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島在連島東北不到三百裏,隔著一道二十多裏海峽,對麵的就是大宋京東東路密州膠西縣的大珠山。


    這座島位置極佳,大宋北方唯一的市舶司所在的板橋鎮,在靈山島西北的膠州灣內,和島上相距大約百裏開外。


    這條海峽可以說是扼守貼岸航道的關隘,隻要你有實力,就能在這裏搞出一番大事業來。


    靈山島和連島麵積差不多大,但是地形更加規整,有山有水常年不凍,風景如畫,不然怎麽會叫“靈山”。


    “鎮靈山”這股海匪,說是獨霸靈山島,其實也就是和原來島上的大地主達成協議,給了一個“四當家”的交椅。


    你做海上生意,我在土裏刨活,互相既合作又獨立。


    這些情報都是徐大海從俘虜口中拷問出來的,如今靈山島最強的五六十個悍匪,已經去了龍宮報到,一大一小二艘海船也被咱們收入囊中。


    靈山島上兩個村一百多戶居民,五百多人口,隻有“四當家”手裏二十多武裝護衛維持局麵。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作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一塊隻屬於自己的地盤,能真正做主、無須任何顧忌的地盤,離大陸很近,又有天然阻隔的地盤……


    吸溜!盤它!


    當然,垂涎三尺的朋哥也不是莽撞人,三桅海船正在抓緊改造,船帆、尾舵都要改,還要再弄一門“子母炮”。


    暫時銅料不缺,一方麵是技術不熟練,成功率太低,一方麵是想多造也沒那麽多火藥霍霍。


    安排趙旭負責的信鴿項目也要測試再測試,汪朋一旦去了靈山島,離小舅距離更遠,互相之間的通信就是個必須攻克的難題。


    這一次三百裏遠征,汪朋準備全營出動,初步穩定後再抽人迴來留守連島大營。


    這可是紅武門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登陸戰,隻要順利完成計劃,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正式進入“喜聞樂見”的大發展時期!


    ……


    “師父!師公急信!”


    趙旭手心攥緊一個還沒小指大的細竹筒,火急火燎跑到鑄炮工坊。


    正在等著第三門炮冷卻拆模的汪朋,心裏一突,趕緊接過細竹筒往自己“辦公室”跑。


    “難道是小舅出了啥事?”


    自從趙旭擔任“特勤隊”隊正之後,縣城和連島基地的聯絡事宜,也交給他接管。


    僅有的四隻合格信鴿,兩地各有兩隻,輕易不會動用,正常的信息互換,還是用人力傳遞。


    鴿子腿才多大?所以用的一小截細竹筒蠟封防水,裏麵的紙卷用炭筆寫的一串串數字,別人即使拿到也看不懂。


    汪朋進屋坐下,拿出一本千字文,數字代表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列,他哢哢就是一頓翻譯,其實就一句話。


    “甘過壽、請吃席,必有鬼、一起去”。


    全部看完後,朋哥捏著密文沉吟一會兒,喊了一聲趙旭進屋。


    “這幾天還有探子過來不?”


    “沒了,但是鹽場那邊……”


    “嗯?”


    趙旭可不敢賣關子,主要是還沒拿到實據。


    “甘老二不知道從何處得知咱們鹽場的事,幾番打探後,應該已經收買了其中兩三個人,這些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口風都很緊”。


    “哼哼!我知道了!”


    “要打掃一下嗎?”


    趙旭說的輕描淡寫,但別真的以為他要去鹽場掃地哦。


    “不用!人各有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親,弄得太難看沒必要”。


    “師父英明!”


    ……


    升米恩鬥米仇,大多數人都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心態,不反思為什麽沒被留在“大本營”,反而覺得朋哥這個外鄉人,有眼不識金鑲玉!


    鹽場如今的隊副曹三郎,應募時是梁雲峰小隊的新人,本就是他家鄰居。


    “梁秀才”對其偷懶耍滑的本性從小就不喜,起初沒打算收,耐不住他娘跑來家裏跟自己老娘哀求。


    加上曹三郎賭咒發誓,保證聽梁哥的話,叫往東絕不朝西、讓打狗絕不攆雞,什麽從小一起長大的,富貴了也拉兄弟一把雲雲。


    梁雲峰能怎麽辦?捏著鼻子收下,這家夥也就忍了三天,立馬原形畢露!


    新人的訓練都是紅武門十大弟子自己教,人多聚在一起太惹眼,各自從師父這裏領了鹽糧迴自己家,每天上午尋個場地教拳腳,供一頓朝食。


    午後人員都去幹活,大部分到海邊小院蓋房子、出苦力。


    其餘的人,漁村的去船廠勞作造船,鹽村的去海邊挖曬鹽田。


    曹三郎對木偶一樣“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這種“故意折磨人”的“基本功”,很是不耐。


    每頓吃的最多,一訓練就要解手,一個時辰跑七八趟,幹活更是稀稀拉拉,能躲就躲。


    不出意外,夏忙過後被“優化”了。


    怪誰?


    這個自以為是的“聰明人”,被安排到離家不遠的海邊鹽場。


    因為還有些組織能力,主要是嘴甜會說話,能把一起幹活的人忽悠住,居然被推舉為隊副之一。


    鹽場三十多人,分為三個隊,由一個隊長,三個隊副具體安排每天勞作。


    鹽糧都是“海邊小院”按人頭發放,每月還有三百文的純收入底薪,產量達標後還有或多或少的獎金。


    雖然不算什麽高薪工作,隻能說是平常,但是能在家門口“有班上”,羨慕的人不要太多。


    大部分人都很滿意當下的工作生活,又不耽擱地裏的農活,還有錢糧收入,還想咋滴?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曹三郎對梁雲峰這個鄰居大哥很不服氣,憑啥啊?


    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自己一個月“累死累活”才掙“三陌”,“秀才”家已經開始夯地基,買木料要蓋新房了。


    一定是“狗屁梁”怕他混出頭,故意打壓他,訓練時還公報私仇,沒少抽他勞什子“精神注入棒”。


    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爺“時來運轉”的!


    他和因為身體素質實在跟不上,才調離的鹽場隊長不同,人家任勞任怨,非常珍惜這份差事。


    而曹三郎在遇到甘家伸來的臭腳,立馬毫不猶豫的抱緊大腿。


    “二郎君,鹽場裏某能當家,曬鹽的秘法某都會,鹽田也是某帶著弟兄一起挖的,隻要您老開口,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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