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差點就脫口而出:可不就是有賊人,在此之前島上可才經曆了巨大攻擊不是。


    可轉念一想,那些於她而言確實不是賊人,而是她的夫郎。


    “可是.....”將領還是猶豫道。


    見他有擔憂之色,便解釋道:“我不過是沉睡了許久,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了,所以想出來走動一下,舒活舒活筋骨罷了,等我稍微走一走便迴。”


    那位將領聽後,臉上仍帶著幾分擔憂之色,遲疑地說道:


    “可是……這,您孤身一人外出,萬一遇到點意外情況該如何是好?”


    雲可青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自信滿滿地迴答道:


    “放心吧!憑我的身手,尋常之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就算真遇上些麻煩,也能輕鬆應對。”


    這位將領對於雲可青的身手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曾經,他有幸親眼目睹過雲可青與九齡少主的一場精彩切磋。


    當時,兩人你來我往,招式淩厲,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而最終的結果,竟是雲可青略勝一籌。


    從那時起,他就對雲可青的武學天賦欽佩不已,並在心中暗暗讚歎。


    此時,將領突然想起方才從不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的一陣悠揚曲調聲。


    結合眼前的情景,他似乎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雲可青此番執意要獨自外出的緣由。


    於是,將領不再堅持阻攔,而是微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姑娘快去吧。如果途中真的發生什麽事情,記得及時發出信號,我們定會第一時間趕來支援。”


    雲可青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眼底那不易察覺的竊喜之意。


    隻見她向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蓮步輕移,優雅地轉身離去。


    伴隨著悠揚動聽的曲調聲逐漸靠近,雲可青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


    最終,在一棵枝繁葉茂、高聳入雲的大樹之上發現了九齡那道熟悉的身影。


    就在這時,原本婉轉流暢的曲調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住一般。


    雲可青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飛燕般輕盈躍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九齡身旁。


    而此時,九齡其實早在雲可青尚未抵達樹下時就已經憑借著敏銳的直覺辨認出了來者正是她。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不禁有些難以置信,以至於剛剛心生一絲疑慮之際,雲可青已然如同仙子降臨一般飛身上樹,悄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看著眼前嬌俏動人的雲可青,九齡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扶住她以防萬一。


    但伸出去的手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硬生生地頓在了半空中,再也無法向前挪動分毫。


    隻聽他滿臉憂心忡忡地說道:“你現在肚子裏還懷著孩子,怎的還這般妄動……”


    話未說完,他便有些局促不安起來,眼神也不自覺地躲閃著。


    而雲可青自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此刻的不自然,但自從她和墨染正式確定關係之後,他們三人之間似乎就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極其微妙的氛圍。


    隻見雲可青二話不說,率先動作利落地往那粗壯的樹幹上輕輕一坐。


    然後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九齡,開口道:“快坐下!傻愣愣地站在那裏幹什麽?”


    九齡聽到她這般熟悉且隨意的話語,又見她一如往昔般灑脫自在,心中原本的那些顧慮頓時消除了大半。


    他緩緩走到雲可青身旁,小心翼翼地挨著她坐下,關切地問道:


    “你這才剛剛醒來沒多久,身體都還病著,這麽深更半夜的,不好好待在屋裏休息,怎麽突然就跑到這裏來了?”


    此時,雲可青見他已經乖乖地坐在了自己身邊,心情稍微輕鬆了一點。


    雲可青緩緩地伸出右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展開,隻見一顆圓潤光滑、散發著淡淡藥香的藥丸正靜靜地躺在手心之中。


    她輕啟朱唇,用宛如夜鶯歌聲般悅耳動聽的聲音輕聲囑咐道:“把這個藥丸吃下去吧,它對你身上的傷勢會有很大益處的。”


    九齡凝視著那顆安靜地躺在雲可青手心裏的藥丸,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不由自主地微微愣在了原地。


    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未曾料到,雲可青深更半夜跑出來尋找自己,竟然隻是因為心中掛念著他的傷勢。


    這份突如其來的關懷就如同冬日裏的一縷陽光,直直地照射進九齡原本冰冷黑暗的心窩,令他的心頭瞬間湧起一股溫暖的熱流。


    不知何時,九齡的眼眶已經變得濕潤起來,晶瑩的淚花在眼中閃爍不定。


    然而,當雲可青看到九齡毫無反應,依舊呆立在原地時。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準備收迴那隻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口中喃喃說道:


    “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就在這時,九齡突然迴過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一把抓住了雲可青即將收迴的手腕。


    緊接著,他迅速從雲可青手中接過那顆藥丸,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然後仰頭咽下。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九齡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雲可青,真誠地道了一聲謝:“多謝。”


    聽到九齡的道謝,雲可青先是一怔,隨後展顏笑了起來,那笑容猶如春花綻放一般絢爛奪目。


    她擺了擺手,語氣自然而又坦率地迴應道:


    “朋友之間,何須言謝。”


    九齡默默地聽著雲可青的話,心中不斷地重複默念著“朋友”這兩個字。


    是啊!


    或許在雲可青的心中,他們之間永遠都隻能是朋友吧。


    盡管此刻九齡的內心深處有著千絲萬縷難以言說的情感,但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改變的。


    他麵色平靜地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好奇與探究:


    “所以……你真的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雲瑤公主?”


