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躺在床上,肩膀上靠著白玉堂,伸手將小虎抓起來,用它的肉墊輕輕拍白玉堂的臉頰。


    白玉堂往裏鑽了鑽,伸手一掀被子,將兩人都蒙上了。


    展昭往外拱被子,被白玉堂拉住,“別動,睡覺!”


    “悶!”展昭就想扒拉被子,這時候……隻聽到,“篤篤”兩聲敲門聲音傳來。


    展昭看外麵,“這個時候誰來?”


    剛想起來,白玉堂拉住他手,“睡著了。”


    “怎麽可能。”展昭無奈地看他,“說不定有事情。”


    “有事情才睡著了,你都多久沒睡了?別家的貓都是懶貓,救你能折騰。”白玉堂翻了個身,“十萬火急也等天亮吧。”


    展昭想了想,覺得也是,就索性伸雙手捂住耳朵,對著他躺好,“那我也聽不到。”


    白玉堂失笑。


    這時,外頭的敲門聲又響了兩下,傳來了薛益行的聲音,“展兄、白兄?”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薛益行?!正在懷疑他呢,怎麽就來了?!


    “方便的話,能不能說幾句?”薛益行開口詢問。


    展昭捂著耳朵看白玉堂,問,“聽到還是不聽到?”


    白玉堂望天,伸手一把捏住他鼻子,展昭躲開,竄了起來,出去開門。


    白玉堂也爬了起來子,走到桌邊倒了杯茶。


    薛益行站在門口,見展昭來開門了,有些歉意,“打擾了。”


    展昭笑了笑,問他,“薛將軍,這麽晚還不睡?”


    “有些事情,想跟二位說一下。”薛益行輕輕嘆了口氣,“關於這一次的事端。”


    展昭和白玉堂交換了一下眼色,薛益行自己來說,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到了屋中落座,薛益行開口到,“我爹姓薛,叫做薛亮,是當年李冉伯將軍的一個隨從,李將軍事敗之後,他藏起了很多財寶,隱姓埋名生活,還做了些小生意,一心培養我們成才。”


    展昭和白玉堂瞭然,難怪薛家會如此富有,還有當年的唐朝瑰寶了。


    薛益行無奈地說,“若不是為了保命,我也不會想著讓最疼愛的妹妹入侯門。”


    “保命?”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一起看著薛益行,“保誰的命?”


    “我薛家滿門的。”薛益行說著,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牌子來,放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麵前。


    看到這塊牌子就讓兩人忍不住一皺眉,那是一塊竹片牌子,正反麵都畫了兩隻古怪的鳥,一邊是硃砂色,一邊是青色。


    就和五墳村村民家門口掛著的牌子。


    “你為什麽會有這塊牌子。”展昭和白玉堂都吃驚。


    “掛在我家門口的。”薛益行無奈地笑了笑,“當年李冉伯之所以留下我爹在身邊,因為我爹是唐末一個將領薛俊的後人。


    “哦?”展昭倒是有些興趣,“好像聽說過。”


    “如今我掌握北軍兵權,身為大將軍,原本仕途坦蕩。可因為家人的關係,很有可能被牽連,因此我一直行事低調,待在北邊不露麵。”薛益行說著,輕輕摸了摸那塊竹排,“直到有一天,這塊牌子出現在我家門口。”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塊竹排,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是軍中留下的一種規矩。”薛益行嘆了口氣,“我聽爺爺以前說起過,他總是跟我們吹噓,說他爺爺曾經是大將軍,年輕的時候,還參加過暗殺組織。”


    “暗殺?”展昭和白玉堂都是第一次聽說。


    “對的。”薛益行點了點頭,“唐末的時候,叛臣很多,皇族為了清除反賊,組織了一支由死士組成的暗部。他們專門負責暗殺,隻要目標選定,將會不擇手段將其剷除。暗殺組織的名字叫雙色鳥。硃砂色那邊,表示已經全部殺死,藍色那邊,表示還有人逃走。”


    展昭和白玉堂皺眉,原來雙色是這麽迴事啊。


    “四葉教的事情我也調查過一陣子。”薛益行搖了搖頭,“他們原本隻是滿足於李冉伯的野心,可後來竟然和殘留下來的雙色鳥組織聯繫到了一起,他們野心勃勃,通過追查唐朝遺物的下落,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爹。”


    “可按理來說,以你手中的兵權和能力,不可能怕一個小小的暗殺組織吧?”展昭問。


    “我個人當然不怕。”薛益行搖頭,“可他們的確算是手眼通天,一方麵要說出我的身世,這會動搖軍心,另一方麵,如果告發了我爹的過去,某朝篡位這可不是小罪名。”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倒也是。


    “他們開出最後條件,讓我帶著那塊玉,來參加識玉大會。”薛益行說。


    “那塊玉?”展昭和白玉堂感覺不出那塊玉有什麽特別之處。


    “那塊玉是我和靈兒從小就經常看到的一塊玉,那並不是由李冉伯那裏得來的,而是我家真正的傳家之寶。”薛益行苦笑了一聲,“另外,對方還要求我將靈兒送來選妃。”


    展昭和白玉堂更加弄不明白了,對方這麽做目的是什麽呢?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呢?


