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一片潮濕悶熱的山林中,十餘名天宵派弟子穿行在茂密的叢林之中。


    一個弟子說道:“洪烈師兄,這蝠翼龍也不知是否還在盯著我們,我們這樣子在山林裏麵走,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那定南關啊。”


    姓洪的弟子走在最前麵,看其修為赫然已經到了地階中期,是一行人中修為最高之人。他歎了口氣答道:“林師弟,還不是因為你貪圖這蝠翼龍巢穴中的財寶,招惹了它,否則它怎麽會一直跟著我們,隻要我們一飛上天就攻擊我們。要不是李師弟機敏,及時把你拉走,你早就成了蝠翼龍的腹中之餐了。”


    走在隊尾的李輕澤說道:“也不全怪林師弟,這蝠翼龍生性就極為記仇,而且十分好鬥。我們身上應該是沾上了它巢穴的氣味,所以不管我們怎麽隱藏,嗅覺靈敏的它都能發現我們的位置。不過好在蝠翼龍不敢下地攻擊,這裏離定南關也就五十裏路左右,我們步行堅持一下就到了。”


    眾人聽完李輕澤的話,心情好轉了不少,腳下的步伐也快了許多。特別是那林姓師弟,因為心中對大家有所愧疚,所以主動走在前麵,替大家開路。


    突然林師弟停下了腳步,對大家說道:“大家快看,前麵有個莊子,我們去問下路,看看離定南關還有多遠。”


    大家跟著他的腳步,急匆匆的向那個莊子走去。


    莊子的大門上牌匾寫著四個大字,“南山別苑”。


    莊子的門口站著一個和尚,似乎在探查著什麽。


    李輕澤仔細一看,原來還是一個自己的熟人,正是那普度寺的釋念!


    他急忙走上前去,打招唿道:“釋念師兄,好久不見了。”


    釋念看到來人之中竟有李輕澤,眼睛一亮,高興的說道:“李施主,好久不見,竟能在他鄉遇故知,真是一大快事啊。這些都是你們天宵派的師兄弟吧,你們比約定的時間來的晚了,定南關中你派之人都著急的很呢。”


    此時,李輕澤才注意到釋念周身靈韻波動十分強大,幾乎和蕪星辰不相上下,真不愧是普度寺最傑出的年輕弟子。


    洪烈也急忙上來打招唿,他說道:“釋念師弟,久仰你的大名,在下天宵派洪烈。修真界都在傳言,你是普度寺當代悟性最高的年輕弟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釋念說道:“阿彌陀佛,都是妄言罷了,我深知自己資質愚鈍,悟性二字不敢承受啊。”


    洪烈繼續說道:“釋念師弟謙虛了,在下還想請問,不知這裏離那定南關還有多遠?”


    釋念說道:“一直往南走,不出半天就能到了。”


    眾人馬上歡唿雀躍,趕了這麽久路,終於到目的地了。


    洪烈說道:“釋念師弟,我們要馬上去定南關報道了,相信本門之人在那裏已經等我們等的很心急了,我們就不再耽擱了,告辭了。”


    說罷,眾人就要繼續趕路。


    此時釋念說道:“且慢,洪施主,我有一事,想請貴派李輕澤施主協助,還請天宵派通融。”


    李輕澤很納悶,不知這釋念找自己所謂何事。


    洪烈說道:“師弟有何事,但說無妨。”


    釋念說道:“唉,不瞞大家說,我最近剛剛擔任一個巡邏小隊的隊長,可是我的隊員之中有一人莫名其妙的隕落在這南山別苑之中,我想將事情調查情況。可小僧久居深山,對人情世故實在是一竅不通。我曾在六派試煉中和李施主有一段交情,知道李施主智勇無雙,我想請他幫我一起調查此事,拜托了。”


    說完,釋念行了一禮。


    釋念心性善良,剛正不阿,又是金玉言的好友,李輕澤對他印象很好,自然願意留下來幫他的忙。


    而和釋念這種普度寺高僧在一起,洪烈也相信李輕澤肯定會十分安全。


    經過大家商量,李輕澤獨自留下幫助釋念,其餘眾人則繼續上路,抓緊趕到定南關。


    眾人走後,釋念對李輕澤說道:“這迴真是麻煩李施主你了。”