    這句話聽起來雖是詢問,但語氣卻是如此篤定,仿佛他心中早已認定了答案一般。


    雲可青微微頷首,表示默認。


    得到迴應後,他並未就此罷休,緊接著追問道:


    “那.......以前的事,你也都記起來?”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的佳人,似乎想要透過那雙美麗的眼眸洞悉到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雲可青沒有絲毫猶豫,再次輕輕地點頭作答道:


    “是的,我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滯,兩人之間陷入一陣短暫而微妙的沉默。


    就在這時,九齡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


    原本他想問出那個一直盤踞在心頭的疑問——尋來的那些男子,究竟是否當真皆為她的夫郎?


    然而,話剛到嘴邊,他突然意識到這樣的問題實在有些多餘。


    於是,那個尚未完全吐露出來的字眼就這樣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讓他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話語。


    見九齡欲言又止,雲可青不禁麵露疑惑之色,輕啟朱唇,柔聲問道:


    “嗯?”那如水般溫柔的嗓音宛如天籟之音,輕輕地撩撥著九齡的心弦。


    麵對雲可青的追問,九齡先是一愣,隨即便露出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


    他自嘲似地搖了搖頭,然後迅速調整好情緒,換了個問題說道:


    “既然如此,那麽你……是不是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


    說完,他緊張地注視著雲可青的反應,一顆心懸在了半空之中,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她的迴答。


    雲可青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迴應道:


    “沒錯,的確有一些事情等著我迴去親自處理,還有一些仇恨,必須由我自己親手去報!”


    盡管這兩天來雲可青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但偶爾仍能恢複些許意識。


    在昏睡期間,她能夠斷斷續續地聽到守候在身旁的幾個人談論著她離開以後所發生的種種事情。


    通過這些隻言片語,雲可青逐漸了解到當年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背後的真相


    ——原來是雲可華夫婦與那個霸占了母皇身體的魅娘相互勾結、共同策劃而成。


    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母皇至今依然昏迷不醒,誰也不知道她目前的狀況究竟怎樣。


    更可惡的是,雲可華仿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般,躲藏得極為隱秘。


    至於楚玉恆,則仗著西楚皇帝動用全國之力對其加以庇護。


    並且還以劫持慕容逸一家人作為要挾的籌碼,使得雲可青的諸位夫郎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雲可青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急躁或者慌亂。


    她深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這些作惡多端之人。


    她遲早都會一個一個地將他們揪出來。


    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那些曾經給過她無盡痛苦和折磨的家夥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讓他們在悔恨和恐懼中生不如死!


    尤其是對於璿璿的血海深仇,雲可青更是決心已定,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險阻。


    她都絕不退縮半步,勢必要讓那些罪大惡極的元兇得到應有的懲罰。


    對於雲可青的事跡,九齡也略有耳聞,此刻在與她來到島上之時的情況來看,也推算出其中緣由。


    他一臉凝重地開口叮囑道:


    “雖說你功力增長迅猛,已然能夠躋身於高手之列,但你如今身懷六甲,行動之間還是要多多顧及自身狀況。


    切不可因為逞強而不顧及腹中胎兒和自己的身體。”說罷,目光關切地落在雲可青身上。


    雲可青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你放心,我有分寸。”


    說話間,她抬頭望了望天,緩緩站起身來,說道:


    “我該迴去了,還有你,也趕緊迴去歇息,再這麽熬下去,原本那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的少年恐怕就要變成滿臉皺紋、老態龍鍾的老頭子咯!”


    聽到這話,九齡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暗自苦笑。


    的確,這幾日他幾乎未曾合眼,始終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院外。


    雲可青並不知曉這個實情,但瞧著他那麵容憔悴、雙眼布滿血絲的模樣,便也能猜出個大概。


    想必是那日他受了傷卻未能得到及時妥當的醫治處理,又連著數日不曾好好休息,才會如此疲憊不堪。


    哪裏還有半點十九歲少年應有的蓬勃朝氣與精神抖擻?


    雲可青話音剛落,便不再理會對方是否感到尷尬。


    隻見她身形輕盈地輕輕一躍,宛如一隻靈動的飛燕一般,從高處穩穩當當地跳了下去。


    連迴頭看一眼都不曾有過,隻是隨意地朝著身後擺了擺手,同時嘴裏還不忘念叨著:


    “這大半夜的,你就別在這兒吹曲啦了,還有啊,也別傻乎乎地待在這棵樹上吹那冷冰冰的夜風了,這般折騰自己,難不成真不想要這副身子骨了?”


    九齡默默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迴應些什麽,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就算此刻開口說了話,雲可青恐怕也早就聽不到了。


    僅僅就在那麽一刹那間,雲可青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融入到了無邊無際的黑夜之中,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九齡靜靜地凝視著她離去的那個方向,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終於慢慢地迴過神來。


    然後,他低下頭開始上下左右仔細地打量起自己來,苦澀一笑後,一躍而下,隨即往所住之處行去。


    且說這廂,雲可青輕移蓮步踏入屋內,甫一進門,一種異樣的感覺便湧上心頭。


    她秀眉微蹙,稍作思忖之後,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恍然的笑容。


    接著,她步履輕盈地走向桌邊,優雅地提起茶壺,給自己斟滿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


    然後,她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輕輕吹去表麵的浮沫,小口啜飲著茶水,那姿態仿若一幅優美的畫卷。


    待到杯中茶飲盡,雲可青悠然自得地放下杯子,抬眼望向四周。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未見對方有任何動靜。


    她微微一笑,朱唇輕啟道:“別躲了,出來吧!”


    言罷,雲可青並不焦急,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椅上,再次伸手拿起茶壺,為自己續上了一杯清茶。


    如此過了許久,終於,一陣輕微的響動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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