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子鼓起腮幫子,“都跟你說我不是小胖子!”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嶽陽坐好了,抱著膝蓋,“需要最高的功夫!”


    “哦?”小四子看了看遠處正跟龐煜包延說話,邊不時往這裏看一眼的簫良,問嶽陽,“報仇……之類的麽?”


    嶽陽驚訝,“看得出來?”


    小四子摸摸頭,“小良子那時候,跟你有些像,想要學功夫,拚命想拜九九為師,但是九九就是不教他。”


    嶽陽微微一愣,看了遠處的簫良一眼,“哦,那後來為什麽又教他了?”


    “爹爹說,因為小良子找到了報仇後繼續活下去的理由,有很多事情比報仇重要的。”小四子很高興地說,“你也要想開點。”


    嶽陽眯起眼睛,湊過去,“你這個小傢夥,是故意來跟我說這個的吧?”


    小四子眨眨眼,摸頭,“才……才沒有!”


    “你心腸真好啊,看到別人難過,你也很難過麽?”嶽陽問。


    “嗯。”小四子點了點頭,“爹爹說,做大夫要有好心腸。”


    “好爹爹!”嶽陽笑了笑,“不過我學武功,並不是用來報仇的。”


    “那是為什麽?”小四子歪過頭。


    “為了解開一個謎題。”嶽陽淡淡道,臉色也沉了下來,“一個很大、很大的秘密!那個秘密,奪走了一切屬於我的東西,我要討迴來!”


    小四子看著嶽陽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的關係,嶽陽的眼睛裏有一抹淡淡的,綠色的瑩光,就好像展昭房裏那隻小虎似的,晚上眼睛就綠瑩瑩的。


    “小四子。”


    這時候,外頭公孫急匆匆趕了進來,見小四子跟嶽陽並排坐著講話呢,就過來拉他的手,“走了,不要打擾人家準備。”說著,邊對嶽陽點頭,“好好比試。”


    嶽陽笑著點頭,小四子就被公孫拉走了,邊迴頭瞧他。


    嶽陽對他豎起手指“噓”了聲,示意他——要保守秘密哦!


    小四子眉間擰了個小疙瘩——他也沒說什麽出來啊,秘密來,秘密去的……好神秘哦。


    坐迴了座位上,龐煜小聲問小四子,“小四子,你跟那謊話精說什麽了?”


    “謊話精?”小四子不解,“你說小嶽子?”


    龐煜眯著眼睛小小聲告誡小四子,“小四子,我閱人無數,不是我這做大哥的不提醒你,那個小子啊……”


    話沒說完,包延一揪他耳朵,“你充什麽大哥。”


    龐煜被拽著耳朵直嚷嚷,邊問,“展昭和白玉堂哪兒去了?白玉堂不是那不靠譜鬆吧?畢竟是石頭最後一場比試,他這個做師父的來壓壓陣也好啊!”


    “他倆有重要的事情做。”公孫說了一句,臉上卻有意義不明的笑容,“一會兒就來了。”


    眾人都狐疑地看他,公孫輕輕咳嗽了一聲,“一會兒可有好戲看!”


    聽得眾人莫名其妙——好戲?


    很快,比試的時間到了。


    隨著三聲鼓響,眾臣起身行禮,在隆重的鼓樂聲和儀仗隊的陪伴下,趙禎帶著大隊人馬走了出來。


    群臣和百姓跪倒行大禮山唿萬歲的架勢,讓第一次見世麵的唐石頭大開眼界。原來最大的官就是皇帝啊,比包大人還神氣呢!


    一旁小四子原本乖乖跪著,突然扭了扭,打了個噴嚏。


    趙禎坐下後,讓眾臣平身,很從容地先說了幾句客套話,先問候了一下開封的居民,再就是表揚了所有這次參加比試的文武考生,誇獎他們都是國之棟樑,讓他們別放棄,繼續努力。最後,一一誇獎了前四名參加最後比試的考生,對他們的評價都非常高。


    趙禎在宣布最後比賽開始之前,先問了個有趣的問題,“四位都是難得的人才,今後,有什麽和計劃想法沒有?或者說,想要什麽封賞?”


    趙禎第一個問了嶽陽,“嶽陽年紀輕輕,朕聽說你隻學了一年功夫,將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有何打算?”


    嶽陽對趙禎行了個禮,“迴稟皇上,打算繼續學功夫。”


    “哦?”趙禎倒是有些意外,“不想為官?”


    嶽陽想了想,“草民想在開封府做個捕快。”


    眾人都竊竊私語,龐吉瞥了身邊包拯一眼,“我說黑子,你會擺陣啊還是什麽,怎麽精明的不精明的各個都想跟你啊?”


