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呲了一臉血,眼前一片紅色的勞石濟也顧不上擦,索性眼睛一閉,雙手握刀瘋狂捅刺,捅到什麽地方他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一刀最艱難,後麵就徹底上了頭,愛誰誰!一刀、兩刀、三刀、無數刀……


    “好了好了!石頭!結束了!都結束了!”


    趙旭哭笑不得的奪下這小子的匕首,一揮手割斷了倒黴蛋海匪的脖頸,壓根沒看到這鳥人目眥盡裂中,那一絲感激的眼神。


    死鬼海匪在地府哭嚎:


    “下輩子投胎,說啥也不做人了!嗚嗚嗚嗚……”


    ……


    勞石濟被趙旭強拉著拖迴到甲板上,冰冷的海風一吹,他這才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


    看看自己滿手滑膩的汙血、碎肉、還有黃白之物,好臭!


    “嘔!”


    趙旭也沒估計到這小子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這殺人能殺的這麽瘋狂,太殘暴了!


    趕緊護著他在船舷哇哇的吐,同時揮揮手讓還在一旁等著的小艇,趕緊往邊上讓讓,別被噴上滿頭滿臉就尷尬了。


    勞石濟一直到苦膽都差點吐出來,才終於停了下來,整個人木木的被趙旭拖進船樓,木偶人一般用一盆盆熱水洗幹淨手臉,換下滿身血汙的衣服。


    “旭哥,俺這算是入夥了沒?”


    “算算算!當然算!不過要抽時間迴大明島上參加訓練,殺個人而已,一刀就行,你這搞得跟屠夫一樣!”


    “嘔!”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說了!”


    緩過勁來的勞石濟,深唿吸了幾口氣,咬著牙還是說出心裏話。


    “旭哥,俺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趙旭眉頭一挑,點點頭:


    “你說!”


    “俺勞家是本分人家,從來沒幹過喪良心的事,俺入夥後,別安排去殺人行不?也別讓俺去欺負好人”。


    “臥槽!你把你旭哥當成跟海鯊幫一樣的海匪了是不?”


    一聽這屁話,趙旭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在麗穎妹子麵上,真想狠踹這準“大舅哥”一頓。


    “聽清楚了,不許對外泄露一絲!”


    趙旭麵容一肅,腰杆筆挺:


    “你見過的郎君是我師父,門曰紅武,旗為赤幟,他親傳十大弟子,人人文武雙全,蓋世豪傑……


    咳咳!區區不才在下我是老七,你那是什麽眼神?抽你信不?


    我們基地在原來的靈山島,現在叫大明島,師公有一首詩,點明了我們的行事規則。


    紅武門下旗如火,立誌懲強兼扶弱。世間若無公義在,師徒執刃做閻羅。


    聽懂沒?我們是替天行道!”


    勞石濟聽的目眩神迷,除了不怎麽相信這不靠譜的旭哥兒,也能算豪傑?


    就會偷摸欺負俺傻乎乎的妹子,呸!啥也不是!


    嗯嗯!原來自己不是入了海匪團夥,不過好像也沒什麽區別吧?


    不!不能說是海匪,咱們是替天行道的義軍!


    “上次在孫羊正店的黃三,狗腦袋已經被我師父割了,海鯊幫大首領同樣授首,老巢劉公島都被咱們抄了。


    踹你攤子的賊撮鳥被掀掉了腦殼,打你的這個被生俘,也是我師父特意留給你親手報仇的!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嗯呢!”


    ……


    “小的參見大首領!救命之恩,小的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師父!我來了!”


    “旭哥兒辛苦了,你也不把新人照顧好,你看石頭這臉色白的,一會兒拿一顆遼參迴去熬點湯補補……”


    汪朋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噓寒問暖跟真的似的,人家勞石濟為啥臉上沒血色,他沒點比數?


    這還真不是朋哥裝腔作勢,外派的特勤不同於普通戰士,當成骨幹培養,未來要獨當一麵的負責人,自然要通過嚴苛的考驗。


    無論古今,大部分忠誠都是有代價的,今天他為了一月兩貫錢效忠你,明天人家出三貫、五貫、十貫、甚至更多呢?


    朋哥也沒能力在這個時空,搞出一套邏輯嚴密,能自圓其說的理論,打了土豪他連地都不敢分。


    為啥?他自己做地主不香嗎?隻需要他少收點佃租,保證佃戶們安全過活,人家已經很擁護了。


    如今創業初期,他隻能實行募兵製,真把地分很簡單。


    是啊!人家都有田有地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再跟你去拚命,圖啥啊?


    什麽賭咒發誓,哪怕就是斬雞頭喝血酒,其實都是白費。


    說句難聽的,如果不是海邊小院十七個血淋淋的“投名狀”,十個徒弟都能全死心塌地跟著他?


    你信不?


    汪朋不怕背叛,他隻是個穿越者,又不是神仙,不會“他心通”之類的法術。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盡可能的避免而絕對不可能杜絕,這一點朋哥無比清醒。


    所以,今天給勞石濟安排的“考驗”,目的就是如此!


    “投名狀!”


    用一個惡貫滿盈海匪的性命,來證明自己真實的態度!


    通過了?很好!下一步重點培養,最終獨立負責板橋鎮這個重要的節點。


    沒通過也無所謂,他也就隻能止步於“坐地探”這個外圍崗位,而下一個通過考核的人,將成為他的上級。


    這很公平!也很殘酷!


    別看坐在白虎皮(繳獲)交椅上的“朋帥”滿麵笑容,態度溫和親熱,一想到他身份和背後恐怖的力量,勞石濟就有點心顫。


    要不是進船樓之前,旭哥兒交待過大明島不興跪拜,此時他哪裏還敢站著。


    船樓內,朋帥和善的態度,寬慰了勞石濟的忐忑,最後捧著一大堆遲到的“新年福利”,他獨自坐上來時的小艇,腦瓜子嗡嗡的返迴板橋鎮。


    趙旭要先跟著大部隊迴大明島,形勢發展的太快,原打算按部就班的節奏,如今就得跑步前進。


    “師父,黃三在碼頭邊的院子,我進去查探過,結合剛才看的審訊記錄,這賊撮鳥很精,除了留點零花錢,大頭都在慈雲寺裏種福緣”。


    “臥槽!死鬼黃三真有一套,這錢可就不容易弄出來了”。


    “可不是咋滴?本人不到場,拿著帶暗記的戒指,不知道暗語也是白費心思”。


    朋哥感慨不已,這年月廟宇本身優勢明顯,有固定場地、有聲譽、自家還有武僧保證安全。


    錢存到寺裏,賺個固定的利率,大師拿著這錢再放給急需用款的人,這特麽不就是“私人銀行”嗎?


    (真不是瞎扯淡,胡編亂造,南宋陸遊《老學庵筆記》中寫道“今僧寺輒作庫,質錢取利,謂之長生庫,至為鄙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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