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沒看出這屠老師對我們中國語言有那麽多的了解。


    看他這外形,就跟90年代唐朝樂隊那幫人一樣。


    但這屠老師卻不是那種玩搖滾的,而是搞民樂的。


    這時候,我拉著阿桂剛想跑,這麻雀就說:“跑什麽!說好的金銀財寶呢?”


    “我的姑奶奶,這他媽女鬼都來殺人了,你不要命了啊?”


    麻雀不屑道:“要命?我再不還錢,澳門那幫人要把我拉公海去割器官!”


    我說:“你不有嚴語冰罩著嗎?難不成你們嚴老板還怕澳門那幫人?”


    “這債是債,欠錢哪有不還的道理?”


    “靠,是我就不還了,他們能怎麽著?”阿桂說。


    我覺得那種賭場就是騙人的,這不還錢也是理所當然。


    我點頭說:“對,麻雀姐,你就當是擼口子了,你要是怕就躲去我們張家村,在我們村,這沒坐過牢出門都抬不起頭!”


    “叔,你瞎說!我們村可是桂林十大文明村之一......”


    阿桂剛說完,古樓外麵又傳來唱戲的聲音。


    跟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是男女對唱,就像是在講述一個什麽故事,主要我也聽不懂那廣東話。


    我就問屠老師:“外麵那幾隻鬼又開始唱戲了,屠老師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麽?”


    屠老師貓著腰慢慢靠近古樓的大門,他朝外麵的連廊望了望,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


    他仔細聽了一會,然後自言自語道:“是《王彥章撐渡》!”


    “什麽《王彥章撐渡》?”


    屠老師說:“這《王彥章撐渡》是我們粵劇的一個經典劇目,講的是李存孝與王彥章在黃河邊比武的故事!”


    我說:“不對啊!這是廣西,怎麽會有人唱粵劇?”


    麻雀這時就用肩膀撞了撞我的後背,罵道:“蠢貨!那個唱戲的男人明擺著就是你們之前說那什麽李文茂的鬼魂。”


    屠老師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麻雀的觀點,他說:“麻雀跟我想的一樣,這李文茂先生在加入天地會之前就是廣東一個很有名的粵劇演員,特別是在廣州和佛山一帶,加上白手套拿迴來那寫著反清複明的布條,我猜測這很有可能就是李文茂先生的陵墓!”


    “對了老師,那雙花紅棍是什麽意思?”阿桂問道。


    屠老師就解釋說:“金牌打手!一個幫派裏最頂尖的打手!”


    阿桂一聽有點激動,他就問我說:“叔,你看我能當雙花紅棍嗎?”


    麻雀瞥了阿桂一眼,不屑道:“你?我看你像根鐵棍山藥......”


    就在這時候,那唱戲聲突然停了下來,白手套立馬大喊道:“快跑!”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麻雀和伢子他們已經跑上了二樓。


    我猛地迴過神來,緊隨其後,心髒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膛。


    白手套雖身負重傷,但動作依然異常敏捷,他緊鎖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卻也不忘加快腳步跟上我們。


    古樓內昏暗的手電光在急促的腳步聲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影子,更添了幾分陰森與緊迫。


    “我們為什麽要跑?”我邊跑邊迴頭望了一眼,隻見樓下的連廊上空無一人,但那詭異的唱戲聲似乎還迴蕩在耳邊,讓人不寒而栗。


    “難不成那鬼還要能殺人?”


    “叫你跑就你就跑,一大男人囉裏吧嗦的!”麻雀喘著粗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伢子這時候跑在最前麵,他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手拿著手電筒四處掃射,仿佛是在尋找著逃生的最佳路徑。


    我們一行人迅速衝上二樓。


    我一看瞬間就傻了眼。


    這哪裏是什麽古樓,說這是個現代化的酒店都快要。


    隻見一條直挺挺的走廊裏有數不清的房間。


    這時候我們就像捉迷藏一樣,各自往不同的房間跑去。


    我找到一間看似較為隱蔽的房間躲了進去。


    這房間不大,就一張老式雕花的木床,房間裏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


    我背靠牆壁,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外麵的“鬼”會突然闖進來。


    就在我剛鬆口氣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我才想起我這門是用木栓反鎖的。


    “誰!”


    麻雀一臉緊張地問:“你怎麽也在這!快躲起來!”


    我說:“那鬼東西追過來了?”


    麻雀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先躲著,看看那到底是人還是什麽東西,要是人我現在就殺了他!”


    我看了看四周,也就這木頭床底下能藏人。


    於是,我和麻雀迅速而無聲地移動到床邊,合力將沉重的木床緩緩抬起,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


    床底的空間狹小,彌漫著陳年的黴味和灰塵,但我們顧不得這些,隻盼能暫時避開那未知的威脅。


    我們緊貼床板,屏住唿吸,耳邊除了彼此急促的心跳聲,便是外麵偶爾傳來的細碎聲響,讓人難以分辨是風吹動門窗的聲音,還是那“鬼”正悄悄逼近的腳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每一次唿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就在我幾乎要窒息時,外麵傳來了輕微的交談聲,但那不是我們熟悉的任何人的聲音,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空洞與詭異。


    無論我怎麽聽也聽不懂那是什麽語言,就跟那人睡覺說的夢話一樣。


    這時候麻雀突然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我就問她:“你幹什麽?壓死我了!”


    “我這是在保護你!”


    說完她的右手慢慢從我小腹往下麵伸去,就在她的手即將到達我的關鍵部位時,我立馬抓住了她的手。


    “你瘋了?”


    “太冷了,你那裏暖和一點!”


    麻雀的話音剛落,我便聽見那扇破舊的木門發出一陣“吱呀”聲,仿佛是某種恐怖的預告。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似乎要衝破胸腔。而站在我身旁的麻雀,則緊緊地握住雙拳,身體緊繃著,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


    緊接著,我們仿佛聽到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木地板上傳來輕微的“踏,踏,踏……”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上。


    此刻,我的心髒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感覺下一秒就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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