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嶽蘿興奮的吱吱喳喳說個不停,可是決蘭朔從頭到尾那是一號表情,變都沒變。


    “我說大師兄,你別臭著一張臉,很難看。要是壞了你英俊的形象,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哭死。”嶽蘿在他身旁大發嬌嗔。


    決蘭朔閉眼休憩,他在想怎樣可以把這女人變不見,她很煩人,他也非常樂意親手解決地,但是從她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他的心意就變了。


    他沒到討厭她的地步,隻是她刺探評論的話語總是在他最不樂意聽見的時候冒出來,教他想不生氣都難。


    “大師兄,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你別表現得這麽明顯。”嶽蘿不依的抱怨,她已經學會如何去化解他不愛她的感傷。


    她正在做好離開他的準備。


    “你自己知道就好。”她很有自知之明,可是改不了她的壞習慣,老是喜歡要求他做違背他個性的事。


    “師兄啊,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再過不久,我就要迴孤島去了,以後我們要見一麵都很難。”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踏進孤島了吧?


    “對你好?我不知道是不是能做這樣的事?”怕她又將他的好意渲染成對她的愛意,到時候他可能會吃不消。


    “好啦,反正幫你慶生後,你不迴孤島就見不到我了。”當了島主,她不能再出孤島。


    “是誰推你當島主?”決蘭朔出乎嶽蘿意料之外的問。


    嶽蘿小聲迴答:“是島主自己向師父要求的。”


    “你願意?”


    嶽蘿一怔,“想不到反對的理由。”她愛的人不愛她,在那時讓她有點自暴自棄,心想這樣的決定對他們都好吧!


    決蘭朔睜眼看她,“那麽這一次你是最後一次來中原?”他老覺得她礙眼,但忽然想到他再也見不到她,竟感到一絲不舍。


    “嗯。”嶽蘿低頭,以後她再也見不到他,她一陣難過,但很快的置之不理。“這一次不是興之所至,是專程來為你慶生。你看你對我有多重要?我還專程跑這一趟。”她抬頭,笑開來,嬌媚的嗔他一眼,似在挑逗,但帶著更多的迴避,仿佛藏著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決蘭朔若有所思,發現她不再單純直接,而是將自己隱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是誰改變地?


    是他嗎?


    仔細的看她,清朗的眼已朦朧得看不見任何心思在流轉,圓潤的小臉在歲月的流逝下消瘦,常年的紅頰已成白皙,除非心情變化不再出現緋豔,身子梢嫌薄弱,但體態蘊含些許女人味,勾動男人的眼光。


    對他來說,她可以是可人的,但是行為言辭卻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那時,他在乎的隻有自己的身世,除了這個,誰都無法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動搖他。


    他可以接受世事不如人意的命運,卻不能原諒他二十幾年的生命全在欺騙中度過,師父騙他,父母欺他,他所認定的真實已經破碎不堪,所以他必須來討迴公道。可是當上武林盟主後,他發現他愛上中原的這種生活,報複變得可有可無,像是生活上的調劑品,偶爾逗得他的父母跳腳,他便覺得開心,而她甚少出現在他的思緒裏,不小心看見她送他的生日禮物,是他唯一能感受到她還存在的東西。


    想到她,他不喜不悲,卻有一絲的悵然,他一直無法確定她對他有何意義,但也不想去深思。


    “師兄啊,難道我真的那麽沒有魅力,你就不能開開尊口跟我聊聊天?”她好哀怨喔!


    “出來到底是誰的主意?”不會是她吧?


    “汪大俠羅,不然還會有誰準備這麽豪華的馬車?”


    “你喜歡他?”她似乎對汪休介有好感,竟然幫起他來。


    嶽蘿聳肩,“還好啦,跟他沒冤沒仇,要討厭他也很難。師兄啊,你是怎麽認識他的啊?”


