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便請便。”木淩點頭，等那老頭兒和下人一起上了樓，木淩問秦望天，“聽到那下人剛剛說什麽了麽？”
秦望天點點頭，道，“他好像說，少爺不肯吃藥。”
木淩點點頭，“我也聽見了。”說著，站起來拍拍屁股，對秦望天勾勾手指，道，“走，咱們去湊湊熱鬧。”
秦望天從進門後，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木淩，越看越愛，怎麽看怎麽順溜。見木淩對他勾手指，趕緊就站了起來，兩人一起上樓。到了樓上拐過幾個彎，就聽那慘叫聲又傳來，隨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不吃藥，爹，你讓我死了吧，我生不如死啊！”
木淩好奇地湊了過去，探出個腦袋往裏望了望，秦望天在身後跟著，他可不管什麽慘叫不參叫呢，現在他就想摟住木淩來親兩口。沒有了病痛的木淩雖然武功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整個人顯得輕鬆了很多，笑起來更加好看，眉宇間也沒有了那一份隱憂，整個人沒事還總笑眯眯的，讓他越來越動心心裏頭癢啊癢。
就見房間裏頭有一個靠坐在床上的年輕男子，二十來歲吧，隻是鬍子拉碴的，看起來很憔悴，地上有一隻藥碗反扣著，湯藥灑了一地。木淩聞了一下那藥的味道，微微皺眉……是用來續骨接筋的糙藥……隻是這方子太猛，傷脾胃，而且如果是筋骨的毛病，內服藥物並不解決問題，要從外敷。
正想著，就聽王老頭勸那男子，“長崎啊，你聽話，喝了藥就好了啊。““爹，有什麽用啊，都半年了一點起色都沒有。”王長崎眼圈紅紅地說，“我寧可死了也不要做廢人！”
木淩看著那青年坐著的樣子，心裏明白了八九分，此人的下半身不方便，是腰骨有問題。
這時，一旁的夥計看見了門口的木淩和秦望天，就伸手輕輕地拽了拽王老爺子的衣袖。王老爺子一愣，轉臉看門外，就見木淩他們站在那裏，先是一愣，還沒說話，就聽那個王長崎大吼了起來，道，“讓他們出去，滾出去！”
王老爺子本來也有些生氣，怎麽木淩他們在別人家裏還隨便亂走呢，但是一聽王長崎這一嗓子，就有些掛不住，畢竟來者是客麽，趕緊對木淩他們拱拱手，道，“小兒性子古怪，讓兩位公子見笑了，我們還是去外麵繼續說吧。”
木淩站在原地沒動，摸著下巴看了看王長崎，問，“老爺子，你兒子的傷，是不是墜馬造成的啊？”
讓木淩一句話說中了要害，王長崎激動起來，吼，“滾出去，滾！”
王老頭兒也有些亂了，就想趕緊出來，卻聽木淩道，“嗯……我說不定能治好他。”
話音一落，屋裏的人都一愣，王長崎也愣住了，轉過臉來看木淩和秦望天，眼神中幾分期許。王老頭更是睜大了眼睛，他現在是有病亂投醫，誰要是能治好王長崎，讓他砸鍋賣鐵傾家蕩產又怎樣。
“我能進來麽？”木淩問，“要看看他傷的程度，才能醫治。”
“快請，快請。”王老頭趕緊親自搬了把凳子放到王長崎的床邊，木淩走進去，秦望天在身後有些擔心地問，“淩，你不是要用那什麽九針十二針的吧？你的身體……”
木淩白了他一眼，道，“那些針是用來去毒的，這些是外傷！”
秦望天才鬆了一口氣，跟著木淩走到了王長崎的床邊。說老實話，如果治病救人不傷身體的話，他最喜歡看木淩給人治病的樣子了，那時候的他溫柔又認真，他最喜歡。
木淩伸手給王長崎把脈，過了一會兒後，收迴手，對老頭兒道，“能治。”
老頭差不多都要哭了，王長崎也傻了，倒是旁邊的夥計比較機靈，給木淩連連作揖，“先生要是能救少爺，真是再生父母在世華佗了，先生，要用些什麽藥，如何醫治啊？！”
木淩轉臉看王老頭，道，“我給你開兩張方子，你去把藥都買來。第一張方子我做成膏藥，你給他外敷在後腰，每五個時辰換一次藥。”木淩說著，走到桌邊，拿起紙筆動手寫，“第二張方子的藥，你們對水煮，九碗水煮成一碗，然後將湯藥和藥渣都倒進熱水浴桶裏，讓王公子每夜進去泡上一個時辰，泡完後，你找兩個推拿的師傅迴來，每天給王公子按摩腿腳和腰背，三天後，他的腿腳會有知覺，五天後能走，十天後恢復原樣。”
