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秦望天倒吸了一口冷氣,咬牙盯著木淩,“你再鬧,我有反應給你看你信不信,已經硬了!”


    “閉嘴!”木淩呲牙,“你敢硬起來老子就閹了你!”


    秦望天想迴嘴,但是發現木淩正坐在自己身上,要是他瘋起來,一抬手自己說不定就真的廢了,隻得不做聲了。


    木淩見他老實了,才想到正題,瞪秦望天,“你不準動哦!”


    “嗯。”秦望天點點頭。


    木淩伸手進藥罐子裏,掏出一塊蠱王的粉末和膏藥混合的辱狀物體,塗在了秦望天的脖頸上麵,一點點地往上抹勻。秦望天不自主地輕輕顫了一下,那藥膏極涼,擦在身上感覺很怪異,他還能分辨出那涼冰冰的膏藥裏頭,木淩的手指,是有體溫的。


    木淩細緻地沿著秦望天身上明顯的燒傷痕跡,一點點地將藥膏塗抹開,小心翼翼地從脖頸到下巴,再到臉頰,將那幾乎占滿了半張臉的燒傷處,都仔細地塗滿,塗勻,輕輕地按摩,讓藥膏滲透到皮膚裏麵去。


    秦望天仰著臉,藥膏微涼,讓他不由自主地有些犯,眼前是木淩清晰臉,一雙清亮的眼睛專注地盯著自己,安靜而略帶溫柔。秦望天看了良久,突然低聲道,“木淩,我想親你。”


    木淩微微一愣,道,“現在不準動。”


    “那能動了就能親呀?”秦望天笑眯眯問,“給親一下嘴好不好?”


    木淩白了他一眼,左右看看,沒塗到的地方再補了補,見臉部已經都塗滿了,滿意地點點頭,開始一點點地向下塗,脖子、肩膀、鎖骨、胸口、腹部……胯……


    秦望天咬牙也沒忍住,木淩碰到了一個熱熱的地方,磨牙,“死小孩,這樣也能有反應,你是猴子呀?!”


    “你把我全身都摸遍了,我再沒反應就不正常了!”秦望天鬱悶地白了木淩一眼,“死妖孽!勾人精。”


    “你說什麽?!”木淩將最後一點藥塗滿,秦望天嘀咕,“腿上還有呢,怎麽不給治?”


    木淩撇撇嘴,“你真以為你是丫頭啊,要全身白白嫩嫩的才嫁得出去?!你個大老爺們腿上有塊疤算什麽?”


    “庸醫……”秦望天小聲嘀咕。


    木淩眯眼,嘿嘿笑了兩聲,“等明天早上一起來,你就知道什麽是神醫了!”說完,翻身下床,道,“你乖乖躺著吧,明早就好了。”


    “唉!”秦望天趕緊叫住要往外走的木淩,“別走啊你,我怎麽辦?”


    木淩不解地迴頭看他,“什麽怎麽辦?躺著唄,等晚飯的時候我給你拿吃的來,睡一覺不就天亮了麽。”


    “不是啊!”秦望天著急,“那裏!”說著,看了一眼自己有了反應的尷尬位置。


    木淩撇撇嘴,“自己解決!”


    “我又不能動!”秦望天得寸進尺,“我不管啊,待會兒不舒服了我就亂動,要是把藥膏蹭掉了,明天除疤除得不勻,你就是庸醫!”


    “你……”木淩癟著嘴抓住門框撓啊撓,咬牙切齒罵秦望天是個死小孩。


    到了近傍晚的時候,馮遇水就見木淩麵紅耳赤地從秦望天的房間裏衝出來,打了井水洗手,洗完一桶又一桶。


    第49章


    第二天早上,眾人就聽到秦望天的房間裏,傳來了一聲木淩的慘叫。


    馮遇水和已經能下床了的嶽在雲都大吃一驚,雖然木淩經常是一驚一乍的,不過像今天叫得那麽慘,還是頭一迴聽到,甲乙丙丁也都從房間裏沖了出來。眾人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秦望天的房間門口,推開門,就見木淩傻愣愣地站在床邊,秦望天則坐在床邊掏耳朵。


    馮遇水和嶽在雲看了秦望天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快步走了進去,站到床邊細看秦望天的臉,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老……老大……”甲乙丙丁也張大了嘴說不上話來。


    秦望天隻覺得身上粘膩膩的藥膏已經都沒有了,以前燒傷的地方經常會有一種幹澀又緊緊的感覺,但現在卻是前所未有的舒服,隻是眾人的表情太可怕了一些,尤其是木淩,像是見鬼了一般。秦望天挑挑眉,心說別是把我給整毀容了吧,雖然本來就是毀容的。


    “甲!”秦望天叫了一聲傻站在那裏的手下,“給我拿麵銅鏡來。”


    甲反應過來,趕緊衝到旁邊的櫃子上拿下一麵銅鏡來,舉到秦望天的麵前。


    秦望天接過鏡子抬眼一看,自己也愣住了。


    隨後,醒過來了的甲乙丙丁撲上去趴到床邊,抱住秦望天的腿死命蹭,“老大,你好帥啊,我們死也要追隨你!”


    秦望天往鏡子裏一望,覺得是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雖然自己原先什麽樣子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陰陽臉那是肯定的。現在臉上的顏色是出乎意料的勻,樣貌麽……是還蠻順眼的,又看看眾人,至於震驚成這個樣子麽?


