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腓抱著一大堆零食推門進來:“這可是我私藏了好幾個月的零食,今天我倆一起消滅掉。”


    把零食放在床上後,又打開投影儀,選了一個十分經典的喜劇片,開始播放。


    林腓坐在許文清旁邊,靠著的肩膀可以傳遞彼此的溫度,至少讓許文清能感覺到一絲溫暖。


    歡鬧的聲音響徹房間,許文清似乎也受到渲染,沉默的撕開一袋薯片,哢擦哢擦的吃起來。


    看電影、吃零食也是一種發泄方式,隻要能把心中積壓著的負麵情緒發泄出來就是好事兒。


    林腓也挑揀出一袋水果幹,酸酸甜甜的厚實果幹咬在嘴裏,讓他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這一堆零食在紀霽眼裏都是違禁物品,雖不至於一點都不給吃,但每次隻能吃一丁點,饞的林腓簡直是抓心撓肝的。


    這些都是林腓攢了許久的,藏在家裏各個角落中,但為了自家兄弟,就算是再心疼也是值得的。


    將近兩個小時的電影謝幕,最後一袋零食也空了。


    許文清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要走了。”


    不等林腓問話,許文清便繼續道:“去主動解決問題。”


    他不是一個喜歡拖延問題的人,三天的私人空間已經夠他想清楚問題該如何解決。


    一段感情中長期的爭吵,結尾一定不如其意。


    既然結尾已經注定,那就沒必要再去維持這一段感情。


    在陸庭身上已經耗了快十年的光陰,他沒有再一個十年能夠虛度了。


    林腓神色真摯:“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找我。”


    許文清點點頭,微微勾起嘴角:“我會的。”


    這會已經快八點,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臨走之前,林腓拿了一件厚外套給許文清披上:“記得注意身體。”


    林腓把許文清領到陸庭麵前,冷著臉放下狠話:“許文清是我唯一的兄弟,這樣的情況要是再發生第二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或許光靠他一個人沒法對陸庭造成威脅,可他還有紀霽與林煦兩尊守護神。


    陸庭的視線放在許文清身上就沒離開過,說話的聲音帶著些興奮的顫抖:“這樣的事情絕不可能發生第二次。”


    站在林腓身後的許文清不悲不喜的看著門口狼狽不堪的那人,心底忍不住嗤笑一聲。


    若是陸庭知道此次自己願意迴去隻是跟他一刀兩斷,再收拾行李永遠離開,還會不會這麽高興?


    不知道許文清這個決定的還有林腓,他站在門口看著陸庭攬著許文清肩頭離去時,心裏頭的擔憂卻並沒有減少。


    林腓也分辨不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許文清並沒有很高興,神色淡然卻更像是解脫之意。


    但願是自己多想了吧。


    保姆阿姨已經把晚餐做好,把菜端出來時還納悶:“都到飯點了,這倆孩子怎麽還走了。”


    她還特意多做了兩份飯。


    林煦從樓上走下來緩緩說道:“大概是不餓吧。”


    話落,視線又轉到林腓身上,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林腓有些心虛,不會是林煦知道自己在房間內和許文清一口氣把私藏的零食全部吃掉了吧。


    “阿姨,我今天特別餓。”林腓轉移話題,主動湊到餐桌旁。


    保姆阿姨聽到這話,心疼地給林腓多盛了兩勺飯,慈愛的看著林腓:“晚上多吃一點。”


    林腓內心在貓貓頭流淚,麵上還得裝出一副期待的樣子:“謝謝阿姨,阿姨真好。”


    看著那碗冒尖米飯,林腓是真吃不下。


    林煦卻徑直地走到林腓麵前,把那碗冒尖米飯端走,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阿姨,別給他盛了,浪費糧食,這小騙子吃了那麽多零食還吃得下飯?”


    “你怎麽知道?”林腓傻眼了。


    難不成是自己什麽地方暴露了?


    林煦輕笑一聲,“你那藏東西的技術,我可不敢恭維。”


    藏在冰箱頂上的縫隙裏,林腓以為你自己的身高看不見了,別人也都會看不見。


    哦,不對,家裏的保姆阿姨確實看不見。


    除此之外不管是他和紀霽,隻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都說一孕傻三年,腓崽啊,你這沒懷孕,也怎麽這麽傻?”林煦笑著嘲諷。


    林腓拳頭硬了。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林煦假裝沒看到林腓默默咬緊小銀牙的模樣,語氣也逐漸嚴肅起來:“吃了這麽多零食,今晚記得好好刷牙。”