王老頭雙手捧著方子直抖，對木淩是千恩萬謝。木淩對他笑了笑，道，“先別急著謝，等過兩天好了再說吧。”
出了王長崎的屋門，眾人又迴到客廳坐下，木淩想接著打聽那馮格瑪的消息，正這時，就見那個去別的馬場牽馬的夥計連滾帶爬地跑了迴來，道，“老爺，馬牽不迴來了。”
王老頭見那夥計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也吃了一驚，問，“為什麽？”
“馮格瑪的手下，在我們幾個馬場之間都設了關卡，說要運馬可以，但是要收銀子。”夥計哭喪著臉迴答，“咱們的馬讓他劫走了。”
“豈有此理！”王老頭氣得一拍茶幾站了起來。
木淩對身旁的秦望天挑挑眉，笑眯眯地道，“望望，這次真是來對了呀，你說，我的旺運是不是要來了？”
秦望天對他挑挑眉，低笑，“不止是旺運，是旺夫運！”
木淩抬腳就踹。
第68章
王老頭急匆匆地跟著夥計衝出了門去，木淩也興匆匆地跟去看熱鬧，秦望天在後麵跟著，牽著小黑。
老頭來到了官道上的關卡處，走過去一看，就見有幾個人高馬大的大漢抓著馬場的夥計，那些夥計都給捆起來了，一大群馬也被拴了起來。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王老頭憤憤地衝上去，跟那個帶頭的大漢理論。
大漢見是王老頭來了，就笑到，“王老爺子啊，你這話是怎麽說的，什麽叫沒有王法啊，我們可是按照王法在辦事啊。”
“王法？”王老頭雙眼一瞪，道，“你們攔路搶劫就算王法了？！”
“哎呀，這罪過可大了啊。”大喊撇撇嘴，道，“你們這些馬，都是從我們奧庫爾糙原偷出去的，我們隻是收迴自己的馬，並且讓你們為偷馬賠錢，這說到哪兒都有理啊！一匹馬賠償一百兩銀子，您這兒有五十匹馬，我就收您五千兩，您要是不給，咱們可上官府去！到時候您一把年紀了還要吃官司，那可就不好了啊！”
王老頭氣得臉都白了，還想據理力爭，身後木淩拍了拍他，道，“王掌櫃的，您這就不對了啊，做人要講道理麽，這位大哥說得對呀，偷人東西，自然是要還錢的呀！”
“呃……”王老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木淩，搞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就聽木淩笑嗬嗬地走到前麵，道，“這位大哥怎麽稱唿啊？”
我叫“桑格。”那大漢見木淩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還當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就對他很客氣。
木淩點點頭，道，“桑格啊，你剛剛說，因為這馬是你們奧庫爾糙原的，被帶到了中原來買，算是偷，所以要按照你們那裏的規矩來罰錢，是不是啊？不知道，你們那裏一匹馬多少錢啊？”
“好說。”桑格一拍胸脯，道，“我們那裏的糙原好馬，一匹要一百兩，所以偷一匹就罰你們一百兩，不算過吧？”
“不算不算！”木淩連連擺手，道，“一賠一，公道！所以都說糙原上的兄弟是厚道人麽！”
桑格似乎很是受用，得意地挺挺胸，就聽木淩接著道，“不過啊，這馬好像不是他們從奧庫爾糙原偷迴來的，而是馬兒們自己乖乖地就跟過來了呀，而且都來了一年了。”
“那不管！”桑格撇著大嘴，道，“隻要原來是我們的東西，到了你們那裏，不管怎麽來的，也不管多久！都算偷！都要賠！”
“好！”木淩頭，“我跟你說呀，你們那裏是一賠一，罰得太輕了，我們這裏可是一賠十呢！”
桑格微微吃驚，心說，早聽說漢人不厚道，原來是真的呀。
“來……這馬要賠五千兩是吧？”木淩笑嗬嗬道，“賠啦！”
王老頭似乎有些急了，身後的秦望天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示意他別急，看木淩的。
