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哨崗旁士兵背著的槍,我放心不下,剛想叫住渡邊優子。


    她突然停了下來。


    阿桂拍了拍我,說:“臥槽,那日本婆子是不是被發現了?”


    “不會吧!”


    說著我給手裏的擼子上了膛,慢慢向優子走過去。


    在我走到她旁邊時,發現她緊閉著雙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以為她是眼睛進沙子了,就問她:“優子,你是不是眼睛進沙子了?我給你吹吹!”


    她突然捂住我的嘴,對我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別出聲,那個方向有個人在求救!”


    我朝優子說的那方向一看。


    烏漆嘛黑的,什麽都看不清。


    我說:“我沒時間聽你講鬼故事!”


    “你跟我來!”


    渡邊優子抓起我的手,就往水潭的方向跑去。


    我倆一路踩著水,嘩嘩嘩的響。


    一直跑到她說的地方,我還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痛苦的哀嚎聲。


    “就是這!”


    優子這話一出,那哀嚎聲逐漸大了起來。


    我罵道:“臥槽,這不會是水猴子吧!”


    “老張,老張是你嗎?”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


    “誰!”我尋聲看去,好像是從我前麵幾米遠的水潭底下傳來的。


    “我...我嚴有誌啊!”


    這話嚇得我一激靈。


    “少你媽唬我!之前就聽說過柬埔寨有電信詐騙,沒想到就連尼瑪水猴子都會搞詐騙!”


    “清河,水猴子是什麽?”渡邊優子站在水潭邊緣問。


    我一把將她拉了迴來,跟她講起我們中國的水猴子故事。


    “優子,我告訴你,你可別相信它,這是水猴子的鬼話,它就想把我們騙到這水潭裏麵,然後再把我們給拖下去!”


    “那它為什麽不上來把我們拖下去呢?”渡邊優子又問。


    我一臉無語地說:“你傻啊!水猴子在水下是無敵的,但一上了岸,它就是尼瑪一個廢物!”


    突然啪的一聲!


    一坨淤泥朝我扔了過來,剛好砸到我的臉上。


    “我去你媽的張清河,老子就要死了,你救還是不救!”


    “你是真是老嚴?”我試探著問道。


    這時北楓和阿桂也跑了過來。


    他倆打亮手機電筒一看,隻見一個泥人抓著一把雜草,在水潭裏起起伏伏。


    這場麵把我嚇得一個激靈向後退了幾步。


    “很明顯這是一個沼澤地!”北楓邊說邊在地上尋找著什麽。


    “老嚴真是你?”


    “別他媽廢話了,快拉我上去!”


    北楓和阿桂剛想上前,我立馬攔住他倆。


    我還是不放心,看著水潭下的泥人說:“你是老嚴的話,那你說我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服!”


    “你穿你妹的衣服!老子還背著金佛呢,快點的,我他嗎快撐不住了!”


    一聽到金佛,我們都信了水潭底下的泥人是真正的老嚴。


    我慌了神,急說:“快他嗎找繩子啊!”


    “叔,脫褲子!”


    “幹嘛?”


    阿桂指著我的褲襠說:“他媽咱們不有皮帶嗎?”


    “對對對!趕緊的!”


    接著我跟阿桂還有北楓,用皮帶把老嚴給拉了上來。


    老嚴渾身都是淤泥,癱在草地上說:“老張謝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指著渡邊優子說我也不知道,是這妹子發現你的。


    我又問他來這邊幹嘛?


    老嚴唿一口氣,說:“貓仔發了個短信給我,說你跟李富昌被猴子關在這裏,我就想著拿金佛來換你們迴去,就這我還他媽跟著導航走的,曹!”


    “好了,沒事就好,那貓仔去哪了?”


    老嚴緩了一會說:“貓仔說他跟我們湖南一個姓田的和尚把你救了出去,後來他倆又被猴子的人給抓住了!”


    “叔,現在就我們這幾個人,能幹得過人家一個營的人嗎?”


    “你這不廢話嗎!當然幹不過啊!”


    我剛說完,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我打開一看,是個柬埔寨的手機號碼。


    “你是張清河嗎?”


    我說是。


    那邊沉默了一會,說:“對不起,我師父說他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鬥爭!”


