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吳堵提出了一個意見。


    “既然我等不知道該怎麽做,幹脆就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段雲成道,“吳幫主有什麽想法,不妨直言。”


    吳堵也不賣關子,“我們不確定血月神教的高層在哪,可在江湖上的一些據點,各自地盤上,大家應該心中有數,隻要剿滅大量血月神教普通教眾,也能拖慢他們的節奏。”


    “我們迴到各自的地盤,將人手散出去,暗中排查各個通道,血月神教尋找天劍,動靜定然也不小,沒準還能發現什麽端倪。”


    眾人沉思一陣,吳堵的意思再簡單不過了。


    大夥迴去嚴打,隻要發現來路不正的勢力,要麽監視起來,要麽直接滅掉。


    在江南這塊地界,消滅了許多陰溝裏的東西,便能限製血月神教普通教眾的聚集和行動。


    然而,除了極少數能夠自給自足的名門正派,其他的哪個不沾點暗地裏的生意?


    誰會真的對自己動刀子?


    這一通嚴查,八成沒有什麽效果。


    除了點蒼派,雪山派這些地處極為偏僻的門派,其他人都沒太吭聲。


    最終,還是周言清拍案做出定論。


    “吳幫主說得有理,咱們即便不能徹底將他們消滅,也要限製大規模人員出行,這一點可以和當地官府商量一下。”


    “定個標準,即便效果不佳,也比什麽都不做來得好。”


    說著,他轉頭看向方空,“當然,黃山那邊咱們也不能放鬆警惕,少林距離黃山較近,此番大師迴返,我希望少林能幫忙盯梢。”


    “我會書信一封,還請大師代為轉交黑木崖,請日月神教派出人手協助。”


    “阿彌陀佛。”


    方空雙手合十,“少林定當盡力。”


    吳堵也開口讚道,“還是盟主的安排妥當,我迴去就安排門下弟子仔細盤查。”


    眾人也是附和。


    這也是無奈之舉,血月神教和其他勢力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們沒有穩定的根據地。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老巢在西域,可是一來西域廣闊,難以尋找,二來中原地帶分布著大量教眾,根深蒂固,實在難以排查。


    若是換做日月神教,周言清領著大夥直奔黑木崖就是了,該打打該殺殺。


    可麵對血月神教,就跟貓抓老鼠一般,沒有絲毫頭緒。


    原本有天劍五爵可以引他們上鉤,現在卻是一點辦法都沒了。


    周言清可以將各大門派聚集起來三五個月打擊血月神教,卻無法什麽都不做地讓大家聚在一起一年半載,隻得將人打發迴去。


    ……


    邊牧鎮百裏之外的一處地洞之中,楊豔將昏迷不醒的蕭廷放在地上,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看著其胸口還插著的飛刀,眉頭緊緊皺起。


    “我費盡心機,難不成救了個死人迴來?”


    正在這時,一道細若蚊吟的聲音緩緩楊豔耳邊響起,“藥……懷裏……”


    楊豔深深看了蕭廷一眼,在他懷裏摸索一陣,果然發現一個小小的瓷瓶,打開一看,一顆黑色藥丸靜置其中。


    “五髒六腑都有破裂,心髒更是被飛刀劃了個口子,難不成這玩意還能將他救迴來?”


    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不過她依然將藥丸喂進蕭廷口中。


    不多久,蕭廷果真緩緩睜開雙眼,氣息都平和了許多。


    看了楊豔一眼,臉上露出自嘲的苦笑,“我搞成這副樣子,還以為你會落井下石呢。”


    楊豔也是有些無奈,“離開京城之前,我原本便打算跟李尋歡一走了之,可朱無視忽然找到我,點破了我血月神教護法長老的身份,還拿住我的把柄。”


    “他要我作為血月神教和他的中間人,若是血月神教沒了,我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成為朱無視隨手可棄的棋子,生死都不由己。”


    蕭廷有些好奇,“朱無視想讓我們做什麽?”


    “到西域或者昆侖找什麽東西,搞不好得滅掉一兩個小國。”


    “我可沒有心思給他找東西,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天劍。”


    楊豔眼中露出一絲玩味,“無論如何,我們得去昆侖,因為天劍不在黃山,而是昆侖。”


    蕭廷瞳孔微縮,“天劍五爵呢?”


    楊豔從懷裏掏出一隻酒爵,思量片刻,緩緩遞給他。


    蕭廷接過酒爵,捏在手裏,細細打量一番。


    “其他人怎麽樣了?”


    “趙長老和黑麒麟死了,藍愁重傷,僥幸保住了性命,至於那些教眾,十不存一。”


    聽聞藍愁活了下來,蕭廷不由鬆了口氣,在血月神教之中,其他人是手下牛馬,隻有硯台和藍愁是兄弟。


    硯台已經死了,他蕭廷心狠手辣不假,卻也不想真的做個孤家寡人。


    “笑笑子的丹藥厲害不假,可李尋歡和言清道士將我傷得太重,還得修養一陣。”


    “你告訴朱無視,我可以為他找東西,不過他得出力,掩護我們離開中原。”


    楊豔有些不解,“經此一事,李尋歡必不可能留下來,單單言清道士一人,不足以令你如此忌憚才是。”


    蕭廷麵色凝重起來,“你不明白,言清道士怕是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或許快要達到那個境界了,得到天劍之前,我絕不願與他對上。”


    “他真有那麽可怕?”


    “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就如三十年前的夜帝一般,讓人絕望。”


    聽到蕭廷的描述,楊豔再不敢大意。


    她緩緩起身,“藍愁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手下沒有得用的人手,趁我還在,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嗎?”


    蕭廷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楊豔揶揄道,“你那小情人呢?”


    “我殺了他的父母和師父,此事沒有緩和的餘地,我很早之前便有了這方麵的考量,現如今也不知該怎麽麵對她。”


    蕭廷搖了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天劍,其他的之後再說吧。”


    楊豔出了地洞,仰頭看著天際泛白,眼中不禁露出幾分迷茫。


    蕭廷不知道怎麽麵對唐若萱,她又能如何麵對李尋歡?


    一個從西域苦寒之地掙紮出頭的女子,帶著任務來到京城,貪戀京城繁華,本就毫無底線可言,不知為多少人做過見不得人之事。


    直到血月神教權力一輪交接,逐漸對她失去掌控,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


    她是個活在陰溝的人,卻遇見了李尋歡這麽一個君子。


    正所謂身處黑暗,心向光明。


    本以為可以告別過去,誰能想到又有一個人將她拉入深淵。


    楊豔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朱無視,你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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