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沒有解釋查婁宏洋的目的是什麽。
範團兒也沒有追問。
等做完筆錄，羅老頭掐著時間打來電話，問了問具體的情況，示意常威把賴主任和婁宏洋先放迴去。
常威當然照做。
他把人留下來，就是為了讓人求到兩位部長那去，給他倆一個混人情的機會。
一老一小兩隻狐狸在電話裏偷笑的很開心。
婁弘揚迴到家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靜坐了一個小時，才按響桌麵上的鈴鐺。
管家一直守在門外，聽見鈴響，輕輕敲了下房門進來。
“雅麗呢？讓她過來趟。”
管家躬身退出去，不一會譚雅麗來到書房門外。
她曾經是婁宏洋的三夫人，抗戰結束後，為了躲避清算，出生漢奸家庭的大夫人被休，譚雅麗成了二夫人，建國後，果軍家屬的夫人又被離婚，現在譚雅麗成了正房太太。
“老爺。”譚雅麗雖然已經年近四旬，依然風韻猶存。
她是譚家菜的嫡係傳人，自小家境優渥，容貌和氣度都是上佳，當然因為躲避小鬼子才會委身進入婁家做了姨太太，終於熬成了大房。
“小娥迴來了嗎？”
婁小娥是譚雅麗生的女兒，今年十八歲，現在算是婁家嫡女。
隻不過她剛出生時，母親還隻是妾室，所以也沒起個正經名字。
相比起張愛玲、林徽因、呂碧城、陸小曼，婁小娥作為婁半城的女兒，這個名字顯然過於潦草。
“高中課程緊，她還在學校呢。”譚雅麗款步走到婁宏洋身後，用指肚在他太陽穴上不輕不重的按壓著，“老爺，今天的事情不順嗎？”
“還是小看了少年英雄啊。”婁宏洋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享受著妻子的伺候，頓了會才道：“小娥她們學校高一有個女生叫做何雨水，你讓小娥和這個女孩做個朋友。”
“何雨水。”譚雅麗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記在心裏，疑惑道：“這個女孩是誰家的千金？”
“他爹就是個廚子，還跟著個寡婦跑去了保定。”婁宏洋輕蔑的哼了聲，繼續道：“她和常威是發小，住在一個院子裏。”
“常威......就是龍組的那個處長？”
“對。”婁宏洋迴憶著和常威見麵時的場景，那少年不卑不亢的樣子在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
“老爺是想把小娥介紹給他？......要不要我去找幾位夫人出麵來說和？”
“沒用，這小子戒心很重，也不會給什麽夫人麵子，今天賴主任都被他弄的下不來台，最後還是求到羅部長那裏我才能迴來，不然我今天都要被送去炮局。”
譚雅麗驚了下，手裏的動作停住。
婁宏洋在她心中是入神般的存在，曆經多次變亂都能屹立不倒。
沒想到今天居然栽了跟頭。
“這小子才十六七歲，急也急不來，你讓小娥跟這個何雨水做個朋友，慢慢找機會認識常威，這小子前途遠大，隻要能讓小娥嫁入常家，一般的風浪他就能擋住。”
“那......陶芳那邊一直想把他兒子介紹給小娥呢。”
“一個保姆，他兒子就是個放映員，能和常威這個正兒八經的處長比嗎？”婁宏洋不滿的嗬斥著。
譚雅麗便不再開口說話。
兒女的事情她是沒有發言權的，剛才說一句，隻是提醒下老爺。
而且婁小娥嫁給當官的，她這個做母親的隻會更高興。
之前想把女兒嫁給那個放映員，也是希望借用下對方工人的身份。
......
