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石頭盯著黑洞洞的祠堂發出古怪的叫聲,展昭和白玉堂也有些緊張,關鍵是感覺不到裏麵有什麽活物的氣息。


    石頭哼哼了一會兒,就湊過去,想扒拉祠堂的門。


    展昭和白玉堂趕緊將石頭擋開,以免有什麽機關之類的東西傷到它。


    輕輕將門推開一點,兩人站在外麵戒備。


    吱呀一聲……門打開。


    開門那一瞬間,兩人都明白為什麽石頭那麽激動了,因為在房間正中央的房樑上,吊著一個人。


    從衣著打扮來看,是個女人。她雙手被綁著,高過頭頂,掛在房梁之上,地上有一根鞭子還有水桶,再看那姑娘身上,似乎有長長的傷痕和血跡。


    展昭上前去將她放了下來,伸手在她頸邊摸了一下,迴頭“玉堂,她還活著!”


    白玉堂也走了過去,就見那姑娘的雙眼被布蒙著,身上累累的鞭痕,似乎被人嚴刑拷問過。


    伸手將蒙著她雙眼的布條扯下,兩人借著月光看了看她的樣貌,都是一愣——認識!正是酒樓賣唱,後來蹤跡不見的那個姑娘。


    “怎麽會是她?!”展昭摸了摸她的脈搏,皺眉對白玉堂道,“傷得很重!”


    “先帶迴去給公孫醫治吧。”白玉堂見那姑娘奄奄一息,看來是不能耽擱的。


    兩人也來不及再查探了,趕緊將人帶迴了府衙。


    縣衙門現在也是一團亂,衙役們忙著安撫追來的死者家人以及好奇圍觀的百姓們。此時,天也快亮了,消息越傳越離譜,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是隱山妖怪跑下來殺了李員外滿門。


    李綱據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病倒了,李非常一直沒露麵。


    展昭和白玉堂將那姑娘帶迴了衙門客房之中後,公孫過去醫治,看了一眼就皺眉,“誰那麽缺德,竟然對一個姑娘施以酷刑?!”


    劉協聽說是王友貴家中發現的人,還濫用私刑而且那幾個鄉紳也失蹤了,立刻派人去查看。


    可這邊人剛剛排除去,那幾個鄉紳倒是派人來了衙門,說是根本沒走。


    錢大有意外身亡後,那些鄉紳都受到了自稱許家後人的神秘人威脅,所以他們舉家躲到山上的別院去了,唯獨李綱的親人沒走,果然出事了!


    這兩天他們都不在,所以宅子是空宅,可能有人進去過。嚴刑拷問什麽姑娘之類的事情,他們表示一概不得而知。


    因為有大量的家人護院證明,還有別院附近的村民也看到這幾個鄉紳一直在山上活動,因此劉協沒有證據證據姑娘是他們綁架的,拿他們也沒招。


    公孫給那姑娘檢查後,發現她不止遭人毒打,還中了毒,不過因為發現得比較早,幸運地撿迴了一條命。


    “傷得真的挺重啊?”趙普見經過緋影等人的包紮,姑娘被裹得跟個繃帶人似的,有些不解,“幹嘛拷問一個村姑?”


    “隻好等她醒來再問了。”公孫還有一大堆屍體要驗,現在最忙的人就是他了,趕緊跑去仵作房了,趙普自然緊跟。


    魏月娥和緋影她們照顧那姑娘,奇怪的是,解藥服用了,傷口那麽疼,按理來說這姑娘該醒過來才是,可她一直都睡得很沉。


    展昭和白玉堂在院子裏等了好一會兒,想等她醒了好問話,可是這丫頭跟多少天沒睡了似的,一直睡得很死。


    “唉……”展昭看著忙碌的眾人,唯獨他和白玉堂很閑。


    想到這裏,展昭左右看了看——白玉堂呢?剛剛還在他身邊坐著呢。


    蕭良在一旁練功,白玉堂剛剛教給了他一些和趙普很不一樣的刀法,蕭良正在研究口訣。


    展昭就問他,“小良子,看見白玉堂了麽?”


    “,小四子帶白大哥去換衣服了!”蕭良迴答。


    “換衣服?”展昭有些不太明白,“換什麽衣服啊?”


    “,這樣的,瑾兒說,一會兒白大哥要去用美人計,所以要換一身好看點的衣服。”蕭良認真迴答。


    “什麽美人計啊?”展昭皺眉,“白玉堂不是最煩這些的麽?”


    “當然不能當著白大哥的麵這麽說了!”蕭良笑了起來,“他們不是要假裝成貴客去看古綢麽?所以瑾兒說要讓白大哥穿好一些,最好能看的那李非常暈乎乎的。”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那個小壞蛋啊!


