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賜在齊國的驛館內等了一天之後,齊侯還是沒有再次召見他,端木賜就知道指望齊國主動出兵攻吳是不可能的了。


    “昔日呂太公的遺澤,時至今日,恐怕是已經不能再庇佑呂氏子孫了”,端木賜在心中默默的歎息一聲。


    “今日還不得齊侯召見,大人,如今我等該怎麽辦?”,楚國使團裏麵有人有人對端木賜問道。


    端木賜淡淡一笑,說道:“繼續等吧,等到天黑之後再說”。


    白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天色已暗,端木賜就乘坐車轅出去了。


    途中遇到城中執行宵禁的衛隊盤問之時,端木賜拿出一塊令牌給那人看,衛隊首領看到令牌之後,就立刻將端木賜放行。


    端木賜的車轅穿過了大半個臨淄城,在一處高門府邸的一處後門處停下。


    “還請通報田恆大夫,就說端木賜求見”,端木賜對守在門前的護衛說著,又取出一塊令牌交給那人,那人見了那塊令牌之後,臉上的戒備神色也消散了幾分。


    “等著吧!”那人對端木賜說了一句,就先進去稟報了。


    如今田氏的家主是田乞,但田乞年老體衰,已經沒有管事了,現在齊國的政務和田氏的家務都由他兒子田恆代為處理。


    所以這田恆雖無齊相之名,但卻有相國之實。


    端木家的生意做得不小,與田氏也多有合作,所以端木賜就有田氏的令牌,這令牌的權限不算大,但在這臨淄城內也可以隨意通行。


    “端木先生請進,我家主人請你進去”,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田氏的宅院之中走出一個黑衣中年人,對端木賜說道。


    “多謝”,端木賜隨後就跟著這人往田氏宅院中走去。


    田氏宅院占地極廣,端木賜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田氏的會客之處。


    “端木先生昨日真是好生了得,言辭犀利,讓我齊國諸卿大夫盡皆無言,一句艾陵之戰,讓我齊國君上羞愧不已,如今還在宗廟請罪呢”,端木賜剛一進門,裏麵就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端木賜尋聲而看,說話的正是他今日求見之人,田氏如今的當家人田恆。


    “楚使端木賜拜見田恆大夫”,端木賜沒有迴應田恆的調侃,而是例行了一個外交禮儀。


    “外臣當日不過是激辯之言,實在不敢羞辱齊國諸君大夫,還請田恆大夫見諒”,端木賜這才向田恆解釋說道。


    “今日朝堂之上,以鮑家為主的家族一起勸誡我侯,阻止我侯出兵吳國,理由是先坐看吳楚成敗”,田恆說著今日齊國朝堂之事。


    “嗬嗬,坐看吳楚成敗,而後齊國跳出來收取漁翁之利是吧”,端木賜臉上的笑意不減半分,但眼裏卻多了一分嘲弄。


    好似對齊國公卿十分不屑一般。


    “但鮑牧之言,對齊國的確是最有利的,不論吳楚誰勝誰敗,最後都無法抵擋吳國的大軍”,田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田恆大夫之言,就是我這個外臣也覺得對齊國有利”,端木賜點了點頭,而後又一臉意味深長的對田恆問道:“隻是此策對齊國的確極其有利,但不知你們對田氏是否有利,對田恆大夫來說,又是否有利呢?”。


    聽到端木賜的話,始終一臉淡然的田恆大夫此刻也不禁露出一絲冷色,沉聲問道:“端木先生此言是何意?”


    “外臣以前跟隨吾父來過臨淄數次,得知田氏對於齊國百姓極為寬厚,對於借出去的糧食都是大鬥出,小鬥入,國人無不誇讚田氏仁德,就連吾父也是對田氏讚不絕口”,端木賜笑著說了一些其當年在齊國的見聞。


    聽到端木賜的誇讚之詞,田恆神色緩和不少,笑著說道:“田氏族中糧食不缺,何必對百姓苛刻,故,對百姓還糧之時,沒有計較太多”。


    端木賜聽到田恆的話,淡淡一笑,深深的看了田恆一眼,說道:“外臣曾聽聞,昔年晏子曾對齊景公言,齊政卒歸田氏。田氏雖無大德,以公權私,有德於民,民愛之,當製之。”


    “齊景公最後對晏子的話不以為意,晏子常在私下對他人言,薑姓齊國要被田氏取代矣”。


    端木賜的話讓田恆臉色極為難看,他不是針對端木賜,而是針對晏嬰。


    昔日晏嬰多番針對田氏,先是算計了田穰苴,而後又通過二桃殺三士,除去田無宇和田開疆,讓田氏在軍隊的勢力大損。


    這讓田氏對晏嬰的恨意縱然是晏嬰已經死去幾十年也不曾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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