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巧現在人在哪兒?”趙禎問門口影衛。


    “太後那裏。”


    趙禎冷了臉色,“此女心懷歹毒,不可留。”


    “皇上,她畢竟是翁國公的女兒,查清楚。”龐妃出言提醒。


    趙禎點了點頭,問小四子,“萬一她下蠱害太後呢?”


    小四子看了看時辰,笑眯眯,“下不了手的!這會兒戌時,爹爹在太後那兒呢,如果真是她下的,那爹爹肯定會發現的。”


    趙禎立刻想起來,今日太後多走動了幾步,腿腳酸麻,的確說請公孫先生給紮紮針,先生說了,睡前最好,因此安排了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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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這會兒,就見陳班班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在趙禎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趙禎臉色一沉,冷聲道,“果然讓公孫先生抓了個現行!豈有此理,竟然想害我妻女還想害太後!”


    “皇上,太後大怒呢。”陳班班提醒,“會不會跟翁國公也有關係?”


    趙禎點頭,讓把人都抓來,邊讓龐妃先休息,他去太後那兒看看。


    龐妃又擔心又不安,反覆問小四子,“真的沒蟲子了麽?”


    小四子笑眯眯點頭,拍石頭的腦袋,龐妃就動了心思,要不讓趙禎也去搞一兩隻爪狸放在宮裏吧,太有用了!


    另一頭,龐太師假裝醉酒,讓人拿出了錦盒來,給薛益行獻寶。


    其實這玉石根本不是玉,而是琉璃,且是太師叫人臨時打造的。和鎏鶴翎正好位置相反,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反正遠遠瞅著挺像那麽迴事的。


    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示意……屋頂上的人似乎有動靜了。


    白玉堂一笑——等不及了吧!


    不過……畢竟不能這會兒就動手吧,還那麽多人呢。


    眾人耐著性子等著,到了晚些時候,酒宴散去,龐吉很熱心地留了薛益行兄妹在龐府過夜。包延想迴開封府,龐煜拽了他一把,“迴去幹嗎,上我那兒睡去。”


    包延撇撇嘴,叫龐煜拉屋裏繼續玩兒去了。


    龐吉哼著小曲兒,像是已經醉了,讓自家八姨太扶進屋裏休息,邊抱著錦盒,這八姨太是黛影裝的。


    好不容易安頓好了,展昭和白玉堂也等得腰酸背痛。


    白玉堂伸手幫他捏捏肩膀,展昭一縮脖子,“別亂摸!”


    白玉堂失笑,“貓兒不都捏脖子麽,一捏就老實了。”


    展昭白了他一眼,剛想說些什麽,就聽到房頂上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了一眼,來了!


    果然,幾條黑影嗖地竄入了龐吉的院中,到了院門口,就聽到裏頭已經傳來了打唿嚕的聲音。


    有一人挑開了房門,幾人進去,一眼就盯上了桌上的錦盒。可打開一看……卻聽到“刺啦”一聲,一股白眼冒出,嗆得幾人趕緊捂住口鼻,知道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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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想往外跑,就被展昭白玉堂堵了個正著,影衛門將其他的黑衣人也都一一抓獲,展昭白玉堂對付幾個刺客,更是不在話下。


    果然,那幾人就是今早假扮成西嶺官員的三個老頭——當然了,沒那麽老,早上是化了妝的。


    人贓並獲之後,一起帶入了皇宮給趙禎,卻看到趙禎在禦書房裏坐著,身旁是難得一見的太後,腦袋上還紮著針,似乎是氣大了。一旁公孫一個勁跟她說,不能生氣,上火了對眼睛不好。


    太後也在拚命壓火氣,可不是說不氣就能不氣的,差點害死了龐妃和孫女兒,還害了自己!


    龍書案前,跪著方國公和方巧巧,方巧巧嚇得直哭。


    展昭不明白怎麽了,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暗自打個哈欠,那意思像是說——少管皇帝家裏的事,太亂,還是迴去睡覺比較好,這案子也差不多結了。


    包拯也來了,趙禎開口一問,方國公就指著那幾個假扮官員的黑衣人,說是受到了他們的要挾和挑撥。他們給了他蠱蟲,說是能讓龐妃變成傻子,這樣皇上定然對她疏遠。而給太後下的不是石腦蠱,是另外一種更加陰狠的蠱毒。可以讓太後聽命於他們,這樣方巧巧成為皇後就不是不可能了……沒想到的是,人有前算,天隻一算——讓公孫和小四子撞破了。


    那三個假官員的身上,都搜出了雙鳥會的紋身,還有木牌,隻可惜趙禎想再問孤獨來源以及幕後黑手,這三人就咬舌自盡了。


    如此一來,這鎏鶴翎的案子是破了,可雙鳥會的線索卻是斷了。這個神秘的雙鳥會,真如穆三他們那幫四葉教的人所說,是先唐的暗殺組織麽?


