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孔雀說這銅錢也能換錢,同時還把我們之前在四川找到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寶藏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孔雀聽完瞪大了眼睛,我以為她是被寶藏驚訝到了,結果不是。


    她說太平軍也來過她們這邊。


    說以前有一個皇帝逃難路過她們寨子,還在這裏休養了一段時間。


    我尋思著不會是明末時期被吳三桂追殺那永曆帝朱由榔吧!


    我就問孔雀說:“那皇帝是不是姓朱?”


    孔雀搖晃著腦袋說:“沒是!是姓李,喊作李文茂。”


    我迴憶了一下,這太平天國的皇帝不是那什麽洪秀全嗎?怎麽會是李文茂,而且太平天國的都城也是在南京,跟這融水縣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


    想了一會,我決定晚上問一下李富昌或者吳杉解,現在趕緊把這銅錢給挖出來再說。


    於是我跟孔雀就扛著鋤頭和鐵鍬往她說的地方走去。


    大概十多分鍾,我才發現就是我夢裏的那個無人村莊。


    挖銅錢的地方,就在遇到白袍老頭那個大叔附近。


    我沒時間去研究夢裏的東西,我怕孔雀又把她那大黑蜘蛛扔我頭上。


    我就跟孔雀一邊挖,一邊聊天。


    我說:“我在賀州認識一個瑤族姑娘跟你差不多大,人家過得比你還慘,都沒你那麽愛哭!”


    “誰啊?”


    我說:“她叫小婷,陪我去了很多地方,經曆了很多事情,我覺得那孩子以後肯定會是個很厲害的人。”


    孔雀聽完露出一副質疑的眼光盯著我,說:“不會是你前女友吧?”


    我伸出一個巴掌,做出要打的樣子,說道:“你再瞎說我不給你買手機了!”


    “哼,沒講就沒講嘛!”


    接著我倆就像挖紅薯那樣,在荒地裏刨了將近半個小時。


    大概在半米深的時候,真挖出了很多銅錢。


    這些銅錢就跟那花生一樣粘在土裏麵。


    這裏的土應該是荒廢的緣故,比較硬,挖出來都是一坨一坨的。


    我撿起一坨土,往地上用力一砸,泥巴散開的瞬間,掉出十多顆“平靖通寶”。


    我撿起地上的銅錢把泥土清理幹淨後仔細看了看,這些銅錢款式還挺多。


    正麵刻字有兩種——“平靖通寶”和“平靖勝寶”。


    這背麵的樣式多得就有些離譜了。


    有禦林軍、長勝軍、前營、後營、中營、左營、右營,還有一種是在右側單獨刻著一個“中”字,我也搞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款式我不知道,反正我跟孔雀當時挖出來的就是些。


    我倆就這麽一直挖到下午。


    我粗略地數了數,少說也有1000多枚。


    我就想著,按照孔雀說的太平天國事情,這年代也沒有多久,一顆應該有個50—100塊,這1000多枚少說也能賣個5萬塊錢了。


    “孔雀,除了買手機你還想買什麽東西嗎?”我問。


    孔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這些夠買一個手機嗎?要不多挖一點,反正我們這裏多得是,小時候我們寨子裏的孩子都拿這些銅錢去河裏打水漂玩!”


    我心說這傻孩子要是知道一顆就能賣幾十塊錢,我估計今晚她睡都睡不著。


    “夠了,這些銅錢我覺得買10個手機綽綽有餘!”


    “行,表姐夫,那我們什麽時候出去買手機啊?”孔雀問道。


    這還是孔雀第一次叫我表姐夫,之前她都是叫我“顛仔”,這下讓我有點感動。


    我就揉了揉她的小腦瓜說:“明天早上吧!我開車帶你去鎮上,順便再給你買幾雙新鞋和襪子。”


    孔雀一聽我要給她買鞋,她低著頭看了看自己那滿是補丁的布鞋,眼裏閃過一絲驚喜與羞澀,連忙擺手道:“表姐夫,沒用了,我這鞋還能穿呢,不要浪費錢了。”但她的語氣中卻藏不住那份對新鞋的渴望。


    我笑著搖搖頭,堅定地說:“傻瓜,看你鞋子都破成啥樣了,哪能再穿呢?再說,咱們可是一家人,今天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鎮上,好好逛逛,買些你需要的東西。”


    孔雀聽了,眼眶微微泛紅,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她突然抱住我要,說:“謝謝表姐夫,你真好,你比我阿爸還要好十倍!”


    夕陽西下,我們倆人收拾好工具,小心翼翼地將這些銅錢裝進孔雀的斜挎布包裏,生怕弄丟了一枚。


    迴家的路上,孔雀蹦蹦跳跳地走在我前麵,偶爾迴頭對我笑,那笑容純真而燦爛,仿佛整個世界都因她而明亮起來。


    晚餐是簡單的野菜粥和烤紅薯,是李富昌做的,他說迴來的路上看見很多野菜,就順便摘了一些迴來。


    我跟孔雀吃得津津有味,不知道是今天挖銅錢消耗了太多體力,還是這野菜粥本來就好吃,反正我跟孔雀倆人一下就吃了光了野菜粥。


    到了晚上,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簡陋的床鋪上,我躺在床上。


    我想查一下今天挖出來那些銅錢到底值多少錢,我怕明天去賣被那些古玩店的老板給坑了。


    於是我就讓吳杉解把手機給我用一下,我說我想查資料。


    結果吳杉解白了我一眼說:“這種借口我隻聽小孩說過,沒想到你這大人還用這種借口,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我就摟著吳杉解的腰一臉認真地說道:“哎呀!真的,杉杉我倆之間就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吳杉解瞥了我一眼:“你少來,快睡覺!”


    說完吳杉解順手就關了燈。


    我急了,就搖晃著吳杉解,不讓她睡。


    我說:“你先把手機給我,我就用10分鍾!”


    吳杉解一巴掌打在我的手上,就問我:“你到底用來幹嘛?還有你跟孔雀的感情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好了?我今晚看你倆就跟父女一樣,說,你倆下午到底去做什麽去了?”


    麵對吳杉解這一連串的拷問,我頓時語塞,心中五味雜陳。


    我深吸一口氣,沒敢把挖銅錢的事情說出來。


    我就借口說:“我看孔雀那孩子的鞋全是補丁,我看著實在心疼,就想著在寨子裏撿點野果,野菜什麽的明天出去鎮上賣掉換點錢,給那孩子買雙新鞋。”


    這說著說著,我自己都把自己給感動了,我就哭了出來。


    吳杉解是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誇我,說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讓我明天找劉雨婷拿錢。


    我一聽就傻了。


    我心說那婆子跟我就不對付,肯定不會輕易給我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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