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家長年夜飯，你想要孩子嗎?
暗戀是一場內心的獨白 作者：汐慕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元旦過後，他們在假期前的最後一天趕迴了a市。
沈璐沒想到迴家後還能看到驚喜。
顧葉明剛打開門，沈璐就看到了客廳裏被精心布置的一幕。小柯基被送到可欣家幫養著，沒有屁顛屁顛的出來迎接他們。
迎接他們的，反而是一屋子的氣球和玫瑰花。雖然這些花早已枯萎。
粉色氣球飄滿客廳的天花板，地上鋪滿粉紅玫瑰花瓣和花籃，即使已經蔫了，仍然可以看出當時豔麗盛開的模樣。
客廳中央擺著個和人一樣大的，用玫瑰花做成的兔子，上麵還閃著燈光。兔子還被做成了微微彎腰，請的姿勢。
沈璐被眼前的場景怔愣得僵在原地，顧葉明牽著她的手來到他們的房間。
不出意外的，房間裏全都是氣球和玫瑰花，巨大的心形氣球上麵寫著merry me幾個英文大字母。
t形台桌上是沈璐最愛的水晶娃娃。旁邊是卡地亞項鏈，上麵本來有個戒指盒，被顧葉明帶走了。地上還有盒華倫天奴高跟鞋。
顧葉明說，他想看沈璐穿婚紗的時候穿上這雙高跟鞋。
最後還有冰箱裏已經融化成一灘的蛋糕。
顧葉子尷尬的抓了抓頭，“當時走的太急，忘了扔了。”
沈璐杵在原地，怔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感覺像是在拍電影。
在和顧葉明在一起前，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被一個男人這樣用心對待。
漸漸地，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轉過身，一下子抱住了顧葉明。
顧葉明攬著人輕輕摸著她的頭笑道：“都快半個月了，花都枯萎了。都不浪漫了。”
沈璐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臉埋在他的胸口搖頭。
意思是沒有不浪漫。已經很浪漫了。
顧葉明接著說:“等領證那天，還有結婚那天，我要給你訂最漂亮最鮮豔的玫瑰，鋪滿整個房間客廳。婚禮上也是。”
顧葉明決定去美國找她的那天，這一屋子的浪漫製造，他舍不得打迴原形。他想等沈璐迴來，給沈璐一個驚喜。
沒想到，他到了紐約後，後來又一起到了北京，在大雪紛紛的場景觸動下，他忍不住把計劃提前了。
一場精心準備的驚喜變成了兩場。
當晚沈璐又哭了，一開始是被這場景感動哭的，後來是被顧葉明抱著在bed上弄哭的。
……
除夕夜。沈璐媽新家。雙方親友聚在一起吃飯。
說是雙方親友，顧葉明家來了半桌人，沈璐隻有她媽媽。
沈璐媽在房間裏對著鏡子整理了十幾次儀容儀表，一直問沈璐自己有沒有哪裏不得體的地方。
沈璐笑著從她身後抱住她，“頭發和衣服一點也不亂，裙子也很好看。看起來比我還年輕漂亮。”
沈璐媽笑著不好意思，“媽媽哪有你漂亮，我女兒最漂亮。”
“行了，快出去吧，人家也快到了。”
沈璐笑笑：“嗯，好。”
“叔叔不會過來吧？”沈璐嘟囔著嘴問她。
沈璐媽歎了口氣，微微一笑著說：“放心吧，他迴他老家去了，沒有媽媽的允許，今晚之前，他是不會迴來的。”
“說不定他這會在哪裏喝的爛醉如泥了。我們別管他，過好我們的日子就行。”
沈璐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好。
沈璐媽最終還是和那個叔叔領證了。領證之前，沈璐媽問過沈璐的意見。她最怕女兒不高興。
沈璐雖然有私心，但她媽媽辛苦了大半輩子，從不曾得到男人給予半點溫暖和關愛。而她…，雖然是女兒，有些情感上的東西，女兒是彌補不了的。
叔叔雖然老酒鬼了點，但好在為人勤勞務實，善良。也很聽媽媽的話。懂得愛人關心人。
把老媽交給他，沈璐也算放心了。
沈璐傷心難過的是，叔叔還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兒子年齡比沈璐小幾歲。當兵去了。兩個女兒年齡和她相仿。不過都跟了她媽媽。
想到老媽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還要跟別人一起還房貸。沈璐心裏那幼稚又自私的心理就湧上心頭。更讓她生氣的是現在的房子。
而現在的房子……是老媽和叔叔共同努力下的成果。
他們存錢加借錢，買了個當地最便宜的小戶型的房子，三室一廳。證上寫了兩人名字。給沈璐留的是小房，他兒子住的是大房間。好在他當兵去了。雙方見過幾次，是個聽話的小孩。但沈璐就是不喜歡，也不討厭。小孩沒錯。錯的是命運的不同。
想到以後自己嫁出去，沈璐媽老了，房子歸他兒子。年輕的沈璐媽還要拚命賣水果掙錢還房貸。沈璐就越想越氣。
沈璐原本想拿出點錢，幫他們還房貸，減輕老媽的辛苦。但一想到，這房子有一半不是沈璐媽的，最後還很可能反倒是別人的，她就越想越氣悶。
