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展昭摸摸鼻子,“愛……之類的吧。”


    “施主有意中人?”


    “有啊。”


    “意中人可中意你”


    “嗯!”展昭笑著點點頭,“中意。”


    “那也就是兩情相悅?”


    “嗯。”展昭接著點頭。


    “施主還有何困擾?”白玉堂問,“門不當戶不對?”


    “嗯,我們都不講究這個。”展昭搖搖頭。


    “家人反對?”


    “沒有,很支持。”


    “那為何困擾?”


    展昭翻了個身,趴在櫃鋪上自己也想不明白,“世事無常,總覺得有些心煩和心慌。”


    “施主的意中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嗯。”展昭心情又好了起來,“是個大美人!”


    白玉堂眼皮子跳了跳,告誡自己——忍耐啊!小不忍則亂大謀。


    “有什麽優點麽?”


    “優點一籮筐啊。”展昭笑眯眯,“什麽都挺好的。”


    白玉堂挑眉——這貓,評價還挺高。


    “缺點呢?”


    展昭皺皺眉頭,“缺點……倒也不算缺點,就是特點吧,他性格很特別的。”


    “你對他有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沒。”展昭很慡快地搖了搖頭,“哪裏都很好。”


    “那你擔心做什麽?”


    “我這邊事情太多,把他牽扯進來了。”


    白玉堂微微皺眉,原來展昭在意這個。


    “他嫌棄你事情多,牽扯到他?”


    “沒有沒有,他才不是這種人。”展昭輕輕嘆氣,“不過他平日逍遙自在,什麽都不放在心上,認識我之後倒是處處揪心,鬧心事也一樁接著一樁。”


    “他也許不這麽覺得呢。”白玉堂忍不住說,“什麽事都不聞不問其實也挺無聊的,你給他的日子帶去了無窮的樂趣。”


    展昭聽著意外,這和尚真會安慰人啊!鐵佛寺裏的和尚境界真高!另外,說話的調子,特別是那股慢條斯理的勁兒,怎麽有些熟悉,就是聲音似乎低沉些。


    “你真心喜歡那人麽?”對麵又問。


    “嗯。”展昭點頭,越聽覺得聲音越像,展護衛可不傻,他是機靈鬼兒,立刻覺得不對勁,就話鋒一轉,“不過他好像不喜歡我。”


    “誰說的?”那邊白玉堂忍不住迴了一句,一開口就知道說漏嘴了。


    展昭眯起眼睛,心說——果然是那耗子!但他也佯裝沒發現,自顧自依舊說,“聽說他以前喜歡過不少人。”


    “沒有的事。”白玉堂搖頭,“別聽那不相幹的人瞎說,他就喜歡過你一個。”


    “是麽……”展昭伸手,一把拽開眼前的牆板,果然,牆板能拽開!


    展昭虎視眈眈看對過,黑暗中那一抹白,“白玉堂!”


    白玉堂先是一驚,後冷靜下來,眼前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展昭不可能看到自己,趕緊捏著鼻子說,“施主,貧僧法號叫餵貓。”


    展昭這氣,伸手往對過抓了幾把,順著腰摸兩圈,一拍床板,“死耗子,就是你!”


    白玉堂驚訝,也不裝了,“這麽肯定?”


    “嗯!”展昭迴了一句,“摸身材摸得出來!”


    白玉堂尷尬,“你這貓,陌生人你也上手啊?”


    “就知道是你,敢糊弄我!”展昭踹了牆板蹭過去,一把抓住了一條被子,往自己這邊拽,“你還說沒被子!”


    白玉堂連同被子被他一起拽了過去,黑漆漆伸手抓了一把,“貓兒,是你啊?你怎麽上這兒來了?真巧!”


    展昭氣得不輕,這耗子又開始裝傻,惱怒間,就感覺臉頰溫熱,似乎白玉堂的氣息,在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卡這兒肯定要被啃了,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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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錯打錯著


    白玉堂氣息倒是沒大亂,隻是微亂。


    展昭也有些微亂,兩人默默對視,雖然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但知道對方在看自己,似乎能感覺到那種眼神,帶著的溫度。


    展昭戳戳挨近自己的人,“這裏青燈古剎,佛門清淨地,餵貓師父,你要破戒啊?小心菩薩打你手心板。”


    白玉堂伸手憑感覺摸了一把,果然正中展昭臉頰,輕撫,低笑,“不怕,黑燈瞎火,菩薩看不到。”


    “菩薩有法眼。”展昭也伸手摸了把,抓住了他頭髮,“法號餵貓的餵貓師父,我有些餓,你身上有吃的沒?”