    小時候林腓治療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齲齒,這也是於女士的失職。


    那時候林腓身體素質很差,在發育最快的那幾年營養沒跟上,缺鈣也十分嚴重,導致幾顆大牙都得過不同程度的齲齒。


    後來經過長時間的調養,又有紀霽在身邊隨時隨地的盯著林腓的飲食,還是複發過幾次。


    最近五六年時間倒是一直都沒有複發過,所以大家也逐漸放鬆對林腓的管控。


    林腓還在不以為意:“我知道啦。”


    ……


    不知是不是林煦的勸告的話語起了提醒作用,林腓在睡夢中,便做起了牙疼的噩夢。


    牙疼牽扯著臉上的神經一起疼,那種仿佛把靈魂撕成兩半的痛苦,讓林腓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沁濕,整個人都像是泡在水裏似的。


    夢中的他被林煦帶去牙科醫院,醫生拿著手指頭那麽長的針就往自己口腔裏戳……


    這個噩夢,活生生把林腓嚇醒了。


    林腓迷迷糊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渾身都濕透了,就連被子也是潮濕的。


    估計是被噩夢嚇的吧。


    往常都是上班的鬧鍾鈴聲把林腓叫醒的,而今天才六點,還有一個小時鬧鍾才響。


    林腓剛準備繼續躺下去睡覺,在右臉接觸到枕頭的瞬間,一股酸爽的疼意直衝林腓天靈感。


    “啊”


    疼!


    好疼!


    右邊大牙那塊就像是有一千把小刀在上麵瘋狂戳戳戳似的。


    疼得林腓忍受不了,淚水不斷地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原來不是做夢,真的是他牙疼


    睡夢中的林煦被搖醒,睜開朦朧的睡眼就看到自家弟弟淚眼婆娑的捂著半邊臉哭兮兮的看著他。


    因為牙疼,根本說不出來話,模樣可憐極了。


    當即林煦翻身坐起,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帶著人了醫院。


    原來林腓吃的治牙疼的藥過期後,家裏又沒有買新的。


    止疼藥也隻有緩釋膠囊,吃下去一時半會兒也起不了效果。


    幸好這會兒挺早,路上也不堵車,進了醫院後,醫生第一時間想辦法為林腓止疼。


    複又開始查看林腓的病曆,檢查林腓現在的牙齒狀態。


    一身睡衣的林煦站在一眾穿著得體的醫生護士裏顯得格格不入:“昨天大概一次性吃了二十多袋零食。”


    虛弱的林腓,疼得話都說不清楚,還在為自己辯解:“隻吃了十幾袋而已。”


    醫生都驚呆了,十幾袋零食而已?


    林小少爺這種病,照理來說應該嚴格禁止高糖食物,別說是十幾袋零食了,一次性吃幾袋都不行。


    “不能因為這幾年沒有複發而就放鬆警惕。”醫生表情嚴肅。


    林腓虛弱地把自己團成一團,沒臉見人了。


    醫生給林腓開了些消炎止痛的藥後,林煦就帶著林腓離開了。


    現在林腓這種狀態,自然是沒辦法去上班的。


    雜誌社上司聽說了林腓生病,一連給林腓帶薪放假一個星期,也壓根給林腓拒絕的機會。


    有著止痛藥,一時半會也止不了疼。


    林腓病懨懨地坐在後座上,疼到他一臉生無可戀。


    昨晚吃的零食也不頂飽,腹中空空,但牙疼的厲害,林腓也吃不下東西。


    坐在旁邊的林煦又氣又好笑,再給了林腓一個壞消息:“紀霽那邊得到你牙疼複發了的消息,立即準備提前迴來了。”


    那豈不是中午就能見到紀霽。


    一想到終於能見到紀霽,林腓感覺牙齒似乎也沒有那麽疼了。


    喃喃自語道:“這一定是愛情的力量。”


    林煦冷漠打擊:“不,是止疼藥起效了。”


    林腓:“……”


    、


    正值飯點。


    因為林腓生病的原因,林煦也沒去上班,在家照顧小祖宗。


    “喝點粥吧。”自家弟弟被疼痛折磨成這樣,林煦也心疼:“你都二十多個小時沒進食了。”


    “牙疼,吃不下。”林腓肚子餓得難受,但牙更疼。


    馬不停蹄趕迴來的紀霽正好碰見這一幕,林腓奄奄一息的窩在沙發裏,臉色蒼白,似乎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了。


    門開的響聲屋內的兩人都注意到了。


    林腓睜大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愣了片刻。


    轉瞬間,就跟受了莫大委屈一樣,眼眶內湧起熱淚,癟了癟嘴,伸出雙手求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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