王老頭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桑格見木淩替那王老頭答應了，而老頭也沒反對，就笑著一伸手，道，“給錢吧。”
木淩對他笑了笑，道，“先等等，我們賠你們的錢，可以從你們賠我們的錢裏扣，我們偷你們的東西了，你們也偷我們的東西了啊。”
“啊？”桑格一愣，不解地問，“我們什麽時候偷了你們的東西？”
“那可多了！”木淩挑挑眉，道，“這五十匹馬，在這一年裏吃了多少糙料啊？！”
桑格張張嘴，沒等開口說話，就聽木淩道，“我們這裏啊，不像你們糙原那樣遍地都是糙，我們這裏的糙可貴著呢，一匹馬啊，一天至少要吃掉一兩銀子的糙料、黃豆、胡蘿蔔還有水，五十匹呢，就是五十兩，然後一個月三十天，就是一千五百兩，一年再十二個月，總共是一萬八千兩，再按照我們漢人的規矩，一賠十，也就是十八萬兩銀子。另外，你們的馬，每天拉的屎尿要人清理吧？那些夥計可都是要工錢的呀，他們要給馬兒清理屎尿、洗澡、還要按摩釘蹄子！王當家的對夥計最好了，沒人每個月就有十五兩銀子，十二個月就是一百八十兩，王氏馬場總共有一百個夥計，一年就是一萬八千兩，十倍還是十八萬兩。加上糙料，就是三十六萬兩。”
“呃……”桑格又想開口，木淩又打斷他，道，“還沒算完呢，給馬蓋的棚子，那都是用上好的紫楠木做的呢，一塊板材一兩，一個馬棚就要一百塊板子。那麽一個馬棚就一百兩。王掌櫃的是特別愛馬啊，每一匹馬都有一個棚子，所以就有五十個馬棚，也就是五百兩啊，十倍就是五千兩。另外啊，修馬棚的師傅還得給錢呢？馬棚的釘子，總共也要五千兩啊，這樣就是三十七萬兩。”
桑格的臉已經開始青了，那些牽著馬的馬場小廝們都捂著嘴悶笑，就聽木淩接著道，“不過啊，這些都是小意思，大頭還在後麵呢……唉，那個真是無法啟齒啊！”
桑格和幾個蒙古大漢對視了一眼，都不解地看木淩，心說，三十七萬兩還算小頭，那大頭得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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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天點點頭，道，“他好像說，少爺不肯吃藥。”
木淩點點頭，“我也聽見了。”說著，站起來拍拍屁股，對秦望天勾勾手指，道，“走，咱們去湊湊熱鬧。”
秦望天從進門後，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木淩，越看越愛，怎麽看怎麽順溜。見木淩對他勾手指，趕緊就站了起來，兩人一起上樓。到了樓上拐過幾個彎，就聽那慘叫聲又傳來，隨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不吃藥，爹，你讓我死了吧，我生不如死啊！”
木淩好奇地湊了過去，探出個腦袋往裏望了望，秦望天在身後跟著，他可不管什麽慘叫不參叫呢，現在他就想摟住木淩來親兩口。沒有了病痛的木淩雖然武功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整個人顯得輕鬆了很多，笑起來更加好看，眉宇間也沒有了那一份隱憂，整個人沒事還總笑眯眯的，讓他越來越動心心裏頭癢啊癢。
就見房間裏頭有一個靠坐在床上的年輕男子，二十來歲吧，隻是鬍子拉碴的，看起來很憔悴，地上有一隻藥碗反扣著，湯藥灑了一地。木淩聞了一下那藥的味道，微微皺眉……是用來續骨接筋的糙藥……隻是這方子太猛，傷脾胃，而且如果是筋骨的毛病，內服藥物並不解決問題，要從外敷。
正想著，就聽王老頭勸那男子，“長崎啊，你聽話，喝了藥就好了啊。““爹，有什麽用啊，都半年了一點起色都沒有。”王長崎眼圈紅紅地說，“我寧可死了也不要做廢人！”
木淩看著那青年坐著的樣子，心裏明白了八九分，此人的下半身不方便，是腰骨有問題。
這時，一旁的夥計看見了門口的木淩和秦望天，就伸手輕輕地拽了拽王老爺子的衣袖。王老爺子一愣，轉臉看門外，就見木淩他們站在那裏，先是一愣，還沒說話，就聽那個王長崎大吼了起來，道，“讓他們出去，滾出去！”
