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拽過小四子,往他嘴裏塞丸子,邊問他,“小四子,你剛才幹嘛不讓你爹去?”


    “唔?”小四子嚼著個丸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那個人我以前見過啊,是壞人。”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盯著小四子看,“哪個人?”


    小四子遮住自己半張臉,“這個!”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明白是指枯葉,忙問,“你在哪兒見過?什麽時候?”


    小四子仰著臉,“嗯……”


    展昭和白玉堂在那兒等著小四子快些說,可是小四子的架勢像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於是急得展昭和白玉堂抓耳撓腮的。


    小四子想了半天,扁嘴,“忘記掉了,不過我記得討厭這個人。”


    “你再好好想想!”


    “唔……”小四子是越著急越想不起來。


    “小四子,來,皇奶奶這兒來!”


    這時候,皇太後叫小四子,小四子跑過去陪皇太後了。


    展昭和白玉堂瞬間就覺一顆心被吊了起來——小四子不可能見過枯葉啊,在什麽時候見到的呢?還知道他是壞人……


    226 07 毒計


    展昭拽過簫良,小聲囑咐他,“無論如何,一定要從小四子嘴裏問出他在哪兒見過枯葉。【 ]”


    簫良將這活兒應承了下來,展昭和白玉堂才稍稍鬆口氣——反正能對付小四子的,估計也隻有簫良了。


    酒過三巡,小四子說想去看胖姨姨和香香,太後就拉著他的手往後走了。趙禎看了包拯一眼,包拯用胳膊肘捅了龐太師一下。


    龐吉正喝酒呢,好懸一口酒從鼻子裏噴出來,怒瞪包拯。


    就見包拯正看太後那頭呢。


    龐吉趕緊蹦起來,“老夫也去看看王妃。”說完,顛顛兒地就跟去了。出了院子,太後一邊拉著小四子的手,邊問龐吉,“太師,有什麽要問哀家的?”


    龐太師立刻豎起大拇指,“太後太聰明了!都看到老臣心裏去了,老臣對太後的敬仰真是……”


    太後深吸了口氣直擺手。


    小四子掐了掐胖太師的褲腿,“小肚子,直說,不準拍馬屁。”


    太後聽得直樂,太師也笑嘻嘻將小四子拉到自己這邊,低聲問太後,“跟您打聽個事兒……”


    ……


    此時,趙琮站在不遠處和眾臣聊得熱絡,這邊趙普坐著喝酒,似乎有心事。


    公孫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別愁眉苦臉的,吃點東西。”


    趙普看了看靜靜站在趙琮身後的枯葉,低聲告訴公孫,“你這幾天別一個人出去知道麽,我到哪兒你跟到哪兒。”


    “嗯。”公孫點頭,拍他肩膀,“放心吧。”


    展昭留神觀察趙琮的情況,白玉堂卻是沒怎麽在意,四處看了看,一眼看到站在角落的迴廊裏,陳班班似乎正看著自己。


    白玉堂微微一愣,果然,陳班班抬手對他招了招手,像是示意他過去。


    白玉堂和陳班班交情比較深,畢竟白玉堂救過他一命,陳班班對他十分照顧。


    到了陳班班身邊,白玉堂有些不解。


    “來來!”陳班班招招手,往後邊園子走去。


    展昭自然看見了,白玉堂對他一挑眉,展昭估計也是趙禎安排的,於是沒動彈,繼續喝酒,邊盯著趙琮及枯葉的動靜。


    “白少俠。”陳班班帶著白玉堂到了一座類似於祠堂一樣的小殿裏頭,取出一個大口壺來,放到了桌上。這壺夠大的,酒罈子相仿,似乎很沉重。


    陳班班打開了壺,從裏邊取出一支髮簪來,遞給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皺眉,這髮簪並非是女人的那種髮簪,而是男人用的那種簡單的木頭髮簪,上邊刻了幾道淺淺的花紋,看起來相當樸實。


    “這是什麽?”白玉堂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接,他最怕碰陌生人的東西,別人插在頭髮上的釵他怎麽會拿,又不是那貓的。


    陳班班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太史公麽?”


    白玉堂失笑,“知道啊。”


    “歷朝歷代都有史官,我朝也有個有名的史官,叫陸心程,白少俠聽過麽?”


