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全都沒了蹤影,整棟別墅裏安靜得如同一座鬼屋。


    “你到底要做什麽,”連軍想活動一下漲得快要爆裂的脖子,沒有成功,確切地說,他身上唯一還能動的,隻有他的嘴,“我的東西藏在哪裏隻有我知道……你如果繼續這麽吊著我,一會我死了……就不會有人再能告訴你了……”


    “那就說吧。”沙發上的人開了口,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空,連軍覺得自己的耳膜可能要最先出問題了。


    “說……什麽……”


    “東西在哪。”這人說話不緊不慢,仿佛現在他正和連軍在喝下午茶。


    “什麽……東西……”連軍問了一句廢話,他當然知道這人要的是什麽,但他不能說,哪怕現在就死掉,這東西他也不會再交給任何人。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你……殺了我吧……我要願意說……早說了……”


    那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到了連軍麵前,彎下腰看著他的臉,過了一會才笑了笑:“你打開看過了吧。”


    連軍咬了咬牙,他已經不打算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說與不說都躲不過一死。


    其實哪怕是說出來可以不死,他也不會說,那個東西,他寧可死掉,也不想說出下落。


    “看來是看過了,要不也不能這麽不怕死,”那人輕笑著說了一句,“那麽……再見了。”


    連軍掙紮地看了這人一眼,這是最後一眼。


    他看到了這人算得上俊朗的一張臉,可惜長長的一條傷疤讓這張臉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兇惡神態。


    可惜了,連軍閉上眼,可惜了。


    江越背著個大包敲門,邊敲還邊小聲唱:“小九兒乖乖把門開開……”


    郎九給他開的門,江越有些意外,平時來都是徐北開門,他進了屋看了一圈,發現徐北不在家裏,這還是頭一迴。以往徐北要出門都會等到他來了再走,似乎是不放心郎九一個人在家裏呆著,為這事還被江越嘲笑了好幾迴。


    “徐北呢,居然肯讓你一個人在家了,”江越把包放到沙發上,發現郎九有些情緒低落,“怎麽了?你是不是又惹他了……話說大叔脾氣真是說來就來啊……”


    “他說出去,不許我跟著,”郎九沒精打采地扯了扯江越的包,“禮物呢?”


    “禮物現在不能給你,”江越捂住包,笑著拍開郎九的手,“我跟你說啊,生日禮物呢,都是晚上吃蛋糕的時候才拿出來的,都是包好的,然後你就一個一個拆開看,很有意思。”


    “嗯。”郎九依舊有些沒精打采的。


    昨天晚上徐北罵了他一通以後就出去了,晚上迴來也不理他,吃完飯就悶頭睡覺了,郎九困了的時候也沒敢上床,怕徐北會踢他下去,於是很鬱悶地在沙發上團了一夜。早上徐北出門的時候依舊是對他愛搭不理的,隻說出去,也沒說多久迴來。


    郎九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徐北的話他聽得似懂非懂,隻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可具體錯在哪裏,徐北也沒說,他還不敢問。


    “乖越,”郎九看了正在拿著筆寫填空題準備讓他做的江越,“什麽是偷東西?”


    江越的筆頓了頓,轉過頭,挺吃驚地看著他:“誰偷東西了?你偷東西了?”


    郎九一看江越這反應,就知道昨天自己拿徐北錢包的事肯定是件很不好的事了,他往沙發上一倒,很費勁地連比劃帶磕巴地把事給江越說了一遍,又學著徐北的話:“很操蛋。”


    “哎哎哎,乖九粗話不能說,操蛋就你哥說就行了,你別學,”江越坐到郎九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大叔真是……這事你不要再學著做了,知道嗎,這真不是什麽能學的好事,不過徐北不管是什麽樣的人,對你可是沒二話的,你不能讓他難受懂吧?”


    江越看著郎九有些迷茫的眼神,用盡量簡單明了的語言給他解釋了一遍“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心裏罵了徐北一百遍,這種事是沖郎九發一通火就能解決的麽,一點耐心都沒有,還好意思當人家爹……


    江越給郎九開解了半天,他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心情也好了很多,於是很自覺地拿過本子開始填空,填到一半又想起來個事,他咬著筆看了江越一眼:“什麽叫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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