    “為什麽不告訴包大人呢?”展昭問。


    “我之前一直往外跑,就是調查五墳村的事情,另外……我發現有人在暗中監視我。”薛益行嘆了口氣,“那個人,可能就在宮裏。”


    “那你現在來找我們,是想我們跟你一起找?”展昭問。


    薛益行苦笑了一聲,搖搖頭,“是皇上讓我找你們來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趙禎知道了?


    “我衡量再三,覺得事情還是要告訴一個人,要不然是包大人,要不然是皇上,不然的話,可能就沒法迴頭了。”薛益行微微一聳肩,“想來想去,直接告訴皇上更好些。”


    展昭和白玉堂都微微點頭——明智的選擇。


    薛益行隻是為了來說這些話,說完之後就告辭了。


    等他走了,展昭和白玉堂可是睡意全無了。


    “看來今晚又不用睡了。”白玉堂站起來,走到展昭床前蹲下,伸手進去拿出一個盒子來,打開,取出裏頭的一壇酒,迴頭問展昭,“上房頂麽?”


    展昭一臉佩服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那裏有酒?我前幾天剛剛放進去的……”


    展昭有些鬱悶,上好的杏花酒,原本想等過幾天院子裏那棵杏花開了,找白玉堂一起喝的。


    白玉堂見展昭的樣子,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往外看了看,一笑,“貓兒,杏花開了。”


    展昭一愣,“真的?”覺得不可能啊,今早看還沒開呢,快步跑過去,就見院中好幾棵白杏都開了,可是唯一一棵紅杏還是沒開。


    “不是白杏,是紅杏。”展昭說著,看別處。


    白玉堂看著院中那一棵紅杏,想起些往事。那是一年前種下的,那天他說展昭院中到處白、白梅白杏白桃,死氣沉沉的,就種了一棵紅杏在裏麵,白色和紅色一起,才好看麽。


    展昭當時的表情,現在想想還挺有些意思的。


    “嘭”一聲,打斷了白玉堂的思緒。


    迴頭一看,就見展昭將酒罈子的封口打開,倒了杯酒給他。


    “不等紅杏開了?”白玉堂接過酒杯。


    “算了,那棵紅杏總也不開。”展昭嘀咕了一聲。


    “是啊。”白玉堂無奈地點了點頭,“你看白的都開了,紅得就是悶著,死別扭是吧?”


    展昭尷尬地搔了搔頭,“白的那個也是很別扭的,剛剛才開,種了好幾年了。”


    白玉堂一愣,“好幾年?”


    “咳咳。”展昭又喝了一口酒,扯話題,“我們要不然調查一下那個什麽小鳥會?”


    白玉堂拿著杯子接著喝酒,“我看,還不如去研究研究那塊玉。”


    “那塊玉一直在藏玉閣裏麵,要等到識玉大會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的吧……”展昭手指頭敲了敲杯子,“要不然我們先去看一看?”


    122


    32 機密要務


    次日清晨,白玉堂和展昭起了個大早,跟著小四子、簫良一起進宮去了。


    趙禎聽到了兩人的來意,就給了他倆一塊金牌,可以進去藏玉閣。小四子和簫良也跟著兩人跑進去看,兩個小傢夥還記得放那塊玉的地方,就到了盒子跟前。


    “小心些。”展昭將要伸手打開盒子的小四子抱開,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色,小心翼翼地用劍挑開了盒子。


    和之前小四子他們看的時候一樣,盒子裏並沒有任何的機關,隻有一塊普通玉璧躺在那裏,形態和鎏鶴翎一模一樣,區別就是,鎏鶴翎鎏金打造,這個是玉石的。


    “貓兒。”白玉堂忽然皺眉,“這玉石質地是不是眼熟?”


    展昭微微一愣,一下子醒悟過來,“啊!和月琉璃好像!”


    “會不會裏邊也暗藏玄機?”白玉堂說著,將玉拿起來,對著光讓展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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