    “不要對我的事太好奇,不然你會死得很快。”他與汪休介自有一番巧遇,他更是在明知汪休介背景不單純下,沒有拒絕與他來往,因為如果汪休介是間諜的話,他也可以來個反間計。


    “再怎樣,目標都不是我。”她冷哼兩聲。


    “汪休介是哪裏讓你看出破綻?”她的觀察力進步多了。


    嶽蘿得意的說:“當然是他的表情。大師兄,汪大俠好遜,對不對?我們兩個都知道他心懷不軌,而他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


    “他隻不過是逼不得已罷了。”汪休介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但也因為這樣,他有太多的為難。


    嶽蘿酸酸地說:“師兄,你在為他講話,我好嫉妒。”她從來沒得到他正眼相待過,不論她任性或討好,他依舊是淡然的表情、不變的冷漠;偶爾他會對她不錯,但都是在他心情好時偶一為之的施舍。


    決蘭朔不是聽不出她話中濃重的情意,隻是不知是習慣,還是個性使然,他沒有一點反應,她的情在他迴眸時、在他不經意時都會在,像是永久的恆存。


    就是她恨他,她也未曾在他麵前表現出來,她一直是嘻笑嗔嬌,在他跟前盡力討好,但如今她眼中的愁教他心情為之一沉,想伸手掩住她的目光。


    他的唿吸為之一窒,他的轉變都是為了她啊!


    受不了這一刻沉重的心情,他出聲打破他們之間的僵局,“這五年過得怎樣?大師妹還有找你麻煩嗎?”


    嶽蘿張著小嘴,驚得無以複加,他竟然把對她的關心化為言辭再問一次?!


    “師兄,你生病了嗎?”她的手拂上他的額、他的頰,無法平靜接受他表現於外的溫柔。


    “放手。”


    “很好啊,沒問題,更沒發燒,不過怎麽會突然冒出這些話來?太不可思議了。”他會幫她解圍,卻從不曾如此赤裸裸的關心過她。


    “孤島的人都好吧?”她對他說過很多話,但在孤島的事總是三言兩語跳過。


    雖然不解他怎麽會這樣關心的問她,但她還是很樂意為他說明,“還是老樣子羅,變不了多少。師父老是偷酒喝,沒有酒就使性子、鬧脾氣,像個小孩子需要人家哄。二師兄離開孤島後,連個平安的消息都沒捎迴來。大師姊閑著沒事做,看我不爽就找我出氣。三師兄隻要種他的田,他就心滿意足了。二師姊嫁給了四師兄,還生了一個小娃娃,好可愛喔!你該迴去看看的,包你愛上他。還有三師姊這幾年來一樣躺在病床上,動也不想動,島上的大夫對她的病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任她去,我看她的病除了心藥,誰也醫不好了。”


    “他們還是一樣指使你做東做西的?”決蘭朔明白她將自己的遭遇輕描淡寫的帶過。


    嶽蘿僵硬的笑笑,“我要當島主了嘛,能為他們做點事也是應該的,而且我現在也不是他們叫,我就傻傻的做了啊!”


    “還是沒變啊!”決蘭朔心有所感,自從師父帶小師妹進了孤島,她就成了他們這些人專屬的女傭,說也奇怪,他這些師弟妹別人不愛理,就愛欺負地,看她哇哇叫,他們一整天的心情就會很好。


    他也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什麽心態?


    聽見他懷念似的語調,嶽蘿的眼藏著苦澀,大家都差不多,隻有她不一樣了,現在所有的苦與喜,她隻能藏在心中,再也沒有人可以訴。


    決蘭則眯眼,那一瞬間,她的手僵在他的臂上,哪裏不對?她對他瞞了事?他是否得調查一下?


    他開始懷疑地的說辭,她的精神恍惚更加深他的疑慮,真想扳迴她的臉,要她看著他,說出她的秘密。


    以前她的眼中隻有他,如今她對他不再一心一意,他全然不知道她何時改變,失落得太快,換他不是滋味。


    對於她的轉變,決蘭朔按捺著憤怒,不讓它泄漏一絲一毫。


    嶽蘿放開擱在他身上的手,她不該留戀,對他的感情再重新深陷,一點好處都沒有。


    她在心中呐喊:給我離開他的勇氣!在他身邊的日子如逝水流年,又像蝸牛慢步,她水深火熱又戀戀不舍。


    她真的好痛苦。


    苦得她再也笑不出來,做不好該做的事,看見師父眼中的內疚,更是苦得她想以死來逃避,隻是她沒有死的權利,她還有責任要了。


    誰能告訴她,她為什麽會這麽的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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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坐在一旁的汪休介冷眼看著他們,心中盤算時間的到來。


