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清知道對方因為自己的腿有意相讓,也不推拒,一條樹枝在手,身下輪椅拔地而起,直刺而去。


    這一下沒有使用真氣,一般人施展輕功,還是得依靠真氣,許多劍法需要輕功配合,但是周言清二人,隻憑武學領悟和自身體魄,就如同橫練功夫一般,即便不使用真氣,也能施展相應手段,隻不過效果差些。


    周言清劍勢如風,幾乎一瞬間就到了風清揚麵前,使的是鬆風劍法,比之楊孤鴻,不知淩厲多少。


    風清揚見此,不敢大意,身體一個翻轉,後發先至,手上枝條旋轉而來。


    周言清提劍迴防,攔下他的一劍。


    “啪啪……”


    風清揚連攻十餘招,周言清迴劍抵擋,劍法如鬆蒼勁,未後退絲毫,將其攻勢盡數攔截下來。


    “好劍法,好防護。”


    風清揚一時占不了上風,不但不焦急,反而愈發來了興致。


    二人身形移動和出招速度快到極致,唐蜜隻能看到一堆殘影,楊孤鴻卻眼中發光,追隨他們的動作而去。


    無論拳腳劍法,所追求的要麽是能夠發揮到極致的力量,要麽是進攻技巧刁鑽到旁人不知如何抵擋躲避,要麽是快到極致的速度。


    這三點對於正在交手的二人而言,都已做到了極致。


    獨孤九劍講究後發製人,利用天下拳腳兵器武功的各類特性,分為九種套路,麵對不同的對手,采取不同的解決方法,算是萬金油。


    這門劍法立意極高,學習需要的門檻也高,雙方境界不太高時,對於同級別甚至更高一層的高手,出其不意之下,能夠做到一擊必殺。


    但是到了周言清這等境界,再高明的技巧也難以造成相同的效果。


    不管何種武功,都是有上限的,人才是打破這個上限的關鍵。


    獨孤九劍也不過是針對各種情況的套路而已,真正活學活用還要看人。


    眼光境界更高,會顧及到的情況更多,人家雙方境界都差不多,速度力量技巧已經超出獨孤九劍的範疇,你憑什麽能一下看到對方的致命缺陷。


    再者,即便招式精妙得無以複加,但是人家不跟你近身拚鬥,憑空放幾個大招,招式再妙又有什麽用。


    獨孤九劍還有一招破氣式,當真能夠破盡別人的神功絕學?恐怕不盡然。


    劍法拳腳武功推演到的最後,必定隻有極致的攻擊力與速度,當然,前提是學武之人不能不懂套路,否則被人一下放倒就尷尬了。


    雙方交手已不再拘泥於劍法本身,而是速度與劍勢的碰撞,各自熟知的劍法信手拈來。


    淩厲的劍勢四散,即便不依靠真氣,也有開山裂石之力。


    對風清揚而言,劍是一把利器,劍鋒所指,無論是誰都要退避三舍。


    “沙沙。”


    三百招之後,二人手中枝條尖頭碰撞,竟各自湮滅成齏粉。


    周言清笑道,“獨孤九劍,當真有獨到之處,此次比劍是我輸了,與前輩比試劍法,卻用上了其他東西。”


    風清揚沉吟片刻,有些難以置信,“難道是習武之人的勢?”


    周言清點了點頭,說實話,對方的劍勢雖然厲害,但是畢竟年老體衰,若是全力出手,怕是要油盡燈枯。


    風清揚又是歎了口氣,“我早年對獨孤九劍的執念太甚,鑽研到了極致,卻忽略了自身武學的基礎,總想著在獨孤求敗前輩手中,此劍法威力應當不止於此,現在想來應當是走了歧路。”


    “當真是成也獨孤九劍,敗也獨孤九劍。”


    ……


    他們離開華山之後,楊孤鴻又成了個悶葫蘆,看來那場比試,對他的影響很大。


    周言清沒好氣說道,“莫要好高騖遠,以你現在的狀態,到不拘泥招式的地步,恐怕還要再苦練上十年,這還是在資源不缺,道路明了,有人指導的情況下。”