王老爺子本來也有些生氣，怎麽木淩他們在別人家裏還隨便亂走呢，但是一聽王長崎這一嗓子，就有些掛不住，畢竟來者是客麽，趕緊對木淩他們拱拱手，道，“小兒性子古怪，讓兩位公子見笑了，我們還是去外麵繼續說吧。”
木淩站在原地沒動，摸著下巴看了看王長崎，問，“老爺子，你兒子的傷，是不是墜馬造成的啊？”
讓木淩一句話說中了要害，王長崎激動起來，吼，“滾出去，滾！”
王老頭兒也有些亂了，就想趕緊出來，卻聽木淩道，“嗯……我說不定能治好他。”
話音一落，屋裏的人都一愣，王長崎也愣住了，轉過臉來看木淩和秦望天，眼神中幾分期許。王老頭更是睜大了眼睛，他現在是有病亂投醫，誰要是能治好王長崎，讓他砸鍋賣鐵傾家蕩產又怎樣。
“我能進來麽？”木淩問，“要看看他傷的程度，才能醫治。”
“快請，快請。”王老頭趕緊親自搬了把凳子放到王長崎的床邊，木淩走進去，秦望天在身後有些擔心地問，“淩，你不是要用那什麽九針十二針的吧？你的身體……”
木淩白了他一眼，道，“那些針是用來去毒的，這些是外傷！”
秦望天才鬆了一口氣，跟著木淩走到了王長崎的床邊。說老實話，如果治病救人不傷身體的話，他最喜歡看木淩給人治病的樣子了，那時候的他溫柔又認真，他最喜歡。
木淩伸手給王長崎把脈，過了一會兒後，收迴手，對老頭兒道，“能治。”
老頭差不多都要哭了，王長崎也傻了，倒是旁邊的夥計比較機靈，給木淩連連作揖，“先生要是能救少爺，真是再生父母在世華佗了，先生，要用些什麽藥，如何醫治啊？！”
木淩轉臉看王老頭，道，“我給你開兩張方子，你去把藥都買來。第一張方子我做成膏藥，你給他外敷在後腰，每五個時辰換一次藥。”木淩說著，走到桌邊，拿起紙筆動手寫，“第二張方子的藥，你們對水煮，九碗水煮成一碗，然後將湯藥和藥渣都倒進熱水浴桶裏，讓王公子每夜進去泡上一個時辰，泡完後，你找兩個推拿的師傅迴來，每天給王公子按摩腿腳和腰背，三天後，他的腿腳會有知覺，五天後能走，十天後恢復原樣。”
王老頭雙手捧著方子直抖，對木淩是千恩萬謝。木淩對他笑了笑，道，“先別急著謝，等過兩天好了再說吧。”
出了王長崎的屋門，眾人又迴到客廳坐下，木淩想接著打聽那馮格瑪的消息，正這時，就見那個去別的馬場牽馬的夥計連滾帶爬地跑了迴來，道，“老爺，馬牽不迴來了。”
王老頭見那夥計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也吃了一驚，問，“為什麽？”
“馮格瑪的手下，在我們幾個馬場之間都設了關卡，說要運馬可以，但是要收銀子。”夥計哭喪著臉迴答，“咱們的馬讓他劫走了。”
“豈有此理！”王老頭氣得一拍茶幾站了起來。
木淩對身旁的秦望天挑挑眉，笑眯眯地道，“望望，這次真是來對了呀，你說，我的旺運是不是要來了？”
秦望天對他挑挑眉，低笑，“不止是旺運，是旺夫運！”
木淩抬腳就踹。
第68章
王老頭急匆匆地跟著夥計衝出了門去，木淩也興匆匆地跟去看熱鬧，秦望天在後麵跟著，牽著小黑。
老頭來到了官道上的關卡處，走過去一看，就見有幾個人高馬大的大漢抓著馬場的夥計，那些夥計都給捆起來了，一大群馬也被拴了起來。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王老頭憤憤地衝上去，跟那個帶頭的大漢理論。
大漢見是王老頭來了，就笑到，“王老爺子啊，你這話是怎麽說的，什麽叫沒有王法啊，我們可是按照王法在辦事啊。”
“王法？”王老頭雙眼一瞪，道，“你們攔路搶劫就算王法了？！”
“哎呀，這罪過可大了啊。”大喊撇撇嘴，道，“你們這些馬，都是從我們奧庫爾糙原偷出去的，我們隻是收迴自己的馬，並且讓你們為偷馬賠錢，這說到哪兒都有理啊！一匹馬賠償一百兩銀子，您這兒有五十匹馬，我就收您五千兩，您要是不給，咱們可上官府去！到時候您一把年紀了還要吃官司，那可就不好了啊！”
王老頭氣得臉都白了，還想據理力爭，身後木淩拍了拍他，道，“王掌櫃的，您這就不對了啊，做人要講道理麽，這位大哥說得對呀，偷人東西，自然是要還錢的呀！”
