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清剛剛到江浙地區,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一個看起來建築規模都不錯的鎮子,周言清牽著馬走在一條寬闊而冷清的街道之上,一路行人來往匆匆,見到他這個外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周遭店鋪客棧都關了門,他走了一路,竟都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


    街道盡頭一座最豪華,最亮堂的客棧,名叫雲來客棧,大門敞開,天還沒黑就點了很多蠟燭和油燈,配合金黃色調,亮得叫人晃眼睛。


    隻是方圓之地沒有一個人影,看起來有些詭異。


    周言清剛剛靠近客棧門口,一大群衣裝統一的小廝齊刷刷跑出門外,分列在道路兩旁,門口一位衣著華麗的管事笑著拱手。


    “恭迎言清道長。”


    兩麵小廝齊聲高唿,“恭迎言清道長。”


    對於這種場麵,周言清沒有遇到過,但是卻十分眼熟,沒有覺得多少驚訝。


    一個小廝上前,伸手接過他手上的馬,周言清並沒有拒絕。


    那管事拱手躬身拜道,“小姓陳,忝為這雲來客棧的掌櫃,道長裏麵請。”


    陳掌櫃將周言清領到二樓包廂,說是包廂,實則簡直就是一個大堂,中間排列的一對桌椅,搞得像山寨交椅一樣。


    “敢問你家主人是何許人,為何邀我來此?”


    陳掌櫃並不迴答,隻是笑著說道,“我家島主馬上就來。”


    隨後離開了此地。


    “哈哈哈哈。”


    不多片刻,一個黑衣短發大漢大笑著從樓下上來,人未到,聲先至。


    “言清道長,在下長鯨島司馬大,此番請道長上門有些唐突,還請不要見怪。”


    周言清執了個道揖,“見過司馬島主。”


    司馬大落座,與周言清見禮,“久聞道長大義當先,又本領高強,先後擊退九子鬼母和風九幽,還在少林擊退血月神教賊子,救下許多武林同道,在下佩服。”


    周言清擺擺手,“島主言重了,隻是單單請貧道上門,卻用不上這麽大的陣仗吧?”


    “哈哈哈。”


    司馬大爽朗一笑,直言道,“道長說得沒錯,此番在下的確受人所托,好好招待遠道而來的言清道長。”


    “這個鎮子正是我長鯨島的勢力範圍,我按照道長的行程,提前半月布置,讓街上的人收拾攤位,道路清理幹淨,獨留下這雲來客棧一家住處,招待道長。


    又往縣衙裏打點了些銀兩,就是為了道長走得順心啊,住的舒適啊。”


    周言清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執禮拜謝,“多謝島主費心了,隻是不知囑托島主招待貧道的是何人。”


    司馬大神秘一笑,“抱歉,那位說暫時不要提及她的身份,道長隻管往前走,自會見到。”


    周言清也就這麽一問,“老婆婆”邀他去杭州,搞出那麽大陣仗。


    早些時候,周言清就對她的身份有所猜測,帶鬥篷,彈琴,裝老婆婆,姓任,還要去杭州西湖,自然隻有那位了。


    對方遮遮掩掩,弄這麽大排場,其目的顯而易見。


    說起來,這長鯨島算是日月神教的附屬勢力,對於月血月神教的態度也是不喜的,甚至某些情況下會和名門正派處於同一戰線之上。


    隨著司馬大一聲令下,下麵人送來一桌菜肴,都是些珍奇素食,山珍菇類,蓮蓬香椿,蟲草參湯,由大廚製作,別有一番滋味,還有代替酒水的上好西湖龍井。


    “司馬島主有心了。”


    “道長不用客氣,這都是應該的。”


    推杯換盞之間,二人又談論了些事情,賓主盡歡。


    周言清不由得詢問,“往後是否還有人如同島主一般,受那人驅使前來招待貧道的人。”


    司馬大笑道,“道長隻管前去即可。”


    ……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路程,果然也不平靜。


    在一個水鄉集鎮之中,天河幫幫主銀髯蛟黃柏流,派了一條豪華花船,載著周言清沿著長江順流直下。


    好茶好菜是少不了的,還有一隊長時間受過訓練的歌姬日夜演奏,搞得周言清都不想那麽快下船了。


    遠在洛陽的祖千秋、老不死二人千裏迢迢趕來,聯合為周言清準備了一頓藥膳,雖然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效果可有可無,但是味道卻是不差的。


    祖千秋拿出了自己釀造的酒,信誓旦旦說這是素酒,出家人也可以喝,不過周言清並沒有理會他。


    到處都有好茶好菜招待,時不時還有些娛樂節目,周言清這一路過得可謂十分舒坦,對於“老婆婆”手筆,他忽然有些羨慕起來。


    忽然想到,在京城之中,若是嚐試了明毓置辦的富貴生活,搞不好真要淪陷其中。


    當然這是玩笑話……


    經過十餘日輾轉停留,周言清終於到了杭州地界。


    在一個老者引路下,他獨自一人走進一片竹林之中。


    “錚錚。”


    竹林中響起古琴極有旋律的聲音,像是刻意在為周言清引路一般。


    青竹茂密幽靜,常常有飛鳥蟲鳴,還有溪水涓涓細流,發出清脆的落地入水之聲。


    山水自然之音混合琴聲,就是一曲美妙的伴奏樂曲,讓人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可惜周言清隻會唱一點悼亡送葬的超度經文。


    周言清輕輕在竹林中行走,腳下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不想破壞眼下這和諧美好的一幕。


    即便沒有施展輕功,他的腳程也是極快的,不到半刻種時間,就看到了一座隱與竹林之後的茅屋。


    “她是住這裏天天彈琴,還是掐著時間在我麵前裝高雅?”


    不怪周言清這麽想,以往他與“老婆婆”同行時,也沒見對方彈琴奏樂,展示才藝。


    片刻時間,周言清來到茅屋前麵,慢慢走了進去。


    隻見屏風後麵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影,正沉寂忘我地擺弄著一張古琴,與金玉樓上的明毓郡主倒有幾分相似。


    “任盈盈?”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自然是周言清的唿喚。


    “錚。”


    裏麵的琴聲一頓,一根琴弦顫動,差點崩斷。


    不過馬上調整過來,緊接著將一曲剩下的最後一段彈完。


    裏麵的人影站起,慢慢從屏風後麵出來,其身形周言清十分熟悉,正是過去與他同行過一段時間的“老婆婆”。


    隻是此刻頭上已經沒有了一頂黑色的鬥篷。


    一張秀麗絕倫的小臉出現在周言清眼前,膚白勝雪,清新脫俗,紅底花紋白衣,一樓烏黑亮麗的長發用木簪固定,垂在背後。


    開口清脆如黃鸝。


    “果然是個不懂禮數的臭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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