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章二十年八月,正值金秋時節,本應是豐收和喜悅的季節,但此時的楚國朝堂卻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原來,齊國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技擊司竟然在楚國的吳地大開殺戒,無數無辜的楚人慘遭屠戮,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


    楚王熊章聽聞此消息後,悲憤交加。


    他深知這些百姓的生命不能白白犧牲,作為一國之君,他有責任為他們報仇雪恨。


    而且,齊國素來侵略成性,不修仁德,之前已經覆滅了魯國和衛國,如今又將魔爪伸向了楚國,若不加以製止,恐怕天下蒼生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於是,楚王熊章在朝堂之上召集眾臣商議對策。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最終定下決議:以有道伐無道!楚國要出兵征討這不仁不義的齊國,還天下一個太平。


    九月,秋風瑟瑟,落葉飄零。


    楚國外交部派出眾多外交使臣,這些使臣們將馬不停蹄地分別趕往宋、陳、鄭、任、滕、剡等楚盟成員國,向各國君王傳達楚王熊章欲舉行會盟的要求,希望能夠得到盟友們的支持和響應。


    陳、鄭、宋等楚盟成員國都同意了楚王熊章會盟的要求,並約定了時間和地點,決定楚王章二十一年五月,在宋國都城睢陽會盟。


    時光荏苒,轉眼間到了十月。


    楚國理政殿的大臣端木賜親自率領使團出使晉國。


    在十幾年前,趙無恤的父親趙鞅執掌晉國政權之時,晉國國力強盛,堪稱當世首屈一指的強國。


    那時的楚國在晉國麵前也隻能算是個弟弟,還是個弱小的弟弟。


    當時,唯有齊國能與之抗衡,平分霸權。


    然而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短短十數年的光陰轉瞬即逝,世間局勢卻已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巨大變化。


    在那時獨霸東南的吳國眼中,能夠入其法眼並視作對手的唯有實力強大的晉齊兩國而已。


    楚國雖然地域廣大,但經曆過滅國之後再複國的楚國已經極度虛弱,吳國已經不再將楚國看做是對手。


    隻可惜啊,命運總是如此無常,令人難以捉摸。


    此後不久,楚國竟在楚王熊章的英明領導下如同一顆璀璨的新星迅速崛起於亂世之中。


    起初,他們成功擊退了吳國氣勢洶洶的侵略,不僅穩固住了楚國自身的根基與地位,而且還讓世人對楚國刮目相看。


    緊接著,楚國乘勝追擊,一鼓作氣覆滅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吳越兩國,至此獨攬南方廣袤大地之霸權,一躍成為中原地區霸主寶座的強有力競爭者。


    而與此同時,原本強盛一時的晉國內部也發生了一係列驚天動地的變故。


    自從晉國的執政大權落入智遙之手後,這個龐大的國家便再次陷入內亂不止的混亂局麵。


    在這長達十餘年之久的動蕩時期裏,晉國國內可謂是風起雲湧、變幻莫測,各方勢力相互傾軋爭鬥不休。


    時至今日,昔日威震四方的晉國六卿如今僅剩下趙氏一族尚存於世,其餘諸如範氏、中行氏、知氏、韓氏和魏氏這五大家族皆已淪為趙氏家族崛起道路上的陪襯與背景板。


    盡管晉國在此期間先後失去了河西、函穀、桃林要塞、上洛之地、宜陽、澠池以及穎川等諸多重要領地,但憑借著深厚的底蘊和趙氏在晉國變法之後積累的實力,它依然可以穩穩當當地占據著天下四大強國之一的地位。


    如今趙氏在晉國實行變法,實力恢複得很快,雖然領土麵積比不上完全體的晉國,但實力比起原先也是絲毫不差。


    秦國與之相比,也要遜色一籌。


    楚國使者端木賜所乘坐的馬車,車輪悠悠轉動著,緩緩地駛入了晉國的都城新絳。


    當那車簾微微掀起一角時,端木賜那雙深邃而睿智的眼眸望向窗外,映入眼簾的街景讓他不禁心生感慨。


    遙想當年,晉國雄踞中原大地,其地位堪稱天下之中心。


    那時的新絳城,可謂是繁花似錦、熱鬧非凡。


    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商鋪林立,琳琅滿目;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繁榮昌盛的樂章。


    彼時年輕的端木賜,曾跟隨家中長輩數次往返於衛國與新絳之間。每一次踏入這座城市,他都仿佛置身於夢幻般的世界,差點被眼前這盛世繁華的景象迷亂了雙眼。


    然而此刻,再次目睹新絳城的風貌,端木賜卻發現這裏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城中的人口明顯變得稀疏起來,往昔熙攘擁擠的街頭巷尾,如今顯得有些冷清和寂寥。


    那些曾經門庭若市的商鋪,生意似乎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紅火,多少透出一絲蕭條之意。


    端木賜心中暗自思忖著,他自然清楚造成這種局麵的緣由所在。


    如今趙氏的勢力日益壯大,趙氏一族已將發展的重心轉移到了邯鄲,並正在全力擴建那座城池。


    如此一來,新絳雖仍頂著晉國國都之名,但實質上它已淪為一座囚禁晉侯的牢籠,失去了昔日作為政治、經濟中心的輝煌榮耀。


    如今,晉國的君主乃是姬鑿,他正是晉定公姬午之子。


    楚王章十四年的時候,在位長達三十六年之久的晉定公突然薨逝。


    話說這晉定公,盡管失去了身為一國之君所應有的絕大部分權力,然而由於當時晉國的六位公卿彼此之間相互牽製與製衡,所以晉定公偶爾仍能夠充當一下裁判的角色,借此機會在晉國境內稍稍宣示一番自己那殘存不多的權威。


    隻可惜好景不長,隨著範氏和中行氏的相繼覆滅,原本維持著微妙平衡的晉國六卿製度也隨之變得徒有虛名,名存實亡了。


    如此一來,晉侯的權威可謂是蕩然無存。


    待到而今他的兒子姬鑿繼承君位之後,更是徹徹底底地淪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而已。


    掌控晉國朝政大權的趙氏一族,盡管他們已然將發展重心放在了建設邯鄲城之上,但趙氏當家人卻依舊長時間駐留在新絳城中,並未像齊國的田氏那般狠心地將本國國君一腳踹到遙遠的海邊小城去,任其自生自滅。


    還算是保留了晉侯的一些體麵。


    端木賜入晉之後,其行蹤也一直被趙無恤所掌握。


    當端木賜進入新絳之後,本來按照規矩是要先晉見晉侯的,但端木賜進城之後就被晉相趙無恤給請到了相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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