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清掃視一遍眾人,有人麵色訝異,有人看著他的身形眼中充滿熾熱,有人低頭沉思,還有人麵色凝重。


    最終目光落在江別鶴身上,江別鶴恰好抬頭與周言清對視一眼,立刻低下頭去,不知心中如何想,其麵上難看無比。


    周言清嘴角輕揚,右手朝著某個位置一招,百丈之外,躲在門後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手上還有一隻銅鈴,被一股莫名難以抵抗的力量抓住,身體不受控製淩空橫移到眾人麵前。


    周言清一把將他丟在地上,銅鈴掉落一旁,冷冷地看著江別鶴,“江大俠,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所有人都怪異地看著江別鶴,因為周言清擒下這人,正是江別鶴的親傳弟子玉郎。


    江別鶴心中慌得一批,麵上露出強笑,“這,在下不知盟主何意。”


    花無缺上前,將銅鈴撿起,在耳邊輕輕晃動兩下,發出清脆的鈴音,鐵心蘭攙扶著的鐵戰,又有了些許異動。


    “這就是控製鐵戰殺人的東西,那日我們聽到這種鈴音,便如同盟主一般,被鐵戰瘋狂攻擊。”


    此話一出,江別鶴臉色變了又變,冷汗都流下來了,看著周遭之人異樣的目光,隻覺得被扒光了全身衣服。


    忽然,他看到地上的玉郎,麵露狠色,拔出手中長劍,“你這該死的畜生,竟敢背著我做這等喪盡天良之事,當真該死。”


    說罷,他手上長劍就要劈砍在玉郎身上,不過被花無缺攔截下來,如此重要的人證,自然不能讓他不明不白死了。


    花無缺喝道,“江別鶴,你想殺人滅口嗎?”


    對於花無缺的質問,江別鶴並不答話,他眼眶發紅,淚水不停打轉,演技瞬間飆升,自顧自指著玉郎訴說起來。


    “他自小孤苦,被我收養調教,曆來恭順敦厚,沒想到竟會走上了歧路,鐵大俠之事,雖不是我做的,卻也與我脫不了幹係。”


    說著,他看向玉郎瞳孔微縮。


    後者由江別鶴一手帶大,本就對江別鶴心存感激,甚至有幾分孺慕之情,他心裏清楚,自己隻是個小角色,若是江別鶴倒了,他這個從犯八成也要被地靈莊和水岱等人一起送走。


    江別鶴曆來對他極好,若是能過了這關,說不準還能有個盼頭,最起碼還有人收屍。


    想到這裏,玉郎直言不諱,“這一切都是我幹的,誰讓鐵無雙那老家夥搶了師父的風頭,還有花無缺,那瓶毒酒怎麽沒毒死你。”


    許多人都知道,江別鶴這是在公然耍流氓了,讓弟子頂罪,自己脫身。


    隻是知道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江別鶴走投無路不要臉皮,沒有更多證據的情況下,跟著他一起不要臉,強行把屎盆子往他頭上扣?


    先不說不光彩,若是被江別鶴倒打一耙,日後還怎麽在江湖中見人?


    對於在場大佬來說,別人的事情還不值得搭上自己的清譽,他們也不是孤家寡人,還有一家子人要養。


    江別鶴在江南廣交好友,受過他恩惠之人不計其數,有那麽點及時雨的意思。


    這些人要麽不信,就算信了也願意賣江別鶴一個麵子。


    還有如慕容無敵這樣的人,就算與鐵無雙有幾分交情,卻也不願意與江別鶴死磕。


    在場願意繼續找江別鶴麻煩的人,就隻有花無缺一行,還有地靈莊之人,不過眾目睽睽之下,武當派也不會讓他們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或許還有水岱,但是水岱是個君子,對付不了小人。