    包拯幹笑了兩聲,這嶽陽,估計是想跟白玉堂學功夫吧?


    “哦?為何單選開封府?”趙禎很感興趣地問。


    “開封府有三個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我覺得能學到東西。”嶽陽老實迴答,也不來虛的。


    趙禎笑了,“原來如此。”


    隨後,他又問沈帛鄂,將來想做什麽。


    沈帛鄂畢恭畢敬地迴稟說,隻要能為國效力,做什麽都行。


    趙禎點頭,又問石天傑。


    石天傑笑得從容,迴答,“願保家衛國,如同石家先輩一樣。”


    趙禎微微笑了笑,也是點頭,“石家一門忠烈,隻可惜人丁稀少,先皇曾多次叮囑,一定要保住石家血脈,不知道,天傑成婚生子了沒有?”


    石天傑一笑,“還沒。”


    “那朕可得給你好好物色物色。”趙禎笑道,“如此文武全才,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趙禎說得不輕不重。


    龐吉對包拯眨眨眼——像先輩一樣啊……


    包拯心領神會地笑——所以,“將來”前途無量啊!


    趙禎問完了眾人,最後看唐石頭,“唐石頭,聽說你是白玉堂的徒弟?”


    “嗯,是啊。”唐石頭點頭,在琢磨趙禎是不是姓鄭啊?怎麽總朕、朕的?


    龐吉嘴角抽了抽,看包拯,“你沒教他麵聖的禮儀啊?”


    包拯緩緩轉臉看了看他,“他是白玉堂的徒弟。”


    龐吉撇撇嘴,四外望了一眼,“對了,展昭和白玉堂呢?”


    包拯狡黠一笑——一會兒好戲開場,當然要準備準備。


    “什麽好戲?”龐吉不太明白,好奇地湊過來問。


    “很了不得的好戲!”包拯冷冷一笑,“你不記得了麽?那日禦花園。”


    龐吉一臉驚詫,你是說,“天下大……“


    “噓!”包拯惡狠狠踩了他一腳。


    “嘶!”龐吉疼得呲牙,揉著腳背,“死黑子,你故意的!”


    “朕有個問題一直很想問你。”趙禎對唐石頭似乎很感興趣,“聽說白玉堂不收徒弟的,為什麽他會收你呢?”


    唐石頭仰天想了想,“嗯,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答應聽他話和做個展大哥那樣的好官,他就收我了。”


    “哦……”趙禎滿意地點起了頭來,笑得開懷,“和展護衛一樣的好官啊,難怪了。”


    眾人都看了趙禎一眼,剛才開始趙禎就一直在笑,但是這一次笑得特別開心,可見是發自真心欣賞這唐石頭,換句話說,趙禎對展昭想當認可。


    石頭愣頭愣腦的沒什麽規矩,但趙禎並不在意,有一句每一句地跟他聊。


    文武百官就納悶了,今天趙禎心情特別好麽?怎麽話那麽多?


    龐煜搔搔頭,小聲問包延,“今兒個皇上怎麽了?那麽多話?”


    包延搖搖頭,他和趙禎還不太熟,不過之前對他的印象是話很少,性格沒趙普那樣張揚,很內斂……今天莫非是高興,所以變得很健談?


    公孫見小四子鼻子癢,就拉他過來,臉上露出愁容來,“忘了小四子的花粉症了。”


    “槿兒?”簫良趕緊湊過去,想了想,從兜裏掏出個瓶子來給公孫,“這個有用麽?”


    公孫打開一看,又驚又喜,“小良子,你怎麽有石鬆粉的?”


    “白大哥給的。”簫良有些納悶“花粉症不是春天才犯的病麽?”


    公孫突然仰起臉看了看漸漸轉陰的天空,“嗬嗬……因為今天,是很特別的日子啊。”


    皇宮外邊。


    “阿嚏……”展昭捂著鼻子,“阿嚏!”


    “貓兒,你沒事吧?”白玉堂擔心地問。


    “沒!”展昭揉了揉紅彤彤的鼻頭,“忘了花粉症了,啊……阿嚏!”


    白玉堂想了想,伸手,摸展昭腰間。


    “喂!”展昭捏著鼻子瞪他,“你別乘虛而入啊,我隻是鼻子堵了拳頭沒堵!”


    白玉堂望天,“我乘虛而入什麽,你這貓真是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我都讓你摸遍了!”


    “哪有。”展昭嘀咕了一聲。


    “你腰包裏有東西!”白玉堂摸到展昭的包,打開。


    “哈?”展昭不解,低頭看自己的腰包,他有戴腰包的習慣,就是常見的百寶囊。因為經常出門辦案,所以會隨身帶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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