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屏風讓石頭撞翻了……直接倒向了裏頭……


    白玉堂正在屏風後洗澡呢,就聽到“轟”一聲,屏風當著自個兒的麵倒了下來,趕緊伸手一擋……屏風往一旁倒下了,摔到在地。


    石頭看到自己闖禍了,趕緊鑽進了一旁小四子他們的床底下。


    簫良也醒過來了,展昭更是一愣,唯獨小四子也和石頭一樣知道闖禍了,蒙頭鑽進被子。


    “怎麽了?”展昭問。


    白玉堂嘆氣,“你手邊的包袱裏頭有衣服,幫我再拿一件,這件落地上了。”


    “哦。”展昭去翻白玉堂的包袱,他也不知道小四子和簫良醒了沒有,站起來拿著包袱過去,“我給你拿過來你自己挑。”


    “嗯。”白玉堂點頭,抹了抹臉上的水在浴桶壁上趴著等待。


    見展昭過來了,提醒他小心腳下。


    展昭小心探了幾步,順利走到浴桶旁邊,將手伸過去,白玉堂接過,拿衣服。


    展昭想去扶屏風,白玉堂將裏衣往身上一披係上腰帶,“我來!”


    “哦。”


    展昭聽到出水聲知道白玉堂出來了,就往後退……他看不見也沒方向感,就往白玉堂跟前退。


    白玉堂想讓他吧,他肯定得撞上浴桶……於是隻好站著不動還提醒他一句,“要撞上了。”邊想去扶他。


    展昭一驚,趕緊一迴頭,換了個方向,迴轉得也猛了些……


    展昭迴頭,白玉堂正往前,剛剛好撞了個滿懷……展昭就感覺前胸濕漉漉……濕漉漉。


    白玉堂挺尷尬,趕緊扶起了原地打轉的展昭,“別動!”


    展昭也意識到自己站的位置可能不對,僵在原地不動。


    白玉堂先扶起了一旁的屏風,伸手拉著展昭到床邊坐下,尷尬地穿了外衣,卻見展昭突然側著耳朵問,“是不是有老鼠?”


    白玉堂先想到了自己,覺得展昭應該不是在說笑,就又看了看,石頭眨眨眼——不是它叫。


    “沒……”白玉堂似乎也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噓。”展昭皺起了眉頭,問,“什麽聲音啊?”


    白玉堂正納悶,就聽到樓下傳來了尖叫聲。他趕緊到窗戶邊推開窗一看,皺眉……


    “啊!”簫良和小四子都嚇了一跳,就見街上行人四散奔逃,成千上萬的灰色水耗子鋪天蓋地跑過……從北街往南街衝過去。


    這時候,就聽到有人大聲喊,“水鼠出河啊,大災要來了,大災要來了!”


    6


    6、06 猴兒精 …


    上萬隻濕漉漉的耗子鋪了一地往前爬的樣子實在很難看,白玉堂最厭惡汙穢之物,看得直皺眉。


    小四子嚇著了,簫良趕緊將他拉迴來,讓他別看。


    展昭問白玉堂,“是不是老鼠?”


    “嗯。”白玉堂點頭。


    展昭微微一笑,“你總算承認了啊?”


    白玉堂一愣……有些無力,展昭這時候還有空調侃他。


    “什麽是水鼠出河啊?”簫良不解地問白玉堂。


    白玉堂搖頭,沒有聽說過。


    “我好聽爹爹說過。”小四子抬起頭,“水鼠出河、鳥不歸巢、群蛇出洞、雞上樹梢。這些都是有大災難的前兆。”


    白玉堂低頭再看……此時群鼠已經過境,吱吱叫著往遠處跑,樓前站著個老頭兒,正扯著嗓子喊讓大家留神小心。


    白玉堂一躍下去,落到了他身邊。


    老頭原本就嚇得夠嗆,一迴頭瞅見一白影,驚得差點叫出聲來,待看清楚了是個俊美白衣公子,才定了定神。


    “老人家,什麽是水鼠出河?”白玉堂問他。


    “哦……”老頭順了順氣,道,“你們年輕人沒聽說過也不奇怪,不是本地人吧?”


    白玉堂點頭。


    “見剛剛那群耗子了沒?”老漢指了指遠去的鼠群,“從水裏出來的耗子那就是水鼠。”


    白玉堂有些納悶了,“耗子為什麽會從水裏出來?”