    事情到了這一步,基本隻能到此為止。


    若地靈莊還想追究,就得他們的後輩臥薪嚐膽,上門複仇,到時江湖上沒人會說他們的不是,畢竟大家都知道怎麽迴事,殺父之仇,道理上過得去,還會被人稱一句好漢子。


    不過在場之人中,還有一個實力高強,卻不在乎顏麵和手段的人。


    軒轅三光上前道,“好你個江別鶴,老子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沒有看錯過人,隻有你讓老子輸得這麽徹底,還有我鐵兄弟的賬,今日都該與你算算。”


    江別鶴麵色不變,事已至此,毫不顧忌,“軒轅兄說得沒錯,此事在下的確脫不了幹係,隻是在武當派之中不好動武,待我等下山,再伺機鬥上一場,也好讓軒轅兄消消氣。”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起來。


    敢在武當派之內動武的隻有鐵戰這個神經病,軒轅三光嘴上說得厲害,卻沒打算立刻動手,互相之間放起了狠話,武當大殿一時有些鬧騰。


    鐵心蘭揪住玉郎的衣領,“你說,你把我爹怎麽了?趕快讓他恢複,否則我殺了你。”


    玉郎無奈,他也不知道江別鶴用了什麽手段,如今自然不能讓江別鶴來解釋,隻能胡口瞎編,“他已經沒救了,我現在也沒辦法。”


    “我殺了你。”


    鐵心蘭大怒,對著玉郎拳打腳踢,小魚兒也過來幫忙。


    “蠱蟲,一定是噬髓蠱蟲。”


    吵鬧間,周言清忽然聽到一句清脆的話語,掃了一圈在場之人,最終鎖定一位身穿苗疆服飾的少女。


    “還請諸位先安靜一下。”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下都意識停下了爭論,因為開口的是前方主位的那個人。


    如果說以往眾人給周言清麵子是因為他武林盟主的身份,但是到了今天,了解到周言清的武功實力,沒有敢再輕視他,甚至許多人已經在考慮上門送禮了。


    即便是桀驁不馴的軒轅三光,此刻也不敢跳反,周言清能夠像捏小雞仔一樣製服鐵戰,對付他估計也差不多。


    眾人停下吵鬧,也不再動作。


    周言清起身走向那位苗疆少女,在眾人注視之下,對她做了個道揖。


    “這位姑娘,還請教名諱,方才我聽你提到蠱蟲,不知可否為貧道解惑?”


    “啊這。”


    苗疆女子熱情大方不假,但不是所有人都社牛,能在那麽多江湖大佬麵前鎮定自若,誇誇其談,至少眼前這位不是。


    少女被武林盟主注視著,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別處,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隻好低下了頭,“我,叫穀瑤,是五仙教的弟子。”


    她指著鐵心蘭攙扶著的鐵戰,篤定地說道,“他身上被人下了蠱蟲,在頭部位置,不會有錯的。”


    周言清心中了然,果然是在腦子裏。


    他向著鐵心蘭的位置招招手,鐵心蘭會意,帶著鐵戰上前。


    周言清道,“穀瑤姑娘可否看看鐵先生中了什麽蠱,可否有醫治方法。”


    穀瑤走近鐵戰麵前,手中出現一條通體紅色的無毛長蟲,貼近他的額頭。


    鐵心蘭有些擔心自己的父親,連忙看向在場主事之人周言清,周言清擺擺手,讓她不要打攪。


    穀瑤手上的紅蟲靠近鐵戰額頭之時,忽然開始躁動起來,掙紮著想要向前爬去,不過被她阻止。


    穀瑤臉上露出笑容,“這下徹底確定了,我手上的紅線蠱,專以苗疆噬髓蠱為食,這位老伯腦子裏,有一條噬髓蠱。”


    “噬髓蠱是苗疆中一種不常見的蠱蟲,通常寄生在人或動物的腦部,隨著蠱蟲長大,會讓人頭腦處於混亂之中,它們對銅鈴的聲音格外敏感。”


    “苗疆人曾有以此使用噬髓蠱控製人的猜想,不過沒有人成功過,因為一般而言,蠱蟲無法識別人的詳細命令,卻沒想到中原竟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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