    秦望天自己沒覺得怎樣,可在別人看來,這改變真的是太大了。秦望天其實燒傷也不算太嚴重,隻是兩半邊臉的顏色上有差別,因此看起來很別扭,兩半失去了平衡,讓人的視線總是被他燒傷的那半邊臉吸引過去,再加上木淩給他用了一些膏藥,膚色整體變黑了一些,擋住了兩半臉的色差,但看著還是別扭。總之你第一眼看見秦望天,大概不會去考慮這人是好看還是難看,而是會覺得這人長得真別扭,似乎原本不應該是長這個樣子的。


    現在這兩邊一對稱,眾人才發現,秦望天真是長得太好了,不能說是秀氣或者英俊,而是一種霸道的英氣。五官分明且都帶著一股力道,直逼人心底的第一印象,的確是能用一個帥字來形容的。


    甲乙丙丁本來就覺得自家老大長得帥還很有氣勢,如今一看,立刻就臣服了,抱著大腿誓死效忠。嶽在雲莫名對秦望天就很有好感,畢竟是同一血脈的,隻覺得親切,如今看見了他真正麵目,英武帥氣,還帶著一些霸道,也是欣喜非常,暗暗就想,隻有這樣的人物,才能配得上木淩了吧。馮遇水的腦袋比較簡單一些,他隻是單純地覺得秦望天這個樣子很順眼,比之前好看,而且還好看了很多,所以一時就愣住了。


    不過,最震驚的還是木淩了,秦望天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過了,木淩本來真沒覺得秦望天有多好看,好吧,他的確覺得這孩子長得不錯就是臉上有疤所以浪費了,誰知道把疤弄沒了會帥成這樣?今早猛的一眼看到,給了木淩一個不小的打擊,才會讓他那麽大聲地叫了出來,還有些後悔,不給治好就好了,這樣看著多別扭。


    秦望天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讚嘆,“那千年蠱王還真是厲害啊,才一晚上而已。”


    木淩癟癟嘴,見其他幾人還張大了嘴看著,就往外哄人,“看什麽呀?有什麽好看的啊?該幹嘛幹嘛去!”


    打這以後,秦望天更加用心地練功,但功夫到了七絕的坎兒上,有些過不去了。


    木淩也覺得挺納悶的,按理來說,內力已經到那個境界了,怎麽就上不去了呢?逆著筋脈練了很久,還是不上不下的,秦望天就有些急躁。


    “別急,你這麽死練也不是辦法,出去逛逛吧,換換腦子,說不定就通了呢?”木淩拉著秦望天出門,嘴上安慰,心裏卻一個勁地拍手,“最好練不成!讓死小孩騎到頭上來還得了?!”


    兩人上了街,落霞城終於是安生下來了,所謂十天一過場,有些事情,發生的時候看起來了不得,但是一旦過去了,也就淡了。就好像嶽家寨比武的事情一樣,前一天還有人在為嶽在雲的意外馬而覺得可惜,過了一天,眾人已經將這個事情淡忘了,茶餘飯後又換上了全新的話題。


    秦望天和木淩走進了酒樓裏,兩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秦望天以前陰陽臉會被人看,現在一張臉平整了,還是一樣會被人看。


    兩人落座點菜吃飯,秦望天還是心不在焉的,木淩戳戳碗裏的飯,看他,“你幹嘛那麽急?練功夫不能急於求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望天看了木淩一眼,道,“說是這麽說,可是就差一步了,這一步練過去了,就能換一個境界,現在感覺就像擠在洞口了,進不進出不出的,難受。”


    木淩給他夾了兩筷子菜,“快吃飯吧,吃完了再說。”


    秦望天無奈,隻好舉筷子吃飯,食不知味。


    木淩搖搖頭,問,“你幹嘛那麽想要練成?你功夫已經很好了。”


    秦望天白了木淩一眼,“這不沒你好麽,打不過你我怎麽壓你啊?!”


    木淩被肉丸子噎住,死小孩練功就是為了這個?


    正吃著呢,突然就聽樓下一片喧譁之聲,兩人靠窗坐著,探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就見下麵走過了一大隊人馬,看樣子都是官差的打扮。為首的一個一身暗紅色軟甲,手上提著把大刀,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前麵有縣衙的官差開道,一看就是個大官,威風凜凜的。


    秦望天看了一眼,趕緊將頭縮了來,皺眉。


    木淩伸長了脖子看了半天,路上也有好些看熱鬧的人,就笑問,“這人是誰啊?”


    秦望天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對木淩道,“快吃吧,吃完了趕緊迴去。”


    木淩見秦望天似乎有些古怪,就湊過去問,“他是誰啊?你認識啊?”


    “駐守邊關的漠北總兵梁廣德。”秦望天壓低聲音道,“以前經常跟我作對。”


    木淩挑挑眉,問,“這麽說,他也認得你?”


    秦望天點頭,“你看見他少了半隻耳朵麽?就是我給削掉的,這傢夥恨我入骨。”


    “哦……”木淩睜大了眼睛看秦望天,“可你現在已經不是陰陽臉了麽,他說不定不認得你了。”


    秦望天搖搖頭,對木淩一齜牙,“這可沒準,我覺得就算我化成灰,他可能都認得我。”


    木淩點點頭,趕緊往嘴裏塞吃的,“那可不得了,吃完了先迴家吧,最近別出來了。”


    馬賊這種名聲,比山賊悍匪還壞,木淩深知如果讓別人知道了秦望天的真實身份,那恐怕整個落霞城的武林人士都要跟他為敵了,還是能避則避的好。


    “奇怪。”秦望天邊吃飯邊自言自語,“這梁廣德一直都在漠北的,怎麽無緣無故就上落霞城來了?”


    正吃飯間,已經有幾個下去看熱鬧的人上樓來了,有好事的就問,“這人是誰啊?哪兒來的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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