    李輕澤說道:“釋念師兄不必客氣,你先和我說說是怎麽一迴事吧。”


    釋念雙手合十,緩緩的說道:“我也是才到這裏不久,定南關的主事之人將我安排在一個巡邏小隊中擔任隊長,方便我熟悉周邊環境。可是我擔任隊長的第二天,也就是前天夜裏,隊中便有人在這南山別苑附近死於非命,傷口是某種妖獸所為。可是這裏已屬我六派勢力範圍,少有兇悍妖獸,我這隊員也在這定南關待了將近兩年,平時行事極為謹慎,不太可能悄無聲息的被妖獸所殺。”


    李輕澤說道:“所以你懷疑是這南山別苑之中有人殺了你的隊員,然後偽裝成被妖獸所殺的樣子。”


    釋念說道:“正是如此。”


    李輕澤說道:“釋念師兄,關於這南山別苑中所住之人,你還有別的信息嗎?”


    釋念說道:“這南山別苑乃是一家客棧,被害之日其中所住之人並不多,一共八人,至今都還住在其中。這八人中有店老板和夥計二人,一對客商夫婦,一個遊山玩水的俠客,一對去南邊采藥的醫生師徒,一個躲債的賭徒。這幾人中大部分都有點功夫傍身,可是應該都不是我那名隊員的對手。”


    李輕澤聽完沉思了一會,說道:“咱們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能從他們的話語中找出些破綻。”


    釋念說道:“全看你的了,李施主。”


    李輕澤二人走進了這南山別苑,正巧眾人都在大廳吃飯。


    那對客商夫婦中的男子看到釋念進來,沒好氣的說道:“小和尚,你還要留我們到什麽時候啊,我們還急著去南邊進貨呢,我們那毛皮生意可不等人啊,過了這個時節,南方的毛皮價格至少要漲上三成啊。”


    不遠處坐著的滿臉胡渣的俠客說道:“你這麽著急走,難不成就是你殺死了在此駐守的巡邏隊員嗎?”


    客商的妻子跳起來大喊道:“那個賭徒才是最該懷疑的人吧,這種亡命之徒住在這裏,本來就是件奇怪的事,肯定是他想盜取那人的身上的財寶,才將其殺死。”


    賭徒倒是不慌不忙的靠在椅子上說道:“憑我這雙隻會賭博的手,怎麽可能殺的了那個修為高強的修仙之人。我看是你們這對醫生師徒,肯定是你們用毒將其毒死,然後殘忍的將其屍體偽裝成被野獸所殺的樣子。”


    那個老醫生著急的咳嗽了兩聲,說道:“我們一老一小,哪來的機會給那個修仙之人下毒,你不要血口噴人。”


    李輕澤聽著這些人毫無重點的嘮叨,有些覺得頭大。


    他開口說道:“你們先說說前天夜裏你們都在幹什麽吧。”


    客商夫妻中的妻子首先說道:“我們二人晚上一直都在屋裏,我夫君記賬一直記到了淩晨。”


    旅店老板說道:“這點我們作證,他們一直沒有出門,直到淩晨才熄燈。”


    俠客說道:“我那天夜裏肚子饞了,出去打了隻野兔烤來吃。”


    李輕澤問道:“那吃剩的野兔呢?”


    俠客說道:“早仍了,誰留那東西啊。”


    這時賭徒吊兒郎當的說道:“這點我可以證實,我那天夜裏睡不著,忽然聞到烤肉的香味,向外望去,看到這個糙漢正在烤東西吃。我肚子很餓,氣的我還和他對罵了幾句。”


    那個老醫生馬上說道:“我的房間就在這個賭鬼的旁邊,當晚我和我的徒弟正在磨藥,聽到了他的咒罵之聲。”


    李輕澤感到奇怪,這幾人都可以證明當時沒有時間去殺人,可證明都又不是那麽有力。


    真是件奇怪之事。


    李輕澤繼續問道:“當晚你們有聽到人的唿喊或是野獸的叫聲嗎?”


    眾人都答道好像隱約間聽到了野獸的嘶吼,至於人的唿喊,那晚風比較大,風聲一直嗚咽,眾人都不確定是否聽到過人的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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