因此而討厭起對方來。
沈璐本就很少迴家，叔叔的兒子也當兵去了。所以這套房平時隻有兩個大人在住。
沈璐家裏雖然窮，但從小到大沈璐媽一直都把她寵成了小公主。把所有最好的東西全都給了沈璐。
現在好像……變了。
她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對不對。她不想老媽“幫別人的兒子還房貸”。但她也不想破壞老媽的幸福。
沈璐媽看出了她的心事，跟她說了，她隻管她一個人。叔叔的兒女跟她沒有直接關係。他們也有他們的媽媽。房子雖然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但是水果店掙的錢在她賬上。她隻給親女兒。
沈璐並不是貪圖這房子，她是心疼老媽要跟叔叔一起還房貸。
憑什麽啊。
沈璐也不知道憑什麽。老天也給不了她答案。隻能靠她自己解開心結。
那幾天，沈璐一個人躲在書房裏哭了好久好久。顧葉明發現了，問她為什麽哭。沈璐擦幹眼淚，抱著他說，以後媽媽不再屬於她一個人了。而且還要幫別人還房貸。
顧葉明笑她傻瓜。抱著她安慰她說：“一個女人辛苦了大半輩子，前半生得不到男人的溫暖嗬護，現在迎來了中年幸福，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況且，你還有我呢。我是你一個人的。”
“其實叔叔人還不錯的，就是愛喝酒了點。至於你說的房子，隻要能讓你媽媽幸福，其實這些外在的東西也沒什麽。以後的事，讓它慢慢來吧。一切有我。我也可以成為你堅強的後盾了。不是嗎？”
顧葉明笑笑，“要是叔叔欺負你媽了，咱倆就找人打官司，幫你媽媽一次還完貸款，讓他淨身出戶，滾出去。”
沈璐又哭又笑的，說他說什麽傻話。
好幾次，她看到隻有沈璐媽罵叔叔的份，叔叔頭都不敢抬，屁也不敢放一個。每天都會按時做飯送飯菜給沈璐媽吃，專門挑沈璐媽的口味做。沈璐媽不舒服了，他也會騎著電動車陪著人看病打點滴。任勞任怨。對沈璐媽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其實……沈璐不想承認的是，他對沈璐也挺好。幾乎是視如己出。
但沈璐就是不喜歡他，她向來討厭酒鬼。
這次年夜飯，顧葉明家人也在，她才不想看到那個酒鬼。特意叮囑沈璐媽叫他今天別在家。
飯桌上，顧母，顧葉明外婆，可欣一家，老老少少全都來了。
沈璐媽有些緊張的站起來，微微彎腰，笑著逐一和她們握手。
顧葉明站在旁邊給沈璐媽一一介紹。
可欣一家笑著說:“親家好，親家好。”
沈璐媽也笑的眼睛眯起來，“好，好，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可欣:“那是自然！對了，這是我們給您和沈璐帶的見麵禮。祝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生意興隆！”
沈璐媽笑著接過來，說等會一定要給他們幾箱最新鮮的剛上市水果。
除了顧母，雙方才第一次見麵，都已經直接喊上親家了。
顧葉明和沈璐坐在一起，默契的轉過頭相視而笑。
小孩可天看到沈璐後就想沈璐跟他玩，一年半過去了，對沈璐的喜愛不減反增。
顧葉明揪住他的棉服領口，把人拎起來放到原位上，不客氣的說:“你沈璐老師現在是我的了。以後不能說喜歡她之類的話，你已經不是穿尿不濕的小孩了。要學會成熟。”
小孩哼的一聲，扭過頭玩奧特曼，不理他。
可欣打趣道：“哎呀，等沈璐老師和表哥生個可愛妹妹跟你一起玩，好不好啊。”
小孩就是好哄，興奮的點點頭。
沈璐快要把臉埋進碗裏了。偏偏顧葉明還什麽也不說，隻是一個勁的給她夾菜。
一桌子人笑了起來，小天見自己被“當眾嘲笑”後，隻好乖乖坐著吃飯。
因為沈璐答應他，吃完飯後，可以帶他出去玩，當然了，陪同的還有顧葉明。
兩家人吃飯，當然少不了結婚生娃的話題，顧葉明求婚成功這事不止他們知道，由於雪地求婚的視頻太過火熱，現在全網都知道他求婚成功了。
至於婚禮。顧葉明摩挲著桌子下沈璐帶著兩枚鑽戒的手，笑著說：
“我跟沈璐商量好了，開春之時，兩人工作都不太忙的時候就辦婚禮。”
雙方母親都笑著說好。
“至於小孩嘛，”顧葉明又看了眼一直吃白米飯的沈璐，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柔聲笑道：“媽，阿姨，估計你們要再等等才能當外婆奶奶了。”
兩位母親也不問為什麽，隻是淡淡一笑，說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媽媽們尊重你們。
一頓年夜飯下來，吃得也倒是樂乎。
飯後送走了顧媽和可欣一家，顧葉明和沈璐在外麵散步閑逛。
小天就在前麵玩他的奧特曼，幾個跨步飛過去把奧特曼放到地上，然後跪下雙手合十，嘴裏念著沈璐和顧葉明聽不懂的“咒語”。念完後又把奧特曼拿起來轉圈，高唿著“起飛啦起飛啦。”
如此重複這個落地起飛的動作，從街頭玩到街尾，樂此不疲。
沈璐和顧葉明就跟在他身後笑。
