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營加起來,四哨十八個隊、兩百三十多人。


    到年底翻個六七倍,也就是說現在的普通一兵,起碼都能升到伍長級。


    帶兵的人,誰不想手下多多益善呢?


    這個目標並不是朋哥想當然,空口白牙變出這麽多人來。


    龍驤營本來就有六條船兩哨人,到六月底近四個月時間,隻需要再俘獲四艘船,擴軍三哨、百五十人,就能完成年中指標;


    有了十艘炮船,加上兩百五十多,最少受過三個月訓練的海兵,到年底隻需要俘獲六條海船,老帶新再翻一倍人手。


    折算下來就是每個月搞定一艘船,每個月擴軍四十多人,多嗎?


    作為陸軍,或者說是海軍陸戰隊的神機營,本來就有最少訓練四個月的十個鴛鴦隊。


    完成年中十哨任務,在四個基地再招募三十個隊,四百人左右。


    隻要完成年中目標,到年底六個月的時間,隻需要在原來基礎上翻一倍。


    他們和龍驤哨不同,人家還要負責海運和作戰,神機營在相對安全的各自基地,隻管埋頭練兵即可。


    看起來很簡單的任務,但是隻要匯聚到一起,就是個聽起來嚇人的數字。


    按照朋哥的計劃,到了今年年底,海麵上有十六艘大小炮艦,五百海兵。


    每個基地留一哨守衛,他可以抽調出十六哨八百人左右的軍隊,足可以應付大部分作戰任務。


    有了這些機動兵力,朋哥才能進行真正的陸上攻略,


    散是滿天星,聚是火一團!


    ……


    《大戴禮記·夏小正》曰: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是蟄蟲驚而出走矣,故曰驚蟄。


    大宋宣和二年二月十五,驚蟄,春雷乍動、萬物生機盎然。


    李員外騎著一頭毛驢,身旁夏無病騎著一頭大青騾子,老兄弟倆駐足在冬麥田埂邊上,田間數十個正在彎腰鋤地佃戶。


    老夏心情不錯,隨口冒了一句吉利話:


    “麥蓋三床被,花餑餑枕在頭底睡,今年冬天雪大,夏收估計會有個不錯的收成”。


    “二哥說的是”。


    李員外情緒不高,看似在望著自家田地,其實眼神都沒什麽焦點。


    “大哥莫要擔心,那潘知寨算個鳥,惹急了某,晚上摸進這賊廝鳥的窩裏,一刀捅死”。


    “二哥不可魯莽,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某已經托人請王太守幫忙說話……”


    “哼!王師中那個老狗,胃口可不小”。


    “不得胡言,官家親封的知州,聽說是為了聯金抗遼的大事”。


    “自家兵馬沒個鳥用,這些大頭巾想屁吃……”


    (登州知州王師中,孟州河陰人,三年前遼人高藥師等二百餘人,乘兩艘大船欲逃往高麗,被風暴吹到登州駝磯島。


    王師中從其口中得知渤海變亂、女真侵暴,立馬上奏朝廷,也是宋金“海上之盟”最初標誌性事件)


    ……


    李卷兒和夏小蝶兩人坐在自家小碼頭上發呆,長長的魚竿早就被吃盡了餌料,也全沒注意。


    “卷兒姐,和尚他們怎麽還沒來?說好一月來一趟,這都十五了,死禿子說話不算話、屁股當嘴巴!”


    “噗嗤!”


    原本鬱鬱寡歡的卷兒,被這口無遮攔的妹子,硬是逗的笑出聲來。


    她最近很煩,恨不得遠遠逃離登州,去板橋鎮就不錯,嗯嗯!離他的島也近些。


    “卷兒姐,都怪我,不該拖你去登州城賞花燈,要不然也不會碰上那個討厭的潘衙內……”


    “呸呸呸!別提那個狗東西,隻恨打得輕了……”


    這事吧也是陰差陽錯,年前朋哥兩條海船裝上硫磺後離開,兩個妹子心頭就空空落落的。


    聽說今年登州城,正月十五元宵節大辦燈會,小蝶慫恿著卷兒姐去湊湊熱鬧。


    登州城離李家莊也就四十多裏路,當天去,第二天迴。


    州城內蓬萊縣劉知縣家的詩詩小娘子(小女兒),和卷兒又是手帕交,晚上二女直接住在縣衙後院閨蜜家,能有什麽事?


    元宵夜三女同遊,在猜燈謎的時候碰上了潘衙內,這狗東西在太學就讀,平時很少來登州。


    他爹是刀魚寨九品“文知寨”,(原來的老知寨是提拔夏無病當虞候的武知寨)家裏出了個“文曲星”當然大力培養。


    在邊地一個太學生可不得了,在普通人眼裏就是同進士,未來前途無量。


    潘大郎在太學非常低調,廢話,想高調他也高不起來不是?汴京城內隨便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個官員,太學生算個屁。


    太學同窗之間涇渭分明,不同階層的出身,連話都不會多說,各有各的圈子。


    像他這樣自以為才高八鬥的鄉下窮地方人,被極度邊緣化。


    大宋罪犯情願當場被砍頭,也不願被流放的“沙門島”知道不?


    此島在登州城往北五六十裏,天氣好時登高遠眺,目視都能看見此島(廟島群島),潘大郎在太學裏被人辱稱“潘沙門”。


    巨大的心理落差,導致這小子心理扭曲,既狂妄自大,又極度自卑。


    迴到眾人捧著的登州城,立馬現出原型“放蕩不羈”,拚命巴結他的幾個州學生,還吹捧他有魏晉遺風。


    呸!啥也不是!


    元宵節之夜,他和幾個捧臭腳的州學生,在早就玩膩歪了的花樓裏喝完酒,搖搖晃晃的到街上賞燈尋花。


    同為男裝打扮的卷兒和詩詩姑娘,一個英姿颯爽、一個清麗絕俗。


    二姝並立,淺笑嫣然,如花開並蒂又各有所長,再加上一個“蠢萌蠢萌”的小美女夏小蝶,三女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沒想到在這登州城能遇上如此絕色,還是三個!


    色膽包天的潘大郎,不顧幾個滿臉駭然州學生的阻攔,倚酒三分醉,淫詩浪詞,出口成髒。


    結果你懂得,詩詩氣的臉都白了,卷兒眼裏揉不得砂子,抬手一個大比兜子抽的潘衙內眼冒金星,口鼻帶血。


    小蝶上去就是一記嫻熟的“撩陰腿”,當場把這狗東西踢得蛋碎棍折,白眼一翻,口吐白沫。


    連夜返迴李家莊的卷兒和小蝶,壓根不知道踢傷的是誰。


    結果第二天潘知寨就帶著幾十個兵將找上門來,抓捕擾亂燈展、傷害太學生的兩個女強人。


    潘知寨就是故意的,事發當晚他就知道了三女的身份,知縣家女公子惹不起,加上也沒動手,他就當沒這個人,提也不提。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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