    他不想做出得罪決蘭朔的事,可是命運推著他走向與他敵對的方向,欠的恩情必須償還,他才得以自由,沒有人可以挽迴已經定下的結局。


    “汪大俠,我們要去的地方到了嗎?雲逍叟住的地方還有多遠?”嶽蘿將注意力轉往車外,她不該再沉入愛恨的深淵。


    汪休介親切的笑著,“快了。”


    地獄之門將為他們而開。


    “可是我們愈走,人煙愈少。”她狀若無辜,眼中卻閃著可疑的亮光,她可是很期待汪休介會怎麽做。


    她需要發泄她此刻的心情。


    “那裏本來就不是普通人可以上的地方。”汪休介意有所指。


    “哎呀呀,人少就不好玩了,汪大俠,你再找幾個人來陪我們,那樣子熱鬧。”


    “你想要有人陪你玩?那還不簡單,我先奉陪好了!”汪休介話還沒說完,一掌出其不意地打向嶽蘿。


    嶽蘿早有準備,她一個翻轉,汪休介一掌落下,他們躍出車外,決蘭朔緊跟在後。


    一群黑衣人往決蘭朔包圍而上。


    嶽蘿抽出小刀射向他,汪休介也不是省油的燈,揮開她的暗器,全身充斥真氣,蓄勢待發。


    嶽蘿瞄了一下決蘭朔的情況,她笑了出來,大師兄殺人如切西瓜,順手得很,不用她費心。


    “汪大俠,你以為那些人的身手奈何得了我們?”嶽蘿嘲弄他的大張旗鼓竟是這般今她失望。


    汪休介麵無表情,“他們全都是死士,不達目的勢不罷休。”不能要他們的命,至少也不會讓他們完整無缺的走人。


    嶽蘿的嘴咧得更大,“那更好,給我和大師兄練武用。”她也不用手下留情,隻怕出氣出得不夠盡興。


    “哼,別說大話,閃了舌頭。”


    “那就各憑本事,看誰厲害。”


    嶽蘿的手幻化成眾多的影像,似真還假的襲上汪休介,她的身子僵了太久,這一次總算可以盡情舒解。


    雷鳴交擊,銀光交錯,身影動變不定的一瞬間已相對百餘招,他們沒有絲毫留情,盡情展現自身武學的極致。


    氣散四方,火花飛濺,宛若暗夜的星群,目不暇給,但在其中對決的兩人已經全身冒汗。


    “汪大俠,好俊的功夫!”嶽蘿讚道。


    “嶽姑娘,你也不賴!”她的武學造詣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樣子這一次他們誰都不能全身而退。


    “既然我們兩人在伯仲之間,還要繼續打下去嗎?”她不認為他們非得分出勝負不可。


    “不得不打。”他沒有同頭的餘地。


    嶽蘿覷他,“你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幸好她一點也不喜歡中原的生活,不想久待,可是她的大師兄卻是喜歡得不得了。


    她在心中輕歎,看樣子,他們還是沒有任何機會的。


    他們之間不可能的理由愈來愈多,她離開他的決心也愈來愈堅定。


    “對。”汪休介麵無表情的同意。


    嶽蘿無奈,她即使要勉強自己喜歡中原的生活也是不可能的了,要是中原的人都像汪休介這樣,她倒不如一輩子都留在孤島,不再踏出一步。


    如果她不想再進中原,那麽當上島主也不錯,以後也不會嫌日子太無聊,亂想一些不愉快的事。


    就這麽辦吧!


    她一整麵容,心裏有了決定,身手更加俐落。她決定一次隻做一件事,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打敗汪休介。


    再次正麵交峰,他們使盡全力,一旋腳、一轉身都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次比一次危險,一招比一招狠絕。


    決蘭朔解決所有黑衣人,他站在旁邊觀看,不插手他們之間,利用這個機會窺探他們兩人招式中的弱點。他驚訝的發現嶽蘿的一舉一動都沒有白白浪費力氣,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再這樣下去不出幾年,她絕對能夠超越他。


    他皺眉,這五年她把心力全放在武學上,而他則因多變的江湖荒廢武學多時。


    想到這裏,他心情頓時沉悶起來,不知該嫉妒,還是不相信她竟可以進步到這種地步?難怪她在麵對他時如此的有自信。


    想到她可能贏過他,他矛盾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出另一個五年,她會比他更厲害,但要他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盟主之位,專心練武,他又心有不甘。


    那麽該怎麽做,她才會永遠贏不過他?