顧葉明喊：“小心點，別走到馬路上，看著點人，別撞到人了。”
小孩抱著奧特曼飛起：“知道了！”
“你……是不是很想要個小孩啊。”
沈璐忽然說，手裏還拿著個蜘蛛俠。
顧葉明轉過頭看著她，忽而笑了笑，說：“怎麽了，吃個年夜飯，開始有壓力了啊？”
沈璐抬頭看他，抿著嘴說：“你迴答我。”
顧葉明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你想什麽時候要都行。”
又是這句話，每次沈璐一問他什麽，顧葉明總會說：
“都可以，你開心就行。”
“我沒意見，你選吧。”
“你喜歡我就喜歡。”
除了沈璐拿捏不住的大事，他會認真跟她商討除外，其餘的事情，顧葉明都會隨著沈璐的心意來。
“你也不能什麽都依著我啊，你也自己想一想嘛。”沈璐說。
顧葉明裹緊了衛衣，歪著頭貼在她耳邊說：“我當然想，想你給我生十個大胖兒子，再生十個大胖女兒。”
“因為…”
“因為什麽？”沈璐問，
聽到他忽然湊近的話後，沈璐臉刷的一紅，趕緊推開他，罵他臭不要臉。
有次顧葉明出差迴來，心急的他，炒菜炒到一半的時候，袋子破了。
（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路哦，或許你聽過男主給女主炒菜嗎）
事後。顧葉明隻能去藥店買藥，抱著沈璐不停的道歉。
讓顧葉明有些意外的是，沈璐沒有吃那藥，叫他別道歉了。
“如果真懷上了……那就，那就懷上唄。”
“我們又不缺錢養小孩……沒有時間的話，不是還有媽媽們嗎。我媽天天念叨說想當外婆，幫帶小孩呢，念叨得我都快煩死了……”
沈璐窩在他的肩膀上說，越說越小聲，顧葉明聽了後，隻是怔了一瞬，而後把沈璐猛地按在懷裏親。
沈璐並不排斥懷孕，但要真來了，她又有點害怕。
又在公園裏和其他小屁孩玩了一會，溜達完後，顧葉明開車先送沈璐迴家。
“要不要我送你上去？”顧葉明單手撐在車子座椅的扶手上，側著身子，笑得“不懷好意。”
沈璐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說：“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你趕緊送小天迴去吧。”
顧葉明拉著她不讓她走，依依不舍道：“小天今晚住我那。”
沈璐了然的點點頭，然後說：“那你也一樣要迴去啊。”
“可是我想送你上去。”
沈璐心裏：嗬嗬，看你那眼神，是想送我上去還是想幹點別的少兒不宜之事。
“可是你不能留他一個人在車上啊。”沈璐說。
“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今天我都沒能親你。”顧葉明又說。
明天他們要各迴各家過年，等初二那天，顧葉明再去她老家接她，帶沈璐迴他老家過年。
今天兩人都太忙，好不容易吃完年夜飯出來散個步，小孩又一直在，顧葉明想跟沈璐親個嘴都難。
沈璐揉著他的手，低眸輕笑，說：“初二不是就可以見麵了嗎。”
“可是說好每天都要親的。”顧葉明一副親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模樣。
沈璐：“……那你出差，我出差的時候呢，不一樣也，也沒親。”
“所以我把這時間都補在床上了啊。”
顧葉明毫無顧忌的說，絲毫不介意後座的小孩。
沈璐趕緊往後看了一眼，心虛的瞪他：“能不能不要在小孩麵前說這個……”
顧葉明也往後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人，又看迴來，眼巴巴的盯著沈璐漂亮可愛清純的臉蛋，：“他都睡著了。”
沈璐無語道：“睡著了你也不能丟他一個人在車裏。萬一中途他醒來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顧葉明嘖了一聲，想親個嘴真麻煩。
“那就在這親一口再走。”顧葉明指了指他那俊帥的側臉殺。
沈璐抿著嘴又往後看了眼，確定小孩沒醒來後，慢慢湊過去在他臉上印上了個口紅吻。
嘴唇剛離開俊帥臉蛋點點距離，顧葉明又指了指他性感的嘴巴。
沈璐：……
“不親不給走。”顧葉明拉著她的手說。
沈璐：……
沈璐隻好又把嘴巴貼了過去。
紅唇剛觸碰到他微涼的嘴唇，沈璐就被他摁著頭開啟法式舌吻。
“唔……小天還在呢。”
沈璐趕緊偏頭，躲開他密不透風的吻。
話剛落音，剛偏開頭，顧葉明又往前傾，把沈璐拉到跟前，繼續吻。
“噓，別出聲，被小天聽到可就不好了。”
顧葉明抵在她額頭上，輕聲的說，說完就捧著沈璐的臉，重新吻了上去。
兩雙唇在不斷追尋，在不斷遞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沈璐被顧葉明搞得緊張得不敢亂動，生怕發出點什麽動靜。
顧葉明也刻意放低了吮吸嘴唇的接吻聲。
“你們在幹什麽啊？”
一道稚嫩的小孩聲打破了兩人的法式舌吻。
沈璐紅著臉。背過身去開車門，打算逃之夭夭。擰開車門鎖，發現擰不開，剛想轉過去叫顧葉明開車門。
