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道足三裏是什麽地方,常威怎麽會不知道。


    他可是學了葵花點穴手的。


    這個地方能治療暈眩嗎?


    能,主治假暈!


    常威把常小蠻放下來,拉起賈張氏的褲腿,手指在她小腿外側,犢鼻下三寸的位置輕輕按了下,看到賈張氏眉心不自覺抽動了下,微微笑著,開始發力。


    沒一會功夫,賈張氏就疼的開始滿地打滾,撕心裂肺的哭喊,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常爺爺見人已經醒過來,滿意的看了眼常威,拍拍了手站起來,什麽也沒多說,朝著身邊的三位大爺擺了下手,捏著煙鍋子迴後罩院。


    常威怕小丫頭被賈張氏給踹著,連忙牽著走到人群外麵,正好看見廊簷下台階上站著的何雨水,走過去詢問道:“這是怎麽迴事,她怎麽鬧起來了?”


    何雨水把常小蠻牽到自己手裏,蹲下身摸出幾顆花生剝開,隨口道:“還能怎麽迴事,趁機鬧事想弄點好處唄。”


    “這能弄什麽好處,她可有工作,再說年紀也不夠,兒子也活著,還想當五保老人?”


    “那倒沒有,她又不傻,這事最後要報到街道辦核實的,怎麽可能評的上。”何雨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柳眉緊緊鎖起,一臉厭惡道:“她就是不想上班,說了好多惡心的話,什麽旱廁上凍,要用冰鎬砸開,到處都是屎啊尿的。”


    小丫頭剛張開嘴要吃花生米,聽見這話頓時不吃了,拉著常威的胳膊要上肩。


    常威又把她扛上,抓著她的小腳踝晃了晃,嘲笑道:“何雨水同學,你這個思想覺悟有問題啊,勞動不分貴賤。”


    何雨水起身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繼續說,“她是想讓一大爺和二大爺去廠裏幫著說情,讓秦姐去頂職,但是一大爺和二大爺不高興,她就跳腳罵起來,說的可難聽呢,二大爺和她吵,她吵著吵著就昏過去了。”


    常威聽過賈張氏罵人,那是真的髒。


    電視劇裏不展示這點,大概也是怕不過審!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是肥肥胖胖的劉海中跑到後罩院裏來喊人。


    他怕被賈張氏給訛上。


    人群散開,賈張氏已經被秦懷茹攙扶著站起來,她的目光在四周巡弋著,看到常威的身影,頓時投來怨毒的眼神,張嘴想罵,最後又收了迴去。


    常威管不了她,但是能管她坐牢的兒子......


    以他現在的身份,隻要歪歪嘴,秦懷茹很快就可以守寡。


    常威懶得和這個蠢婆娘計較,見家裏幾個小家夥興致勃勃的樣子,便舉著常小蠻獨自迴家,臨走時對何雨水道:“有空了多去家裏玩,我過完十五就要出差,這一趟得走半年。”


    何雨水呆呆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良久之後才重重的歎了口氣,轉身時,眼眶已經泛紅。


    其實風不大,是冬寒霜降,是緣分已盡,是心之所念。


    隻是沙入了眼。


    僅僅半年,當初那個還會整天和他鬥嘴的少年,如今已經是鼓樓幼虎,龍組睚眥,堂堂正正的處級幹部。


    而自己,老爹跟著真寡婦跑了,老哥天天圍著假寡婦打轉。


    自己這種家庭......


    貧瘠之地開出嬌豔的花,必定有毒。


    唉!


    還是不要去禍害他了!


    後罩院裏,老爺子剛說完前院的事,家裏留下的幾個女人自然是暗罵不止。


    常威好奇道:“娘,我一直沒鬧明白,中院是正房,怎麽是何家,易家,賈家他們住著,還有後院北屋的聾老太,那可是舊社會家裏長輩住的地方,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他們四戶可都有房契,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私房。


    九十五號院是五進的四合院,身份最尊貴的就是這四個位置。


    常昆以前是鼓樓派出所的指導員,又是院裏的一大爺,肯定知道緣由,楊敏當然也會知道。


    隻不過那時的常威還是個整天攆雞追狗的少年,所以這些事他沒問過,常昆和楊敏在家也沒有提及。


    此時聽到他問,連老太太和常奶奶也是一臉八卦,楊敏覺得沒什麽要隱瞞的,便講述起九十五院的過往。


    這裏原本是個三品大員的宅子,時過境遷,這處宅子多次倒手轉賣,最後落在一個貝勒爺的手上。


    聾老太太年輕時,就是貝勒爺的外室,安置在九十五號院裏養著,還有一大群人伺候。


    何家,易家,賈家就是那時候的仆人。


    何大清的父親是廚子,易忠海的父親和賈東旭的爺爺都是護衛家丁。


    後來大清亡了,貝勒爺跟著一群遺老遺少逃去了津門租界,沒有帶走聾老太太。


    她知道自己一個女人家守不住這麽大的產業,便幹脆把中院的正房分給他們三人,隻求能護持自己一世平安。


    這三人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厚道人。


    聾老太是個聰明人,眼光也好,選的人果然沒有問題。


    即便老一輩的三人已經去世,作為後人,易忠海和何雨柱依然供養著老太太,隻有賈東旭他爹死後,賈張氏翻臉不再認賬。


    所以聾老太和賈家向來不和。


    “老太太一輩子怎麽沒個孩子?”


    “聽說是懷著的時候正房打上門,鬧了小產,從此就不能生,所以貝勒爺愧疚,才把這個宅子給了她。”


    “那說她給紅軍送過草鞋,這事也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事是能開玩笑的?不過不是紅軍,是送給了冀東遊擊隊,這事你朱姨就知道,送了一批棉服布鞋,她年輕的時候也讀過書,算是進步青年,是抗日的,解放後就響應號召把房子捐了,隻留了後院三間。”


    楊敏唏噓著聾老太的一生,繼續解釋著:“解放後,遊擊隊找到過她,後來傳來傳去就變成了給紅軍送草鞋,上麵的人念著情分交代過不追究,而且這麽大年紀了,整天窩在家裏不出門,也不妨礙誰,誰和一個聾老太太計較啊?”


    常威點點頭,心中的疑惑總算有了答案。


    確實,無兒無女,房子也提前分了,打倒她一個七旬老太太有什麽好處?


    曾經是封建殘餘的外室,也難怪她對婁曉娥的態度這麽和善,還拚命想要撮合給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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