    而他真的介意這種事嗎?


    決蘭朔驚訝於自己不同往常的想法,他不在乎她是不是比他強,他更在意她留在孤島,當上島主,他們就沒辦法再見麵了。


    汪休介使出絕命暗器,天女散花般的包圍她。


    “哇!哇!”嶽蘿躲得狼狽,他真的要她的命?太狠了吧,他們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汪休介見暗器奈何不了她,又看見黑衣人在決蘭朔手下不堪一擊,他更是使出下流手法,點燃事先埋好的火柴加毒藥,打算一舉殲滅他們。


    他一個閃躲,利用窄檔點燃引信。


    嶽蘿嘴大張,這一次她的小命休矣!


    決蘭朔原本不打算救她,但在察覺到自己的行動前,他已經做下來不及挽迴的蠢事。


    他在驚險的爆炸聲中撲向她,想將她帶離炸藥的威力,閃過那噴出的毒藥,動作快如閃電,嶽蘿隻能呆呆的看著他。


    在他們完全克服震耳欲聾的聲響後,汪休介已經不見人影。


    決蘭朔悶哼一聲,暗罵自己,他到底是在做什麽?為什麽要去保護她?!為什麽不讓汪休介解決她?那他就不用再麻煩了。


    “大師兄?!”嶽蘿被他舍命的行為嚇到,他怎麽可能為她不顧自己的安全?她不相信,但他做了,她心中一震,真正感受到他的心到底還是顧念著她的。


    他還是她愛上的那個人,隻是不愛她而已。


    她的心終於獲得她想擁有的平靜,心中的怨懟如雪般消融,完全接受了她早該知道的事實,不再質疑。


    “我沒事。”決蘭朔大力推開她,他的怒氣完全無法遮掩。他莫名其妙,他神經病,不要救她不就好了?這一次她一定又會藉機纏上他。


    “你沒事那就好。”嶽蘿苦笑,知道他排斥的心態,她沒再多做什麽,輕輕的離開他,不想再為他的一舉一動著急。


    決蘭朔吃驚的覷她,她平靜的態度出乎他的預料,他還以為她又會對他問東問西,不顧他的厭煩。


    嶽蘿環顧四周,附近已經寸草不在,想見他埋的炸藥有多厲害。“好卑鄙。”她低語,汪休介是存心要他們的命。


    決蘭朔一點都不附和她的話,“是你把人想得太簡單。”她這種人性本善的觀念不改,遲早有一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還是沒有這些江湖人奸詐陰險。”她真的不適合在這地方過活,她適合單純一點的生活,平平凡凡的過她的日子。


    經曆剛才的生死交關,她真的體諒了他,也真的不再介意他對她的殘忍;當恨消失,對他的情義義占了上風,她明白她得在迴孤島前完成他的心願,為她的自以為是做一點彌補。


    決蘭朔對整個情況若有所思,她的話、她的行為總帶著某種意思,而他總是猜不到她的心思轉變。


    “大師兄,這五年來你過得快樂嗎?”嶽蘿突如其來的冒出這句話,她一直沒有認真的問過他,沒問的原因,隻是怕吧,怕事實不是她要的。


    決蘭朔等著她繼續說下人,他想知道她又想到哪裏去了?


    “其實,表麵上說是為你慶生,我的內心還是抱著私心,我一點都不希望你快樂,這樣你就可以跟我迴孤島,可是我好像弄錯了。”嶽蘿輕輕的訴說她的心情。


    再來見他之前,她還是希望他迴孤島,迴到她身邊,希望他不要報仇,不要被恨衝昏了頭,可是這幾天,她的希望不得不破滅。


    決蘭朔不驚訝她的想法,她對鐵櫻瑟和王琴瑜的嫉妒已經告訴他,她對他的心意並沒有改變。


    “那麽你不再恨我了嗎?”