    “可是?”展昭納悶,“這種情況下,李非常還會有心情做買賣?”


    “對,李府並沒有人來說取消今天的約會啊。”蕭良也有些不解,“還有,展大哥,剛剛赭影迴來說,那個李非常啊,家裏人都死光了,他連哭都沒有哭。”


    “沒哭?”展昭皺眉,“這個,雖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全家都死了還無動於衷,似乎有些過於鐵石心腸了。”


    “說他無動於衷鐵石心腸還真是一點都沒冤枉他。”這時候,紫影從房頂跳了下來,嘴裏叼著一個包子,手上還拿了一個大油紙包,裏頭好多熱騰騰的包子,問展昭,“吃麽?”


    展昭伸手拿了一個,問他,“李非常真的一點沒在乎親人的死?”


    “嗯!王爺讓我和赭影盯梢他,那個李非常啊,太誇張了!”紫影嘖嘖兩聲,“昨晚他家人全死了,他來看了一眼,給他爹找了個郎中看病就自己迴宅子去睡大覺了,然後一大早起來,吃了熱茶點,還去聽了一會兒小曲,似乎是他喜歡的某個小倌彈得吧。他還心情很好地跟人家調了一會兒情,總之看著非但不難過還挺開心,然後到別院看他爹一眼,隻說了幾句閑話就去店裏看生意了,留著身邊的下人陪著他爹……”


    “等等……”展昭忍不住打斷,倒不是發現了什麽線索,而是對其中的某一句話很在意,“什麽小倌?”


    “,一個年輕的琴師啊,赭影說他應該是小倌吧,總之兩人曖昧來曖昧去還挺像那麽迴事的。”


    “小倌不是男的麽?”展昭皺眉,“李非常喜歡男人?”


    “嗯,應該都行吧……他家裏倒是有妻妾,隻不過昨晚上都死了。可他連屍體都沒看一眼。”紫影嘖嘖兩聲,“唉……這人沒感情根本!”


    展昭雖然覺得他冷漠無情這個很可疑,但是最在意的卻是他喜歡男人這一點……再結合剛剛蕭良說的,小四子要白玉堂去使美人計,這個……展昭覺得自己很在意很在意!有些坐立不安。


    紫影說完後就走了,留下蕭良繼續練功,展昭想了想,還是往後頭去了,要找找小四子和……白玉堂。


    後院的宅子裏頭,小四子和白玉堂都換好了衣服,準備一會兒去酒樓看那匹什麽綢緞。


    兩人也在聊起李非常的特別之處,某些地方可疑,一會兒要不要套套他的話。


    白玉堂一身白,這衣服也不知道小四子從哪兒弄來的,一派的華貴。


    展昭走到門口想敲門,就聽裏頭小四子正和白玉堂說話呢,“白白,領子再往下打開一點。”


    “嗯?”白玉堂不解,“為什麽?”


    “嗯,這樣麽!”小四子上手幫白玉堂將領子打開一點點,鎖骨若隱若現的比較好呀!


    展昭更加更加地在意起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敲敲門。


    小四子正給白玉堂扒拉領口呢,讓咳嗽聲音嚇了一跳,下手狠了,一把扯開了一大塊。


    白玉堂聽出是展昭的聲音,說了聲,“貓?”


    展昭推門進來了,一眼就看到了他敞開一大塊的領口,來氣——用不用攤開那麽多啊?幹脆別穿好了!


    “喵喵。”小四子看到展昭來了,就從凳子上爬了下來,展昭摸了摸他的腦袋,不經意地又瞟了一眼白玉堂敞開的領子,眯起眼睛,看著挺別扭的。


    “怎麽樣?有線索了?”白玉堂以為展昭發現什麽了,就問。


    “……沒什麽,那個李非常好像很有問題。”展昭隨口說了一句,又瞟了一眼白玉堂的脖子,“你一會兒要去試他?”


    “嗯。”白玉堂單手支著腮幫子,迴答得隨意,“可能有些線索。”


    “。”展昭點了點頭,又看了白玉堂一眼,問,“穿這樣子?”


    白玉堂微微愣了愣,抬眼看展昭,就見他似乎很在意自己的脖子,下意識地低頭,忽然像是明白了些什麽,忍不住挑起嘴角。書香門第


    “笑什麽?”展昭又看了他一眼,發現白玉堂在微笑。


    “沒什麽。”白玉堂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刀,站起來,“小四子,走了。”


    “。”小四子小跑著過去,伸手抓住白玉堂的袖子,就聽展昭說,“我也去。”


    “你身份特殊,我怕那李非常會認識你。”白玉堂的樣子似乎不想展昭去。


    展昭微微皺眉,“我可以隱藏在暗處。”


    白玉堂欣然點頭,“那好啊。”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詭行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耳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耳雅並收藏詭行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