“呃……”王老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木淩，搞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就聽木淩笑嗬嗬地走到前麵，道，“這位大哥怎麽稱唿啊？”
我叫“桑格。”那大漢見木淩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還當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就對他很客氣。
木淩點點頭，道，“桑格啊，你剛剛說，因為這馬是你們奧庫爾糙原的，被帶到了中原來買，算是偷，所以要按照你們那裏的規矩來罰錢，是不是啊？不知道，你們那裏一匹馬多少錢啊？”
“好說。”桑格一拍胸脯，道，“我們那裏的糙原好馬，一匹要一百兩，所以偷一匹就罰你們一百兩，不算過吧？”
“不算不算！”木淩連連擺手，道，“一賠一，公道！所以都說糙原上的兄弟是厚道人麽！”
桑格似乎很是受用，得意地挺挺胸，就聽木淩接著道，“不過啊，這馬好像不是他們從奧庫爾糙原偷迴來的，而是馬兒們自己乖乖地就跟過來了呀，而且都來了一年了。”
“那不管！”桑格撇著大嘴，道，“隻要原來是我們的東西，到了你們那裏，不管怎麽來的，也不管多久！都算偷！都要賠！”
“好！”木淩頭，“我跟你說呀，你們那裏是一賠一，罰得太輕了，我們這裏可是一賠十呢！”
桑格微微吃驚，心說，早聽說漢人不厚道，原來是真的呀。
“來……這馬要賠五千兩是吧？”木淩笑嗬嗬道，“賠啦！”
王老頭似乎有些急了，身後的秦望天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示意他別急，看木淩的。
王老頭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桑格見木淩替那王老頭答應了，而老頭也沒反對，就笑著一伸手，道，“給錢吧。”
木淩對他笑了笑，道，“先等等，我們賠你們的錢，可以從你們賠我們的錢裏扣，我們偷你們的東西了，你們也偷我們的東西了啊。”
“啊？”桑格一愣，不解地問，“我們什麽時候偷了你們的東西？”
“那可多了！”木淩挑挑眉，道，“這五十匹馬，在這一年裏吃了多少糙料啊？！”
桑格張張嘴，沒等開口說話，就聽木淩道，“我們這裏啊，不像你們糙原那樣遍地都是糙，我們這裏的糙可貴著呢，一匹馬啊，一天至少要吃掉一兩銀子的糙料、黃豆、胡蘿蔔還有水，五十匹呢，就是五十兩，然後一個月三十天，就是一千五百兩，一年再十二個月，總共是一萬八千兩，再按照我們漢人的規矩，一賠十，也就是十八萬兩銀子。另外，你們的馬，每天拉的屎尿要人清理吧？那些夥計可都是要工錢的呀，他們要給馬兒清理屎尿、洗澡、還要按摩釘蹄子！王當家的對夥計最好了，沒人每個月就有十五兩銀子，十二個月就是一百八十兩，王氏馬場總共有一百個夥計，一年就是一萬八千兩，十倍還是十八萬兩。加上糙料，就是三十六萬兩。”
“呃……”桑格又想開口，木淩又打斷他，道，“還沒算完呢，給馬蓋的棚子，那都是用上好的紫楠木做的呢，一塊板材一兩，一個馬棚就要一百塊板子。那麽一個馬棚就一百兩。王掌櫃的是特別愛馬啊，每一匹馬都有一個棚子，所以就有五十個馬棚，也就是五百兩啊，十倍就是五千兩。另外啊，修馬棚的師傅還得給錢呢？馬棚的釘子，總共也要五千兩啊，這樣就是三十七萬兩。”
桑格的臉已經開始青了，那些牽著馬的馬場小廝們都捂著嘴悶笑，就聽木淩接著道，“不過啊，這些都是小意思，大頭還在後麵呢……唉，那個真是無法啟齒啊！”
桑格和幾個蒙古大漢對視了一眼，都不解地看木淩，心說，三十七萬兩還算小頭，那大頭得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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