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兒聽說鄰居“三狗兒”被抓了,那是又好氣又好笑,興衝衝的跑去旭哥兒南衙大牢去看熱鬧。


    這鳥人如果當年堅持下來,正經的紅武二期生,現在最低也是個坐營官。


    在連島上還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有些事顧忌自己爹娘麵子不好說。


    現在全家早就搬到燕京城了,周圍鄰居都是軍中兄弟的家眷。


    老家的房子雖然蓋的挺好,這不也送給二叔家住去了嗎。


    層次不一樣了,即使想保持原來的鄰裏關係也不現實。


    你家天天吃肉,人家天天喝稀,怎麽可能再玩到一塊去。


    曹三郎比較怕死,也怕疼,沒上什麽手段就全撂了,所以看起來沒什麽傷,打著手銬腳鐐,顯得萎靡不振,麵色慘白。


    “當當!”


    梁雲峰站在監室前,用手中的煙鬥敲敲鐵欄杆。


    “三狗兒,還認識我嗎?”


    曹三郎一下就從板床上蹦了起來,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抱著鐵柵欄嚎啕。


    “秀才哥啊!你是我親哥,別殺我,別殺我啊,小時候我還……”


    “行了行了,別扯犢子”。


    梁雲峰在旭哥兒手裏看過這家夥的供詞,被甘家管事揍了一頓趕出鹽場後,在家裏待不住就往外跑。


    仗著會些曬鹽法,叫囂自己一定會混出樣子來。


    結果這人命背,沿著海岸線往江南去,心說那邊錢好掙,還真找到個大冤種,投錢讓他建個看看。


    結果你懂的,看似簡單的鹽池,其實並沒那麽容易建,他裹了一筆所剩無幾的錢提桶跑路。


    結果人家直接報官,家裏吃了官司,他爹被抓去充數,他娘被活活氣死。


    有家不能迴,幹脆就改了名字往北麵跑,沒安穩幾年,遇上大宋伐燕。


    像他這樣的黑戶,立馬被當成役夫送去運糧拉車,這不遇上宋軍大敗,又被遼人抓去當奴。


    最後七繞八繞的成了大明治下百姓,衛所製編戶齊民後,農閑時青年都要參加訓練。


    他這個曾經練過的,重新撿起來當然比別人接受的更快。


    然後就是骨幹民兵、守備兵、副隊、正隊,也是一級一級升上來的。


    如果沒有動歪心思,沒準也能在守備營裏混出個樣子來。


    “你知道我們的根底,為什麽沒跟大宋匯報?”


    “我我我不敢!”


    梁雲峰不屑的笑了,心說幸虧你沒膽子,不然現在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紅武軍起家的人手,基本都是鬱洲島這邊的人,曾經的仇家,不管是老韓家還是老甘家,並沒趕盡殺絕。


    偷偷跑去告官的真不是沒有,海州城都有人去過,結果呢?


    真當旭哥兒的錦衣衛是吃閑飯的?


    出現問題不可怕,解決不了問題,就把製造問題的人解決掉。


    你看,多簡單的事。


    “行了,好好在這兒待著吧,是死是活我說了不算,要看你自己的表現”。


    索然無味的梁哥兒,在曹三郎絕望的哭嚎聲中,施施然出了南衙。


    天上瑞雪飄飄,地上一片白淨,明年又是個好年景啊!


    陳陽讀過書的人,知道自己的行為犯了明軍的大忌,有死無生。


    所以相對比較淡然,反正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隻求速死。


    旭哥兒翻看他的供詞,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很有耐心,也非常隱忍,這些年收集的“浪裏紅”“紅武軍”“明軍”相關情報,寫了厚厚一個本子。


    雖然很多荒誕不經的個人揣測,但是整個“證據鏈”很完善。


    能混進大宋密諜的行列,還是蔡攸玩的手段,和他同樣的“暗間”不下百人。


    不知道這鳥人為啥沒跟蔡攸舉報明軍根底,也許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費。


    紅武軍水太深,深到他都不敢直接觸怒,選擇了暗中搞些小動作。


    如果這玩意送到趙桓麵前,還真的會給師公李誠添些惡心,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大不了提前把汴梁拿下來唄?能咋滴?


    騎兵師正在擴建,但並不等於癱瘓,隨時集結一個整編團的騎兵,一人雙馬唿嘯而南。


    十天之內就能抵達汴梁城外,直接闖進金鑾殿,把趙桓拖到大街上“圈踢”你信不?


    整個大宋都沒多少日子了,還特麽“靖康?”靖你奶奶個腿的康。


    旭哥兒把手裏的小本子合上,隨手扔進炭火盆裏。


    騰起的火光中,他舒坦的烤了烤手,輕描淡寫的下了格殺令。


    “送這賊廝鳥去下麵吧,他家人都等急了!把腦袋拿給北衙貴賓房的三衙內看看,然後燒掉”。


    “是!頭兒!”


    ……


    張常先、字元翼,今年剛好三十。


    人說三十而立,他這個混吃等死的太學生,也想搏一搏。


    混個像樣的前程,孩子都兩歲了,總不能自己還被人喊三衙內。


    好吧!第一次為自己拚一拚,就拚到溝裏了。


    人生無常,寂寞如雪!


    好在被當場抓獲後,除了被嚇的不輕,並沒受什麽屈辱,主要沒被打。


    張相爺家的三衙內,還是給了他預想中的“庇護”。


    其實他真的想多了,如果換個相爺家的人有膽子來,現在估計渾身找不到一塊好肉。


    隻因為他爹是張叔夜,而不是大宋樞相這個官職,那個在大明眼裏狗屁不是。


    張常先被抓十幾天,也不打也不問,更沒人搭理。


    每天兩頓稀粥,餓不死也吃不飽,他整夜整夜做噩夢,都已經要崩潰了。


    一陣沉重的腳步傳來,張常先是又怕又期待,應該和大宋驗證過自己身份,也許這就放人了吧?


    “三衙內,和你山南賢弟道個別吧!”


    一個番子手裏拎著個木盒,話說的很詭異,三衙內瞪大雙眼,旁邊沒別人啊?


    再等木盒一開,一顆死不瞑目、齜牙咧嘴的人頭,血淋淋的就這麽出現在眼前。


    把張常先嚇的“嗷”一嗓子就癱在地上,雙手揮舞的像溺水一樣。


    “啊啊啊!快拿走!快拿走!”


    “閉嘴!收!”


    番子一聲厲喝,三衙內趕緊自己捂住嘴,渾身直抖。


    “想不想迴家?”


    三衙內頭點的都看到殘影了。


    “聽不聽話?”


    他繼續瘋狂點頭。


    “哐當!”


    監牢的門鎖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冒出兩個番子,一人一邊把“滴滴答答”“漏水”的三衙內架起來就走。


    你看,一切就這麽簡單。


    半個月後,身負重任的三衙內,低調的迴到了汴梁城。


    明軍六萬大勝金國十六萬的軍情,讓趙桓和張叔夜差點驚掉下巴。


    當然,赴敵境冒險的三衙內,立了大功。


    賜進士出身,官職起步就是“起居舍人”大宋正七品的京官。


    而他另一個身份,是大明錦衣衛番子,外派特勤。


    幹的很不錯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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