    白玉堂手指頭順著臉頰的線條往下出溜,“法號改了,不叫餵貓,叫吃貓。”


    展昭也不示弱,抓著白玉堂的頭髮順著手指繞兩圈,“自古以來都是貓吃老鼠,哪兒有老鼠吃貓的道理?”


    白玉堂笑了起來,“你沒聽過古諺麽?山海經開封篇裏有記載,鐵佛寺白鼠櫃鋪食貓的故事。”


    “山海經哪裏有開封篇,你編纂的啊?”


    “先吃了就有了唄。”白玉堂動了動,展昭按住他,“你別動,床板不太結實,一會兒塌了要賠錢的。”


    “怕什麽,塌了陪他一座廟!”


    “別胡說,小心遭報應。”展昭雙手順著他肩膀繞過去,掛住脖子問,“餵貓還是吃貓?”


    白玉堂壓低聲音,有些情深,“先吃後喂,兩不耽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燈瞎火,兩人到莫名膽子大了起來,臉皮子也不薄了。


    展昭雙手往下勾了勾,白玉堂順勢而為,氣息交融帶著股子由心底升起來的心慌意亂。


    展昭吸了口氣,立馬被堵上,反正黑漆漆也看不到麵紅耳赤,不管了!兩人心一橫樓道一起,卻聽到……


    “轟隆”一聲。


    “哎呀。”櫃鋪塌了,展昭和白玉堂雙雙隨著櫃板子落地,“嘭”一聲,激起塵埃滾滾。


    隻是這叫的不是展昭也不是白玉堂,而是兩個女人的聲音。


    原來殷蘭慈和陸雪兒捂著嘴正在隔壁兩間房的櫃鋪裏頭聽呢,正激動。偏偏這一排櫃鋪是連著的,一頭塌了整排跟著塌……嘩啦一下,兩位娘親摔了個夠嗆。


    大和尚問清從前頭跑過來,驚訝地看著塌了一半的客房,一個勁念“阿彌陀佛”。


    廢墟裏,白玉堂和展昭尷尬地爬起來,兩人都暗道——果然不能輕視菩薩,更不能拿佛爺尋開心,阿米豆腐!


    白玉堂走過去,掏了錢袋交給問清大師,展昭一個勁給賠禮道歉。


    殷蘭慈和陸雪兒氣煞、恨煞……就差一步啊!


    問清大師拿著錢袋掂量掂量,果真重修一座廟都夠了,感謝白玉堂慷慨,邊迴大殿裏拿了樣東西出來,交給兩人。


    展昭伸手接了,是兩串黑色的木佛珠,似乎開過光,有些靈氣的感覺。


    “這一趟櫃鋪歷經百年了,這兩串佛珠也一樣壽命一樣質地,二位施主與它們有緣,這佛珠可保福祿綿長,身強體健。”


    展昭給了白玉堂一串,兩人謝過大師,領著兩個再一次闖了禍的無精打采的娘親,出了鐵佛寺,迴開封府。


    小和尚小聲問大師,“師父,那一趟客房之前就鬧大水蟻,其實塌了也怪不得展施主和白施主吧?”


    “咳咳”問清師父咳嗽了一聲,一笑,“今日是這櫃鋪脫胎換骨的好日子,山海經開封篇上有這個記載。”


    小和尚嘴角抽了抽,“師父,山海經上有開封篇麽?”


    老和尚打了個稽首,“佛曰,不可說。”


    大晚上,開封府靜悄悄的夜路上,殷蘭慈和陸雪兒晃來晃去地走,顯得掃興至極。


    殷蘭慈瞧陸雪兒一眼——還不如不成功呢,空留個怨念!


    陸雪兒撇嘴——誰知道那櫃板那麽不牢啊!沒壓死就萬幸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人手裏拿著串黑色佛珠,迴頭,就見兩位娘親並排走著,嘟嘴鼓腮幫子一臉的不痛快,知道一定又上火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搖搖頭,迴手將各自娘拉上來,將黑色佛珠戴在了兩人手腕子上。


    兩個娘親愣了愣,抬頭看兩人。


    白玉堂和展昭一人摟了一個往迴走,福壽綿長身強體健麽,阿彌陀佛!


    四人迴到了開封府,就看到大院子裏眾人還沒睡呢。


    公孫在地上弄了長長的一卷白布,上邊是地圖,標出了好些地名。吳不善抱著腦袋死命想,包延翻書,趙普插小旗,一眾人忙得不亦樂乎。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麵紅——他倆上青燈古剎逍遙快活,還差點還意亂情迷大不敬了一把,這邊卻忙得焦頭爛額的。


    殷候和天尊在桌邊吃茶,看兩人迴來了,還有垂頭喪氣的殷蘭慈和陸雪兒,忍不住笑——看來,又失敗了一迴!


    “外公,你們這做什麽?”展昭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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