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北城牆一輪齊射,就是近五千發鐵霰彈加圓鉛彈噴射下去。


    剛打了八輪,停火的軍號聲已經響起,敵人不抗揍啊。


    而投石機第二輪裝彈才剛完成,速度慢的令人無語。


    所有人原本緊張的心情一掃而空,城外瘮人的哭嚎慘叫,和被寒風吹迴的濃密硝煙,都表明這一波敵人死傷慘重。


    八輪近四萬枚鐵鉛彈丸,覆蓋了城下大片的敵軍,隻要命中、不死也重傷。


    前軍一萬餘人,扔下三四千的屍體和傷員,及十八架登城雲梯和全部的木梯。


    扭頭就跑,頭也不迴。


    城頭靠前指揮的旭哥兒,壓抑住心頭狂喜,立即下達喜聞樂見的命令。


    “放軟梯,冷兵補刀、燒了這些勞什子破雲梯!”


    “是!長官,瞧好吧!”


    城頭“唿啦唿啦”拋下一排五十架結實的繩梯,粗麻繩加踏腳的木板製作。


    龐虎親自帶著十哨、五百精銳冷兵甲士,一梯一隊快速下城。


    “殺啊!”


    甲士們舉著長槍、鏜鈀,大唿小叫的滿地亂戳,


    對跪地乞饒、痛哭哀嚎的遼兵,紅武軍沒有憐憫、隻有無情的殺戮。


    死去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一會兒功夫,高大的雲梯被潑上“毒火油”全部點燃,連同長梯都被盡量架在一起潑油焚燒。


    比較坑爹的是辛辛苦苦鑿開護城河,一桶桶潑水成冰的“冰場”,可不分敵我。


    軍靴上綁著草繩防滑的“補刀隊”,下城出擊時還好,來迴一折騰草繩或是脫落或是甩飛。


    結果迴歸時,起碼一半人被摔成滾地葫蘆,城上城下一片歡快的笑聲!


    “虎哥兒,鼻子沒事吧!”


    趙旭是又好氣又好笑,從城垛口親自伸出胳膊給龐虎借力登城。


    “沒事沒事,旭哥,太爽了!”


    虎哥鼻子都摔破了,隨手抹了把鼻血,還笑的見牙不見眼,爽的滿頭大汗,杠鈴般的笑聲囂張、豪邁。


    “吼吼吼吼!”


    “打的漂亮!”


    站得高看得遠,又有望遠鏡在手,朋哥兒在敵樓上看的眉飛色舞,大聲為“開門紅”點讚。


    丟盔棄甲的遼兵,慌不迭退出去三四百步才停住腳。


    同樣滿臉驚恐的金兵甲騎,被忽魯勃極烈完顏杲及時喝令返迴督戰,這才止住全軍潰散。


    這種突發的難以理解的敵方反擊,完顏杲也是頭皮發麻,一個勁嘀咕。


    “這是啥玩意?”


    重新整軍恢複建製,砍殺了上百丟掉兵器和甲胄的遼兵威懾全軍。


    這一拖就是半個多時辰,朋哥兒在北城敵樓上,脖子都伸的酸了,遲遲沒等到第二波的進攻。


    忽然,他眼前一亮,把千裏鏡的鏡頭對準遠處,那一大坨唿嘯而來的鐵騎。


    “呦嗬!阿骨打坐不住了!”


    ……


    阿骨打在大營原本坐等破城的消息,結果突然連串的雷聲,和嘈雜的喧囂讓他心神不寧。


    果不其然,很快就傳來忽魯勃極烈“攻城受挫”的壞消息,這誰還坐得住,他趕緊帶兵過來看看情況。


    “斜也,怎麽迴事?剛才城頭為何雷鳴陣陣?”


    “哥哥唉,我不道啊!”


    “往細裏說,從頭說!”


    如此簡單的攻城戰,居然遇到這樣的重創,阿骨打內心的陰霾越發沉重。


    神秘的軍隊、聞所未聞的武器和戰法,難道真的如底下奴才們胡言亂語。


    大同城殺戮過重,這是長生天派來懲罰自己的那啥嗎?


    已經感受到自己生命在不斷流逝,已經披不動重甲、騎不了烈馬、甚至拉不開伴隨自己多年征戰的“寶弓”。


    阿骨打如同世上所有帝王走向末年時的狀態一樣,愈發相信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但是聽完最信任的胞弟,陸陸續續的描述,他焦躁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這不是法術,我聽漢臣講過,大宋有一種可以用竹筒裝藥,放石子打放十幾步的玩意……”


    阿骨打非常關注軍備,自己本族的兵數量有限,就要配上最好的馬、最快的刀、最好的甲。


    譬如投石機,他專門派出使節團,將大宋的各式單梢、六梢、七梢炮等,繪圖迴去仿製。


    用不用得上先不談,就是自己軍隊必須要有。


    所以“突火槍”這種新奇玩意,他還真專門派人打探過,結果可想而知,就是個嚇唬人的“玩意”。


    “哥,你是說?”


    “是的!這些賊撮鳥一定是宋軍,很可能是宋皇的皮室軍,掌握了犀利火器,妄圖恐嚇我大金。


    讓我等知難而退、卷鋪蓋滾蛋,對!一定是這樣的!”


    腦補了整個事件的阿骨打,不吝用最陰險的套路推測宋皇意圖。


    “大宋派去打燕京的兵,肯定是廂軍之流,這才是一觸即潰的原因,故意讓咱們輕視,然後偷偷來個狠的!”


    “太卑鄙!太無恥了!”


    聽懂大哥說的意思之後,完顏杲氣的破口大罵。


    “想要燕雲十六州,我們也沒說不給,舍不得給歲幣,價錢也不是不能商量……


    這是什麽鳥盟友,逗傻子玩呢?”


    未知才會產生恐懼,能找到合理的解釋後,阿骨打和胞弟都鬆了一口氣。


    城內守軍“火器”雖然犀利,但隻要不是凡人難以抗拒的“法術”,就不會再去惶恐。


    冒死派去“屠場”探尋的攔子馬,用套索拖迴了十幾具屍體。


    根據實際殺傷效果,可以推測城頭用的管狀火器,能射百五十步左右。


    阿骨打兄弟倆,拿著從屍身上挖出的變形、碎裂鐵彈和鉛彈細細端詳,絲毫不在意上麵的血腥和汙漬。


    “很厲害!弓弩射不過這玩意!”


    “對!隻有用石炮、用厚盾!”


    “還可就地取材,用雪牆澆上水!”


    “還要派人去飛狐關,即使拿不下,也要堵住這個口子,不讓後續援兵過來!”


    “對!”


    “派人去居庸關,確認北線情況,讓斡離不(完顏宗望)能進則進、不能進立即撤迴……”


    “行!”


    ……


    要說這世上沒有傻子,弟兄倆也算是這個時代實戰中磨煉出來的“精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把下一次攻城的方略定了下來。


    別說,還真的非常到位!


    如果朋哥兒真的隻有這些手段的話,最終的結果就是被圍死在城中,耗盡彈藥後,城破人亡。


    可惜不是!


    從頭至尾朋哥的目的就沒變過,二十門重炮在城牆下早就饑渴難耐。


    還是那句話,殺再多的新附軍,甚至是雜胡騎兵,阿骨打都隻會覺得頭疼、而不會肉疼。


    就如同朋哥兒自己在半島時一樣,死再多的小西八,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所以阿骨打的一番自以為高明的布置,其實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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