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應該是直接懷疑起了這三人。


    大巴車上剛死了人,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在容若說完話後,遲遲沒有人出聲。


    林肆將眾人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掃了那人一眼,便繼續耳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這遊戲於他而言,著實無趣了些。


    可惜還不是時候,結束這一切。


    最終。


    還是於洲開口,打破了死寂的氛圍。


    他清了清嗓子,“那我先來吧。”


    “首先,我手上是一張民牌,昨天天黑沒多久,我就莫名其妙地睡著了。”


    “而且,我一晚上都坐在座椅的內側,真要起身行動,肯定也會弄出不小的動靜。”


    他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繼續分析道。


    “雖然這不足以證明,殺人者不是我,但韓依依死後還遭遇了這種事,最大可能性便是情殺。”


    “當然,也有可能是見色起意,或者詭奴相互勾結,共同策劃了這件事。”


    說完,於洲看向容若,表示自己發言完畢,可以下一位了。


    容若不置可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昨晚的情況有些奇怪,她感知到每排座椅之間,似乎都被某種力量隔開了,隻能隱約聽到附近的聲音。


    她是詭物,感知能力本就不錯,雖然有所影響,但還是能聽見一些東西。


    再加上,晚上幾乎不用睡覺。


    因此,她知道昨晚的動靜,就是從前麵傳過來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她才將兇手鎖定在前麵三個成年人身上。


    遊音和於洲距離她就隔了一排的位置,正好處在感知範圍中,隔壁的林肆和齊梓南(齊梓西)同樣如此。


    遊音緊接著於洲的發言,說道:“我也是民。”


    “昨晚,隱約好像聽到了前麵有什麽動靜,但實在抵不住困意席卷,很快就睡著了。”


    何尚有些心不在焉,他手上的身份牌是類似於‘獵人’的暴民牌,無論是誰投他,他都會將那個人直接帶走。


    也沒準備藏著掖著,相比於其他的身份牌,這個身份牌可以給他最大的保障。


    “我是暴民,希望你們投票的時候能掂量一下,可可是一個要命的遊戲。”


    “我作息向來規範,昨晚天一黑就睡了,對於夜裏發生過的任何事情,我一概不知。”


    此話一出,不少人唿吸一滯,顯然已經開始暗中衡量,要不要冒這個險。


    蘇瑤眉頭微皺,斂神說道:“平民身份,同樣是坐在內側的,如果我要去往韓依依那個位置,需要經過不少人。”


    “而且我取向正常,做這種事情的可以基本斷定行兇者的性別,但也不排除同夥作案的可能性。”


    林肆和齊梓南(齊梓西)暫時沒有發表意見。


    坐在他們前麵的狄央輕笑道:“不瞞各位說,我是好人,也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導演,遇到過的俊男美女不計其數。”


    “亦品鑒了不少環肥燕瘦、仙人之姿的美人兒,像韓依依這樣的,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沒必要對這樣的貨色動手,不是麽?”


    這話直接觸怒了前排的邱彬,勾起了他那根緊繃到極致的敏感神經,昨夜發生的事情讓他身心俱疲。


    崩潰著大吼了出來,邊哭邊幹嘔道:“既然入不了你們的眼,你們為什麽還要……還要……”


    後麵的話,對於一個剛上大學的單純學生來說,有些羞於啟齒,對於男生來說,更是將他們的尊嚴碾壓到了泥土裏!


    “兇手是姚欣欣!還有何尚!!這兩個惡心到極致的狗男女!!!當然,這個韓依依也是個賤人!”


    邱彬踉蹌著站起身來,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痛得齜牙咧嘴,但恨意支撐著他指向隔壁假裝無辜的何尚和姚欣欣。


    “我知道你們都懷疑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之前確實是這女人的舔狗,可我年少不知,這世間的險惡,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還要惡心!!!”


    “之前裝的一副清純白花,不為世俗妥協的高傲模樣,沒想到隻是這家夥稍微一誘惑就躺平,任由其……”


    “說到底,不過是看不上我這麽個普通人,哈哈哈哈……我是個普通人,哈哈哈哈……母親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愚笨,不堪重用,被別人騙了還傻傻數錢的貨色。”


    極致的恨意從邱彬身上爆發,隱約可見濃重的黑氣湧入其體內,隨後消失不見。


    林肆蹙眉,看向邱彬頭上不斷上漲的百分比,他知曉這東西是覺醒數值,一旦達到百分之百,便會徹底轉化為詭物。


    “邱家交到我手裏,遲早敗落,淪為真正的普通人,世家風光再也不複存在……”


    “何計,姚欣欣……若我不死,必將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若我死了,寧不入輪迴,也要讓你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邱彬跌迴了座位上,無視其他人,然後疲憊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內心隻餘絕望,和幾乎將他吞沒的後悔。


    留下幾人麵麵相覷,默默消化邱彬這充斥著個人情緒的指控之言。


    從感性的角度出發,他們是願意的相信的,畢竟這語氣中攜帶的負麵情緒,令人心驚。


    但從理性的角度來說,不能僅憑一麵之詞就輕易決斷出結果。


    何時保持著自己初中生的麵容和身份,很快就擺脫了嫌疑。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會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孩子身上,畢竟毛都可能沒長齊,又怎會參與進這獨屬於成年人世界的男女之事上呢?


    林肆的身體不好,他們都看出來了,再加上他又是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真要走動,瞞不過在場眾人。


    理所當然的,排除了自身嫌疑。


    齊梓南(齊梓西)同樣是一個道理,若有人真要強行將這件事扯到齊梓南(齊梓西)身上,隻會讓別人覺得是心虛,故意為之。


    最後,就剩下容若沒有發言,且合理占據歸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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