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錦衣衛汴京基地指揮使劉伯文,親自領著改造後的近百艘大型綱船,控製了孟津渡渡口。


    鐵木架構的畜力“起重機”,在兩岸碼頭上已經建好六處,還有四處正在趕工搭建中。


    西路軍前鋒陸六哥的“鐵臂團”三千二百甲騎,一人雙馬先期過河,全團急行七十裏抵達大宋皇陵所在的永安縣(鞏義)。


    按照編製,駐紮此地守陵部隊,直屬大宋中央禁軍的“永安軍”,賬麵上應該有八千步騎。


    這是孟津渡到汴梁城之間,唯一的大宋正規禁軍部隊。


    實際上軍營中連三千都不到,不到每月應卯發俸之日,交了“常例”的近半禁軍,都在忙自己的買賣。


    還有兩千多兵額,被上下其手吃了空餉,這還是“京畿”皇陵重地的駐軍,八千人的兵額,能保持這樣已經算是不錯的情況。


    這些底細,六哥比誰都清楚,當年開通汴梁到洛陽的綱運線路,可沒少跟這邊的防禦使袁雲春打交道。


    這賊廝鳥收了錢就好說話,錢不到位就翻臉,六哥對這鳥人極其厭惡。


    如今六哥哥帶著三千二百鐵騎殺到,公私兼顧,當然要一疏塊壘。


    永安軍袁防禦聽到急報,一開始還以為是西軍騎兵去汴梁公幹。


    壓根沒想到居然是明軍,永安縣離雁門關隔著千裏之遙,明軍總不能長翅膀飛過來不是?


    永安軍破破爛爛的兵營,連營門都沒關,營外做買賣的攤子擺出去要有二裏路。


    六哥又好氣又好笑,命人離著老遠對空鳴槍,嚇得人群轟然四散,千餘甲騎直衝軍營。


    袁防禦驚慌失措的帶著護衛,數十騎剛出後營門,被熟悉地形的六哥,帶著人攔頭堵住去路,一聲虎吼如雷鳴。


    “袁老狗,你往哪裏逃?”


    “將軍饒命啊!”


    “狗入的賊廝鳥,還認識六爺不?”


    都沒等人家迴話,手癢難耐的陸六哥,一踢馬腹,戰馬猛衝向前。


    手一抬、紅光一閃,丈二眉尖刀將其一刀梟首,袁狗的空腔子呲呲對天上噴血。


    六哥一勒韁繩,駿馬人立而起,鐵蹄踏西瓜一樣,將狗頭踩的迸裂四碎。


    “痛快!痛快啊!啊哈哈哈哈!”


    ……


    明軍來的太快了,快到張叔夜跌跌撞撞入宮,向趙桓稟報緊急軍情時,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明軍已經渡過黃河了?估計明天就能抵達城外?樞相,你沒喝多吧?”


    “官家!火燒眉毛了,不是說笑的時候啊!”


    “明軍不是損兵折將,正在征兵擴軍嗎?不是說金秋聚兵還要再次在遼東與金國大戰嗎?


    朕的邊軍都是死人嗎?就是百萬頭豬送給明軍宰,也要哼哼幾聲吧?”


    “這這這……”


    趙桓狐疑的瞥了張叔夜一眼,就這一個眼神差點讓老張當場崩潰。


    “臣有負皇恩,待守住汴梁後,臣自乞骸骨!眼下十萬火急,還請官家鎮靜。


    臣入宮前已經下令關閉諸門,調集城內禁軍上城值守,還請陛下立刻召集重臣,下旨勤王啊……”


    “當當當當!”


    汴梁城,皇城內近百年未響過的警鍾,惶急的敲響,很快全城警鍾都響了起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片雞飛狗跳,攤翻台掀、亂成一團。


    誰也說不清楚發生什麽事了,隻有一隊隊麵色惶恐的禁軍,全副甲胄、刀槍齊出的穿越街道往城門處跑。


    承平已久的大宋都城,宛如末日!


    ……


    “……滑州已陷,守河渡之禁軍盡潰,明軍東路鐵騎三千餘渡河,已現長垣縣外,距汴梁一百二十裏……”


    “……永安軍告急,防禦使陣沒,八千甲士盡喪,皇陵之地難保……”


    “……西京河南府(洛陽),還在永安縣(鞏義)更西,按照常理,定然已陷敵手……”


    “……明軍西路軍鐵騎已現西輔(鄭州)城外,距離汴梁一百三十裏……”


    政事堂中,副樞相張叔夜快速的把最新軍情說了一遍。


    大宋官家趙桓、宰相李邦彥、尚書左丞張邦昌(一副相)、尚書右丞耿南仲(二副相)君臣四人麵麵相覷。


    “諸諸諸位愛卿,這這這如何是好!”


    趙桓麵色青紅不定,握緊雕花木椅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可想而知他有多緊張。


    “咳咳!”


    李邦彥這個宰執可是文臣之首,浪子宰相、風流倜儻,搞朝爭、談風月是把好手。


    麵對如此惡劣的局勢,第一個想法是跑。


    “明寇來勢洶洶,汴梁必不可守,臣覺得還是暫避鋒芒、不如、不如……”


    急切之下,他也想不出什麽好地方能跑,東西北三麵都不能去,隻能往南。


    “不如乘禦船南下,先到南京……”


    (這裏的南京不是指江寧,是指應天府今商丘)


    耿南仲是“帝師”,又是“潛阺重臣”,原本以為宰執之位必然是自己,結果才混了個尚書右丞。


    他一直對排在自己前麵的兩個“庸碌之人”很是不屑。


    雖然同樣被驚天驟變,給嚇的兩眼發直、茫然無措,但是一聽“李浪子”的餿主意,本能的智商重新占據高地。


    “咄!住口!”


    除了張叔夜,其他三人,都被耿南仲這猛不丁的一驚一乍,給嚇一哆嗦。


    “汴梁乃是大宋國都,治理億萬臣民中樞之地,高城深池,十萬禁軍駐守,百萬黎民同仇敵愾。


    區區明寇不過兩支遊騎,加起來不過六七千,堂堂宰執居然鼓動官家南狩,其心可誅!”


    “希道(耿的字)你好好說話,喊那麽大聲幹啥?”


    李邦彥不屑的懟了一句,這鳥人最惡心,隻要自己說東,他就非說西,剛才要是自己說“守”,不用猜他都一定說“撤”。


    幹啥啥不行,拆台第一名。


    “哼!汝妄為宰執……”


    “好了好了,別吵,別吵,有事說事!”


    官家趙桓頭都大了一圈,火燒眉毛了,還吵吵,給點建設性的策略行不行?


    啥十萬禁軍、百萬黎民的,這話你自己信不?


    明寇來的太快,暫避其鋒芒也不是不行,但是皇宮這麽多家眷,還有好不容易堆滿的內庫,還能就這麽便宜明寇了?


    “官家,老臣覺得明寇輕騎突進來勢洶洶,所為不過金銀而已。


    一定是和金人大戰損耗極大,燕雲戰亂之地,高麗土地貧瘠,明皇稅賦所得、入不敷出也”。


    張邦昌慢條斯理提出自己的方案,老調重彈。


    “議和,歲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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