗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麵鏡子舉到薑獻麵前說:“老板您照照,看滿不滿意。”


    薑獻看著鏡子中的人,一模一樣的帥臉。又撩起半長的白發看了看,頭發白了還是那麽那麽帥。


    薑獻問:“大旗,我頭發怎麽白了?”


    他知道這是神印改變他體質的後遺症,但他就是想明知故問,為難一下這老小子。


    張大旗吭哧半天不確定的說:“這多半是祭祀出現了問題,我迴去立刻給您安排全身檢查。”


    薑獻嗬嗬一笑說:“我現在感覺很好,檢查就不必了。”


    他又側頭看了一眼祭台邊原主爺爺已經涼透的屍體跟暈過去的祭祀巫師說:“這裏要處理幹淨。”


    說完他就大踏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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