    白玉堂欣然點頭,“自然聽過,不是說已經被太祖下令斬首的麽……”


    “太祖當年,斬的是他的髮髻。”陳班班說著,將那罈子轉過來一些,就見果然上邊刻著陸心程的牌位。


    白玉堂暗暗咧嘴——原來是個骨灰罈子。


    “陸心程雖然性格頑固不化,還愛說喪氣話,但聰明絕頂記憶極好,而且博古通今,太祖實在是不捨得殺他。”陳班班將髮簪塞到白玉堂手裏,將骨灰罈子歸位,“太祖一直將陸心程帶在身邊,後來帶他南征北戰,直到有一天,陸心程忽然被開刀問斬就地火化……從此消失於人間。”


    白玉堂點頭,他倒是也聽說過關於這位奇人的傳說。


    “隻是先皇臨終前曾傳話下來,告訴我說,陸心程其實沒死,他答應先皇,為他保守一個能挽救後世子孫的大秘密,隱遁民間,而這根髮簪,就是找到他的最好線索。”


    “就憑這樣一根髮簪?”白玉堂拿著簪子打量一番,隻是普通木製簪,幾條道道的花紋,說明什麽呢?沒地圖也沒暗語,這有些難度了……一想到陸心程的智慧和技巧,他設下的迷局,不好破啊!


    “先皇囑咐了,等到十萬火急之時,將這件事告訴皇上,讓他找個信得過的人去辦,那人最好還別是官府中人,還要膽子夠大、夠有本事。”陳班班尷尬地笑了笑,“白少俠,不是老奴恭維你,第一個想到的最好人選,就是少俠你了。”


    白玉堂淡淡地笑了笑,拿著髮簪,“你們想我通過這髮簪找到陸心程的下落,問出那個大秘密?”


    “不錯!”


    “我要告訴展昭的。【 ]”白玉堂也不是徵求意見,直接告訴陳班班,不可能瞞著展昭做什麽。


    陳班班微微一笑,“那個當然,老奴隻是遵從聖命告訴白少俠這些,而至於少俠如何去找……當然不過問。”


    白玉堂點了點頭,還是將髮簪收了,“不過現在找,應該也找不到陸心程了吧?”


    “他估計早就過世了,可陸心程是個重情重義信守承諾的人,所以一定會將這個秘密傳給後世子孫。”陳班班微笑,對白玉堂拱了拱手,“有勞白少俠了。”


    白玉堂點頭,見陳班班說完就要走,忽然心生一計,壞心眼上來了,叫停他,“等一下。”


    陳班班迴頭,“少俠還有何不明?”


    白玉堂微微一聳肩,“展昭是官差我不是,沒理由要我白幫忙。”


    陳班班笑了,“久聞白少俠富甲一方,應該不是為了錢,按少俠的性格也不會是為了權或者名利……莫不是少俠有什麽想要又求不得的?老奴一定盡力成全。”


    白玉堂一笑,“班班客氣,也不是什麽大事。”


    “嗯。”陳班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白玉堂就低聲說了兩句。


    說完,陳班班差點沒樂笑了,捂著嘴點頭,“這個好辦這個好辦,少俠稍等,老奴這就去辦。”


    白玉堂嘴角微挑,淡定地迴到了展昭身邊坐下。


    展昭正等得不耐煩呢,心說陳班班神神秘秘地找白玉堂去打聽什麽?


    見白玉堂坐下繼續喝酒,展昭趕緊拍了拍他,問,“唉,他找你幹嘛?”


    白玉堂輕描淡寫地迴答,“想讓我幫個忙,這裏人多,迴去詳細給你說。”


    展昭皺個眉頭,“他們想讓你替他們幹活啊?憑什麽不經過我同意?”


    白玉堂微微愣了愣。


    展昭一臉忿忿,“竟然擅自使用我家如花美眷!”


    白玉堂伸手揉眉心,正好趙媛養的那隻小黑貓到了他身邊,伸手一把掐住……捏著尾巴拽鬍鬚,驚得小黑貓喵喵叫著就逃走了。


    展昭正得意,這時候,就見幾個小丫鬟走了過來,往展昭眼前擺了幾道甜點還有一碗甜羹。


    展昭禮貌地道謝,轉臉卻發現白玉堂沒有,又往一旁看,發現公孫和小四子都有,有些不解,“隻有我有啊?”


    丫鬟點頭,笑眯眯說,“嗯吶!皇上說了,這個是給家眷的點心。”


    “家……”展昭來氣,正色,“唉,這位姑娘你這就不對了,怎麽看我也不是家眷!”


    “可皇上說你是啊……還說你不認就當眾宣布你是眷。”


    展昭張大了嘴深吸一口氣,趙禎這招也太狠了些吧?轉迴頭,就見趙禎對白玉堂微微一挑眉,白玉堂點頭輕輕拍了拍胸口的那根髮簪——包在我身上。


    趙禎舉杯敬他,展昭憤憤,果然說好了!


    小丫頭拿著勺子給他,“展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展昭心不甘情不願接了勺子,趙禎這傢夥,什麽都做得出來,還是別跟他硬碰硬,一會兒要是他真的發起瘋來在眾臣麵前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他可得受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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