然後就聽到小孩子又問，為什麽顧葉明嘴巴上都是口紅，臉上也有。又問他們剛剛是不是在接吻。
顧葉明:……
沈璐:……
大年初一。
昨晚兩人視頻電話守歲，直到淩晨一點。第二天沈璐差點又要不能早起趕班車迴老家。
沈璐媽跟叔叔迴他老家過年去了。去之前還說對不起沈璐。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家過年。
沈璐說，有啥好對不起的。又不是永遠不見麵。
感情命運的事，沒有誰對不起誰，要說對不起的，隻有沈成風一個。
沈璐迴去遲了，沈成風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叫她趁著新年的幾天假期，多陪陪奶奶。
想到年初二要去顧葉明老家拜訪。沈璐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麽跟這個“父親”開口。
“喂，在幹嘛呢？”顧葉明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沈璐和腳底下的小奶狗玩耍，“在和小奶狗玩。”
“你給我拍的那幾隻？”
沈璐:“嗯。”
顧葉明好聽的笑聲在沈璐的手機裏響起，“要是小柯基會懷孕的話，說不定也能生一窩。”
“它是公的。”沈璐說。
顧葉明:“知道。”
顧葉明:“你跟你爸說了嗎，明天我來接你，去我老家拜年的事。”
沈璐安靜片刻，然後說沒有。
“等會吃了飯再說吧。”
那邊突然突然安靜了不少，而後她聽到關門聲。
“沈璐。”顧葉明說。
沈璐:“嗯？”
“我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守歲。不是靠電話視頻，是手牽手，擁抱入睡的那種守歲。”
沈璐嘴角微微上揚，盯著被她扒拉壞了的草坪，說:“嗯…我知道。”
掛完電話後，沈成風突然出現在她後麵，把沈璐嚇了一跳。
“吃飯了。”沈成風不鹹不淡的說。
沈璐跟在他後麵慢慢走迴去。
“剛跟小顧在打電話？”沈成風問。
“嗯。”沈璐迴答。
心裏有些煩躁，她煩躁的不是因為顧葉明明天要來。而是，沈璐媽找了好的歸宿，沈成風並不知情。一心隻想讓沈璐媽迴來。
對此。沈璐擔心要是被他知道了，叔叔和媽媽的事，會不會被他破壞。
沈成風雖然人模人樣了點，但發起瘋來，是會要命的。他對沈璐媽的懺悔和執拗。她並不好把握這個度。
吃飯的時候，沈璐說了明天顧葉明要來的事，也說了要去他家過年的事。
沈成風問她:“真確定跟他了？”
沈璐點點頭。
沈成風自然很滿意顧葉明，把沈璐交給他，他完全可以放一萬個心。
他擔心的是。結婚辦婚禮的時候，沈璐是怎麽打算的，會不會真不叫他去看她結婚。穿婚紗的樣子。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沈成風又問她。
沈璐抬頭看他，“還沒確定。”
沈成風沒說話，想拿煙抽，被沈璐製止了。他隻好放了迴去。
“你和老媽都要在現場。”沈璐說。
“當時候你們不能吵架。你的臭脾氣收著點。”
沈璐補充了一句。
沈成風夾菜的手都微微顫抖著，失笑著說:“我跟她吵什麽。你幸福就好。”
“你也可以叫你朋友來。”沈璐又說。
沈成風仰頭悶了一口白酒，說:“那肯定的。我女兒結婚，還是個這麽優秀的男人。我得請全村人去。”
洗碗的時候，沈璐聽到沈成風在打電話。隻有一牆之隔，沈璐聽得很清楚。
得知顧葉明第二天要來這裏拜年，他打電話叫村裏最好的廚子過來幫下廚。結果人家沒空。
晚上睡覺前，沈璐收到了沈成風一個新年紅包，還蠻大，一千塊。
沈璐收了，然後也給他發了一千塊過去。沈成風半夜三點的時候才收。
第二天一大早，又給沈璐發了五百塊過去，叫她去買點好酒好菜迴來招待顧葉明。
在鄉鎮，五百塊確實能買不少好東西了。這還是沈成風頭一迴這麽大方。
沈成風從早上就開始忙活起來，一會看看地上有沒有雞屎鴨屎，鞭炮紙屑果皮。一會兒又看看廚房有沒有蟑螂老鼠。一會兒又看看屋頂有沒有漏雨。
太陽都快下山了，沈成風都沒坐停過。居然還問沈璐穿這身新衣服有沒有顯得年輕點。為了遮住白發，過年前還特意買了便宜染發膏染黑了。
過年堵車，加上路途遙遠，顧葉明下午五點才趕到沈璐老家。
一個落魄貧窮的山村老榕樹底下，停著輛顯眼的寶馬suv。
然而更顯眼的。還是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除了出眾優越的身形外貌，還有他兩手滿滿當當的禮盒。
後來村裏人說他是“男明星”，“富二代，有錢人。”
“沈璐命好啊，讀了大學，還嫁了個有錢的好男人。你看我就說讀書有用吧。你看看人家沈璐讀了大學，就能嫁到好男人。所以呀女孩子就應該多讀書。”
“嘖，我看啊，是沈璐他爸命最好，你看，有老婆的時候。老婆任勞任怨的伺候著，老婆跑了，還有個出息女兒，值錢的女婿，以後養老都不用愁咯！”
“我看不一定，嫁著出著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是生兒子好。”
