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心中有數,一旁展昭和白玉堂也對視了一眼,這時候,山下騷亂,說是包拯到了。


    展昭拉著小四子和簫良到一旁詢問,白玉堂走進廂房,看剛才的案發現場,尋找蛛絲馬跡。


    “出什麽事了?”展昭問兩個小娃。


    小四子在一旁用個帕子擦手上的血,簫良告訴展昭,他們一大早隨太後和幾個影衛叔叔到法光寺來,太後想要上香,還說是有些煩心事想問問玄悲方丈。


    上香的時候還好好的,玄悲方丈在一旁作陪,隨後兩人進入了彌勒殿”的內室,關門詳談。太後沒讓任何人跟進去,簫良和小四子就在院子裏頭玩耍,幾個影衛在四周守衛。


    可沒一會兒,就聽到太後叫了一聲,隨後就看到門被推開,玄悲方丈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從屋裏出來,太後手裏拿著刀跟著。


    當時院子裏有不少求籤解簽的人,外頭還有來上香的善男信女,都目睹了這一切。


    “你們沒看到可疑人物麽?”展昭問。


    簫良搖頭。


    還有一個影衛走了過來,低聲說,“太後身體弱,玄悲方丈身體康健還會功夫,不可能是太後幹的!另外我們在四周守衛,沒有人進入,可見那人是早就埋伏在彌勒殿裏的了!”


    這時候,公孫命影衛將止了學的玄悲方丈抬進內室治療,邊喊了一聲,“小四子,水!”


    “唉!”小四子趕緊到井邊打水,和簫良一起跑進屋子給公孫打下手去了。展昭走入彌勒殿,找正在查看的白玉堂。


    這時候,包拯已經上了山。


    他剛收到消息,知道這次可能有人針對太後,這事情不太好辦啊。


    “太後……”包拯剛要開口。


    太後輕輕一擺手,“哀家隨玄悲方丈進入了大殿,還未坐下,突然從裏間衝出一黑衣人來,刺傷了方丈,將刀放入哀家手中之後就從後邊逃走。玄悲方丈不知為何,不唿救,而是反方向衝出了大殿,哀家隻好跟上。”太後說著,搖了搖頭,“事實就是如此。”


    包拯點頭,“太後,此事亟待查證,不過……”


    “公事公辦麽。”太後笑了笑,“哀家知道,包卿不必客氣。”


    包拯嘆了口氣對下屬一擺手,王朝馬漢麵麵相覷,走過來,趙普親自陪太後迴開封,等待事件查證清楚。


    ……


    大殿裏,白玉堂邊轉邊說,“貓兒,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你是覺得,玄悲方丈內力深厚又有功夫,為什麽會防備不了人偷襲?”展昭問。


    白玉堂點頭,“江湖人誰不知道玄悲方丈功夫不差?這樣的高手,被太後襲擊成重傷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偷襲,也可以點了自己穴道止血等死,怎會就那樣放血等死。”


    “嗯,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正一籌莫展,就聽外頭有人嚷嚷,“讓我進去!我看到了!”


    展昭和白玉堂往外走,隻見院門口,有個胖乎乎的黑丫頭正跟幾個影衛爭論,“讓我進去,我看到了!”


    展昭對守衛點點頭,他們就將那丫頭放了進去。


    白玉堂不認識,展昭倒是認識,那天在賞琴大會上瞧見了,正是特穆裏的妹妹,特穆燕。


    “特穆小姐。”展昭很禮貌地對她拱拱手,問,“你看到什麽了?”


    特穆燕搔搔頭,伸手指著後山,“我剛和我哥一起來的,他說要我去求姻緣簽我就跑了。到了後山有些渴,就看到口水井。我還美呢,想去喝口水,沒想到‘蹭’一下,水井裏蹦出了個人來,黑衣服的還蒙麵。我喊了一嗓子,那人看見我就跑了,是個女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是女的?”


    “可不是!”特穆燕很肯定地點頭,“雖然蒙著臉呢,可是有胸有屁股的,眼睛還挺好看,鐵定是女的!”


    “咳咳。”展昭和白玉堂咳嗽了一聲,這姑娘還真什麽都不忌諱。


    “那口水井在哪兒你還記得麽?”展昭問。


    “記得記得!”特穆燕對著兩人招招手,“我帶你們去啊!”


