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小敏的姑娘突然就哭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就趕緊穿上衣服準備離開這鬼地方。


    我還沒走幾步,她突然跪在地上抱著我的小腿哀求道:“哥,你能幫幫我嗎?”


    “幫?幫你贖身,我真的沒帶錢!”


    “不是,那董胖子每次找我都差點把我弄死,我是真的害怕!哥,我求求你帶我走吧......”


    我心說那不是還是贖身嗎?這種劇情我見多了,我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


    我說:“你不是田把頭的罩著的嗎?你用得著怕那胖子?”


    “田把頭?田把頭是誰?你是說北方來的那個田總嗎?”


    我點了點頭,想著這沒道理啊?這女人竟然不知道把頭?


    我以為我們這種三教九流的人都會知道行當裏的一些稱唿或者黑話呢,同時我懷疑這女人入行應該不久。


    因為我們這行當裏的人特別喜歡找小姐,說個真實的事情,就是我外婆那村裏有三個五保戶。


    他們在80年代末就盜了好幾個桂林靖江王的墓。


    那三個人外號一個叫“老狗”,一個叫“猴仔”,還有一個叫“醋魚”。


    他們三人反正就沒做過什麽好事。


    不是偷看女人洗澡就是去偷狗。


    我上初中的時候,那“猴仔”在外婆家吃飯,他就跟我們說在桂林堯山有70多個明代大官墓。


    裏麵靖江王,有什麽皇後妃子和大將軍什麽的。


    他們三人是又好賭,又好色。


    每次輸完了錢就開個摩托跑到堯山“摸寶”。


    出完貨以後就去火車站附近找那種幾十塊錢的小姐。


    “猴仔”說當年他們那些人都這樣,就沒有不好色的。


    後來“老狗”因為偷狗在大圩那邊被人打斷了一條腿,“醋魚”在桂林航院搶了別人800塊錢去坐牢了。


    “猴仔”我記得是2015年左右因艾滋病孤零零地死在了村裏的祠堂裏麵。


    也是因為路過的人聞到了屍臭味才發現他。


    二舅叫上村裏人把“猴仔”就埋在了後山。


    同時也發現祠堂裏用來燒香的爐子不見了。


    我是沒見過那玩意,聽二舅說那是個銅爐。


    爐子的外麵還有四隻神獸,估計起碼有大幾百斤重,不知道是被誰偷去賣了。


    也是今年,村裏的祠堂翻修了,當年小龍去世的屋子被二舅重新裝修了一遍。


    後來我們在黑水龍王宮下麵找到了一個黑龍的龍頭。


    我讓李富昌和陸琦師姐做完法事後,把頭算好日子,我們準備在2025年的正月請到祠堂裏麵。


    等有空我迴去拍幾張照片給各位看看。


    話說迴來,這叫小敏的女人就死拉住我不放。


    我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真就有那麽一刻,我在她的身上看見了幺妹的影子。


    說實話我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以前可能是,後來是李富昌和陸琦師姐告訴我,人各有命,你拉某個人一把,就得承受那個人命裏的一些事情。


    但我不知道為什麽,直到現在都覺得有愧於幺妹。


    於是我答應了她,我想著一個地頭蛇而已,我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被一群混混按在地上打的小孩。


    我就是叫上阿桂和老嚴都能把那光頭胖子打到看見我就跑。


    但我最終把事情丟給了田把頭,因為我想看看他會怎麽處理這個事情。


    也想看看他是不是有道上傳的那麽狠。


    我把哭成淚人的小敏帶到了田把頭的麵前,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說了之後。


    田把頭隻是淡淡一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子,你也太看不起我田茂生了,說吧,你想讓他胖子怎麽死?”


    田把頭的話語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讓我心中不禁一凜。


    我意識到,這大叔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背景和手段。


    我連忙擺手,解釋道:“田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想請您幫我解決這個麻煩,別讓那光頭胖子再糾纏小敏,不至於搞出人命吧!”


    田把頭點了根煙,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說:“我田茂生做事就是這樣,斬草就要除根,我會把他家裏人一起埋了,免得有後顧之憂。”


    聽到他這話,我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迴他。


    這時候田把頭轉身對小敏說:“你好好陪我老弟,要是他迴來跟我說你沒有陪好她,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小敏淚眼朦朧地看了看我,又望向田把頭,最終哽咽著點了點頭,說去洗把臉。


    我說:“小敏,你待會帶我出去走走吧!這裏麵怪悶的!”


    她迴眸一笑,點了點頭。


    待小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田把頭才緩緩開口:“小子,你知道嗎?這個世界遠比你想的要複雜,有時候,用拳頭解決問題是最簡單,卻也是最笨的辦法,真正的智慧,在於如何用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大的效果。”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田把頭的話如同一股清流,衝刷著我心中原有的衝動與稚嫩。


    等小敏從衛生間出來後,她換上了一副笑容,挽著我的手臂說帶我去吃賀州的牛腸酸,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玩意。


    我倆還沒走幾步就遇到了那光頭胖子。


    小敏立馬躲在了我身後。


    “媽的,你下鍾了還不滾這是要帶她去哪?”


    我迴頭看了眼田把頭,隻見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對我挑了挑眉。


    我以為他這是在暗示我幹這胖子。


    我二話沒說,一把扯住這光頭胖子的籃球背心,然後一拳捶在他鼻子上。


    胖子一聲慘叫,鼻血四濺,踉蹌幾步差點摔倒,但很快就穩住了身形,怒目圓睜地瞪著我,雙手緊握成拳,顯然是要反擊。


    就在這時,田把頭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種近乎於教育的口吻說:“小子,打架不是這麽打的!”


    他隨後看向光頭胖子,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喂,胖子,知道我是誰嗎?”


    光頭胖子顯然認識田把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囁嚅著說:“田……田把頭,我不知道這小子是你的人。”


    田把頭冷笑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說:“不知道?那你下輩子在知道吧!”


    說完,田把頭從西裝口裏掏出一對銀光閃閃的指虎套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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