……一陣陣的閑言碎語，話語裏的主人公並不知情。
沈璐沒想到迴家後還能看到驚喜。
顧葉明剛打開門，沈璐就看到了客廳裏被精心布置的一幕。小柯基被送到可欣家幫養著，沒有屁顛屁顛的出來迎接他們。
迎接他們的，反而是一屋子的氣球和玫瑰花。雖然這些花早已枯萎。
粉色氣球飄滿客廳的天花板，地上鋪滿粉紅玫瑰花瓣和花籃，即使已經蔫了，仍然可以看出當時豔麗盛開的模樣。
客廳中央擺著個和人一樣大的，用玫瑰花做成的兔子，上麵還閃著燈光。兔子還被做成了微微彎腰，請的姿勢。
沈璐被眼前的場景怔愣得僵在原地，顧葉明牽著她的手來到他們的房間。
不出意外的，房間裏全都是氣球和玫瑰花，巨大的心形氣球上麵寫著merry me幾個英文大字母。
t形台桌上是沈璐最愛的水晶娃娃。旁邊是卡地亞項鏈，上麵本來有個戒指盒，被顧葉明帶走了。地上還有盒華倫天奴高跟鞋。
顧葉明說，他想看沈璐穿婚紗的時候穿上這雙高跟鞋。
最後還有冰箱裏已經融化成一灘的蛋糕。
顧葉子尷尬的抓了抓頭，“當時走的太急，忘了扔了。”
沈璐杵在原地，怔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感覺像是在拍電影。
在和顧葉明在一起前，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被一個男人這樣用心對待。
漸漸地，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轉過身，一下子抱住了顧葉明。
顧葉明攬著人輕輕摸著她的頭笑道：“都快半個月了，花都枯萎了。都不浪漫了。”
沈璐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臉埋在他的胸口搖頭。
意思是沒有不浪漫。已經很浪漫了。
顧葉明接著說:“等領證那天，還有結婚那天，我要給你訂最漂亮最鮮豔的玫瑰，鋪滿整個房間客廳。婚禮上也是。”
顧葉明決定去美國找她的那天，這一屋子的浪漫製造，他舍不得打迴原形。他想等沈璐迴來，給沈璐一個驚喜。
沒想到，他到了紐約後，後來又一起到了北京，在大雪紛紛的場景觸動下，他忍不住把計劃提前了。
一場精心準備的驚喜變成了兩場。
當晚沈璐又哭了，一開始是被這場景感動哭的，後來是被顧葉明抱著在bed上弄哭的。
……
除夕夜。沈璐媽新家。雙方親友聚在一起吃飯。
說是雙方親友，顧葉明家來了半桌人，沈璐隻有她媽媽。
沈璐媽在房間裏對著鏡子整理了十幾次儀容儀表，一直問沈璐自己有沒有哪裏不得體的地方。
沈璐笑著從她身後抱住她，“頭發和衣服一點也不亂，裙子也很好看。看起來比我還年輕漂亮。”
沈璐媽笑著不好意思，“媽媽哪有你漂亮，我女兒最漂亮。”
“行了，快出去吧，人家也快到了。”
沈璐笑笑：“嗯，好。”
“叔叔不會過來吧？”沈璐嘟囔著嘴問她。
沈璐媽歎了口氣，微微一笑著說：“放心吧，他迴他老家去了，沒有媽媽的允許，今晚之前，他是不會迴來的。”
“說不定他這會在哪裏喝的爛醉如泥了。我們別管他，過好我們的日子就行。”
沈璐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好。
沈璐媽最終還是和那個叔叔領證了。領證之前，沈璐媽問過沈璐的意見。她最怕女兒不高興。
沈璐雖然有私心，但她媽媽辛苦了大半輩子，從不曾得到男人給予半點溫暖和關愛。而她…，雖然是女兒，有些情感上的東西，女兒是彌補不了的。
叔叔雖然老酒鬼了點，但好在為人勤勞務實，善良。也很聽媽媽的話。懂得愛人關心人。
把老媽交給他，沈璐也算放心了。
沈璐傷心難過的是，叔叔還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兒子年齡比沈璐小幾歲。當兵去了。兩個女兒年齡和她相仿。不過都跟了她媽媽。
想到老媽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還要跟別人一起還房貸。沈璐心裏那幼稚又自私的心理就湧上心頭。更讓她生氣的是現在的房子。
而現在的房子……是老媽和叔叔共同努力下的成果。
他們存錢加借錢，買了個當地最便宜的小戶型的房子，三室一廳。證上寫了兩人名字。給沈璐留的是小房，他兒子住的是大房間。好在他當兵去了。雙方見過幾次，是個聽話的小孩。但沈璐就是不喜歡，也不討厭。小孩沒錯。錯的是命運的不同。
想到以後自己嫁出去，沈璐媽老了，房子歸他兒子。年輕的沈璐媽還要拚命賣水果掙錢還房貸。沈璐就越想越氣。
沈璐原本想拿出點錢，幫他們還房貸，減輕老媽的辛苦。但一想到，這房子有一半不是沈璐媽的，最後還很可能反倒是別人的，她就越想越氣悶。
因此而討厭起對方來。
沈璐本就很少迴家，叔叔的兒子也當兵去了。所以這套房平時隻有兩個大人在住。
沈璐家裏雖然窮，但從小到大沈璐媽一直都把她寵成了小公主。把所有最好的東西全都給了沈璐。
現在好像……變了。