臨近下班，杜野都沒有迴來，常威便不再等，領著三小隻迴家吃飯。
如果有問題，杜野會把電話打到家裏。
聽說晚上不能在食堂裏吃飯，常瓏很是失望，依依不舍的去向吳長坤道別，從倒座房裏出來時，手裏晃蕩著一個網兜，裏麵裝了兩個飯盒。
“拎的什麽？”常威好奇的問了句。
常瓏立刻獻寶一樣把飯盒拿過來，“紅燒肉，我帶兩盒迴去讓娘和爺爺奶奶老祖都嚐嚐。”
常威揉了揉她的腦袋，把網兜接過來提在手上。
三小隻歡快的在胡同裏蹦蹦跳跳，夕陽照在她們身上，留下長長的影子。
剛走迴院子，閻解成就迎了上來，諂笑道：“常處長，一直說想要請你吃飯來著，您貴人事忙，總也沒有機會，這周末我在巷口的飯店定了一桌，您賞個臉？”
請常威吃飯的事情他謀劃很久了，因為突然的東北之行，才一拖再拖。
結果昨天晚上迴家才知道，老娘居然說常家的是非，還被常威抓了現行。
他感覺天都要塌了。
母子倆在家大吵一架，這次連閻埠貴都沒幫著媳婦說話，站在了兒子這邊。
整天在垂花門下和一群老娘們說張家長，李家短，誰家長短你們知道個屁啊！
這是取禍之道！
自從常威發跡之後，院裏誰敢招惹他？
連一大爺易中海都蔫了，小半年沒開過全院大會。
自己找學生弄了點雞蛋，結果最後把班主任給弄丟了。
現在想要給兒子弄間房子，又得罪了房管科的小王科長。
想想都覺得有點喪氣。
難得老爸支持，閻解成更加得理不饒人，最後三大媽在家深刻反省，閻解成乘勝追擊，找閻埠貴要兩塊錢。
這是請常威吃飯的，用來化解兩家矛盾。
閻埠貴的錢都別在肋骨上，忍著痛，咬著牙，拿出了一塊八，還一再叮囑兒子，吃了飯，要常威幫忙找房管科說說好話。
倒座房一排五間房已經指望不上，但是進大門右邊的私塾和轎房還空著呢。
這間房門前也有個小院子，以前是停放轎子的地方，雖然比不得常妲院子寬敞，如果能分下來，也算是獨門獨戶。
為了這頓飯，閻解成和於莉兩人算計了一下午，又去找了於莉的二叔，說是給於海棠介紹對象，又找他要了三塊錢。
聽說能有機會和常威在一起吃飯，於海棠沒考慮就應了下來。
小民警過了半年居然成了處長，這讓她很滿意。
小兩口又想著光吃飯不能沒有酒，可是一瓶好酒就要三四塊錢，思來想去，他們又把許大茂喊來作陪。
如果隻是閻解成兩口子請吃飯，許大茂理都不會搭理，但這是請常威，他立刻拍著胸脯應下，還答應帶兩瓶好酒。
人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
範團兒也沒有追問。
等做完筆錄，羅老頭掐著時間打來電話，問了問具體的情況，示意常威把賴主任和婁宏洋先放迴去。
常威當然照做。
他把人留下來，就是為了讓人求到兩位部長那去，給他倆一個混人情的機會。
一老一小兩隻狐狸在電話裏偷笑的很開心。
婁弘揚迴到家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靜坐了一個小時，才按響桌麵上的鈴鐺。
管家一直守在門外，聽見鈴響，輕輕敲了下房門進來。
“雅麗呢？讓她過來趟。”
管家躬身退出去，不一會譚雅麗來到書房門外。
她曾經是婁宏洋的三夫人，抗戰結束後，為了躲避清算，出生漢奸家庭的大夫人被休，譚雅麗成了二夫人，建國後，果軍家屬的夫人又被離婚，現在譚雅麗成了正房太太。
“老爺。”譚雅麗雖然已經年近四旬，依然風韻猶存。
她是譚家菜的嫡係傳人，自小家境優渥，容貌和氣度都是上佳，當然因為躲避小鬼子才會委身進入婁家做了姨太太，終於熬成了大房。
“小娥迴來了嗎？”
婁小娥是譚雅麗生的女兒，今年十八歲，現在算是婁家嫡女。
隻不過她剛出生時，母親還隻是妾室，所以也沒起個正經名字。
相比起張愛玲、林徽因、呂碧城、陸小曼，婁小娥作為婁半城的女兒，這個名字顯然過於潦草。
“高中課程緊，她還在學校呢。”譚雅麗款步走到婁宏洋身後，用指肚在他太陽穴上不輕不重的按壓著，“老爺，今天的事情不順嗎？”
“還是小看了少年英雄啊。”婁宏洋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享受著妻子的伺候，頓了會才道：“小娥她們學校高一有個女生叫做何雨水，你讓小娥和這個女孩做個朋友。”