    趙禎讓包拯全權處理,繼續追查雙鳥會的行蹤,包拯領命。


    趙禎又對這次的案件論功行賞,薛益行的官職也沒有免除,趙禎饒了他爹,可當年參與謀害了月和夫人的那幾個四葉教教眾,以及宮裏所有參與當年事情的老臣,都沒那麽幸運,或多或少受到了追究,雖然當年的事情並沒有公開,但趙禎的確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公正。他終究是過不了包拯和自己這關,索性來了個秉公執法,落昕夫人看完行刑,便帶著五個姐妹一起,遠走他方了。


    不久,識玉大會的熱鬧散去,開封府又恢復了平靜,再過幾天,秋試就要來臨了。


    包延這次表現還行,再加上趙禎一句話,包拯隻好讓他參加大考,於是他這幾天趕著溫習呢。


    展昭和白玉堂也閑下來了,整天無所事事,端著酒杯就在院子裏等著那株死別扭的紅杏開花,可等來等去,等花骨朵終於有些蠢蠢欲動了的時候……新的案子又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昂,這個案子告一段落了,下一個案子叫《惡筆獸龕》。小白喵喵還在開封邊破案邊等那株別扭的杏花開,小小胖和小饅頭也會依舊打打鬧鬧。秋試的時候要出命案咯……考試加冤魂什麽的,嫑以為隻有現代學生有壓力,古代學生也有壓力,有木有!有木有!xd


    125


    01 鬼狀元,瘋書生


    春末,天熱起來,風卻很大,吹下了一地的花瓣來。


    這幾天特別的幹燥,開封府的眾人倒是不忙著抓賊了,忙著提醒城中居民小心火燭。歐陽少征的巡城兵馬,也每日帶著一大桶水出巡,找幹燥容易有火星子的地方灑水。


    這天大早,小四子起了床,準備和公孫、趙普、簫良他們一起春遊去,就看到隔壁展昭院子裏的那棵紅杏終於開花了。


    繞過長廊到了院子裏,就見展昭盤腿坐在大院中央的一個石桌子上麵,腿上蹲著在打盹的大虎小虎。他則是仰著臉,看著滿樹的紅杏……


    花兒開得艷麗,紅杏後頭的白杏花期也長,於是紅白相映,美不勝收。


    展昭聞著淡淡的花香,微微眯著眼睛。這時候就感覺身邊有動靜,低頭看,隻見小四子也爬了上來,坐在他跟前,仰著臉跟他一起看杏花。


    公孫和趙普循著小四子走到院子裏,就看到一大一小還有兩隻小貓一起看杏花的場麵,說不出的有趣。


    趙普走到院子裏,問展昭,“就你一個在?白玉堂呢?”


    展昭眨了眨眼,道,“跟朋友喝酒去了。”


    “不帶你?”趙普有些意外。


    展昭皺了皺鼻子,“嗯,他約的是落不著肖末、花蝴蝶西門藥,還有秀才董旭。”


    小四子仰起臉,覺得名字都好古怪。


    趙普倒是聽說過,“都是下三濫啊。”


    “嘖嘖。”展昭搖了搖頭,“應該說行業下三濫,性格很古怪,人品還不壞。”


    “都是什麽人啊?”簫良最近對江湖事很感興趣,忍不住問。


    “這落不著肖末是個神偷,因為輕功好,一躍起來雙腳就落不著地了,所以得名。梁上君子也分三六九等,肖末這人,不偷窮困、不偷忠良、不偷賢德,隻頭為富不仁的,所以不招人討厭。就是總在屋簷上走動,容易不小心聽到些不該聽到的,所以是非比較多,別人說他落不著,也是暗指他沒著落,指不定哪天就叫人滅了口了。”


    小四子和簫良聽著有趣,就接著問,“那花蝴蝶呢?那人跟蝴蝶一樣麽?”


    “嗯嗯,花蝴蝶西門藥是個郎中,醫術高明,不過隻治婦人病,不是女人生病他不給治,人很有錢,轉開ji院,大江南北至少開了不下四十所的窯館吧,號稱窯姐兒幫幫主。”


    “咳咳……”公孫正喝茶呢,也聽樂了,頭一迴聽說這幫派。


    “秀才董旭呢?”小四子更加好奇了,“秀才也混江湖麽?”


    “董旭其實不是真書生,就是喜歡做書生打扮,說話問走走舞文弄墨。”展昭樂嗬嗬說,“他和西門藥有些像,隻是西門喜歡女人卻不怎麽近女色,董旭可是個風流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哄女人功夫一流。而且他口味還有些重,不喜歡良家婦女就喜歡豪門怨婦,因此常勾搭上不該勾搭的女人。比方說前幾天,他不就把工部侍郎楊顯的四姨太給勾走了麽?被楊顯撞破jian情,追著他滿開封府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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