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見過落歆夫人沒?”白玉堂問想提示他一下,看他能不能想起來,“與你之前有些宿怨。”


    “啊?不是吧,我以前得罪過她?”蠍九天顯然已經忘記當年的事情了,“那就是來尋仇啊?哎呀。”


    白玉堂想了想,也沒多說什麽,以免蠍九天迴去之後露出什麽破綻,危及性命,就接著問,“她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蠍九天無奈搖頭,“這女人心機非常之重,她想幹什麽從來沒人知道。另外,她現在功夫比我好,我可拿不住她!”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落歆夫人不知道練的是什麽功夫,平日將內力壓製得如此好,幾乎要以為她不會武功。


    白玉堂則是不解,自己七年前救她的時候,她還不會功夫,一個弱女子,如何在短短時間內練成了如此高強內力,連蠍九天這樣的高手都打不過他?


    “對了!”蠍九天像是想起了什麽,“這女人,身邊一批妖魔鬼怪,也不知道哪兒來的!”


    “妖魔鬼怪?”白玉堂和展昭都聽出了些端倪,“什麽樣子的人?”


    “有幾個跟鬼魂似的女人,還有些武功很高,妖裏妖氣的男人。”蠍九天搖了搖頭,“對了,還相當有錢!”


    “有錢?”展昭微微一挑眉,“對了,她幹嘛讓你殺陸鐵心的時候,還帶一包珠寶?”


    “讓我將珠寶灑在陸鐵心的屍體旁邊,不過沒能成功!”蠍九天搖了搖頭,“至於目的,我也不知道!”


    談了好一會兒,展昭和白玉堂得著了不少線索,可落歆夫人特別謹慎小心,最重要的,也就是她這麽做的目的,還是沒有打聽到!


    “你接下去準備怎麽辦?”白玉堂問蠍九天,“還迴去?”


    “沒轍啊,我中了她給的毒藥了,這倒是不打緊,我那幫兄弟還都蒙在鼓裏呢,他們家老婆孩子都中毒了,我不能不聽話!”


    展昭和白玉堂都輕嘆了口氣,展昭拍拍他肩膀,提醒他小心行事,他們會幫他想辦法。


    離開了蠍九天所在的客棧,展昭和白玉堂匆匆趕迴了開封府。


    此時,包拯他們也剛剛迴來,眾人奔波了一整天,都有些累了,坐下說話。


    “大人,宮裏情況怎麽樣?”展昭問包拯。


    包拯搖了搖頭,“倒是沒什麽大事,就是有鬼的傳言傳得很快,公孫先生還留在宮裏,現在香香和龐妃所有的食物,都由他親自檢查過。香香生病的消息還在外麵放著,現在宮裏是人人自危。”


    白玉堂聽到這裏,略有不解,“包大人,現在證據確鑿,的確是落歆夫人在背後做的手腳,我們為什麽不索性抓了她呢?蠍九天等也是證人,那些中毒的人,可以讓公孫先生處理,在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會搞出更多事端。”


    “唉……白少俠有所不知!”包拯卻是輕輕搖頭,“皇上似乎另有打算,準備再引出多一些線索,看來背後還藏著什麽,是我們不會知道,但是皇上知道的!”


    “愛,肯定還有幕後人呢。”龐吉也端著茶杯喝茶,“一個丫頭,能翻出什麽天來?沒人幫她不可能做出這麽大聲勢,另外啊……關鍵應該是在她那些財寶上麵!為什麽會有如此大量的唐朝財寶呢?她就一個普通小姑娘而已。”


    眾人也都因為這個而不解。


    包拯見天都快亮了,就對眾人擺了擺手,“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明日還有別的事!”


    眾人點頭散去。


    展昭也覺得睏倦,上了床鋪,摟住被子裏的大虎小虎就躺下,白玉堂也想入睡,卻聽到有人敲門。


    打開門一看,龐煜和包延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幾卷卷宗。


    “哈啊……”龐煜打了個哈欠,“我們發現點線索!”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也起來,讓兩人進來說話。


    包延將卷宗打開,道,“相傳當年唐太宗曾今想將一批珠寶金銀儲藏起來,以備日後不時之需。他打造大船運送珠寶,途中一艘大船傾覆,船與珠寶一起沉入了湖底。其中有些記載,就是這批寶物大多是太宗早年獲得的,共同特點就是,所蓋印戳,都不是傳國玉璽!而是授田之命的玉璽”


    “哦?”展昭和白玉堂心中微動——那豈不是和鎏鶴翎一個道理?果然都牽扯到一起了。


    “可如果真有這批寶物,為何最後又到了落歆夫人的手中?”白玉堂不解,“她找到了沉船不成?”