“何雨水。”譚雅麗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記在心裏，疑惑道：“這個女孩是誰家的千金？”
“他爹就是個廚子，還跟著個寡婦跑去了保定。”婁宏洋輕蔑的哼了聲，繼續道：“她和常威是發小，住在一個院子裏。”
“常威......就是龍組的那個處長？”
“對。”婁宏洋迴憶著和常威見麵時的場景，那少年不卑不亢的樣子在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
“老爺是想把小娥介紹給他？......要不要我去找幾位夫人出麵來說和？”
“沒用，這小子戒心很重，也不會給什麽夫人麵子，今天賴主任都被他弄的下不來台，最後還是求到羅部長那裏我才能迴來，不然我今天都要被送去炮局。”
譚雅麗驚了下，手裏的動作停住。
婁宏洋在她心中是入神般的存在，曆經多次變亂都能屹立不倒。
沒想到今天居然栽了跟頭。
“這小子才十六七歲，急也急不來，你讓小娥跟這個何雨水做個朋友，慢慢找機會認識常威，這小子前途遠大，隻要能讓小娥嫁入常家，一般的風浪他就能擋住。”
“那......陶芳那邊一直想把他兒子介紹給小娥呢。”
“一個保姆，他兒子就是個放映員，能和常威這個正兒八經的處長比嗎？”婁宏洋不滿的嗬斥著。
譚雅麗便不再開口說話。
兒女的事情她是沒有發言權的，剛才說一句，隻是提醒下老爺。
而且婁小娥嫁給當官的，她這個做母親的隻會更高興。
之前想把女兒嫁給那個放映員，也是希望借用下對方工人的身份。
......
臨近下班，杜野都沒有迴來，常威便不再等，領著三小隻迴家吃飯。
如果有問題，杜野會把電話打到家裏。
聽說晚上不能在食堂裏吃飯，常瓏很是失望，依依不舍的去向吳長坤道別，從倒座房裏出來時，手裏晃蕩著一個網兜，裏麵裝了兩個飯盒。
“拎的什麽？”常威好奇的問了句。
常瓏立刻獻寶一樣把飯盒拿過來，“紅燒肉，我帶兩盒迴去讓娘和爺爺奶奶老祖都嚐嚐。”
常威揉了揉她的腦袋，把網兜接過來提在手上。
三小隻歡快的在胡同裏蹦蹦跳跳，夕陽照在她們身上，留下長長的影子。
剛走迴院子，閻解成就迎了上來，諂笑道：“常處長，一直說想要請你吃飯來著，您貴人事忙，總也沒有機會，這周末我在巷口的飯店定了一桌，您賞個臉？”
請常威吃飯的事情他謀劃很久了，因為突然的東北之行，才一拖再拖。
結果昨天晚上迴家才知道，老娘居然說常家的是非，還被常威抓了現行。
他感覺天都要塌了。
母子倆在家大吵一架，這次連閻埠貴都沒幫著媳婦說話，站在了兒子這邊。
整天在垂花門下和一群老娘們說張家長，李家短，誰家長短你們知道個屁啊！
這是取禍之道！
自從常威發跡之後，院裏誰敢招惹他？
連一大爺易中海都蔫了，小半年沒開過全院大會。
自己找學生弄了點雞蛋，結果最後把班主任給弄丟了。
現在想要給兒子弄間房子，又得罪了房管科的小王科長。
想想都覺得有點喪氣。
難得老爸支持，閻解成更加得理不饒人，最後三大媽在家深刻反省，閻解成乘勝追擊，找閻埠貴要兩塊錢。
這是請常威吃飯的，用來化解兩家矛盾。
閻埠貴的錢都別在肋骨上，忍著痛，咬著牙，拿出了一塊八，還一再叮囑兒子，吃了飯，要常威幫忙找房管科說說好話。
倒座房一排五間房已經指望不上，但是進大門右邊的私塾和轎房還空著呢。
這間房門前也有個小院子，以前是停放轎子的地方，雖然比不得常妲院子寬敞，如果能分下來，也算是獨門獨戶。
為了這頓飯，閻解成和於莉兩人算計了一下午，又去找了於莉的二叔，說是給於海棠介紹對象，又找他要了三塊錢。
聽說能有機會和常威在一起吃飯，於海棠沒考慮就應了下來。
小民警過了半年居然成了處長，這讓她很滿意。
小兩口又想著光吃飯不能沒有酒，可是一瓶好酒就要三四塊錢，思來想去，他們又把許大茂喊來作陪。
如果隻是閻解成兩口子請吃飯，許大茂理都不會搭理，但這是請常威，他立刻拍著胸脯應下，還答應帶兩瓶好酒。
人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