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白暮詞也沒多爭辯,領了罰便出去了,與李衡擦肩時,還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禁足當然是真的,軍師違了軍令,被將軍處罰的消息當晚就傳遍了整個禦北軍,雖然有人說楚月兮不留情麵,但是也沒能掀起太大的風浪。


    畢竟禦北將軍是楚月兮的親哥哥,整個禦北軍中,沒人比她更有悲傷的資格。


    不過大家不知道的是,白暮詞前腳被禁足,後腳就被楚月兮派去上沅打探消息了。有了禁足這個幌子在,大家許久見不到她倒也沒人感覺到奇怪,一切便順理成章起來。


    李衡想著燒紙那事自己也參與了,但是隻有白暮詞被罰,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便幾次三番想溜進白暮詞的帳子同她道個謝,奈何次次都被在帳外看守的人給擋了迴去。


    這一消息當然很快就傳到了楚月兮的耳朵裏,她也沒管,隻是由著李衡去折騰,然後自己去白暮詞的帳前把他抓了個現行。


    李衡到底年紀還小,被楚月兮帶迴去後便委屈的紅了眼眶,跪在帳中一言不發。


    楚月兮跟他對視了一小會兒,硬生生讓李衡給逗笑了,「不是我說,你哭什麽,這麽大一個小夥子了,怎麽還為這事掉眼淚。」


    楚月兮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李衡就繃不住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劈裏啪啦就往下掉,怎麽抹都抹不幹淨,他吸著鼻子,說:「將軍,當晚那事您不能隻罰軍師,我也有份。」


    「嗯,我知道。」楚月兮伸手把李衡拉了起來,悠悠地晃迴了椅子上坐下,說:「既然軍師有心替你隱瞞,我也不好負了她那一番苦心,這事就算了,以後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李衡絲毫沒有為自己逃過一劫感到開心,依舊想幫白暮詞說話,被楚月兮嘆了口氣給打斷了。


    「李衡,阿詞是我的軍師,更是我一起長大的姐姐,你當我想罰她?」楚月兮掃了李衡一眼,心道這小孩兒怎麽如此固執,莫不是看上阿詞了?那可不行……阿詞的心裏大概是有人的。


    楚月兮算了算日子,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也該著手布置了,便將白暮詞已經離開軍中去往上沅的事情告訴了李衡,同時讓他配合一起準備後麵的事情。


    李衡對於楚月兮的信任是驚喜的,但是更多的是對白暮詞的擔心,於是對於楚月兮交代的任務更加盡心盡力,生怕哪裏沒做好就會害了軍師。


    他一天天算日子,終於等到了軍師與將軍約定的這一日,卻一直沒見白暮詞迴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楚月兮也慌啊,白暮詞功夫再好也架不住各種難以預知的情況,萬一她根本沒能等到約定的這一天呢……失去至親的滋味,她一點都不想再體會一次。


    「準備。」楚月兮盯著緩緩穿過雲層的月亮,正要下令,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了過來。


    「阿詞!」楚月兮顧不上身後還跟著的人,一把抱住了許久沒有消息的人,千言萬語隻化成了一句話:「還好,你迴來了。」


    「將軍,我沒事,邊走邊說吧。」白暮詞揉了揉楚月兮的頭髮算是安慰,又跟李衡等人道了謝:「辛苦大家了,迴去領賞吧。」


    「謝軍師。」眾人見白暮詞平安歸來,便識相的先走了。


    「將軍,上沅外強中幹,若是開戰,我們勝算很大。」白暮詞把這些日子混進去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楚月兮,還順便加上了自己的分析:「他們沒膽量明著來,所以才偷襲禦北將軍,希望禦北軍自己先亂了,給他們休養生息的時間。」


    楚月兮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來兩封信,說:「一封是京城那邊寄來的,說是皇上現在沉迷佛法,無心政事,朝中事務已經大多交由七殿下接手了。連陌隨他哥,雖然看著玩世不恭,但是心裏有數,京城那邊我們可以暫時放心。」


    「還有一封是西邊傳來的,信中隻有一句話,說一切安好。」楚月兮眯了眯眼睛,「阿詞你看看,有什麽不妥。」


    白暮詞結果那張隻有四個字的紙,借著月光認真看了看,神色突然凝重起來,她壓低聲音道:「將軍,這信被人掉包了。」


    第68章


    「西邊的那些人倒是按捺得住, 這麽好的機會,居然遲遲不出兵攻破西境的防線。」楚月兮將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收了起來,側頭同白暮詞耳語道:「阿詞,依你看,我們若是搶先對上沅出兵, 攻下北境之後, 再專心去說西邊的問題, 勝算大嗎?」


    白暮詞聞言蹙眉思索了良久,直到兩人快走到楚月兮帳外時, 她才搖搖頭,沉聲分析著當前的局勢, 「上沅那邊雖說威脅性不大, 但是架不住滄瀾在暗中做手腳,他們已經籌謀許久, 如將軍所說,現在卻一直按兵不動。我想,他們就是在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 趁我們將大半兵力派出時,攻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彼時, 我軍將士在北境的戰場之上……阿詞所言甚是,隻怕到時難以顧及滄瀾的突襲。況且, 我北境這麽多將士,家中定然有親眷是在西邊的,萬一開戰後傳來西境被偷襲的消息, 怕是軍心不穩……」軍心是整個軍隊的命脈,更是一場戰爭能否取勝的必要性條件,若是軍心散了,便是楚家鐵一般的紀律,也不敢說這一戰還能打。


    楚月兮掀開簾子,帶著白暮詞一同入了帳子,心道確實是自己思慮不周。隻是西境如今情況未明,北邊她也脫不開身,一時又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不覺無奈地按了按額角,一抹苦笑掛在了楚月兮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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