    包延微微一笑,將一本唐朝野史翻開幾頁,找到其中一篇給展昭和白玉堂看。


    “太宗當年為何打造鎏鶴翎,可知道?”包延笑嘻嘻,略帶得意,顯然已經查到了線索。


    展昭和白玉堂認真看了起來,看完才恍然大悟——野史上記載,當年太宗喜愛一個琴姬,不過她是隋朝皇室遺珠,絕不會被當時眾臣接受。


    但這琴姬能歌善舞,最喜拿孔雀翎做裝飾,又愛穿一身白……一日她在院中芍藥花叢中翩翩起舞,太宗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琴姬身材曼妙宛如仙鶴,起舞時候孔雀翎毛奪目,白色的芍藥將她襯得宛如是那雲端仙子,於是就製造了這塊鎏鶴翎給她,讓她好好收藏。


    後來宮中反對之人越來越多,太宗也不好將她藏在宮裏,就想建造一座行宮給她,並且送了好幾船的珠寶,作為她的彩禮!


    “好幾船……”展昭和白玉堂立刻想到——那傾覆的寶船!


    “可野史不可考吧,也有可能隻是傳言。”展昭皺眉沉吟,“該不會那琴姬是落歆夫人的先祖,有那麽多錢幹嘛小時候活得漂泊坎坷?究竟哪句話真,那句話假?”


    “唉,野史雖然不可考究,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龐煜笑嘻嘻,“而且當年那個是琴姬、月和夫人也是琴姬,如今的落歆夫人還是琴姬,這跟琴較上勁了還是怎麽的!”


    眾人說完了線索,展昭和白玉堂打發包延和龐煜迴去睡一會兒,兩人也躺在床上,想起了心思。


    115


    25 折騰


    白天睡覺總是不踏實的,兩人內力又高,睡著就聽外麵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喧譁,可能已經到了中午了。


    這時候,聽到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有人小跑進來,爬上床坐在了展昭身邊。


    展昭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小四子,伸手摟了一把。


    果然,小四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展昭睜開眼看他,“迴來啦?不去宮裏了?”


    “一會兒再去,宮裏有怪物,鬧鬼好可怕!”小四子撅著嘴小聲道。


    白玉堂此時也醒了,翻了個身,看著小四子,“就是白衣女鬼麽?”


    “是啊!”小四子認真點頭,“陳班班嚇壞了哦!”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這裏都一愣,隨即“謔”地坐了起來,“陳班班年紀在宮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了,且伺候過先皇,前朝的事情他應該更清楚!特別是關於先皇和月和夫人的私情,如今事關趙禎的安危,他為何一直不提起呢?”


    兩人心中生疑,展昭推了推白玉堂,“唉,你不是和他很熟麽,還是他救命恩人呢,去問問唄!”


    白玉堂缺失輕輕一搖頭,“我覺得趙禎能知道那麽多,有一部分也是那老公公告訴他的……隻是,趙禎卻一句都沒提起過他!”


    展昭一皺眉,“是啊……為什麽呢?”


    “我一直覺得可疑,如果當年月和夫人真的跳井自殺,為什麽先皇不去撈她的屍體?如果真的愛得很深,別說是掉入井裏了,火海也衝進去了!怎麽可能讓她曝屍在枯井之中那麽久?”


    “的確啊,聽著好似先皇完全不在乎她……那為何還要金屋藏嬌?”展昭說著,皺起了眉頭,“該不會隻是為了聽琴?”


    “怎麽可能,連公主都生了!”白玉堂提醒,“母女都死了,卻沒有風光大葬,也沒入皇陵!”


    展昭忽然張大了嘴,湊過去小聲問,“你猜,會不會是什麽皇室丟人的事情?”


    白玉堂眯著眼睛看他,見他欲說又不好說覺得好笑,“貓兒,想說什麽?”


    展昭有些尷尬,摸摸頭。


    小四子在一旁逗小虎,邊道,“九九剛剛跟爹爹也在說這個事情!”


    兩人一愣,看小四子,“他倆怎麽說?”


    “九九說皇皇的爹爹戴了頂帽子,然後爹爹就打他了。”小四子眨眨眼,“爹爹還說,絕對不能在皇皇麵前說!可戴帽子有什麽呀?冬天我也戴帽子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看來趙禎是隱瞞了一些當年的事情沒說!莫非,當年月和夫人和公主的死都有蹊蹺,並非是因為什麽失女憂鬱,而是因為紅杏出牆了?


    想到這裏,兩人同時想到了那玄悲方丈胳膊上,月和夫人的紋身來,不是迷戀到極致,也不會做出這種行為來吧?該不會……玄悲方丈就是當年月和夫人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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