    “在那件事之後,我恨死你了,本來想來報仇,可是發生了一件事讓我來不了。”嶽蘿傷感的看著他。


    “發生什麽事?”他不該問的,可他還是問出口。


    嶽蘿避重就輕,“師父把我關起來,不讓我來呢!”


    “就這樣?”


    “還有我發現我不能來的原因。”嶽蘿吊他胃口。


    “什麽原因?”


    嶽蘿理所當然的說:“給你準備禮物啊!”她小小的報複了一下,“你希望我這五年之間能來見你?”嶽蘿嚴肅的瞧他。


    決蘭朔直視她,卻不說話。


    嶽蘿歎道:“你把沉默當反應,讓我好寂寞啊!”


    決蘭朔暗忖,他也一樣寂寞,不隻是因為父母不在的緣故,還有沒有人能理解他的內心,他不想再背負他們給他的期望。


    他無法照她要的方式生活,他不是個英雄。


    “嶽蘿,你忘得了我嗎?”


    她喉嚨一緊,“忘不了也得忘。”


    “喔。”


    決蘭朔思量著他要什麽,剛才的感覺還印在他的腦中,他真的對她有感覺?


    “大師兄,你到底在想什麽?你老是不講,而我老是猜不透,這樣的關係很糟糕不是嗎?”


    “是很糟糕。”讓他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這全是她的錯。


    嶽蘿放棄了,“算了,是我不對,不該再犯以前的錯。”決蘭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不在乎她。


    決蘭朔開了口,“蘿蘿,換個方式愛我,不要要求我我不想做,或是做不到的事,也許你會發現真正的我。”


    嶽蘿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忘了從前那個救你的決蘭朔,那不是我原本的個性,不是我想要的樣子,不是真正的我。”他隻是照著師父的要求去做,以為那樣父母就會早點迴來。


    嶽蘿苦笑,“我愛從前那個決蘭朔,那個在船上救我的小男孩,在我被其他人欺負時會為我擦眼淚的大師兄,我愛那個你。”


    “那不是我,隻是你想要愛的人。”決蘭朔的心隱隱作痛。


    “不是這樣的,那是你,你不承認的你。”嶽蘿搖頭,她注意了他十幾年,他雖不是急功好義的人,但絕沒有喪失天良。


    “我不是你要的英雄,那是你誤會我了。”那時候他隻是答應師父要做十件善事,而她隻不過是其中一件。


    “就說你不承認。”


    “是你誤會了。”


    “這是你不愛我的原因?”


    決蘭朔無語,他不動心嗎?不愛她嗎?這瞬間他很難給她答案。


    “給個理由吧,以後我不會再來煩你。”嶽蘿要求道。


    “無法相信。”


    “我當了孤島的島主就不能出來了啦,你在煩惱什麽?”


    “你想當島主是為了逃避我嗎?”


    嶽蘿迴望他,滿臉訝異,“有一點啦,可是當島主是一種很好的發泄,況且我也沒事做。”


    “你不是個當島主的料。”當上島主,她一樣隻有被人欺負的份,隻不過這次是換全島的人一塊來。


    “大師兄,你一定得挑我的毛病嗎?”她很努力啊,他一定得泄她的氣嗎?


    決蘭朔對她招手,“蘿蘿,過來。”


    嶽蘿警戒,“什麽事?”他想做什麽?


    “嶽蘿,你太小懂得利用機會了。”


    “不要,我不過去。”嶽蘿堅定立場,她才不要上他的當,又被他嘲弄,“大師兄,這次暗殺幕後主使人是誰?”她很好奇這件書是誰主謀,照汪休介的個性是不可能的,一定另有他人在背後操控。


    “你問這個做什麽?”


    “解決事情。”


    決蘭朔遲疑了一會兒,出乎嶽蘿意料的老實告訴她,“是鐵佛山。”也許他們之間的新關係可以從誠實開始。


    “你是故意把汪休介留在身邊?”他真是大膽到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決蘭朔抿嘴而笑,“我喜歡。”


    “可是我不喜歡!”她一定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她絕不能犧牲得毫無價值。


    決蘭朔沒有阻止她,他想看看她會怎樣做,說不定這一次他也能夠看清楚自己的心情。


    就讓他的父母為他做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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