她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對不對。她不想老媽“幫別人的兒子還房貸”。但她也不想破壞老媽的幸福。
沈璐媽看出了她的心事，跟她說了，她隻管她一個人。叔叔的兒女跟她沒有直接關係。他們也有他們的媽媽。房子雖然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但是水果店掙的錢在她賬上。她隻給親女兒。
沈璐並不是貪圖這房子，她是心疼老媽要跟叔叔一起還房貸。
憑什麽啊。
沈璐也不知道憑什麽。老天也給不了她答案。隻能靠她自己解開心結。
那幾天，沈璐一個人躲在書房裏哭了好久好久。顧葉明發現了，問她為什麽哭。沈璐擦幹眼淚，抱著他說，以後媽媽不再屬於她一個人了。而且還要幫別人還房貸。
顧葉明笑她傻瓜。抱著她安慰她說：“一個女人辛苦了大半輩子，前半生得不到男人的溫暖嗬護，現在迎來了中年幸福，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況且，你還有我呢。我是你一個人的。”
“其實叔叔人還不錯的，就是愛喝酒了點。至於你說的房子，隻要能讓你媽媽幸福，其實這些外在的東西也沒什麽。以後的事，讓它慢慢來吧。一切有我。我也可以成為你堅強的後盾了。不是嗎？”
顧葉明笑笑，“要是叔叔欺負你媽了，咱倆就找人打官司，幫你媽媽一次還完貸款，讓他淨身出戶，滾出去。”
沈璐又哭又笑的，說他說什麽傻話。
好幾次，她看到隻有沈璐媽罵叔叔的份，叔叔頭都不敢抬，屁也不敢放一個。每天都會按時做飯送飯菜給沈璐媽吃，專門挑沈璐媽的口味做。沈璐媽不舒服了，他也會騎著電動車陪著人看病打點滴。任勞任怨。對沈璐媽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其實……沈璐不想承認的是，他對沈璐也挺好。幾乎是視如己出。
但沈璐就是不喜歡他，她向來討厭酒鬼。
這次年夜飯，顧葉明家人也在，她才不想看到那個酒鬼。特意叮囑沈璐媽叫他今天別在家。
飯桌上，顧母，顧葉明外婆，可欣一家，老老少少全都來了。
沈璐媽有些緊張的站起來，微微彎腰，笑著逐一和她們握手。
顧葉明站在旁邊給沈璐媽一一介紹。
可欣一家笑著說:“親家好，親家好。”
沈璐媽也笑的眼睛眯起來，“好，好，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可欣:“那是自然！對了，這是我們給您和沈璐帶的見麵禮。祝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生意興隆！”
沈璐媽笑著接過來，說等會一定要給他們幾箱最新鮮的剛上市水果。
除了顧母，雙方才第一次見麵，都已經直接喊上親家了。
顧葉明和沈璐坐在一起，默契的轉過頭相視而笑。
小孩可天看到沈璐後就想沈璐跟他玩，一年半過去了，對沈璐的喜愛不減反增。
顧葉明揪住他的棉服領口，把人拎起來放到原位上，不客氣的說:“你沈璐老師現在是我的了。以後不能說喜歡她之類的話，你已經不是穿尿不濕的小孩了。要學會成熟。”
小孩哼的一聲，扭過頭玩奧特曼，不理他。
可欣打趣道：“哎呀，等沈璐老師和表哥生個可愛妹妹跟你一起玩，好不好啊。”
小孩就是好哄，興奮的點點頭。
沈璐快要把臉埋進碗裏了。偏偏顧葉明還什麽也不說，隻是一個勁的給她夾菜。
一桌子人笑了起來，小天見自己被“當眾嘲笑”後，隻好乖乖坐著吃飯。
因為沈璐答應他，吃完飯後，可以帶他出去玩，當然了，陪同的還有顧葉明。
兩家人吃飯，當然少不了結婚生娃的話題，顧葉明求婚成功這事不止他們知道，由於雪地求婚的視頻太過火熱，現在全網都知道他求婚成功了。
至於婚禮。顧葉明摩挲著桌子下沈璐帶著兩枚鑽戒的手，笑著說：
“我跟沈璐商量好了，開春之時，兩人工作都不太忙的時候就辦婚禮。”
雙方母親都笑著說好。
“至於小孩嘛，”顧葉明又看了眼一直吃白米飯的沈璐，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柔聲笑道：“媽，阿姨，估計你們要再等等才能當外婆奶奶了。”
兩位母親也不問為什麽，隻是淡淡一笑，說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媽媽們尊重你們。
一頓年夜飯下來，吃得也倒是樂乎。
飯後送走了顧媽和可欣一家，顧葉明和沈璐在外麵散步閑逛。
小天就在前麵玩他的奧特曼，幾個跨步飛過去把奧特曼放到地上，然後跪下雙手合十，嘴裏念著沈璐和顧葉明聽不懂的“咒語”。念完後又把奧特曼拿起來轉圈，高唿著“起飛啦起飛啦。”
如此重複這個落地起飛的動作，從街頭玩到街尾，樂此不疲。
沈璐和顧葉明就跟在他身後笑。
顧葉明喊：“小心點，別走到馬路上，看著點人，別撞到人了。”
小孩抱著奧特曼飛起：“知道了！”
“你……是不是很想要個小孩啊。”
沈璐忽然說，手裏還拿著個蜘蛛俠。