    “像風清揚這樣的人,這世間能有幾個?即便入了先天,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三人一路磨磨蹭蹭走了一個多月,終於到了武當勢力範圍。


    周言清的腿腳已經無礙,棄了輪椅,換上以往的一身深藍色道袍,他身邊兩人穿著也正式許多。


    他們趕路到武當山腳下時,見到許多外來的武林中人,不禁有些疑惑。


    周言清沒來過武當,但是去過少林,大致不差,一般情況下,各個門派山門是不會有那麽多江湖中人聚集的。


    莫非又有什麽事端。


    他們一路穿行,倒是沒人將他與那位武林盟主聯係在一起。


    周言清到武當山下,將自己的度牒作為身份證明,交給一個看守道童通傳。


    這道童接過度牒,先是一愣,呆呆看著周言清,許久才反應過來。


    “盟主且跟我來,掌門師祖早已吩咐過了,但凡是您來,不用通傳,直接帶去見他老人家就好。”


    周言清做了一個道揖,“如此就多謝了。”


    三人隨道童穿過幾個觀子和演武場地,入到真武殿前。


    周言清遠遠看到衝虛與兩個武當弟子正在說些什麽,其身旁還有一道人,氣息渾厚綿長,還要勝過衝虛。


    道童進去與衝虛二人說了些什麽,衝虛二人看到周言清,連忙出來迎接,作揖行禮。


    “福生無量天尊,言清師弟,哦不,現在該稱唿你盟主了,你總算是來了,貧道這裏可是愁壞了。”


    周言清迴禮,身後兩人各自行禮。


    “衝虛道長客氣了,莫要取笑貧道,還是叫我言清吧。”


    他看了一眼衝虛身旁之人,衝虛道,“這是貧道師弟衝揚。”


    二人相互見禮之後,周言清好奇問道,“這武當山下多了許多武林人士,還有道長剛才說愁壞了,不知是個什麽意思。”


    衝虛與衝揚對視一眼,反倒輪到衝虛有些奇怪,“言清師弟不是聽聞南方鐵無雙的事情過來的嗎?”


    “啊這?”


    周言清有些不好意思,“貧道迴了趟巴蜀青鬆觀,此番前來是想與衝虛道長商量南方武林之事,交流心得,順便探討全真道義,倒是不知此事,還請道長與我說說。”


    “原來如此。”


    衝虛似乎真有些為難,倒豆子般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兩個月前,江南雙獅鏢局滿門被屠戮,許多線索指向名望極高的江湖宿老鐵無雙。


    而後鐵無雙府上送了一壺毒酒給花無缺,被鐵心蘭喝掉,當天所有解毒藥材全部被鐵無雙的地靈莊采購一空。


    花無缺自然上門理論,但是鐵無雙口口聲聲說不是自己幹的,又莫名當眾自殺,事事都透露著詭異。


    南四奇中的水岱,原本是武當派外門弟子,後來自立門戶,雙方也保持了良好關係。


    他與鐵無雙交情極好,常常以其子侄輩自居,發生了此等事情,水岱自然無法坐視不管,就想讓武當做個公證,搜集證據,還鐵無雙一個清白


    正巧花無缺等人也覺得蹊蹺,多番探查之下,抓到發瘋的十大惡人之一狂獅鐵戰,直言這才是殺害雙獅鏢局滿門的人,不過被人控製,並且將矛頭指向江別鶴。


    眾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就想著找武當派作為公證,好好審查此事。


    至於說為什麽不找周言清這個武林盟主。


    巴蜀據說正在動工修建武林盟主府,可是並未見周言清本人露麵。


    而且說實話,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名鎮一方的人物,雖然對周言清成為武林盟主沒有多大意見,可是眾人都清楚“言清道人”的武功和上位經過,不太認可他的公信力。


    而平靜師太往山東去了,據說自己身上還有麻煩在身。


    武當雖然是北方勢力,但是與南方挨得近,常常與南方武林打交道,又有水岱的關係,眾人自然覺得武當更加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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