    “是這麽迴事兒,其實不是水裏頭的耗子出來,而是四麵八方的耗子都從洞裏頭鑽出來跳進了河裏,然後遊到了岸邊集中起來,再一起上岸往同一個方向跑,這就叫水鼠出河。”老人給白玉堂解釋,“這種事情很少見,我小時候見過一次,後來沒幾天就開始打地滾雷,後山都塌了一半。”


    白玉堂皺眉,順著老頭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就見遠處一座高山塌了近一半,現在是一個古怪的牛角形。


    “唉,一會兒看看劉真人兒說什麽吧,希望別是馬腹大神發怒了,到時候啊,就怕蕖山縣都沒了!”說著,嘟嘟囔囔地走了。


    白玉堂迴到了客房,將大致的情況跟展昭說了一遍。


    “預示著大災難?”展昭也皺眉。


    “也有可能騙人哦。”小四子嘀咕了一句。


    “怎麽說?”白玉堂伸手將還在蹭自己褲腿的石頭提起來,放到一旁。


    “以前我們村子裏就來了個騙人的道士,他用藥把蛇都引出來,騙大家說有大災,讓大家給他銀子他來消災。”


    “後來呢?”展昭問。


    “當然是爹爹戳穿了他,然後他被村裏人亂棍打出去了!後來有一次,真的來風災,爹爹看星象發現了,就通知大家都去避難,村裏雖然塌了好些房子,但是人畜一個都沒有受傷。”


    展昭笑了笑,在小四子心目中,他爹爹公孫策永遠是最聰明的人。


    “吃了晚飯去看那劉真人怎麽降妖除魔吧。”白玉堂說著站起來,問展昭,“出去吃還是送過來。”


    “出去吃吧。”展昭也起身,“還能打聽打聽。“


    白玉堂點頭,眾人出門,上蕖山縣最熱鬧的酒樓吃飯去了。


    蕖山縣南街的這座酒樓很有意思,名曰飛鴿樓,這裏的辱鴿據說是一絕。白玉堂等上了二樓要了個雅座。


    夥計過來給奉茶,就見樓下鬧哄哄,扶老攜幼地往渡頭跑。


    “唉,都去看劉真人祈福去了。”夥計搖頭,“不知道這次輪到誰倒黴。”


    展昭聽了不明白,問,“劉真人是祈福,為什麽會有人倒黴?”


    “客官您不知道,您想,馬腹大仙兒多久才發作一次,必然是有人惹到它了,找到那人,投入河中,一切就煙消雲散了!”夥計笑嗬嗬地給眾人上了茶,問要吃些什麽。


    展昭他們還沒點菜,就聽鄰桌有人氣哼哼叫了一聲,“夥計!怎麽沒人來倒茶?”


    “誒。”夥計趕緊答應,“爺您稍等會兒,馬上來,人手不夠了。”


    “人手不夠為什麽讓爺等,不能讓他們等?!”


    展昭聽著這人說話很是蠻橫,而且還有些耳熟。小四子拽了拽他袖子,低聲說,“喵喵,就是剛剛假扮白白的那個人。”


    展昭一愣。


    白玉堂坐的位置,側臉就能看到那一桌人……隻見一桌四個人,那個白衣男子、兩個年輕的白衣女子,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翁。


    展昭他們並不理會那白衣男子的挑釁,點完了菜,就等著吃飯。


    很快,辱鴿上來,眾人吃飯。


    這時候,身後那白頭老翁轉迴頭看了看展昭,站起身走過來問,“這位公子,老夫能否給你把把脈?”


    展昭微微一愣,白玉堂抬眼看了看他。


    老頭自我介紹說,“在下姓馮,叫馮博遠。”


    白玉堂和展昭聽到名字後都吃了一驚——怪醫馮博遠?


    “我家少宮主初入江湖,有冒犯之處,兩位見諒。”老頭很是客氣,“我代宮主給賠個不是。”


    “……你們是二月宮的人?”白玉堂問。


    “正是。”老頭說著,伸手,展昭也沒避讓,讓他給自己把脈。


    這馮博遠在江湖上頗有些名氣,是二月宮的左護法,算是神醫隻是性子極古怪,要找他看病那是難上加難。


    給展昭把了脈之後,老頭點頭,“這毒倒是沒多大危害,易解,就是煉製解藥需要時日。”


    展昭微微一笑,“多謝馮老,解藥已有好友在煉製,不妨事。”


    “哦……那就好!”老頭點了點頭,轉身迴去吃飯去了,就聽到那少宮主還抱怨呢,像是不滿老頭給展昭他們賠禮。


    簫良問白玉堂,“白大哥,二月宮是什麽地方?”


    “二月宮是江湖十大宮之一,勢力遍布中原,他們信二月神不信佛祖,也是異術門派之一,善用邪術,宮主叫羅懷月。”


    “都是異術的門派啊,他們也來抓馬腹的麽?”簫良自言自語。


    小四子吃著辱鴿突然說,“喵喵嘴角有醬油。”


    展昭一愣,湊過去,“小四子,給我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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