顧葉明轉過頭看著她，忽而笑了笑，說：“怎麽了，吃個年夜飯，開始有壓力了啊？”
沈璐抬頭看他，抿著嘴說：“你迴答我。”
顧葉明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你想什麽時候要都行。”
又是這句話，每次沈璐一問他什麽，顧葉明總會說：
“都可以，你開心就行。”
“我沒意見，你選吧。”
“你喜歡我就喜歡。”
除了沈璐拿捏不住的大事，他會認真跟她商討除外，其餘的事情，顧葉明都會隨著沈璐的心意來。
“你也不能什麽都依著我啊，你也自己想一想嘛。”沈璐說。
顧葉明裹緊了衛衣，歪著頭貼在她耳邊說：“我當然想，想你給我生十個大胖兒子，再生十個大胖女兒。”
“因為…”
“因為什麽？”沈璐問，
聽到他忽然湊近的話後，沈璐臉刷的一紅，趕緊推開他，罵他臭不要臉。
有次顧葉明出差迴來，心急的他，炒菜炒到一半的時候，袋子破了。
（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路哦，或許你聽過男主給女主炒菜嗎）
事後。顧葉明隻能去藥店買藥，抱著沈璐不停的道歉。
讓顧葉明有些意外的是，沈璐沒有吃那藥，叫他別道歉了。
“如果真懷上了……那就，那就懷上唄。”
“我們又不缺錢養小孩……沒有時間的話，不是還有媽媽們嗎。我媽天天念叨說想當外婆，幫帶小孩呢，念叨得我都快煩死了……”
沈璐窩在他的肩膀上說，越說越小聲，顧葉明聽了後，隻是怔了一瞬，而後把沈璐猛地按在懷裏親。
沈璐並不排斥懷孕，但要真來了，她又有點害怕。
又在公園裏和其他小屁孩玩了一會，溜達完後，顧葉明開車先送沈璐迴家。
“要不要我送你上去？”顧葉明單手撐在車子座椅的扶手上，側著身子，笑得“不懷好意。”
沈璐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說：“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你趕緊送小天迴去吧。”
顧葉明拉著她不讓她走，依依不舍道：“小天今晚住我那。”
沈璐了然的點點頭，然後說：“那你也一樣要迴去啊。”
“可是我想送你上去。”
沈璐心裏：嗬嗬，看你那眼神，是想送我上去還是想幹點別的少兒不宜之事。
“可是你不能留他一個人在車上啊。”沈璐說。
“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今天我都沒能親你。”顧葉明又說。
明天他們要各迴各家過年，等初二那天，顧葉明再去她老家接她，帶沈璐迴他老家過年。
今天兩人都太忙，好不容易吃完年夜飯出來散個步，小孩又一直在，顧葉明想跟沈璐親個嘴都難。
沈璐揉著他的手，低眸輕笑，說：“初二不是就可以見麵了嗎。”
“可是說好每天都要親的。”顧葉明一副親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模樣。
沈璐：“……那你出差，我出差的時候呢，不一樣也，也沒親。”
“所以我把這時間都補在床上了啊。”
顧葉明毫無顧忌的說，絲毫不介意後座的小孩。
沈璐趕緊往後看了一眼，心虛的瞪他：“能不能不要在小孩麵前說這個……”
顧葉明也往後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人，又看迴來，眼巴巴的盯著沈璐漂亮可愛清純的臉蛋，：“他都睡著了。”
沈璐無語道：“睡著了你也不能丟他一個人在車裏。萬一中途他醒來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顧葉明嘖了一聲，想親個嘴真麻煩。
“那就在這親一口再走。”顧葉明指了指他那俊帥的側臉殺。
沈璐抿著嘴又往後看了眼，確定小孩沒醒來後，慢慢湊過去在他臉上印上了個口紅吻。
嘴唇剛離開俊帥臉蛋點點距離，顧葉明又指了指他性感的嘴巴。
沈璐：……
“不親不給走。”顧葉明拉著她的手說。
沈璐：……
沈璐隻好又把嘴巴貼了過去。
紅唇剛觸碰到他微涼的嘴唇，沈璐就被他摁著頭開啟法式舌吻。
“唔……小天還在呢。”
沈璐趕緊偏頭，躲開他密不透風的吻。
話剛落音，剛偏開頭，顧葉明又往前傾，把沈璐拉到跟前，繼續吻。
“噓，別出聲，被小天聽到可就不好了。”
顧葉明抵在她額頭上，輕聲的說，說完就捧著沈璐的臉，重新吻了上去。
兩雙唇在不斷追尋，在不斷遞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沈璐被顧葉明搞得緊張得不敢亂動，生怕發出點什麽動靜。
顧葉明也刻意放低了吮吸嘴唇的接吻聲。
“你們在幹什麽啊？”
一道稚嫩的小孩聲打破了兩人的法式舌吻。
沈璐紅著臉。背過身去開車門，打算逃之夭夭。擰開車門鎖，發現擰不開，剛想轉過去叫顧葉明開車門。
然後就聽到小孩子又問，為什麽顧葉明嘴巴上都是口紅，臉上也有。又問他們剛剛是不是在接吻。
顧葉明:……
沈璐:……
大年初一。
昨晚兩人視頻電話守歲，直到淩晨一點。第二天沈璐差點又要不能早起趕班車迴老家。