    聽到這話我才想起是努克。


    聽他說他師父不想幫我們,可一想到白祈年的處境,我心一急,就說:“努克,你跟你師父說,我這有一個中國唐代金佛,還有一盒舍利子,至少值一個億,你告訴他隻要他能把我的人撈出來,這兩樣東西我就給他了!”


    “你怎麽會有那些東西?”


    “你別問了,東西保真,快跟你師父說!”


    “好!”


    努克掛電話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地抽煙。


    阿桂推了我一把,他委屈道:“叔,這我們好不容易帶過來的東西,就這樣送出去嗎?”


    “阿桂,如果不把白祈年找迴來,我這輩子都不會睡個好覺的!”


    “媽的,可是我不甘心啊!明明就可以過上養老的生活了!”


    “對不起阿桂,都怪我!”


    阿桂搖了搖頭,把煙頭彈進了水潭裏,說:“叔,我說的是猴子,他媽的,老子要剁碎了他!”


    沒過一會,努克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說:“我師父同意了,他讓你把位置發過來。”


    聽到這話我心一顫,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的心理說出來的話,沒想到那邊這麽爽快就答應了,甚至連貨都沒看。


    我沒時間多想,趕緊把位置給努克發了過去。


    阿桂聽到後,趕緊讓老嚴把裝舍利子的盒子拿出來。


    “快,趁那些和尚還不知道裏麵有多少舍利子,我們先拿一點出來,不能全部給他們了!”


    就在阿桂把盒子打開的時候。


    嘩啦一聲!


    盒子裏的舍利子像斷了線的珍珠散落了一地。


    我看到滿盒子的舍利子,問:“這什麽情況?舍利子怎麽有那麽多?我記得在桂林的時候還隻有半盒舍利子啊,現在怎麽都溢出來了?”


    “難道這舍利子還會生娃不是?”


    我拿過盒子看了看,發現不對。


    之前那些大顆的舍利子全部都不見了,現在全是些小顆的舍利子。


    我皺眉看著北楓和阿桂說:“你倆是不是在路上被人掉包了?”


    阿桂肯定的說:“不可能,我倆是一前一後走的!”


    這時渡邊優子走了過來,她俯下身往盒子裏看了看。


    接著說:“我在二小姐那邊見過這種東西,會裂變的舍利子,沒什麽奇怪的,那邊的人說這是一種增生現象,後續還會因為環境或者溫度的變化,而繼續發生裂變!”


    渡邊優子說的舍利子增生,還真不是瞎說。


    我認識幾個手上有真舍利子的人,他們都說自己的舍利子會變多,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原理,感覺這東西就跟活的一樣。


    聽到優子這麽說,我也不好再說別的,就讓北楓把金佛和舍利子裝好,我跟老嚴還有阿桂則是在濕地裏尋找剛剛散落的舍利子。


    我們一直找了十多分鍾,直到我的電話響起。


    同時我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汽車轟鳴聲。


    我心裏有點莫名的緊張。


    我不知道是因為手上這兩件文物馬上就要離開我們,還是因為即將迎來的大戰。


    我接通了電話。


    努克說他們已經到了,問我們在什麽地方。


    我說我已經看到他們了,讓努克在原地等我們一下。


    等北楓打包好東西後,我們一路小跑到了馬路上。


    我被這陣仗給嚇了一跳,就跟那武裝部剛征兵似的。


    十多輛軍用卡車上坐滿了手持ak47的紅衣和尚。


    他們那種眼神,根本就不像和尚,我在他們的眼裏看不到一絲慈悲。


    這時一個幹瘦的老頭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個子不高,大概1米65左右。


    臉很長,皮膚全是皺紋,手背上還有紋身。


    他走到我麵前,雙手合十。


    努克突然跑了過來對我小聲喊道:“快跪下!”


    我沒多想就拉著阿桂他們照著努克說的做。


    直到老和尚用手指輕輕點了我的腦袋,我才起身。


    “東西你們都帶了嗎?”努克問。


    我點了點頭,讓北楓把木盒子打開。


    在我們手機電筒的照耀下,金佛散發著莊重的光芒,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靜靜地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木盒子內,金佛麵容慈祥,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


    北楓都還沒打開舍利子,老和尚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一刻也沒從金佛身上挪開過。


    北楓深吸一口氣,打開裝舍利子的盒子,緩緩道:“據說這是一位高僧圓寂後留下的,金佛是他的法相,而舍利子則是他修行所得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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