    三人剛出門,就碰上了來找妹妹的特穆裏,“哎呀,你又上哪兒去了!一轉眼就不見了。”


    “特穆兄。”展昭跟特穆裏拱手。


    “他叫特穆裏,不叫特穆熊!”特穆燕湊上來更正,展昭和白玉堂都想笑。


    “唉……”特穆裏都直搖頭,“二位見笑了,我這妹妹太傻了。”


    “你才傻呢,我帶你們去看去!”特穆燕說著,就帶著眾人往後山的山坡走,果然,找到了一口水井。


    這水井乍一眼望下去是有水的,並非枯井,可仔細看,水麵離開井底似乎還有一段距離。


    展昭撐著井壁一點點下去,到了底部往裏一躍,落到了一平地之上,對上邊招手,“有地,和之前的一樣那種水渠!”


    白玉堂也跟著下去了,特穆燕也想跟下去,被她哥哥一把拽住,“唉,等等,那兩人是誰你知道麽?”


    特穆燕眨巴眨巴眼睛,“呃……紅衣服那個是九哥的朋友,那天介紹了,那個白衣服美人兒是誰?”


    “嘖,你好歹矜持點兒啊!”特穆裏道,“這兩個,一個叫展昭一個叫白玉堂,都是好男人,有沒有看上的?”


    “你又來了!”特穆燕撇了撇嘴。


    “我不管,總之娘交代了,這次無論如何你得給我嫁出去!”說完,瞪了她一眼,“矜持知道麽?矜持!”


    “哦。”特穆燕點點頭,隨後縱身往井裏一跳。


    特穆裏想攔都攔不住,暗道一聲——糟了!


    展昭和白玉堂正想弄個火把照明,就聽到“噗通”一聲巨響,水花濺起老高來。


    兩人傻呆呆地看著一頭直接栽進了水裏的特穆燕,水井上方的特穆裏撫著額頭嘆氣。


    特穆燕要不容易從水裏冒了頭上來,用手搓把臉,仰臉打了個氣震河山的噴嚏。


    展昭和白玉堂趕緊過去將丫頭拉上來,心說,這也太愣了。


    特穆燕上來後一身水,哭喪著臉,“晦氣死了,水裏還有個死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一起問她,“什麽?”


    特穆燕指了指水裏,“有個死人在裏麵,我剛剛看到了。”


    展昭微微皺眉,這水也不深,上頭特穆裏聽到了,就去一旁的竹林砍下了一截長長的毛竹杆子來,扔到了井下。


    展昭用毛竹在水裏撩撥了幾下,不一會兒,真的扒拉起了一具骸骨來。


    屍體早就爛了,肉都沒了就剩下骨頭。展昭又撥弄了兩下,勾到了什麽特別沉的東西,皺眉往上用力一挑……一個包袱背扒拉了上來,白玉堂眼疾手快,用刀一把接住,放到了地上。


    特穆燕就在一旁呢,伸手打開了那包袱一看,“哎呀媽呀。”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皺眉,就見那是一包袱的金銀首飾。


    白玉堂蹲下,拿起其中一間金飾給展昭看,又從懷中拿出了昨天在山陰縣房頂上撿到的那枚鐲子,兩下一對比——竟然是一樣的器物!


    “什麽人!”


    這時候,井上傳來了特穆裏的叫聲。


    “哥!”特穆燕趕緊竄了上去,展昭和白玉堂也追出去。


    特穆裏追到竹林邊,甩著腦袋,“大白天的見鬼了!”


    “見什麽鬼?”展昭和白玉堂都問。


    “一個白影,飄走的!”特穆裏拍腦袋,覺得自己是不是傻了,看到這種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讓他去叫開封府的侍衛來這裏,再仔細打撈一遍,他倆則是又迴到了井裏,循著地下水道往前走,在盡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向上的台階。


    兩人上去後,推開了一塊蓋在地上的石板,出去一看,竟然是在彌勒殿的一塊屏風後麵!


    繞過屏風走出屋子,又迴到了剛才的院子,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皺眉,竟然是一條密道,那個刺客,估計就是從這條密道進來,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


    這時候,隔壁公孫走了出來,擦著手,也皺著眉。


    見他神色,展昭和白玉堂都問,“大和尚出事了?”


    公孫搖了搖頭,“玄悲方丈沒事……救活了。”


    兩人點頭——那就好。可見公孫依舊愁眉不展,就問,“怎麽了?”


    “嗯……”公孫突然問,“玄悲方丈是什麽出身?”


    “自幼就被丟棄在法光寺門口,是被上一任方丈收留的。”展昭迴答,玄悲方丈也算德高望重,江湖上大家都知道他是常伴佛祖的人。


    “可是……”公孫有些不解,“為什麽大和尚身上有紋身?紋的還是個女人?”


    展昭和公孫一愣,張大了嘴。


    公孫說不明白,就讓兩人跟自己進屋。


    玄悲方丈此時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因為治療衣衫敞開,隻見他的右邊胳膊上,紋著一個女子的側影。那女子身形玲瓏風情萬種,手中還抱著一張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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