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站在書房正中央,雙眼亂轉,顯然是已經生了疑心出來,至於他懷疑的是誰,他自己清楚,是風聽水,還是這剛剛見麵沒多久的夜行者……


    白玉堂和展昭交換了一個眼色,大概也看出賀正疑心重來了,套用包大人教給他們的法子,越是不在乎,就越可信!越是在乎,就越可疑。於是兩人又要告辭離去,像是準備去逛街。


    賀正卻挽留二人吃飯,邊假裝隨意地試探,“二位高人,怎麽會來成都府?”


    白玉堂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去西邊辦,路過,不方便說。”


    “哦。”賀正點頭,“那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


    白玉堂嘆了口氣,“若不是在這裏耽擱了,我們過兩天就離開了。”


    賀正笑了笑,“我這病,可是要拜託尺先生了,花多少銀子不重要,隻要能治好。”


    白玉堂點頭,“大人放心便可,我既然收了你的銀子,自然會盡心盡力。”


    “好好。”賀正點頭,這時,就聽外頭有個下人稟報,“大人,風先生來了。”


    “哦……”賀正猶豫了那麽一下,似乎是納悶風聽水為何這個時候前來。


    而展昭和白玉堂則是心中歡喜——可算來了!等的就是你風聽水。兩人迫不及待想見見這風聽水究竟是什麽樣的一號人物。


    所謂欲擒故縱,白玉堂見賀正很為難的樣子,就道,“若是賀大人有公事要處理,我們還是迴避吧。”


    “不用不用,我正好也給你們引薦引薦。”賀正笑著對屬下點頭,“請風先生近來。”


    片刻的功夫,門簾一挑,一個三十來歲,樣貌斯文儒雅的書生走了進來。


    乍一見此人,展昭嚇了一跳,為什麽?因為覺得他有些眼熟……展昭記性不錯,就覺著自己應該不認識這樣一個人,起碼叫不出名字來,那為何會覺得眼熟呢?


    白玉堂也微微皺眉,這人別是曾經見過,或者有過一麵之緣他們不記得了,而他若是記得他倆可糟糕了,別剛來就戳穿了身份。


    白玉堂下意識地想了想退路,一會兒若是有變,可掀了屋頂,叫這不敢見天日的賀正方寸大亂,他們好趁機逃走。


    那風聽水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也略微愣了愣,但他又迴過頭,對賀正行禮,“大人,我聽說血王不見了。”


    “唉,那個血王!”賀正說起來有氣,就數落了血王兩聲,邊給風聽水引薦白玉堂和展昭,“多虧了這位遲先生。”


    風聽水迴頭,看了白玉堂和展昭一眼,微微一笑,拱手,“幸會。”


    展昭和白玉堂略微鬆了口氣,看他的神色也看不出有認出他倆的徵兆,就含含糊糊跟他打了招唿。


    風聽說聽了賀正說血王給他下毒,也挺氣憤,說派人去捉拿他。說完,邊又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顯然,有什麽秘密的話要跟賀正說。


    賀正心中領會,讓下人帶展昭和白玉堂去別院住下,好好招待。


    兩人臨出門的時候,就聽風聽水低聲告訴賀正,“宮裏傳來消息,皇上派了龐吉和包拯微服出巡,到蜀中來……可能是那批告狀的人到了。”


    ……


    展昭和白玉堂不便多聽,不過算算日子,的確龐太師該出動了。而且這次除了龐太師,隨行還跟著一輛空馬車,假意包拯在裏頭。畢竟,如果隻有龐太師這齣了名的草包獨自來蜀中,會惹人懷疑。趙禎想的十分周到,包拯一出馬,自然顯得更加可信。


    放下風聽水和賀正秘密商量不提。


    展昭跟白玉堂一起入了別院,等四外無人的時候,展昭悄悄問白玉堂,“唉玉堂,你覺不覺的在哪兒見過那風聽水?”


    白玉堂原本以為就自己有這感覺,沒想到展昭也有,便深深皺眉,“的確!我也覺得這人眼熟,貓兒,你記不得在哪兒見過了?”


    展昭皺眉,有些困擾地搖了搖頭,“我有時候糊塗了,你不是記性好麽,不記得見過這麽個人?”


    白玉堂搖頭,“我隻覺得他眼熟,可能像某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


    “而且應該是很久沒見到的人了。”展昭托著下巴想心思,“沒理由我想不起來,你也想不起來。”


    “他似乎也沒認出我們。”白玉堂安慰展昭,“別想了,可能人有相似。”


    “嗯。”展昭低頭,“我基本不在蜀中走動,所以應該是你先認識的人,然後我才認識,蜀中的江湖人,唐門?”


