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陰狠地瞪著迪邁老頭說:“你那麽喜歡給人下降頭,那今天我們哥幾個也來給你下個降頭怎麽樣!”


    迪邁老頭搖搖頭表示聽不懂。


    我才想起他不懂中國話。


    阿桂伸出手一臉奸邪的說:“叔,讓我來給他做個頭療!”


    我笑了笑,讓他隨便整。


    阿桂剛走過去沒幾步,突然一聲悶雷炸響。


    我抬頭朝屋子外麵看出去,此時天空烏雲密布,雷聲滾滾。


    接著一道閃電劈下,瞬間照亮了昏暗的房間。


    我不禁愣住,剛剛還陽光明媚的天氣突然之間變得如此詭異,似乎預示著什麽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


    而在這雷電交加的背景下,阿桂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停下了腳步,臉上原本的奸邪笑容也瞬間凝固。


    迪邁老頭也顯然被這雷聲驚到,他抬頭望向天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天空,仿佛想要從中找到什麽答案。


    “這……這是怎麽迴事?”我結結巴巴地問,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帶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我們幾個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仿佛被這股冷風直接吹進了骨子裏。


    “不……不好,我們可能惹到了什麽不該惹的東西!”老嚴的聲音顫抖著說。


    阿桂對著老嚴的屁股踢了一腳,說:“我去你妹的老嚴,這明顯是咱張家老祖宗顯靈了!”


    “什麽老祖宗?”北楓皺眉問道。


    阿桂突然一臉嚴肅地走出木屋,對著天空大喊著:“雷公電母,聽我號令,唿風喚雨,驅雷掣電,道施所向,皆我掌控!”


    “阿桂你特麽鬼上身了?”我罵道。


    “叔,這可是張角的台詞!”


    我白了阿桂一眼,準備點根煙壓壓驚。


    突然一陣大風刮來,直接把迪邁老頭木屋的房頂都給掀走了。


    我們幾人就這麽站在風雨中,被大雨淋著。


    我說:“臥槽!這特麽什麽情況?”


    接著我轉頭看向迪邁老頭,他突然開始抽搐起來,嘴裏一直在吐黑水,沒一會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我不知道怎麽辦,就扇了他幾巴掌,想讓他清醒過來,結果沒用。


    我就指著旁邊的洋鬼子說:“你!小洋鬼子,你去給那老頭做個人工唿吸!”


    他先是一愣,接著說:“啊!不...我不會啊!”


    阿桂怒了,上去就是一腳:“我尼瑪,你再說一句不會試試!我還聽說你強迫我嫂子嫁給你?”


    他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說:“嫂子?是白祈年嗎?我跟她很早就認識了,在美國那幾年我們...”


    洋鬼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北楓一腳踹到了臉上,接著抓起他的頭發說:“叫你做你就做!你他媽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舌頭割了!”


    洋鬼子慫了,連忙點頭說:“好好好!你別激動,我做還不行嗎?”


    說完他就一臉嫌棄地給迪邁老頭做人工唿吸。


    此時我心裏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我不知道他跟白祈年之前是什麽關係,我很好奇,但是又不敢問,怕得到的答案不是我想知道的,也怕我自己承受不住。


    我就這麽愣在原地,手足無措的看著地上的洋鬼子。


    這時白祈雲給我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我緩過神來,接通了電話。


    “張清河,你那邊怎麽樣了,東西都拿到沒有?”


    我看了一眼北楓。


    北楓對我點了點頭。


    我迴道:“我們拿到了,李長生被張秋雨開槍打死了...”


    “很好!”


    接著我還是把我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對了,李長生他還有個兒子...”


    白祈雲的語氣突然變得輕鬆起來,問我:“是不是長得挺高大,挺帥的一個外國人?”


    “嗯。”


    “他沒受傷吧?”白祈雲問。


    此時我的手已經止不住地顫抖,小聲問道:“你怎麽那麽關心他?”


    白祈雲立馬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這你就別管了,你保護好他,他要是有什麽事,我唯你是問!”


    這時北楓一把搶過我手裏的衛星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就罵:“白祈雲,你算什麽東西?保護好他是吧,行,我會的!”


    說著北楓掏出一把擼子。


    砰砰砰!


    對準洋鬼子的頭直接打空了彈匣。


    “張北楓,這槍聲是怎麽迴事?”白祈雲大聲質問道。


    北楓瞬間紅了眼,說:“我把他殺了,不服你來找我!我張北楓連你一塊殺!”


    我趕忙搶迴電話,問:“北楓你幹嘛!”


    北楓苦笑著說:“叔,你忘了把頭跟你說了什麽嗎?成也女人,敗也女人!她們白家人一直都在利用我們,這洋鬼子就是那白祈年的未婚夫!”


    “北楓,你胡說什麽!”


    阿桂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證明道:“叔,這是真的,我跟北楓在李長生的船上找到這洋鬼子的背包,裏麵全是她跟白祈年的照片,還有穿婚紗的...”


    我看了一眼,是白祈年穿著婚紗挽著這洋鬼子的手,在一個教堂裏拍的照片。


    我突然感覺好冷,就像掉進了冰窟了一樣冷。


    我顫抖著問阿桂:“你還有煙嗎?給我一支...”


    我接過阿桂遞來的煙,顫抖著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試圖讓這冰冷的現實在煙霧中消散。


    然而,那刺骨的寒意卻如同這煙霧一般,縈繞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白祈雲,白祈年,你們竟然...”我喃喃自語,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迴蕩,顯得格外的淒涼。


    我從未想過,一直以來我視為親人的白家人,竟然會如此地欺騙我,利用我。


    “張哥,你沒事吧?”貓仔看著我,關切地問道。


    我搖搖頭,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一些。


    然而,我內心的痛苦和失望卻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無法阻擋。


    我站起身,走出已經支離破碎的木屋,看著外麵的世界,卻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走吧!”


    阿桂他們也沒再說話,跟我一起上了快艇。


    老嚴發動快艇後,北楓拆了兩顆手雷,往迪邁老頭的木屋裏扔去。


    轟隆一聲!


    木屋在火光中化為灰燼,連同那些曾經的記憶和欺騙,一起消失在火海之中。


    我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張哥,我們現在去哪裏?”貓仔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在快艇的轟鳴聲中顯得有些微弱。


    我深吸了一口氣,迴答道:“去找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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