沈璐媽跟叔叔迴他老家過年去了。去之前還說對不起沈璐。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家過年。
沈璐說，有啥好對不起的。又不是永遠不見麵。
感情命運的事，沒有誰對不起誰，要說對不起的，隻有沈成風一個。
沈璐迴去遲了，沈成風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叫她趁著新年的幾天假期，多陪陪奶奶。
想到年初二要去顧葉明老家拜訪。沈璐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麽跟這個“父親”開口。
“喂，在幹嘛呢？”顧葉明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沈璐和腳底下的小奶狗玩耍，“在和小奶狗玩。”
“你給我拍的那幾隻？”
沈璐:“嗯。”
顧葉明好聽的笑聲在沈璐的手機裏響起，“要是小柯基會懷孕的話，說不定也能生一窩。”
“它是公的。”沈璐說。
顧葉明:“知道。”
顧葉明:“你跟你爸說了嗎，明天我來接你，去我老家拜年的事。”
沈璐安靜片刻，然後說沒有。
“等會吃了飯再說吧。”
那邊突然突然安靜了不少，而後她聽到關門聲。
“沈璐。”顧葉明說。
沈璐:“嗯？”
“我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守歲。不是靠電話視頻，是手牽手，擁抱入睡的那種守歲。”
沈璐嘴角微微上揚，盯著被她扒拉壞了的草坪，說:“嗯…我知道。”
掛完電話後，沈成風突然出現在她後麵，把沈璐嚇了一跳。
“吃飯了。”沈成風不鹹不淡的說。
沈璐跟在他後麵慢慢走迴去。
“剛跟小顧在打電話？”沈成風問。
“嗯。”沈璐迴答。
心裏有些煩躁，她煩躁的不是因為顧葉明明天要來。而是，沈璐媽找了好的歸宿，沈成風並不知情。一心隻想讓沈璐媽迴來。
對此。沈璐擔心要是被他知道了，叔叔和媽媽的事，會不會被他破壞。
沈成風雖然人模人樣了點，但發起瘋來，是會要命的。他對沈璐媽的懺悔和執拗。她並不好把握這個度。
吃飯的時候，沈璐說了明天顧葉明要來的事，也說了要去他家過年的事。
沈成風問她:“真確定跟他了？”
沈璐點點頭。
沈成風自然很滿意顧葉明，把沈璐交給他，他完全可以放一萬個心。
他擔心的是。結婚辦婚禮的時候，沈璐是怎麽打算的，會不會真不叫他去看她結婚。穿婚紗的樣子。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沈成風又問她。
沈璐抬頭看他，“還沒確定。”
沈成風沒說話，想拿煙抽，被沈璐製止了。他隻好放了迴去。
“你和老媽都要在現場。”沈璐說。
“當時候你們不能吵架。你的臭脾氣收著點。”
沈璐補充了一句。
沈成風夾菜的手都微微顫抖著，失笑著說:“我跟她吵什麽。你幸福就好。”
“你也可以叫你朋友來。”沈璐又說。
沈成風仰頭悶了一口白酒，說:“那肯定的。我女兒結婚，還是個這麽優秀的男人。我得請全村人去。”
洗碗的時候，沈璐聽到沈成風在打電話。隻有一牆之隔，沈璐聽得很清楚。
得知顧葉明第二天要來這裏拜年，他打電話叫村裏最好的廚子過來幫下廚。結果人家沒空。
晚上睡覺前，沈璐收到了沈成風一個新年紅包，還蠻大，一千塊。
沈璐收了，然後也給他發了一千塊過去。沈成風半夜三點的時候才收。
第二天一大早，又給沈璐發了五百塊過去，叫她去買點好酒好菜迴來招待顧葉明。
在鄉鎮，五百塊確實能買不少好東西了。這還是沈成風頭一迴這麽大方。
沈成風從早上就開始忙活起來，一會看看地上有沒有雞屎鴨屎，鞭炮紙屑果皮。一會兒又看看廚房有沒有蟑螂老鼠。一會兒又看看屋頂有沒有漏雨。
太陽都快下山了，沈成風都沒坐停過。居然還問沈璐穿這身新衣服有沒有顯得年輕點。為了遮住白發，過年前還特意買了便宜染發膏染黑了。
過年堵車，加上路途遙遠，顧葉明下午五點才趕到沈璐老家。
一個落魄貧窮的山村老榕樹底下，停著輛顯眼的寶馬suv。
然而更顯眼的。還是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除了出眾優越的身形外貌，還有他兩手滿滿當當的禮盒。
後來村裏人說他是“男明星”，“富二代，有錢人。”
“沈璐命好啊，讀了大學，還嫁了個有錢的好男人。你看我就說讀書有用吧。你看看人家沈璐讀了大學，就能嫁到好男人。所以呀女孩子就應該多讀書。”
“嘖，我看啊，是沈璐他爸命最好，你看，有老婆的時候。老婆任勞任怨的伺候著，老婆跑了，還有個出息女兒，值錢的女婿，以後養老都不用愁咯！”
“我看不一定，嫁著出著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是生兒子好。”
……一陣陣的閑言碎語，話語裏的主人公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