    展昭還沒然後完,白玉堂的眉頭就皺到了一起。


    展昭見白玉堂突然安靜下來,猜到估計他想起什麽來了,就問,“你臉色不太好看啊,想到什麽了?”


    白玉堂輕輕地“嘖”了一聲。展昭吃驚不已,白玉堂雖然長得挺細緻一人,其實沒心沒肺的,竟然讓他擔心了,莫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道,“想起個人,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不過長得實在是像!”


    展昭皺眉,“誰啊?慡快點說,我認不認識的?”


    白玉堂點頭,“還記得唐青鬆這個人麽?”


    展昭微微一愣,立馬想了起來,“唐門那個唐青鬆?就是之前在逍遙島和沈顏聯手拐走你那個?”


    白玉堂聽著“拐走”兩字怪刺耳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你還記得那人?”


    “當然記得了,之前叫他給跑了,這迴別讓我逮到他,饒不了他!”展昭生完氣,坐下來想心思,“被你這麽一說,那個風聽水,和唐青鬆感覺好像,隻是年紀似乎大了些,而且……感覺怪怪的。”


    “兩人這麽相似,那人年紀似乎比唐青鬆還大了些,會不會是兄弟倆?”白玉堂若有所思,“唐門的人為什麽會摻和到賀正這邊來?”


    “唐門別的不多,就是兄弟姐妹多,你是不是都認識?”展昭有些擔心,“別你不記得他他記得你。”


    話沒說完,兩人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看來是有人走過來。


    兩人立刻收了聲,假意坐在花園之中喝茶賞花。


    門口傳來了說話聲,沒一會兒就走進了兩個人來,走在前邊的是風聽水,後邊那個……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好不尷尬……所謂說曹操曹操到,隻見那位走在風聽水身後的,正是唐青鬆。


    唐青鬆原本跟著風聽水晃悠進來,還說呢,“找了這麽多天還沒找見,指不定在哪兒呢,我都快蹲出毛病來了。”


    拐過彎走進院子,一眼也看到了兩人。


    唐青鬆愣了……他張了張嘴,白玉堂和展昭一皺眉。


    “咳咳。”唐青鬆趕緊咳嗽一聲,望向一旁,“這天真熱。”


    風聽水一臉狐疑地看他,“這麽冷的天,還熱?你剛才不還說冷麽?”


    展昭和白玉堂很緊張,心說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怎麽就偏偏在這裏遇上唐青鬆了呢?


    風聽水給眾人引薦了一下後十分客氣地對展昭和白玉堂道,“大人吩咐了,二位初來乍到要好好招待,我有事在身不能久待,所以讓青鬆陪著你們。若是想去哪裏遊玩,吩咐他便是,他地方很熟。”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心中知曉,說得好聽些是嚮導,說白了,其實是監視,當然了……不知道是賀正的主意,還是這位風聽水的主意。


    隨便客氣了幾句,風聽水就告辭離去了,留下唐青鬆對著白玉堂和展昭大眼瞪小眼,半晌,唐青鬆抽了口冷氣,轉身就想跑。


    白玉堂一個縱身擋住了他去路。


    唐青鬆迴頭一步,展昭一把拽住他衣領子,快速將他踹進了屋子裏,隨後,兩人緊跟進去,“嘭”一聲關掉了房門。


    “唉唉!”唐青鬆趕緊擺手,“冷靜啊!太不夠意思了吧,我都沒戳穿你們。”


    白玉堂皺眉,“你怎麽在這裏?”


    “我本來就是蜀地的人啊……我問你倆怎麽千裏迢迢從開封到這兒才是。”唐青鬆還耍貧嘴,邊打量白玉堂,“這麽打扮還挺像迴事,難怪賀正相信你是夜行者。”


    “你之後還是和我大哥有聯絡?”展昭最在意的還是展晧的事情,沒空跟這唐青鬆扯些有的沒的。


    唐青鬆微微一聳肩,“沒辦法啊……誰叫我上了賊船,想下來就難了。”


    “風聽水和你什麽關係?”白玉堂皺眉問他。


    唐青鬆笑了笑,“哦,我兄弟,不過不是一個娘生的,她娘不是唐門中人,姓風。我被趕出唐門後就去投奔了他,也是他帶我見的展晧。”


    “我大哥現在人在何處?”展昭一聽可算有展晧的消息了,心情立馬緊張起來,“他安插你們在賀正身邊,想做些什麽?”


    “你大哥估計在吐蕃呢。”唐青鬆嘿嘿一樂,“我們還能幹嗎,找東西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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